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花翻露蒂芝蘭現,不知眼前君何人

魏子胥愣愣地站在房內,望著床榻上躺著嬌弱的女體,心中五味雜陳。



方才登上山巔,魏子胥便知道勉強搭著舢舨逃離這島絕不可能,轉而想著晚些赴方雷虎房裡與之周旋。反正方雷虎一夜間失了半數家產,將更需要魏家奧援,即便對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眼下也只能同意魏子胥開出的條件。



對瑟瑟方雷虎絕對會遷怒而肆意凌虐,他便以魏家奧援為條件,將瑟瑟與幾個雛兒要了過去。讓方雷虎誤會他魏子胥是貪婪好色之輩也無所謂。再不成他便動用更殘酷手段,脅迫方雷虎屈服。



卻沒料到瑟瑟人現在正躺在他的床上,海棠春睡嬌無力,酥乳如波甜酣側臥,呼吸平緩毫無防備。



是哪個有心人刻意為之?方雷虎?還是那個主事娘子?



方雷虎臨去前目露兇光對他咆哮,怎麼也不可能突然想通了,把人送到他床上來。更別說他那一齣玩弄方雷虎於股掌間的競價戲,陰毒地斬去方雷虎一半身家,以方雷虎個性暴跳如雷找他算帳都來不及,哪裡會這麼「殷勤」?



又或者是因為拍賣一事讓方雷虎家產在島上頓失一半,不得不對他低頭?

那方雷虎繼續順著他的劇本走,更好。



但他沒忘記李紜姬望向他的神情,帶著一絲恐懼與驚詫,照理說不是個敢惹事的人…除非這一切是島主授意挑撥離間。



那這島島主是誰,真正的對手恐怕就是他,而非方雷虎。

那現在躺在他床上的瑟瑟…是否是個陷阱?



睽違兩年未見,瑟瑟已出落得纖凝嫵媚,是否還像當初一般天真純潔不知世事?是否為島主所用,他半點不知。瑟瑟算是他人生中第一個挫敗。親眼見到她與楊治齊的吻,絕了心思,離開北京後,與梁家斷絕了聯絡,連家中僕役偶爾提及北京,都讓他打斷,不願多聽。



魏子胥蹙眉在床榻上坐了下來,瑟瑟這三年長得極好,桃頰香收,絳唇如櫻,當年他捏握笑鬧她長得太小的酥乳如今已經成波濤,薄掩在赤色的肚兜下,隨著吐納起伏。他伸出長指,指尖僅離瑟瑟的肌膚一毫釐,輕輕地描繪瑟瑟的容顏。



他雙眸低垂,指尖緩緩滑動,來到了瑟瑟的肩,順著單薄的肩頰往瓊枝軟腰拂,心裡微漾著眷戀,多少情牽。什麼絕了心思,都在騙自己。



但這兩年,他改變自己,外貌、個性都變了,那瑟瑟這兩年可能不變嗎?



人都會變。



身旁擺著一只木製托盤,上頭有著一張小卡與一紅色小圓針。讀了小卡上的洋文,他拾起圓針往瑟瑟凝脂玉臂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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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懸吊在米白色的天花板上的水晶燈,但她視線模糊不清,讓她忍不住抬起手想揉眼睛,看清楚些。只是這一動作,才知道手臂如懸掛幾斤重的鉛般沉重。



她在哪?



她秀眉輕蹙瞇眼側頭一看,便瞧見一抹白身影坐在她身側。



是標下她的人嗎?



思及此,她渾沌的腦袋清醒許多,雙眼瞠大瞪著對方,無奈因藥效尚未褪去,視線依舊不清,勉力支身而起,僅見到男人應是東方臉孔,削著俐落短髮,向後梳攏整齊,雪白的襯衫上不沾一點塵埃。那男人靜默著凝望著她不發一語,她體力不支,搖搖晃晃又癱軟下去,勉力以手肘支撐著身子。



不知為何,男人突然站了起來,抬手拿起床邊小几上的話筒就要撥出,瑟瑟仰望著高大挺拔的身影將食指探入撥號盤開始旋撥,倏地有些害怕,心裡擔心是不是因為她沒有立時起身服侍男人,一臉病弱,男人不滿意,要退貨了?



