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清醒後已是第二日清晨,覺察到全身的潔淨,她掀著眼瞧他,那深邃黑眸裡的愛從未如此清晰的被她看清。抿著笑,哪怕全身痠軟私密酥疼得很,她也心情十分好的由他抱著,任他為她穿衣著裳。

  他噙著淺笑,垂著眼,仔細的將她打理好,像是在裝扮最心愛的娃娃一般,連衣袖上的褶皺都緩慢堅定的撫平,不允許她身上有任何一絲不妥。

  攬住他結實的胳膊,她眷戀的仰頭望著他,得到他低頭下來的親吻。

  「要早朝了。」他咬著她的紅唇,戀戀不捨。

  她輕笑:「嗯嗯。」咬回去。

  結果就是上朝的時候,皇帝的唇色過於嫣紅,運氣極好的是因為是皇帝而沒有人敢去看。而靖王則儘管用朝笏遮掩著,然並X的還是受到了些人的圍觀。

  比如下朝後過來蹭早膳的餘溫三人。

  朝會上,皇帝提出了要與靖王一同外出去視察黃河流域的水利問題,得到朝臣們激烈的爭議。

  一部分建議靖王留下監國,畢竟現朝廷裡的主心骨除了皇帝便是靖王,兩個一同閃人了,朝政不穩怎麼半?

  另一部分則同意兩人外出,這部分人偏老臣重臣居多,提意見的原因十分簡單,不過是擔心皇帝尚無子嗣,怕萬一皇帝不在,靖王趁機幹些什麼壞事。

  餘溫三人過來的目的是想要跟隨皇帝靖王一起出去整治那些水域的官宦,治水是沒啥經驗的,治人倒是綽綽有餘。說白了,就是閒的,覺得在京城裡沒有施展拳腳的機會。

  皇帝很不順眼的瞧著靖王笑逐顏開的和他們聊著他們所知道的情況,儘管是在聊政事,可打攪了他們兩人共享早膳的美好時光,他表示十分的不爽。

  爾後,應皇帝召喚,晁沿和竇准也來了,一下子,一起呼啦啦喝粥的人變成了七個。

  瞧了瞧沉默晁沿和竇准,再看看聊得不亦樂乎的餘溫他們,皇帝和靖王同時有個感觸:物以類聚啊!

  七人閒聊了半個時辰,皇帝心裡有了底,大概定下了去視察的人選。

  隨後沒有幾日,皇帝和靖王在其他五人的伴隨下,悄然出行,路線與在朝政上和眾臣所言明的類似卻並不完全相同,目標直指黃河流域而去。

  盛夏裡,七人日夜兼程,奔至黃河決堤最嚴重的冀州。

  自司隸一路過來,七人已經挑選著沿河而行,看到的情況不容樂觀。

  無外乎春冬兩季的枯水期沒有被利用起來疏導河道,加上上游環境惡化,植被少,水土流失嚴重,大量的沙石被衝入黃河,隨著下游流域坡度減緩,水流速度下降,水流挾帶泥沙前進的能力下降,造成泥沙沉積,年復一年的沉積是黃河河床逐年抬高,非常容易造成水災。

  黃河下游決堤的問題已經刻不容緩,必須要速度解決。

  看著分明是接近收穫的季節,卻因黃河的改道,導致大量耕田被淹沒,人民流離失所,荒廢的村莊竟然比比皆是的觸目驚心。

  邊沿著河流往下走,邊看得眾人眉頭緊鎖,怒火滔天。

  即將離開司隸時,大域和路飛首先領命去號令司隸駐軍,以軍隊威壓郡守治水。

  踏入冀州後,餘溫被派去督促冀州郡守,皇帝需要立刻看到治水的動作,不接受任何拖延。

  待皇帝、靖王四人逐漸經過冀州境內的黃河流域一半時,終於看到了黃河整治的開端,趁著豐水期還未到來,大規模的挖掘河道,壘砌河堤的行為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

  靖王請命去說服當地富裕的鄉紳同樣出錢出力,總不能他們乾看著國家為他們做事吧。

  皇帝直接把冀州內的兵權交到他手上,於是靖王在竇准的護衛下霸氣無比的率兵搶劫去了。

  皇帝則在竇准的陪伴下視察各個地方的治水進度,以及進行後方調度的操控。

  一時間,兩郡內熱鬧無比的治水活動的展開帶動起了周圍地區官員的同樣努力,開玩笑,皇帝親臨,哪個還敢在家裡窩著數錢,有錢不都見已經被靖王打得都吐了出來。

  忙到八月豐水期的到來,成就是至少今年的黃河不會再改道了。

  下令給兩郡官員持續監查河水,及入冬就得立刻在冰封期之前再度開挖,加上來年糧種的調派和回歸農民的安置,時間一下就飛到了九月,富裕地區多種糧食收割,糧倉管理的官員忙碌紀錄數據考察之後,開始逐漸做起回長安報導的準備。

  皇帝也被留守的大臣們書信請求該回長安看看了。

  七人在司隸匯合,沒來得及喝口水互相通個氣,加急信使飛奔來得已經快沒了氣,臉色乍白的滾鞍下馬高舉密信,抽息間道:「南疆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