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教室出來,慢慢地跟著他走,明明親也親過了,可是好像還是不怎麼習慣牽手啊……
汀汀抬頭看看他,也沒有牽自己手的意思。
汀汀一咬牙,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鍾嶼微微一怔,把手握得更緊了一點。
然而,手還沒有握暖,鍾嶼的手機就響了,又被他鬆開了手,汀汀只能默默地站在他身側,聽見他說——
「什麼事?」
「不高興。」
「我只給汀汀寫。」
突然聽見自己的名字,汀汀還是怔了怔。
「再見。」
汀汀看著鍾嶼乾脆利落的掛了電話。
好好奇啊!
「剛剛……」
「是周謂,最近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天天問我願不願意寫歌。」鍾嶼笑笑,從一千到三千,現在甚至開出了一萬的價碼,「但是我不想給別人寫,只想……」
「寫給你。」
他寫的歌……
汀汀聽過的《沉殤》、《風程》,甚至《歸》都不是他自己作的曲,可是縱使如此,他的聲音依舊能夠打動她的內心,明明只是個cv,為什麼唱起歌來也這麼勾人心魂呢!
鍾嶼見汀汀短暫的失神,倒笑了笑,「不相信我會寫歌?」
「不……不是。」
汀汀有些猶豫,「你……以前寫過?」
「嗯。」語氣淡淡的,汀汀心裡「咯登」了一下。
「寫給……」
「沒有寫給誰。」鍾嶼無奈地歎了口氣,「被人抄了。」
「……」
所以,真相居然是這樣……
那就是說,吳湘抄了鍾嶼的歌!不是鍾嶼寫給吳湘,果然如此。
汀汀這麼一想喜悅之情湧上心頭,鍾嶼失笑,側過身就捏了捏她的臉頰,「這麼高興?」
他下手其實不痛,只是,能捏起來是不是代表自己太胖了?
「不要再捏我了,再捏我就的臉就更圓了!」
「不會,除非你動刀整型,否則你的臉型不會變。」鍾嶼淡淡地說了一句。
「……」
午餐是在汀汀學校的食堂裡吃的,想到昨天的夜宵以及今天的早餐,汀汀格外豪爽的掏出飯卡,「走,請你吃小炒。」
「你請我嗎?」
「當然!」
飯點的食堂人頭湧動,汀汀讓鍾嶼占好位,拿著飯卡就沖去買飯。
等汀汀拿著兩個飯盆從窗口出來時,就聽見有人說:「看,法醫學系那個面癱,居然是個軟飯王。」
汀汀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然後,背後又有人說:「讓女人買飯,果然也只有法醫學系的那位做得出來。」
讓女人買飯怎麼了,她樂意!
汀汀回到座位上,聽見不少人的聲音,她都狠狠地瞪回去。
「汀汀,吃飯。」
食堂裡人聲混雜,有不少天南海北的人,不同的地域,不同的人,說著不同的話。然而突然冒出一個這樣清朗的聲音叫她吃飯……
作為一個聲控,汀汀真沒法拒絕啊!
「哦。」
汀汀默默地吃著,然後看著他把她買的魚挑掉刺放進她碗裡,看著他把她不愛吃的青菜放進她碗裡,哪裡管得了別人的是是非非。
「sama,你剔魚剔得好乾淨啊……」
本校食堂做的紅燒鯽魚頗為出名,所以汀汀特地要了一條,看著剛剛一條完整的大鯽魚在吃完以後變成骨頭標本後,汀汀驚呆了……
「順著骨頭就可以了。」
「好技術!」
「沒什麼技巧可言,如果你喜歡……」
「不不不……」汀汀趕緊搖頭,不會讓她學吧,她覺得她這一生都學不會如此高超的吃魚技術……
鍾嶼看著她那緊張的模樣,笑了起來,「我是說,下次做給你吃。」
「……」
怎麼感覺好家常啊……
自從去他家吃過飯以後,一直聊吃的真的好嗎……
她其實也不是那麼愛吃啊……
吃完飯,鍾嶼握著她的手走在校園裡,「下午沒事?」
「要去看吳湘。」汀汀無奈地說。
「看她?」鍾嶼眉頭皺了皺。
「嗯。」汀汀很平淡地應了聲,早上刷微博的時候不少娛樂大v果然隱約透露出吳湘與一位傅姓小姐有矛盾……
最好的公關當然是這位傅姓小姐到醫院探病,兩人親切會談,謠言不攻自破……
「因為有媒體懷疑我和她有矛盾。」
「矛盾?你和她……」鍾嶼不解。
汀汀目光往一旁瞥了瞥,鍾嶼見她這樣,臉色微變,「她怎麼你了?」
「她怎麼可能怎麼我了……就是……」汀汀有些猶豫,鍾嶼瞧著她這樣,就知道她有事瞞著自己。
「說。」
汀汀抬頭望著他,「她說她喜歡你……你為她退圈……」
「我為她退圈?」鍾嶼驚訝極了,「我和她統共就見過三次面,一張整過容的臉,我連記都記不住……」
「汀汀,你不會……」
「我當然不會相信!」
鍾嶼臉色稍霽,「就怕你傻兮兮的相信別人,如果有疑問,直接來問我。」
「我完全不相信她說的。」汀汀一抬下巴,一臉信任的模樣,鍾嶼這才笑了起來,捏了捏她的臉,「要是相信別人的話,信不信我把你捏成一個胖子!」
「……」
有這麼威脅人的嗎?
