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你重要。」寧微嫻絲毫沒有考慮。「巧克力是你送給我的呀。」言下之意就是因為你送的,所以我才那麼在意。
這個的答案成功取悅了顏睿,他滿意地點點頭,抱著寧微嫻學她歪頭的模樣去看巧克力,巧
克力可不是那群瘋狂迷戀他的女人,不管顏睿怎麼看,它都沒有從食物中抬一下頭,氣得顏睿低咒道:「小破狗,也不怕嗆著!」
被他孩子氣的話弄得撲哧一下笑出聲,寧微嫻瞄了瞄巧克力,又看了看顏睿,輕輕推了推他:「好了睿,放我下來,你先吃飯吧。」
「你跟我一起吃。」把心思從小破狗身上收回來,顏睿做撒嬌狀偎進寧微嫻懷中。
「那你要先放開我才成啊!」
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老婆放下來,顏睿眼睜睜地看著妻子走向小破狗,摸了摸破狗的頭,然後又給它倒了點奶,這才走回來給自己盛了碗粥。
寧微嫻吃飯的速度很快,但是依然很秀氣很斯文,一看就是大戶人家教導出來的閨秀,相比較而言顏睿就算是不拘小節了,他幾乎是囫圇吞棗地把一整碗粥壓到了肚子裡,而且立刻就伸手要寧微嫻再給他一碗。
但說也奇怪,雖然顏睿吃飯的態度不是怎樣紳士高貴,可就是能讓你有一種這個男人很有魅力的感覺,是個女人都會被他迷住。
早餐大概用了半個小時,吃完後寧微嫻便把碗筷放進了洗碗槽裡,壓了清洗液浸泡,顏睿坐在她身後的凳子上看著她這樣忙碌來忙碌去表示非常的不能理解:「微嫻……」
「嗯?」她回了下頭,給他一個溫柔的微笑。
「叫傭人做不好嗎?」邊說邊撐住下巴。「一個人每天洗衣服做飯打掃房間不累嗎?」至少這種家務要是他做的話肯定頭大。
「當然好呀。」寧微嫻頭也不抬的回話,然後戴上手套拿起菜瓜布。「可是這些事情我自己一個人就做得來啊。」
「你在娘家的時候也這樣子嗎?」他好奇的問,誰知道寧微嫻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當然,顏睿只看得到她的背。
寧微嫻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答道:「……沒有,母親不准我做這樣的工作。」在寧夫人眼裡,這種事情是屬於低下人做的事,一個完美的大家閨秀做這種事情的話只會讓人嘲笑。她不准寧微嫻做,當然自己也不會做,事實上寧夫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她甚至連吃飯的時候都要傭人拉開椅子,她的一舉一動都遵循著名門世家的規則,從不踰矩,更不准自己的女兒踰矩。
顏睿知道自己問了不該問的東西,但是他並不後悔。寧微嫻是他的妻子,是他日後可能要共度一生的女人,按理說她的事情他應該很想瞭解才是,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如果不是一念之差,顏睿可能真的問出口了。
但是他沒有。
他強自按壓下了滿心想要詢問的衝動——顏睿是絕對不願意讓自己的身體沾染上某個女人的味道的,那會讓他感到窒息。這麼多年來也的確沒有,也許寧微嫻會是那個讓他產生危機感的人,但是他會把這危機感扼殺在搖籃中。
對於顏睿只有一聲「喔」的回應,寧微嫻也沒有太大反應,誰也不知道她內心有多麼失落,可這失落也只是一會兒的事情,沒過幾分鐘就被她拋到腦後去了。寧微嫻當然不是笨蛋,但是這幾個月的相處讓她失了魂,她已經忘記顏睿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了。顏睿對她體貼溫柔,雖然偶爾霸道卻也都是為了她好,也許顏睿不是故意的,但是他確實在寧微嫻面前下了一個巨大的圈套,引誘著她往裡面走,直到把自己困在囹圄中動彈不得。
而到時候,無心布下陷阱的獵人可以毫無愧疚的轉身,只剩下深陷其中的可憐人掙扎不休。
洗好碗,將它們放到烘乾機裡,寧微嫻脫下手套,洗了洗手,還沒來得及擦,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就跑到她腳下不住地磨蹭,「嗚嗚」的叫聲不絕於耳。將手擦乾,她把巧克力從地上抱起來,小傢伙圓滾滾黑漆漆的大眼睛正盯著她瞧,裡面水汽瀰漫,可愛的讓人心都化了。「啊……你叫什麼呢?是不是沒有吃飽?」
巧克力像是聽得懂她的問話一樣,先是在她胸口蹭蹭,然後繼續「嗚嗚」的叫。
寧微嫻心疼地摸摸它的小腦袋:「待會兒去買好不好?一會兒就有東西吃了哦。」
得到女主人溫柔的安慰,巧克力這才漸漸平靜下來,趴在寧微嫻胸口睡著了。
看著那安靜的小狗臉,寧微嫻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樣幸福過。她抿著嘴巴笑,忍不住低頭去親巧克力毛茸茸的額頭。這個小傢伙真的很會賣萌,而且又聰明又有靈性,像個小娃娃一樣。
看著老婆對著一隻破狗又親又抱好不親熱,顏睿說是不嫉妒,但事實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不爽了很久也沒能想到除了強硬地把老婆搶過來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趕走那隻破狗,三分鐘後,他靈機一動:「微嫻,不是要去超市嗎?我陪你一起,現在就去。」
聽了他的話寧微嫻明顯一愣,她眨著大眼看過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要陪我去?」
見自己成功得回妻子的注意力,顏睿表示非常滿意,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推她上樓——當然不忘記把她懷裡的巧克力扒下來。「是呀,咱們去換衣服,待會兒一起去。」
寧微嫻就這樣被他給推上樓,巨大的驚喜使得她連巧克力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