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淚灑梨花愁方休,紅妝許君一生諾

「你想去哪!?」魏子胥砰地關上了門扉,壓住門扇。



瑟瑟低著頭沒回話,雙肩微微抽搐顫抖,魏子胥轉過她的身板,硬是挑起她的下顎,才發現瑟瑟哭得梨花帶雨,倔強地別開了眼神,就是不看他。



「你…別哭…我不是有意…」魏子胥瞧見她的眼淚,大受衝擊,喉頭乾澀,愧疚感油然而生,他那番氣話傷了她,心痛並不亞於瑟瑟,卻不知該怎安慰她。



瑟瑟顫抖說道:「不…魏公子嫌棄得對…瑟瑟身子不清白、骯髒…不配與您共處一室…請您讓讓…我同主事娘子說一聲…讓其他姑娘過來替了我…或將標金還給您…」



魏子胥商場上運籌帷幄、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從沒一次心虛愧疚過,但面對瑟瑟的淚眼迷濛,他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瑟瑟頑固地站在門口,手指使力想拉開門把,但魏子胥將手抵在門扉上,圈著她,與她站在門口僵持不下。



瞧她固執模樣,魏子胥索性將心裡話攤開來說:「說什麽配不配,活像我嫌棄你了?怎沒想過倒是你沒心沒肺,我沒忘了你,你卻忘了我,還問我是誰?」



「你不分來人是誰,自顧自掀開肚兜,就這麼…這麼袒胸露體…知道是我後,馬上掩蓋身子…是什麼意思?誰都好,就偏偏不要我,不是嗎?」



「再說了,我是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徒嗎?就算我說過要將你壓在身下肏,那也不過是小時候的戲言!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對,我長得這副不男不女的德性,沒楊治齊英挺好看,討你喜歡!我是個妖孽,這可是你說的!你說,誰先嫌棄誰?」



「我只是不想看你作賤自己!我還沒發作,你倒先發作了?你可知道我誰都不要,就只要你!」



瑟瑟聞言一震,這才抬眸望向魏子胥。只見他劍眉緊蹙,凝視著她的雙眸燄火似的多有不滿,盈滿委屈、難堪、受傷的情緒。



方才他說的,她聽得一清二楚!



魏子胥真心有意於她?





「你…那什麼眼神?不相信嗎?分明要氣死我才成嗎?」魏子胥瞧瑟瑟雙眸淚光閃爍,一副不相信他所說的模樣,為之氣結,話都說不下去了。都說了喜歡她,只想要她,怎她就不信?



瑟瑟安靜地望著魏子胥忿忿不平地叨念,眼淚越滾越多,瞧得魏子胥心痛難耐,猜不透瑟瑟的想法。



他乾脆咬牙怒道:「不相信也罷…你放心,我不會動你一根寒毛,明天天亮我會為你贖身,尋一艘船把你妥妥當當地送回北京,送回你的心上人楊治齊身邊!讓開!房間給你!我走!省得礙你的眼!」



語畢,魏子胥鬆開手,輕推瑟瑟,要她讓開一條路。陡然間,柔軟溫熱的軀體再度撞進魏子胥懷中。



「子胥哥哥!」瑟瑟緊緊地環著子胥的腰,趴在他的胸膛上,淚如雨下,怎麼也不肯放手。



「…子胥哥哥…我從來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是我不好,出言不遜…我就喜歡你長得這樣好…是你老是捉弄我,我怎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況且是你自己說要以十里紅妝迎我,怎麼我羞了、氣了,罵你一句,就不理我了?」



「倘若你真心喜歡我,又怎會遠走天津,從沒讓人捎個口信給我?讓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在北京熬著…心裡念著…想著…」