隔了好一會兒,鍾嶼倒淡淡地說了一句,「退圈的事,倒和她有一些關系。」
「啊?」汀汀微微一驚,「不是因為照片的事?」
「照片?」
「唔,微博上說不是因為曝了你的背影照嗎?」
「因為一直有粉絲問周謂我退圈的原因,周謂就拿了我的背影照說被拍到了,然後就……」
「……」
鍾嶼看著她驚訝的臉,倒笑了笑,「那時我寫了一首歌,後來她參賽時唱了一首跟我類似的歌,不過我那首還沒有發布,所以被朝露未晞的人懷疑我抄襲。」
「是《驪歌一疊》?」
「她那首取了這個名字,不過我那首還沒有取名。只是剛寫完,錄了一個版本給朝露未晞的幾個成員聽過而已。」
「吳湘也聽過?」汀汀問。
「她不在我那個房間,所以,應該沒有聽過。」鍾嶼有些無奈。
「那……」
「我也不清楚怎麼回事,但我很厭惡抄襲,被指責抄襲以後我很憤怒,後來我爸出事了,我的玩心也淡了……」
其實鍾嶼知道,一定是內部人員洩露,只是當時他沒有心情追究,再後來,追究也毫無意義。所以,在此後的三年裡他再也沒有寫過歌。
「可是,我從來沒有聽過這件事?」
汀汀當然也翻過各大論壇對zy的八卦,八卦裡別人臆測著他,真真假假,汀汀看完以後不過一笑,可從來沒有哪個八卦裡提及過他的歌。
「因為後來周謂特意做了對比圖,她有幾個轉折並不流暢,副歌部分也有問題。」他輕描淡寫的說著,汀汀側頭看他,即使他這樣淡然地說著,可是就這樣無緣無故被指抄襲,不被自己的朋友所信任,當時的他該承受著多大的壓力。
而那時,他的父親剛剛去世。
汀汀突然笑了笑,「輈朔大大好棒啊!」
「在我面前誇別人?」鍾嶼挑眉。
汀汀尷尬地笑笑,「可是,是他幫你的啊。」
「可是,還是讓我不舒服。」
明明是很孩子氣的語調,可聽到汀汀耳朵裡,總覺得格外甜蜜。
「我送你去吧。」他說。
「你也去看她?」
「看她?有什麼好看。」鍾嶼淡淡地說了一句。
汀汀側頭看他,「那……」
「只是想陪你。」
從學校到市第十醫院有很長的一段路程,明明可以用各種交通工具到,可是鍾嶼卻偏偏要選擇走路。
兩個人手牽著手慢慢走著,午後陽光格外溫暖,照得人心情格外愉悅,汀汀一側頭就能看見鍾嶼清俊無雙的臉,心裡慢慢湧起甜蜜感。
路過花店,汀汀想著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去探病吧……
「我去買束花。」汀汀站在花店門口,看著許多花,「買什麼好?」
「就包裝好的買一束就可以了。」
「這樣真的好嗎?」
好在這一束是百合,店主說探病的話挺適合的。
「你要什麼?」汀汀正要走,鍾嶼卻拉住她問。
「我……我不用了。」
哪有人送花還問一下的……
「不是說女孩子都喜歡花嗎?」鍾嶼有些訝異,明明周謂說適時的送禮物會比較好,如果挑不出禮物,送花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汀汀抱著一大束花,「sama,下次你要送我花前,能不問嗎?」
「這樣啊……」
側頭看到鍾嶼臉上一臉不解的模樣,汀汀無奈地笑了起來。
「好笑嗎?」
汀汀趕緊搖頭。
鍾嶼眸光一亮,一低頭,溫熱的唇就這樣穿越過一片百合花,輕輕地落在她的唇上,一點點緩緩地深入吮吸,幾近令她窒息。
陽光就這樣慢慢的灑落下來,繞著周遭的花卉飛舞,風吹起汀汀白色的長裙,百合擋住了路人的視線,讓人誤以為他們不過是在說著甜蜜的話語。
這個吻很快就結束了,汀汀的臉漲得通紅,頭腦一片空白,只覺得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那樣久。一抬頭,就看見他的臉,神色淡然,然而紅得如滴血般的耳朵還是出賣了他。
他強裝鎮定,伸手去牽她的手,卻因為緊張而撲了個空。
汀汀紅著臉笑了起來,他有些尷尬地向前走了兩步,汀汀快步跟過去,把自己的手伸到他的大掌裡。他沒有反握過來,她四根手指用力的彎過他的虎口,用力的握緊,而她的臉更紅了。
他也很快就反握過來,握緊,再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