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種色咪咪的臉,猜不到才怪吧?
夏黃泉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當年這貨雖然二,但好歹算得上冷艷高貴,裝模作樣的時候也是堂堂白蓮花一朵,怎麼現在完全變成了這幅癡漢的模樣?簡直不科學!而且,這轉變到底算好還是算壞?
說壞吧,似乎遭他毒手的受害者的確少了點,說好吧……受害者完全變成了她啊!
真是……
她左手扯掉口中的棒棒糖,右手捏住某人的下巴,藉著坐在桌上的姿勢俯□非常之敷衍地在青年的左右側臉「mua」「mua」了兩下,而後鬆開手露出一張渣臉:「行了,說吧。」
「……」
「怎麼?不夠?」夏黃泉挑眉,威脅性地伸了伸手,「讓我幫你扒開頭髮找虱子也是可以的,不過我建議拔光它!」
「……你還真把自己當大猩猩了?」
「囉嗦!」踹!女孩非常不客氣地說道,「我要是大猩猩,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吧?」要麼也是大猩猩,要麼是看上大猩猩的男人……口味更重了好嗎?!
「……」完全理解女孩話中含義的商碧落非常無語。
「快說快說!」女孩在桌上盤起腿,一手托腮,另一手捏著棒棒糖,一邊吃著一邊催促道,開口間甜甜的草莓味散發出來,近在咫尺的青年聞得格外清楚。
「好吧。」商碧落眼眸閃了閃,似乎真的「死了心」地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言必行前女友現在的未婚夫和他弟弟,其實原本都是他的舊相識。」
「等……這關係有點繞啊。」夏黃泉掐著手指算了算,終於理清楚了,而後大驚,「你的意思是,那個成宣和成揚,不僅和言小哥認識,還可能和他是朋友?」
「沒錯。」商碧落似乎絲毫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是有多驚悚,「他們兩家的關係一直不錯,不過似乎那兩兄弟初中時父親被調任到其他省份,他們也就跟著去了。」
「……你知道得還真清楚。」
「他們回來時,正好趕上言家倒台。」商碧落輕嗤出聲,「當然,本著明哲保身的原則,他們家沒有出手幫忙,但是,似乎他們三人最後還見過一次,在同一日,成宣從銀行取出了不小數目的現金。」
「……」
「在那之後,成宣和成揚轉入了言必行之前就讀的學校,前者和杜向晚一個班,似乎還為她整過幾個人,之後一些關於言家的消息都漸漸沒人再傳播,特別是言必行和他女友的事情。大學時,他們訂了婚。」商碧落歪了歪頭,輕笑出聲,「憑你的直覺,你認為這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夏黃泉緩緩呼出一口氣,「這完全是小說情節吧?」她覺得商碧落雖然沒明說,但事情的線索已經夠清楚了,成家兄弟贊助了窮途末路的言小哥一筆錢,但他將這筆錢的全部或是大部分給了當時家庭困難的杜向晚,並且拜託自己的兩個朋友照顧「前女友」,誰知成家哥哥照顧著照顧著就……就這樣,言必行慘烈地變成了被「男主」踩著上位的悲情「男配」——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按照這樣的說法,夏黃泉醒悟了過來:「他發現杜向晚也在W市,不,應該在更早之前,就清楚地知道了一切吧?」想像下,家世沒落後一個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言小哥在某一天悄悄回到從前的城市,結果卻發現自己慘遭兄弟NTR什麼的……
「這可真是……」
「狗血嗎?」
「何止是狗血,簡直……」夏黃泉歎了口氣,「我幾乎以為自己在拍偶像劇呢,但是,即使這樣,言小哥也是什麼都沒說呢。」
「這樣不好?」
夏黃泉搖頭:「不是不好,只是……如果言小哥覺得這樣很好,那就夠了。」
「不想報復嗎?」
「報復?」
「還記得那次見面時,杜向晚接過了言必行手中的東西嗎?」
「啊……」夏黃泉反應了過來,是啊,一直想要還清言必行一切的她,為什麼會接受他當時的饋贈呢?