有些時候,你以為你沒有喜歡一個人,你以為你討厭他,卻總要在他與你相隔天涯海角時,才知道相思苦。



生平不識情愛,未曾相思,便害相思。



「梁瑟瑟…你…」魏子胥抿著唇,心裡驚詫又歡喜,那聲子胥哥哥叫得既慌又軟,沒想到事隔多年,還能聽見她那麼喊他。





「你好狡猾。」魏子胥的胸膛讓珠淚濡濕,聽瑟瑟一口一句子胥哥哥,心都泡軟了,想硬起心腸待她都不成。



聽瑟瑟那句孤苦伶仃似在嗔怪自己涼薄,輕嘆一口氣,低眸聞道:「明明就忘了我…你是說真話?還是為了留住我而說的場面話?」



瑟瑟抬首淚眼矇矓地瞅著魏子胥,哽咽說道:「那你在我爹面前說要十里紅妝迎我,是當真?抑或是戲言?」



魏子胥伸手抹去她的眼淚,說道:「若不當真,為何當著你爹面前提?」



「那又為何懷疑我說場面話?總是…總是欺負我…」瑟瑟聞言心緒柔軟,漾著微甜淡酸,放下心中重擔,眼淚反而止不住了。



「我哪裡欺負你了?這些年過得那麽不好?怎不來找我?」魏子胥睇著瑟瑟的淚,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臉,輕啄吻去她的淚。



魏子胥突然的吻讓瑟瑟怔了怔,雙頰微紅,瞅著他好一會兒,確認他是真心想問才怯怯說道:「…那日是誰扔了椅子,氣成那樣,我怎麼敢去找你?哪有人像你這麽狠心的?去找你,你是不是會讓人拿了掃帚趕我出門?」



「…就算剛剛我不認得你,是我的錯…想求你救我,你不僅不聽,還推了我,三次!又掐我,很疼!」說到末了,反到嗔怒魏子胥竟見死不救,頗有嬌斥意味。



這兩年來瑟瑟過得苦,沒人讓她仰仗,被迫扛起家計,梁家千金愛嬌的個性給壓在了心底,直到瞧魏子胥眼神溫柔繾綣,才忍不住像個孩子似的撒嬌,貪婪地汲取他所給予的溫暖。



「這…我是…哎,算了…」魏子胥原想解釋,但看著瑟瑟眸光流盪著嬌軟,心知她要的僅是他的疼愛寵哄,語帶無奈:「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你…你想拿我如何?」瑟瑟聞言,神色一變,焦急地望著魏子胥,這些年她過得如同驚弓之鳥,一個微小的枯枝裂折也能嚇得她振翅急飛。但現在的她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僅能任人宰割。



魏子胥瞧瑟瑟表情活像是被他轉賣似的恐懼,有些感嘆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兩年內折磨成這樣,到底是誰的錯?



他輕輕拍拂瑟瑟的背脊,婉言安撫說道:「本來想你喜歡楊治齊,那就送你回楊治齊身邊…」



「我不要去他那!我不喜歡楊治齊!不要把我送給別人!」瑟瑟打斷他的話,緊緊捉住子胥的襯衫,就怕他真把她送回北京。



「瑟瑟…你真的是沒心沒肺吶…話說得這麼狠,只怕楊治齊的小心肝要痛死了…」魏子胥噙著笑以指腹抹去了瑟瑟的淚花,像是回到從前,忍不住消遣楊治齊兩句,話鋒一轉,戲謔地彎腰在瑟瑟耳畔輕語:「那你說說,你喜歡誰?我便將你安全送到他身邊吧。」



面對瑟瑟,他就像是回到過去,少年一身白衣,趴在欄杆上,無賴地想聽瑟瑟對他甜言蜜語,誘引瑟瑟說出心裡話。明知瑟瑟這麽攬著他,用那種軟膩的語氣喚他子胥哥哥,聽得他的心都軟得一蹋糊塗,還要問瑟瑟喜歡誰嗎?不過是試探逗弄罷了。



「我沒有喜歡別人…只喜歡…你…我自知配不上你…也不敢多求什麽,但求能留在你身邊就好…別送我回北京…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賣畫養活自己…可不可以…」瑟瑟惶恐地仰著小臉,帶著期盼,又怕受傷,語末聲調越軟,姿態越低,不敢再說下去。



