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到了許家,看到韓祁和喬夏哲有繼續跟自己進門的打算,許晗冷著臉攔下兩人前進的腳步,「我要休息了。」

  不用許晗多做說明,喬夏哲也能感覺到她的心情非常不好,但是自家的老大完全沒有回去的意思,作為下屬的他只能硬著皮頭上。「這才天黑,這麼早休息對身體不好。」

  到了許家,看到韓祁和喬夏哲有繼續跟自己進門的打算,許晗冷著臉攔下兩人前進的腳步,「我要休息了。」

  不用許晗多做說明,喬夏哲也能感覺到她的心情非常不好,但是自家的老大完全沒有回去的意思,作為下屬的他只能硬著皮頭上。「這才天黑,這麼早休息對身體不好。」

  許晗清冷的眸子越過沒有決定權的喬夏哲看向了韓祁,後者微攏著眉,接著毫無自覺地看著她吐字道:「我餓了。」

  沒有任何命令的語氣,只是單純的陳述,理所當然的口吻彷彿這件事本身就是許晗的義務。許晗突然覺得一陣疲憊,之前看到前世侮辱自己之一的人而起的焦躁仇恨等等情緒倒是因此平復了幾分。

  注意力得到轉移,雖然不是對方故意為之,許晗還是打消了趕人去趟床上的想法。反正現在去睡也不會真的睡著,說不定會想起更多不好的回憶,多幾個人在倒是可以讓她不去想那麼多。這麼想著,許晗放開了阻攔的姿勢,打開門帶著兩人進了自己的家。

  好在今天爸爸和小姑都沒有那麼早回來,許晗鑽進廚房開始搗鼓晚餐。留在客廳的兩人粗略地掃了一眼房間內的格局,就看起了茶几下的報紙。

  過了一會,韓祁冷不丁地對喬夏哲說道:「告訴周魏,他的單我們接了。」

  「老大?」明明在不久前你還準備拒絕對方的好嗎!倏地,喬夏哲想起了許晗在車上的畫,是個長相看不太清楚的男人,只是手臂上的紋身可以很好的辨認——是青龍保全公司一些外圍成員最愛紋的紋身,當然也有可能是某些不良少年的跟風。

  而老大說的周魏則是和青龍保全公司處於競爭又有恩怨糾葛的敵對公司高管,前段時間聯繫上他們,想要他們幫忙訓練訓練一批人,這批人用來對針對什麼不言而喻。「就一個紋身而已,這種小單……行,我立刻讓他們去接!」

  他就是個勞碌命啊,喬夏哲在心裡苦哈哈地想著,面上嬉笑著一張臉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看。一個背景深厚又被家裡的長輩寵著長大的女孩,怎麼到了Y市後變得讓人難以琢磨了起來,喬夏哲回頭看了看自家老大,冷俊的表情依舊讓人讀不出內心的真實情緒。

  按照老大現在關照許晗的趨勢,不難想像以後許晗如果再做出一些什麼事,老大肯定會在背後默默偏幫,這樣的袒護也不知道對這個女孩是好是壞。暗中想了一會,喬夏哲覺得自己完全是杞人憂天。

  吃飯的時候,許晗安靜的一言不發,韓祁淡淡地瞥了一眼,「這些配料以後不要放了,我不愛吃。」說完,收到了許晗看過來的視線。

  「有意見的話,你可以去請保姆。」

  「不喜歡。」

  許晗挑著眉轉向想要降低存在感的喬夏哲,「既然是你老大,他不喜歡吃的由你解決,我也不喜歡浪費糧食的行為。」

  「欸——」這一點都不公平好嘛,喬夏哲卻不敢當著自己老大的面反抗。算了,好歹人家燒的菜味道確實不錯,只是,老大你能不能不要用那種看多餘之人的眼觀看他?他會心慌的。

  飯後,韓祁和喬夏哲倒是沒有再逗留,在喬夏哲洗完碗之後就出了許家。到了門外,韓祁面無表情地對喬夏哲甩下一句「去買個等身娃娃放門口」,便撇下目瞪口呆的下屬飄飄然地先走了。落在後面的喬夏哲望著前面的背影,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老大這是在安慰許晗?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許晗為什麼心情不好,這樣真的可以?

  一個小時之後,許晗聽到門鈴聲以為家裡的人誰忘了帶鑰匙,走去開門,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泰迪熊躺在門口,懷裡被塞了張紙,上面畫了個大笑臉。許晗疑惑地往四週一掃,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猶豫了一會,還是把這只泰迪熊抱了進去。

  第二天,關於唐詩語的缺席,越來越多的人表示了關注,甚至在課間,都能看到隔壁班的學生在走廊對著教室裡探頭探腦。對此,許晗算是又一次真切地瞭解到唐詩語在學生中的好人緣。

  而作為曾經高調向唐詩語表白的緋聞人士陳洛,也被加入學生會的新生問過幾句,都被陳洛擋了回去。原本陳洛也沒有在意,他家寶貝幾天不來學校的事不是沒有過,不過,他最近確實沒能聯繫上自己的寶貝。難道是那天的孔慶航?