李紜姬的叮嚀言猶在耳:『瑟瑟,使盡渾身解數勾引那男人,讓他留宿你一晚,將他迷得神魂顛倒,為你贖身,逃離這島…』



瑟瑟慌忙往男人撲去,不顧自己險些跌下床榻,她一手扯著他的襯衫,一手按住了切話鍵,硬生生地將撥號切斷。



「等等…等等…不要…不要退掉我…我可以服侍你的…等等呀…」瑟瑟嘴裡焦急呼喊,男人對於她的舉措有些驚愕,卻沒有回答她。



瑟瑟瞧著男人眼眸轉深,皺起眉,似乎極為不悅,才想起或許此人不懂漢語,望著男人錯愕的表情怯怯地問道:「…公子…唔…爺會說漢語嗎?」



這兒的人為營造親暱感,對貴客皆稱為姑爺,妓子對客人尊稱爺,和一般家中稱為爺一樣意思。



眼前俊秀男人依舊不回話,眉頭卻皺得更深,眼眸中寒意浮現,瞧得瑟瑟渾身發顫,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這麼不討他喜歡?那…為何又標下她?



不行!

不管如何,她得讓男人抱她,願意為她贖身!

不然她的下場會如同酒池肉林那些妓子一樣,誰看上她,便能將她壓在地上肏!





對未來的不安與恐懼讓瑟瑟將怯弱與羞恥心拋棄,無恥地攬住男人的腰攀上他的胸膛,搖搖晃晃地將唇瓣往男人的薄唇猛力吻去。



至少…至少這男人不猥瑣!瑟瑟勉強自己這麽想,閉上眼將唇瓣湊了上去!



喀!



兩人的唇齒撞在一塊,力道不輕,疼得男人悶哼一聲往後仰,順手將她推落床榻上。男人指尖按著被瑟瑟磕疼的唇瓣,眼中充滿憤怒之色瞪視著瑟瑟。



瑟瑟惶恐地撐起身子坐了起來,驚慌失措地道歉:「爺,對不住…磕疼了吧?」望著男人的冷峻的面容簌簌發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服侍男人,即便學了七日,依舊有些生澀扭捏,自以為是挑逗的吻,卻撞得貴客牙疼,自己的牙床也隱隱作痛。她眼眶微紅,面對男人面色不善,低了頭…才發見自己幾近赤裸,白綢微敞露出了底下的肚兜,她的雙頰頓時紅暈欺霜,趕緊拉起了衣裳,半响才抬眸望向男人。



與男人目光觸及,她無暇思慮有些面熟的男人面孔,兩人對視一會兒,竟有些茫然。男人見她那附癡傻模樣,轉身又要拾起地上話筒撥號。



「爺…不要…爺…求求你…瞧瞧我…」瑟瑟已無法思考其他事情,聽著自己毫無羞恥的哀求嗓音,眼淚幾乎要淌出眼眶,拉住男人的襯衫。



男人讓她扯住了襯衫也沒有停止撥號,她沒有選擇,僅能再一次地切斷了通話鍵。然後迅速地解開繫在腰上的錦帶,翻開了肚兜!



掩覆多時的一雙雪乳花翻露蒂,豐潤沉甸甸地懸在雪白的胴體上,如同甜美多汁的成熟果實,上頭綴著兩點盈瑩嫩紅花蕊,滿懷細嫩誘人摘取。



瑟瑟緊張地渾身發顫,連帶著豐乳跟著微微顫動,胸口白膩的肌膚泛起一片嫣紅,她連望向男人都不敢,避開男人的眼神,她低首歛眉,瞧見自己挺立的軟嫩,又羞得瞥向一側。



瑟瑟聽見男人倒抽一口氣的聲響,這才抬眸偷覷一眼,不看便罷,目光與男人相觸,瞧不清男人是否動了心,下一秒,男人一把扯下了她的肚兜,嚇得瑟瑟往後一退,狼狽地倒坐床榻。



豐乳晃蕩著春色無邊,搖曳生波,瑟瑟聽見了男人深吸一口氣,齒間迸出一句極為森寒隱忍著怒氣的話:「梁瑟瑟!你何時變得如此放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