瑟瑟心裡百般糾結,讓她不想回北京的原因,除了魏子胥不在北京,另一個原因便是梁東籬。



想來,她這輩子是不可能回北京了。



她慚愧卻不敢說出真相,越說越心虛。魏子胥的襯衫都讓她捏皺了。



魏子胥不知內情,聽她說喜歡自己,心神微盪,嘴角忍不住牽起一絲微笑,但當自認身分卑微時,皺起眉說道:「當然不可以…」



瑟瑟聞言心裡都涼了,身子一僵,喔了一聲,頭垂了下去。



魏子胥卻捏著她的下顎逼瑟瑟正視他。



魏子胥的眉眼彎彎,嘴角彎彎,笑得既甜蜜又滿足,說道:「九歲就將自己賣給我當娘子的人,還賣什麽畫?說得這麽卑微是把自己當什麽身份看待了?是怕為夫養不起你?」



「你…你要娶我?可是我沒資格…」瑟瑟愣道,魏子胥不是不知道眼下情況,不嫌棄她嗎?



「瑟瑟,抬起頭來,不管如何,挺直腰板。人不怕窮苦貧,就怕志氣短,把自己看賤了。你一點都不賤。賤的是這島主…」魏子胥歛起笑正色說道。



待他出島,必會查清島主底細,之後,慢慢算帳。誰讓島主擄了瑟瑟,就不知怎麼折磨過瑟瑟,讓她失了傲氣,添了這麽多自卑自哀。



魏子胥瞧瑟瑟神色緩了下來後,才又輕笑說:「瑟瑟…我從未輕賤你。且我曾向你提親過,倒是你,說什麽今生絕對不嫁我啊…你說,你無情不…」魏子胥攬緊了瑟瑟,凝望著懷中淚痕未乾的小人兒揶揄幾句。



「不是的…不是的,我…反悔了…」瑟瑟仰頭看著魏子胥雙眸中疏星點點。



「反悔了什麽?瞧我順眼了?長得比楊治齊好看了?心動了?」魏子胥打趣說道。



「你原本就比楊治齊好看…沒人比你好看…」瑟瑟急急解釋,就怕他誤會。復而低首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想嫁你…」



魏子胥聽見了。

這些年,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終於。

這小傢伙的心,終於是他的了。



瑟瑟未聞魏子胥的回覆,僅是聽見他清越悠揚的朗笑聲。



笑聲停止後,魏子胥輕佻的低笑在瑟瑟耳畔說道:「許婚了?意思是同意我將你壓在身下肏了?」



瑟瑟月牙似的小耳垂倏地通紅似火,僵了半响才輕輕地點了頭。



「嗯。」



魏子胥反到愣住了,沒想到瑟瑟答應得如此甘願。他咬了唇,反到不知該如何接話時,瑟瑟踮起腳尖,羞澀地在他頰上如蝶輕點。若有似無,卻撩撥人心弦,春情蕩漾。



魏子胥瞅著瑟瑟不發一語,就當瑟瑟以為自己做錯了,羞慚地想退開時,魏子胥攔腰抱住瑟瑟,將她往肩上扛,快步走向床榻,第四度將瑟瑟放倒在床榻上。



瑟瑟讓他壓在了床上,他雙臂撐在床榻上,眼中帶著笑意望著嬌羞仰躺的瑟瑟,挑眉說道:「這可是你許婚的…日後不許吃後悔藥啊!」



「…不…不會再反悔…」瑟瑟羞赧地扯著魏子胥的襯衫,卻一動也不敢動。他身上的味道如梨花淡雅,卻霸道地覆蓋著她的周身,羞得她想縮起腰,蜷曲身子背向他。



「你膽敢反悔,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捉回來。」魏子胥笑得歡快,俯身在瑟瑟唇上輕吻摩挲,濕熱的舌尖輕舔著瑟瑟櫻唇,霸道地侵入了瑟瑟的嘴裡,勾纏挑弄,捲住了瑟瑟的丁香小舌,放肆地吸吮。



