隨著那些人越走越近,洛小衣瞪大的雙眼眨了眨:不對,那人不是像,他根本就是!
洛小衣大樂,喃喃自語道:「哇哈哈,居然到了這裡也可以總是碰到熟人。太好玩了。」朱偌皺起眉頭,暗暗想道:他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動向?怎麼我臨時改道了,也能這麼碰巧的遇上?
兩股少年漸漸混成一團,然後那些少年舉著數面大旗,向洛小衣的方向走來。洛小衣津津有味的看著那些大旗,開心得眉眼彎彎的。她指著其中一面大旗格格笑道:「哇哇,居然是『掌上如來』,這啥意思啊,可真有趣啊。」
眼見那些人拐一個彎,轉身向西側的一條岔道走進。洛小衣著急起來,她牽過朱偌手中的韁繩,急急地叫道:「快,我們追上去。他們一定在玩好玩的。」
一邊說,她一邊輕踢著馬腹。隨著馬匹越跑越近,洛小衣從朱偌的懷抱中掙紮著跳了下來。她一邊朝眾少年衝去,一邊大呼小叫道:「劉十二,熟人來了,貴客來了,你還不停步歡迎?」
她跑得甚急,聲音又很不小,因為怕這些人策馬走得過快把子自己丟下了,她這一喊還用上了內力。一時之間,山鳴谷應中,無數個聲音同時叫囂著:「歡迎,歡迎」!
前面的眾少年同時一拉韁繩,回頭向洛小衣看來。洛小衣這時還是頭戴紗帽,身穿普通的青布衣衫。不過她在奔跑中,紗帽歪歪斜斜的,前面的輕紗更是一半被壓在頭上,露出紅通通的小臉。
看到她絕美秀致的小臉,還在急急跑來的身影,眾少年不由大感興趣。他們齊齊的看向劉十二,問道:「劉兄,這小美人是誰呀?」
「呵,一個野丫頭片子。」
「別急別急,別摔倒了。」
叫嚷聲中,洛小衣已經跑到了眾人的跟前。她雙眼亮晶晶的,下巴下還滲著汗珠。那模樣直讓眾少年心跳如鼓,看向劉十二的眼光中,也儘是羨慕。
劉十二哈哈一笑,縱身從馬背上跳下來。他一邊向洛小衣走近,一邊嚷嚷道:「小衣,你來了?嘻嘻,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呢。」說是沒有想到,他清亮的雙眼中卻隱隱的現出一股得意。
洛小衣暗哼一聲,呀呀呸的,這小子明知道咱愛玩,還故意引誘,實在是太可惡了。品行當真不好,得管教!
雖然有點氣惱,不過洛小衣的注意力馬上被那些飄揚的旗面給吸引了去。她笑嘻嘻地說道:「咦,這些是幹什麼呀?我怎麼一點也看不懂?」
一個端坐在馬背上的少年搶在劉十二前面說道:「嘿,今天是老子的週年祭。奶奶的,那些考了半吊子功名的窮酸書生要抬著夫子名扁遊行,還愣是說我們這些人不尊重先賢,不能跟他們一起玩。於是大家想出了這個法子,把天上的眾仙都抬出來,跟他們比比,看誰更威風。」
洛小衣聞言大樂,她喜得見眉不見眼,咧著小嘴格格笑道:「好玩,好主意。」在眾人的遺憾中,洛小衣把歪掉的紗帽給扯正了。她清脆的聲音快樂的響起:「不過這旗子看起來不威風。得用上好的木材製成一些大大的扁。恩,王母娘娘的也要有。對了,」洛小衣一合掌:「還要把鴻鈞老祖也抬出來。哼,咱們的神仙要大,要神氣。」
說到這裡,洛小衣歪著頭指著那掌上如來四個字不解地說道:「這話好像不尊重呢。」
劉十二笑呵呵地說道:「大家只是想搞破壞,又不是真的要跟他們比,當然胡亂寫了。」
他抬眼看向後面策馬走近的朱偌,雙手抱拳叫道:「朱大俠。」朱偌點了點頭,衝他還了一禮:「劉公子」。
劉十二微笑的看著小臉紅通通,正在琢磨著的洛小衣,輕笑道:「朱大俠好雅興,當日京城一別,在下一直想念朱大俠的風采。現在見到故人依舊,當真可喜可賀。」
說到這裡,他意味深長的看向洛小衣,頗有深意的輕笑著。
朱偌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在下也不明白,如劉公子這樣的名門公子,朝中貴人,居然在這個雅興到這種小地方,玩什麼鬥仙的把戲。」
他話中的不滿,劉十二自是聽得明白。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快樂的圍著那些旗面打轉的洛小衣,笑著說道:「朱大俠言重了。如朱大俠這樣的貴人,都可以為了美人匆匆出京。那在下也只能當個頑童了。」
這話卻是直承他確實是衝著洛小衣而來。想到他的神通廣大,朱偌重重一哼,不再言語。倒是劉十二苦巴著臉,見他不說話了,並沒有顯出得意來。
一眾人邊說邊笑,開始向前面走去。不一會,眾人便來到了人來人往的官道要地,直向前方的大城趕去。
洛小衣小跑到劉十二身邊,她亮晶晶的盯著他,笑眯眯地說道:「劉十二,你怎麼也出了神都?」她眼珠子一轉:「難不成,外面有你非辦不可的事?」
劉十二笑了笑,正色說道:「小衣已經成了白衣教欲去之而後快的人,你劉哥哥我不放心,特意趕來千里相護啊。」
「真的?」洛小衣雙眼亮晶晶的,她湊上前,先是小心的四下張望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問道:「那你準備如何行事?」
劉十二啞然失笑,他無力的伸出朝洛小衣的肩膀上拍去。手到了半空,卻被凌空兩道寒光硬是逼得中途落下。
眾少年圍在兩側,包括那三個少女在內,都時不時的轉眼向洛小衣看來。洛小衣雖然現在已經戴好了紗帽,可剛才那驚豔的一幕還讓眾人記憶猶深。
不過他們看了一眼眉清目秀,笑得畜牲無害的劉十二,再看一眼策馬走在旁邊,冷如冰霜的朱偌,終還是沒有一個人擔得起膽子,上前與她說話。
一時之間,本來熱鬧非凡的地方,因洛小衣兩人的到來,反而變得安靜無比。洛小衣不高興的扁起嘴,眼珠四下轉動著:我以前怎麼從來不知道,讀書人也挺好玩的?奶奶的,咱要不要悄悄的出走,當一個讀書人去?
可一想到那些厚厚的冊子,還有那些說話的架式,洛小衣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否決了這個想法。
人來人往的城門,已經出現在的眾人的眼前。這時,一個少年興奮的喝道:「快看,他們開始了。奶奶的,大傢伙準備,我們殺將上去!」
說話之際,只見他從懷中一掏,掏出一個金圈來,在洛小衣好奇的注視中,每個人都把金圈戴在頭上。洛小衣一瞅,不由大樂,只見每個金圈上都寫著四個字:天兵天將。
洛小衣簡直興奮到了極點,她急急地叫道:「我也要。」眾少年嘻嘻哈哈的看向劉十二。劉十二雙手一擺,說道:「又不知你要來,沒有準備你的份。」
洛小衣眼珠子一轉,足尖一點跳到了他的馬背上。她穩穩的站在劉十二的前頭,雙手扯向他的金圈。這樣近距離的與劉十二相依,洛小衣的胸口時不時的在劉十二的臉上蹭過。朱偌的一雙眼睛,射出森森寒意。劉十二與他四目相對時,卻嘴角一揚,做了一個大大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