尚不等她問出心中的疑惑,商碧落已然說了出來:「因為他們兄弟倆在之前城市的暴動中受了傷,傷口癒合需要營養,以及,八成言必行說他是他們的朋友。」
「……」那麼之後,成宣的行為也可以理解了,害怕當年的事情被揭穿,害怕杜向晚被奪走,或者根本是害怕和言必行一起的他們這些人會做出打擊報復的事情。
所以才想要先下手為強。
「覺得生氣嗎?」
夏黃泉低頭思索了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從外表就可以看出杜向晚屬於身體很弱的類型,指望她對抗喪屍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即便這樣,她也被安安全全地帶到了W市,沒有被拋棄,始終被好好地呵護著——
「言必行看到她後,應該是覺得放心了吧?」當年的他因為某些未知的原因,選擇了放手,但在多年之後,看到另一個人哪怕世界顛覆,也始終堅定地握著她的手,從前造成的遺憾已經無法補救,但現在已經不需要補救了。
杜向晚和他之間的故事在他放手或者在她開啟一個新篇章時就已經全然結束,這樣……就夠了吧?
「你總是把人想得太好。」
「總比像你一樣老把人想得太壞要好。」夏黃泉拿出口中的棒棒糖,指著某人說道,「而且,我們加起來除以二不就是正常人水平嗎?」
商碧落居然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說的也是。」而後張開嘴,非常不厚道地叼住了面前的糖果。
「……喂!」夏黃泉一把鬆開白色小棒子,「混、混蛋你做些什麼啊?」
商Boss眨了眨眼眸,很是無辜地回答道:「吃糖啊。」看他這副表情,簡直像在說——「麻麻你為什麼不給我糖吃?」
「……」都是她的錯嗎?不,不對,「重點不在這裡啊!」夏黃泉怒道,「糖果還有的是,為什麼你非要搶我的啊?」
「因為比較甜。」
「不都一、一……」剩餘的話夏黃泉說不出來了,因為她已經深刻地意識到了眼前混蛋話中的含義,「商碧落你個色鬼!變態!癡漢!唔……」話沒說完,因為她的嘴巴被堵住了,嗯,被一根棒棒糖,沒錯,某位仁兄又把「罪魁禍首」塞回了妹子口中。
「……」夏黃泉真是含也不是吐也不是。
「你看,」青年很是無節操地眨了眨眼睛,「的確比較甜吧。」
「……………………………………………………去死!!!」抽打!!!
與此同時,言小哥敲了敲書房的門,很是淡定地說道:「妹子,抓緊時間,快開飯了。」沒錯,現在的他已經非常習慣看到某人挨揍了,習慣,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啊。
三人的時間就這樣在揍與被揍與圍觀中流逝著。
很快,秋盡冬來,無論世界發生怎樣的變幻,大自然似乎有維持著自我的節奏,從不輕易轉換,令人感慨的時候更令人敬畏。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異能者聯盟運作得井井有條,指定了詳細的法則後甚至還處理了幾個違規的異能者,更有一個嚴重者直接被夏黃泉剝奪了異能。
軍方和夏黃泉這邊的人們也早已習慣了系統的訓練,身體素質和戰鬥力一天天增加著,與此同時,民間還掀起了不少或中型或小型的聯盟,雖然單個勢力並不足以與兩大「巨頭」媲美,但總人數加起來也是相當可觀。
與此同時,北地似乎意識到了「W市的異心」,兩者之間原本密不可分的聯繫逐漸斷裂,但又無法完全決裂。
首先,軍隊甚至這座城市中都有不少人還有親屬在北地,蘇玨不可能下令處理掉這批人,而北地也絕不可能冒著「千夫所指」拿那一堆親屬當做人質。
其次,北地固然可以減少或停止對W市的各項供給,但是,在後者出現眾多異能者的現在,這種制裁不僅說無用,甚至只會惡化兩地間的關係;
最後,W市是喪屍病毒與北地間最堅固的防線,某種意義上說,這座城市的防禦力越強,北地就越安全。
正因如此,北地與W市之間的關係由上令下從逐漸變為了相對平等而互相牽制,北地會繼續為W市提供所需的物資,同時,W市也會堅定地以現有戰力站在阻擋喪屍的最前線,並不斷向北地提供病毒以及部分異能者的資料。
就這樣,在看似平穩的時光中,夏黃泉即將迎來穿越以來的第一個聖誕節——沒錯,這個世界的人們也是過聖誕的。
原本夏黃泉沒把這個當回事,可聖誕前幾天,她居然看到言小哥非常賢惠地坐在沙發上織東西……一問他,他居然回答道:「我在織聖誕襪,一人一隻,到時候晚上掛。」
「……喂!」夏黃泉扶額,「你該不會相信世界上真的聖誕老人吧?」
「我很早就不信了。」
「那還……」
「不過嘛,」言小哥提起織得很是漂亮的聖誕襪,拿起一旁的鉤針和彩色毛線開始裝飾圖案,「既然這個世界都有喪屍了,有聖誕老人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
「而且,」他笑了起來,「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夠緊了,趁這次機會盡情狂歡一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