瑟瑟幾乎無法呼吸,子胥才意猶未盡地移開了唇,望著瑟瑟迷惘沉溺的表情低笑呢喃:「瑟瑟…你好香…又好甜…怎麼就這麽久才回到我身邊呢?」



他的手在瑟瑟腰際輕拂,引起瑟瑟震顫,嚶嚀一聲,縮了腰,卻拱高了胸脯,碰觸到子胥的胸膛。



「很…很久嗎?」瑟瑟羞得又縮了胸脯,極為不好意思。



子胥眼梢染了滿城桃花,唇畔的笑意更深,嗓音低醇似醉酒,存心勾惑,玉指再次爬上瑟瑟的腰往上挑,又引起瑟瑟一陣騷動。她難耐地輕微扭動,想避開子胥的玉指勾留。



不過,子胥不肯。



子胥只是挑著他的桃花眼,含笑輕聲說道:「怎麼?挺不住了,自個兒送上門了?」



「沒…沒有…癢…」瑟瑟想躲,但下身卻讓他見狀結實的長腿壓住,不得動彈。魏子胥這麼輕微地一挑一握,便受不住地輕喘起來。



李紜姬調教瑟瑟時總叨唸她像條死魚般,但現在瑟瑟才發現,不是她無感,而是沒遇上對的人。



遇上了魏子胥,僅僅只是指尖滑過,她便動了情,想要更多。



她的下身如火灼,每一次子胥若有似無的碰觸腰際,搔癢如同電流竄遍四肢百骸,直抵花穴中,又酥又麻,沁出蜜液。但她不敢呻吟出口,就怕惹他笑話,只能悶哼哀求。



「癢?說這種挑逗人的話,瑟瑟,你羞也不羞?」子胥蓄意扭曲瑟瑟的話,唇瓣輕輕地在瑟瑟的耳畔吹氣。



「…沒…啊…啊…你別呵我癢啊…」瑟瑟縮了縮頸子,她喜歡他這麽逗他,卻又害羞至極,瞇著眼嬌嗔道。



「不摸那兒,不然摸哪兒?這兒嗎?」魏子胥調笑著,手指越發放蕩。緊接著瑟瑟輕呼一聲,掩覆於肚兜下的軟嫩豐乳立時讓他握在了手掌中,五指收攏揉捏起來。



「早想問問,是誰揉大了這處!楊治齊嗎?嗯?」魏子胥含住瑟瑟小巧的耳珠,半是戲謔、半是威脅地問道。



「沒有…沒有啊…就只有你…還有誰會像你這般放肆輕薄人啊…嗯…啊…」瑟瑟頭微仰,細細呻吟,身上越發燥熱。



「喔?」魏子胥輕笑著,滿意地往瑟瑟白膩的頸畔輕吻,邪肆地說道:「才這麼揉一會,你就受不住了?瑟瑟…太敏感…倘若我這麼做呢?」



語音方落,瑟瑟的肚兜便被他扯下,一雙雪乳彈跳而出,微微晃蕩。綿軟的雪峰上兩點嫣紅如梅花花瓣飄落,更顯誘人。



「啊。」讓魏子胥粗暴地剝去肚兜,瑟瑟羞得抬手遮住他的眼,叫道:「別!別看啊!」



但魏子胥豈是要看而已,他按住了瑟瑟的手,扣在了一側,壞笑道:「好,不給看,我舔總可以吧?」魏子胥微涼的唇瓣立即抿住了粉色的乳尖,引起瑟瑟一陣震顫。



舌尖放蕩地繞著乳尖打轉,勾、纏、吻、吮,惹得瑟瑟悶聲輕吟:「別…別…啊…嗯…」



「別怎樣?」子胥埋在瑟瑟酥乳間,嗅息著瑟瑟的馨香,手指不老實地在她的乳尖上游移,忽而夾住瑟瑟粉嫩的花蕊,輕輕地拉扯揉捻。「是別這樣?還是別那樣?」



「說說呀,瑟瑟…別要我怎樣?」魏子胥觸手可及都是瑟瑟綿滑的白脂肌膚,笑得越發可惡。指腹輕輕搓揉著軟嫩直至乳尖挺立嫣紅,復而含住瑟瑟另一只軟乳,狠狠地吸吮,舌尖抵住讓他舔得挺立的乳尖磨輾,讓粗糙的舌苔刺激軟乳含羞輕顫。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