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微嫻原本不打算多做計較,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兒,但是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即便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她還不是普通人。美眸眯起,她慢慢轉過身來,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我還沒跟你道歉?別說不是我的錯,就算是,也得看看你受不受得起。」
顏睿攬過她的肩膀,對著面前這孕婦笑得風流倜儻:「小姐,我們有這個本錢不道歉,你不服氣看不順眼的話,只要你有本事鬥得了我們,盡可以放馬過來。」
不想聽他說話,寧微嫻撥開肩頭的手,淡聲道:「這裡交給你了,我先回去了。」說完轉身便走,連看都不看顏睿一眼。男人急了,連忙掏出手機派人解決,隨後跟了上去,「微嫻、微嫻——」他幾個跨步追上去,巴巴的問,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你怎麼來做產檢都不跟我說?我回家沒找著你人,還以為你去哪裡了呢……」
「顏睿。」走到一處人少的地方,寧微嫻突然停了下來,清冷的眼睛凝視著他,沒有任何感情。
「微嫻。」生平頭一次,顏睿緊張地嚥了口口水,等待著她的裁決。「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就是心裡有問題想不通,才去了爸媽那兒,不過我一想通就回來了。你是不是還在氣我說話不算話沒有做到給你的承諾?這一次我是真的改了,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顏睿。」寧微嫻又叫了他一聲,眼裡沒有任何類似於愛的東西,只有無盡的平靜。「你知道嗎?我已經失望透了,不會再相信你了。還有,請你別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我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過,是你毀誓在先,不要在我面前做出一副誰辜負了你的樣子。我話說在前頭,我們不離婚,但不代表我們還要繼續做夫妻,我沒辦法再跟你做愛,你讓我覺得髒,以後你想做什麼、願意做什麼、喜歡做什麼,都跟我沒關係,隨你的便,但是請你記住,我寧微嫻,不是傻瓜,不會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任你羞辱,站在背後等你回頭,是人都會絕望的顏睿,請你將心比心,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誰也不欠誰,也不落人把柄,但是請在只有我們兩人的時候收起你那副偽善的面孔,你知道嗎?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比你更虛偽的人。明明做不到,還要輕易許諾,許了諾言卻又不疼不癢的毀了,把別人當猴耍。」她轉身,只澤下最後一句話。「我不會等你了,你也不需要再來纏著我,反正有我沒我,你的生活一樣沒差。如果你還有點良心,就別再出現些花邊新聞,我不想等到孩子出生後沒法跟他解釋他的爸爸是個怎樣的人,更不想他以你為恥。」
顏睿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是從她那次哭了後,第一次跟他說這麼多的話。
寧微嫻的背影挺得很直,就如同她的傲骨。顏睿從來都沒有發現原來她走路的時候是這樣孤寂,好像被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一般。
「微嫻……微嫻!」他拔腿追了上去,即使她說的話讓他的心臟如同被重錘擊打,他也不願意放開她的手。就好像現在放棄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微嫻……」
「顏睿,你還不懂嗎?人都會失望的。」她安靜地看著他,嘴角的笑像是在嘲諷他,更像是在自嘲。「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早就學會不再相信你了。這世界不是圍著你轉的,你已經很髒很髒了,髒的我再也沒有信心把你洗乾淨。」
這一次,他再也沒有勇氣去握她的手。
再也沒有了。
寧微嫻一步一步走出醫院,太陽明晃晃地照在她眼睛上,刺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