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失手錯殺逆倫兄


只見瑟瑟一絲不掛,胴體橫陳,拿著炭筆對著鏡子描繪自己的裸體!



整間畫室滿地紙張,皆是炭筆素描的瑟瑟裸體,一處還擺放著已經繪製完成的一幅油畫。油畫裡頭赤身露體,鳳眼微瞇,以團扇遮去半張臉的女人分明就是瑟瑟自己!



梁東籬的視線又掃向瑟瑟,在她雪膚玉肌上游移。瑟瑟那對沉甸甸的酥乳較之李紜姬的豐乳有過之而無不及!不若李紜姬一雙玉臂萬人枕,瑟瑟未經人事的乳尖如初綻粉梅挺立著,她的腰肢纖細若柳似陌北草原山丘般柔美起伏,雪白圓潤的翹臀斜倚在貴妃榻上,看得梁東籬血脈賁張!



梁東籬與李紜姬分開一年半,身上沒半毛錢,沒法子上窯子洩慾,只能靠雙手撫慰性慾。如今看到瑟瑟赤身露體,風情撩人的模樣,下腹慾根竟蠢蠢欲動起來!察覺自己的非分之想,梁東籬乾瘦發黃的枯臉微熱,卻因對象是同父異母的妹妹,逆倫的罪惡感反而使他更加興奮,口水都快滴了下來。看了許久,梁東籬忍不住撈出那條不知羞恥的慾根擼動起來。



慾到深處他頭微仰,染著慾望的醜陋雙眼卻捨不得離開瑟瑟誘惑人的身子,男根膨脹至極,呼吸粗喘,壓抑不住慾念,呻吟一聲,白濁腥臭的男精一洩而出,噴在了軒窗上,發出啪的聲響!



瑟瑟聽到這聲呻吟與軒窗上的動靜,趕緊拉過身側一條白巾,轉過頭厲聲呼喝:「誰在那裡!?」



梁東籬被瑟瑟這一句喝斥嚇得腳一滑,由竹梯跌下,竹階撞擊他的慾根,痛得他叫不出口,只能悶聲喘氣。



瑟瑟迅速穿起衣服,打開畫室門扉,曉艾這才睡眼惺忪醒來。瑟瑟蹙眉瞧著曉艾,卻未苛責,只是低聲叫道:「好像有人偷看,我們快去查看!千萬別讓風聲洩漏出去!」



當瑟瑟瞧見那一截竹梯擺在牆角,軒窗上有著白色液體時,臉色大變,表情扭曲,難看至極。



瑟瑟的心撲通撲通狂跳,她看過曉艾為她偷偷購置的春宮畫,心裡明白那黏稠白液是男人逞慾後的產物,羞憤又恐懼。偷看她的人不知是誰,即使她想查,不知道該怎麼查,也沒臉查!若這事傳了出去,清譽必然盡毀,她也甭活了!



瑟瑟一下子沒了主意,想起這三年來生活艱辛,悲從中來,委屈地抿著唇,極力按耐情緒,卻止不住眼淚撲簌簌地落下。



十日後,瑟瑟不顧梁東籬反對遣去了梁家僕傭,只留下一名照顧孩子、煮飯燒菜的嬤嬤,讓曉艾協助嬤嬤帶孩子與簡單的庭院灑掃。



等梁家一家大小發落完畢,瑟瑟讓曉艾將最後一幅風月畫送至藝廊,告知邱小姐要封筆後,賣得了好價錢,將畫室關閉起來,再也不畫油畫。





***





瑟瑟從未在外工作過,經過偷窺事件後,她越發深居簡出。但眼看販售風月畫累積的丁點小錢快要花用殆盡,迫於無奈,向齊大夫打聽是否有什麽機會可以讓她在家工作。齊大夫憐憫她一個大姑娘家不選擇出嫁,硬氣地揹起養家餬口的責任,且瑟瑟的字體娟秀端正,於是介紹了一份廟裡謄寫疏文、經文的工作。



瑟瑟也願意接受這份工作,透過抄寫文書讓她不安的心能夠平靜些。與廟祝熟了之後,經由廟祝介紹,她接了一份謄寫民間小報的工作。這兩份工作讓她得以支付梁老爺的醫藥費用及嬤嬤的薪餉,雖然過得不像繪製風月畫那般寬裕,還有些清苦;但養得起哥哥的兩個小孩與曉艾,已是萬幸。且小報的消息與資訊為她單調狹小的世界開了一扇窗,讓她知曉外界的運轉,新知源源流入,讓她明白,她所不熟悉的外界是如此繽紛!能夠如此平靜而愉快地工作、生活,她已經極為滿足。



被狗吃了的良心的梁東籬看生活又清苦起來,偷了瑟瑟一個月的薪餉,拍拍屁股離開梁家。瑟瑟望著空蕩蕩的檀木盒,嘆了一口氣,但卻覺得心裡莫名輕鬆起來。



但這般歲月靜好的日子太短,瑟瑟很多年後想起這些過往,有時會懷疑自己前世造了什麽孽,生活總是無法安泰,她的心也如同浮萍無根到處漂流。



那日,瑟瑟攢了抄寫好的經文往廟裡去,與廟祝淺聊佛理時,曉艾紅著眼衝入廟中,悲戚地哭叫著:「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老爺他…過去了!」



瑟瑟聞言如雷擊,無法相信清晨精神還不錯的梁老爺怎會在幾個時辰後撒手人寰!?