  陳洛轉著手中的鉛字筆,嘴角彎起一抹弧度。沒想到寶貝吸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同為男人,對方對寶貝的獨佔欲他看得清楚,絕不會就那麼算的。那麼,他要不要插一腳呢?京城孔家啊……很有挑戰不是?

  而被認為出手的孔慶航,實則呆在自己在Y市的公寓裡應對許文清的電話。那天之後,孔慶航沉浸在唐詩語背叛的憤怒中,便故意冷著唐詩語沒去聯繫她,但唐詩語連續的不主動,積鬱在心底的怒氣幾乎快要收不住。

  「什麼?你也要來Y市?」聽到許文清的話,孔慶航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帶著幾分驚訝幾分不贊同。

  許文清笑了,「我爸還在Y市呢。」

  「行,那你什麼時候過來?我去接你。」

  「我到了再給你電話吧。」

  「好。」

  掛了電話,孔慶航看著最近通話裡屬於唐詩語的電話,臉色陰沉,最終還是沒有回撥過去,卻是撥通了另外一個人的電話,內容是查唐詩語最近的行蹤。

  至於唐詩語本人,依然被困在郊區的那所房子裡。一直蒙著眼睛光著身體,看不到周圍,只能從縫裡感覺到一絲光線來辨別天明和天黑。

  這些,唐詩語都可以忍受,不能忍受的是每天的飯食,沒有一樣不是加了料的。加的料則讓她無數次地痛恨自己身體的敏感度,明明是屈辱的玩弄都會情難自禁到無法控制。然後是對方陰笑地把沾了料的食物塞她嘴裡,她不吃就會用灌,她吐,吐幾次給她填幾次。

  而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以自己的身體去試驗對方淘來的各種道具,對方加諸在她身上的行為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憐香惜玉。另外,這個人會對她的各種表現表示興奮,卻從來不會自己上陣,這讓她第一次生出了恐懼的念頭,這個人無疑在精神方面已經有了扭曲的傾向。

  這幾天,她一直在想什麼人會救自己出去,想過陳洛,想過孔慶航,也想過偶爾才會出現的邵永申,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麼一種屈辱而難堪的姿勢被一個完全是陌生的男人救下——暮夜下的樹林,衣不蔽體的自己,俯在自己背後的男人,不受控制的呻吟和擺放在身邊的擴音器。

  那一刻,唐詩語看著將自己從高天手上解救下來的男人,只有無地自容可以形容自己的心。

  男人看上去和孔慶航的年紀差不多大,兩人在溫雅方面的氣質也相差不多,但比起孔慶航內在的霸道,這個男人的眼神非常平和,看向自己的目光沒有絲毫的旎念,甚至在解決完高天之後,解下自己的外套沒有任何嫌棄地給她套上。

  如此由內而外溫柔的男人,可以說是唐詩語第一次遇到。但是,偏偏是這種場合下遇上……

  唐詩語緊緊地抱緊披在身上的外套,低垂的眼看著許文清把暈過去的高天架到車內後座。

  「你住哪?」等唐詩語坐上後,許文清側頭問道。一到Y市就遇上這種事,許文清已經沒了想要給自己妹妹驚喜的好心情。他不是那種有很大好奇心的人,原本聽到從樹叢中發出疑似喜悅的呻吟並沒有停車去看看的打算。但在靠近的時候,爭執像是強迫的詞彙飄入耳中,車燈照過去,女孩看起來和許晗差不多大的年紀讓許文清下了車。

  「你從那邊開過來,有在附近看到什麼房子嗎?」平靜下來,唐詩語略有些緊張地問。這不能怪她緊張,高天每次過來找她試驗都是帶著攝像機一邊看一邊拍的。

  許文清有些訝然地看了她一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遇上這種事居然這麼快就恢復了冷靜,而且,言行舉止中完全沒有露出對這件事的陰影。這種反差,讓許文清在心底深思了起來,口中搖頭回道:「沒有看到,你在附近還有事?」

  唐詩語沉默了一會,默默搖頭,「能麻煩你先幫我買套衣服嗎?」還是回頭再來找好了。

  許文清沒有拒絕,開車到了附近最近的商業街,按照許晗的尺寸給唐詩語買了套運動服。

  想到對方不過是個路過的好心人,沒有買內衣回來,唐詩語也不強求,在許文清站到車外的時候,把運動服換上。接著,被送到小區附近的唐詩語拒絕了許文清一起去警局報案的提議,堅持在小區門口下了車。

  目送唐詩語頭也不回的背影,許文清回頭看了看車後的高天,踩上油門開向了市內的公安局。

  另一邊,回到公寓的唐詩語從管理員那邊用備用鑰匙開了門之後,立刻進了浴室開始沖洗自己。這一洗,整整洗了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