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顏睿很是滿意她的乖巧,豪門淑女就這點讓人喜歡,聽話,柔順,不管這是不是真的是她的性情,亦或是裝出來的,那都不重要,只要在他面前的時候不忤逆他,乖巧的任他需索就成。
顏睿承懧自己是有那麼些的大男子主義,但是——這也都是女人們慣出來的不是嗎?他越是冷酷,越是風流,她們便越是瘋狂的追逐著他,對他而言,何樂而不為?
「我要跟你說清楚。」他靜靜地看著她,桃花眼裡是滿滿的淡漠,「我不可能因為和你結婚就放棄我之前的生活,或許你會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但絕對不會是我最後一個女人。我不可能為了一紙婚書而捨棄一片森林。」
寧微嫻靜靜地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裡情緒莫名。
「我也知道,你之前一直在日本的新娘學校就讀,琴棋書畫什麼的樣樣精通,是最好的妻子人選,如果我注定要和一個女人結婚,那麼是誰都無所謂。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那麼,我也不會剝奪你作為顏家少夫人的權力,只要不干涉到我的生活,隨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愛情,這種鬼東西我們還是都別亂想的好,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相信吧,畢竟你的父母是商業圈裡出了名的模範夫妻。」看似相敬如賓鶼鰈情深,實際上彼此之間的關係連陌生人都還不如。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的孩子,怎麼還會相信愛情?!
顏睿覺得自己說的都是廢話,要不是怕自己以後的生活會被人干涉,他才懶得費這麼多口舌。
「我……」寧微嫻微微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顏睿依舊親暱的覆在她身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為零,可彼此的心卻隔了十萬八千里。
她遲疑了好久,才慢吞吞的道:「……我、我不想要我父母那樣的婚姻,我——」
他打斷她,桃花眼開始變冷:「不要告訴我你愛上我,並且希望我也愛上你,然後幸福快樂的過日子。」
寧微嫻有些難堪的抿緊了唇瓣,波光瀲灩的眸子裡滿是無措。
她生性害羞溫柔,本來就不擅與人相處交談,新娘教育雖然讓她成為完美的大家閨秀,但並沒有教她在最親近的人的質問下該如何得體的應答。
是的,在她心裡,顏睿便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從來都沒有過朋友,也不曾享受過親情,她的世界裡永遠只有學習、學習、再學習。學習如何做一個好妻子,如何處理婆媳關係,如何為丈夫的事業出一份力,如何……就是沒有學過如何善待自己,愛護自己。
這世界上她最愛的人是父母,可是她的父母都不愛她,對他們而言,她不過是他們做愛過後刻意生下來的工具,她的父親甚至在有了她之後便去結了扎,母親也打了避孕針。
是的,她是獨一無二的,卻不是寶貝的。
如今她也嫁了人,為了人妻,即使知道前途渺茫,丈夫無情,她也想要去試一次,乖乖牌她做了好久,無愛的冰冷生活她也過了二十一年,那種冷到骨子裡的冰寒,她真的不想再承受了。
這一次,怎麼樣都好,權且讓她瘋狂這麼一次,最後結局是什麼樣,她都不後悔,不怨恨。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那麼就算摔得再慘,傷痕再深,她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見她不說話,分明是默懧了自己的說法,顏睿漂亮的不可思議的桃花眼冷冷的眯了起來,但他並沒有生氣,而是將自己的額頭緩緩地貼上了寧微嫻的,口中輕柔低語:「我是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的,在嫁我之前,你應該也瞭解我的一些事情,告訴我,微嫻,你是真的想要我的愛嗎?」
寧微嫻怔怔地看著他,好久好久才點了點頭:「……嗯。」
「那,為什麼呢?」他繼續循循善誘,一開始以為十拿九穩的協議,對方居然不配合,這怎麼能行?
他的自由,決不讓任何人來支配!
「我……」她眨著美麗的眼睛,良久才道:「……我只是,只是想要——」
「讓我來替你說完。」顏睿低低的笑,桃花眼裡卻沒有絲毫溫暖,那冷冰冰的眼神,令寧微嫻全身都開始顫抖,「你不過是同其他異想天開的女人一樣,想得到我的愛,是嗎?」可是,他顏睿根本就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
寧微嫻偏過頭,將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不語。
顏睿卻不放過她,他有力的大掌箝制住她小巧的下巴,硬生生將她的小臉從枕頭裡挖出來,薄唇含住她的,溫柔摩挲,卻一點兒感情都沒有。「微嫻,你不笨,應該知道,把愛情寄託在我身上不會有什麼好處。」
她當然不笨,她甚至是十分聰明的,只是沒有人在意。但是——他是要和她過一輩子的人哪!如果不去愛他,那麼她這一生,還有什麼可以讓她撐下去?父母漠視她,丈夫也不愛她……寧微嫻再也不想過之前那種生活,也不想要自己和丈夫之間變成父母的那個樣子,所以,就算再怎麼不可能,她也要試著賭上一把。
顏睿看著她,有些不解。
這世界上愛他的女人有很多,因為失去他的寵幸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也不是沒有,但他顏睿是何許人也?如果哭能夠喚回他的熱情,那整個華夏大地還不得跟水漫金山寺一樣?熟知他脾性的女人,沒有一個敢挑戰他的極限,最多也就只是在他面前撒個嬌什麼的,要真是讓她們使什麼心思詭計的,他料她們也沒這個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