曉艾說道:「是少爺,少爺欠了煙館好多錢,讓人打得半死,抬了回來扔在前廳庭院裡,那些人搜刮家裡值錢的東西,闖入了梁老爺的寢室…」



她瞠大眼,腳步踉蹌地跟著曉艾匆匆趕回梁家,便瞧見兩個孩子哭得悽慘,嬤嬤在一旁抹著淚,齊大夫正為梁老爺擦去一嘴血。滿地都是梁老爺嘔的血,瑟瑟趕回去時已沒了氣。



瑟瑟登時昏了過去。



醒來時,已是兩天後。

她竟然連爹親最後一面都沒瞧見!?



她哭著撲向梁東籬,撕打著梁東籬的臉,指甲在梁東籬臉上、臂上劃出一道道血痕。梁東籬暴怒反手打了瑟瑟一巴掌,又搜刮一次檀木盒裡頭寥寥無幾的幾枚龍洋,長揚而去。



瑟瑟悲憤充盈心中,但生活的殘酷從不會因為個人的悲喜而放過一個人,瑟瑟沒有喘息的機會,只得向廟祝商借銀兩葬父,廟裡看瑟瑟可憐,便答應為父親辦了隆重簡單的喪禮,梁老爺才不至無法下葬曝屍街頭。



瑟瑟如今如同行屍走肉,工作只為了養活哥哥的孩子。臉上的表情就如降雪的隆冬褪盡了顏色。即使春日來臨了,也毫無知覺。



有道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老天爺要折磨你的時候,什麽光怪陸離的事都可能發生。



一夜,抄寫了一日小報,渾身疲累的瑟瑟沐浴後正想熄燈休息,閨房卻闖進了一位不速之客!

梁東籬滿身酒氣混合著鴉片煙刺鼻的味道,一腳踢開瑟瑟閨房門扉。



「你幹什麽!?」瑟瑟瞧見梁東籬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咬牙切齒地喝斥梁東籬。



梁東籬眼神混濁閃著濃重慾色,嘴裡嚷著:「哼,既然日後你要任男人姦淫,不如讓哥哥我先爽爽!」語畢便往瑟瑟撲了過來!



瑟瑟躲避不及便讓梁東籬抱住了腰,壓在了閨房裡的圓桌上。



梁東籬的嘴朝她壓了過來,她嚇得大叫:「梁東籬!你是抽鴉片煙抽壞腦子嗎?放開我!我是梁瑟瑟!是你妹妹!」



但梁東籬沒有停止動作,胡亂地親吻著瑟瑟,一邊拉扯著瑟瑟的衣裙,嘴巴不乾不淨地說道:「不同娘生的不算!且明天查斯就要來接你了!先讓哥哥玩玩!我會溫柔待你!讓我破瓜,總比被陌生男人肏幹好!」



「你說什麽!住手啊!」瑟瑟大駭,拼命掙扎推拒,卻阻擋不了梁東籬噁心的吻落在她的臉頰與頸上,梁東籬帶著慾念的撫摸,撩高了瑟瑟的裙擺!逼得瑟瑟只好往梁東籬肩上咬去。



梁東籬吃痛住了手,惡狠狠地瞪視著瑟瑟罵道:「別裝了,梁瑟瑟!我都看到了!你這淫亂的賤人竟然畫那種恬不知恥的畫,規矩的閨女哪會賣自己的裸體畫啊!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裝什麽清高?!」



瑟瑟聞言僵住,梁東籬瞧她沒反抗,一雙骯髒的手又往瑟瑟的胸脯抓去!



「啊!啊!啊!不要啊!」瑟瑟撲騰著如同讓人撈捕上岸的魚,隨手亂抓,握住了燭台便往梁東籬身上揮去!



砰!



「啊!」



砰!砰!砰!



瑟瑟不斷地揮擊手中的燭台,直到一股灼熱黏稠的液體噴濺在她的臉上,梁東籬軟軟地趴在了她的身上。



瑟瑟受到極大驚嚇,六神無主,一把推開了梁東籬,梁東籬重重落地。


見梁東籬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瑟瑟更加恐懼,狂奔出了閨房,直到奔至了梁府前廳才停下腳步,全身顫抖著環抱自己,蹲在前廳一角失聲痛哭。



她是不是失手殺了梁東籬?!



瑟瑟瞧著自己的右手濺滿鮮血,不住地抽泣,雙眼迷濛,只見著瑩白如玉的手像是血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