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秋光裡,有一對男女瀟灑帥氣地策馬馳騁來回。而馬場的小木屋裡,咖啡正一滴滴地落入骨瓷白杯中。
蔣正楠望著眼前為她做咖啡的人,只覺心裡溫柔安靜,漫山遍野都是喜悅安寧。他上前,緩緩地覆上了她放在流理台上的手。
兩人俱不說話。咖啡特有的濃郁香甜薄霧一般地繚繞了整間屋子。
從敞開著的窗望去,只見騎馬的兩人回來,男士下馬後,將韁繩交給了工作人員,溫柔地扶著女子下了馬,並細心地幫她整理好額前的劉海。
眼前的一幕美好得像是廣告畫面。許連臻輕聲讚歎:「他們好相配。」蔣正楠大約是有些吃味,探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擁在懷裡:「我們就不相配嗎,蔣太太?」
許連臻含笑不語。蔣正楠低頭,在她耳邊落下了一連串的吻:「蔣太太,我今天一早送兒子們上學的時候,在車子廣播裡聽到了一個成語……」又熱又癢,脖子到手臂都酥麻了起來,許連臻側頭躲避他的騷擾:「什麼成語?」
蔣正楠的聲音極低:「耳鬢廝磨……」許連臻不解其意,但被他落下的吻弄得燥熱了起來。視線盡頭,又見杜維安兩人已經往木屋走來。她推著蔣正楠:「不許胡鬧。」
蔣正楠卻不依不饒:「別動,我正在給這個成語做註解……」許連臻不由得嚶了一聲:「癢死了。不許再鬧了……咖啡好了……」
蔣正楠:「總是不許我這樣,不許我那樣……」蔣正楠的聲音極低,帶了鼻音,誘人得很,「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越是不許我這樣那樣……我偏偏就越想這樣那樣……」許連臻推不開他,只好任他的吻雨點般綿綿密密地落下來。
而小木屋外,杜維安突然止住了腳步:「我們先回房洗澡吧。」沈寧夏驚訝:「不是要跟蔣正楠他們一起燒烤……」她順著杜維安的目光終於看見了在窗前親密相擁的兩人。
杜維安拉住了她的手,低笑:「走吧,別礙著蔣正楠。」
沈寧夏:「蔣正楠現在的樣子跟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樣。」杜維安:「那是自然。抱得美人歸,還多了對雙胞胎。要是我啊,也覺得簡直跟做夢一樣。別說他了,聽說他父母都樂得暈頭了。」
沈寧夏輾轉聽說了他們的故事。分開了這些年,卻一直彼此牽掛。幸好,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沈寧夏雖然與許連臻接觸不多,但卻是很喜歡她清清靜靜的性子。
又一個晚上,男人們進了雪茄房。而一群女人則圍在壁爐四周聊天,眾人都問許連臻:「連臻,據說你們家蔣正楠又捧了鴿子蛋向你求婚,說想給你一個隆重婚禮?」作為閨蜜兼小姑的蔣正璇笑吟吟地舉手:「我可以作證,這不是傳說,絕對是真的。我親眼所見!」
江澄溪不免感歎萬分:「好浪漫啊!想當初,我們家那個傢伙在馬路上截到我,說這個月幾月幾號是個結婚的好日子,我們去結婚。那個時候是我第二次見他。我完全被驚嚇著了……」
「後來呢?」眾人好奇至極。
「後來正巧因為我父親的診所出事,我走投無路,就這麼被他威脅去結婚了!如今想來,每每就生氣……」哪怕時隔多年,江澄溪依舊對當時霸道的賀培安憤恨不已。
眾人也是第一次聽她說起與賀培安結婚之事,一時都聽得津津有味。「哇,澄溪,你老公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霸道總裁!」「不愧是三元的賀先生!」
蔣正璇哈哈大笑,側頭對許連臻說:「大嫂,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跟我大哥一樣霸道的人!」許連臻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亦淺笑不已。
聊了片刻,話題也不知道怎麼地又轉向了許連臻:「連臻,要不我們一起幫你籌備一個超隆重婚禮?」「好,這個主意好。我們幾個人一起策劃,一定不比專業的婚禮公司差!」
「海島婚禮?」「北極光婚禮?」大家一下子來了興致,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建議。
蔣正璇:「大嫂,我可以設計贊助婚紗。」沈寧夏:「我可以全程贊助各類珠寶。」
「我可以……」
許連臻含笑抬眸,遠遠地望著緊閉著的雪茄門一眼,輕輕地道:「兩個人在一起幸不幸福,自己知道就好。再盛大的婚禮,也抵不過自己愛的那個人每天愛你寵你。我覺得自己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只要和他還有孩子們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盛大節日。」
許連臻的話說出了在場每個女子的心聲,眾人紛紛點頭。
蔣正璇爆料道:「我大哥現在整個就是妻管嚴,妻奴。我大嫂說要橙子,他絕不敢給橘子。」江澄溪打趣道:「說得好像你們家聶重之不是一樣。」蔣正璇笑著斜睨了江澄溪一眼:「賀太太,請問一下,這個月底的旅行,已經是你們的幾度蜜月了?」
沈寧夏等眾人都忍俊不禁。江澄溪自然也是失笑。
此時,男人們結束了聊天,從雪茄房走了出來。蔣正楠含笑走過來,扣住了許連臻的手:「在聊些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他的手,厚實溫暖,讓人無比心安。
這是個寧靜的深秋夜晚,許連臻凝視著他,只覺得心裡飽滿如花開,澄澈如窗外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