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真的消失了嗎??
在扮作DCP的DCUI人員的迷惑中,小鎮裡的人又開始了正常的生活。DCUI見沒有得出任何結論,自然把解除瘟疫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在小鎮人們的歡送聲中離開了。
在這場瘟疫中,奇蹟似的死亡人數為零。
我不知這場不是瘟疫的瘟疫的發病情況,也不太想知道。因為明知是詛咒,又何必去管被詛咒人的樣子呢。重要的是詛咒看似已經解除了。
一個星期後,我把相關人等聚在了一起,為他們講述了一個我用從Jone調查來的資料和我知道的一些信息外加想像力歸納出來的故事。
對,那僅僅只是一個故事。沒有任何實質的東西可以證明它的真實性,有的只是少量凌亂不堪的資料。而唯一一個可以證明的物件也已經消失在那場我刻意造成的大火中了。
這個故事發生在100多年前,要從一個貧窮的木偶臣說起。那個木偶臣花了數年的時間做出了一個非常精緻的木偶,一個名叫纖兒的木偶。那個木偶可以在上了發條的情況下不斷的對他說『我愛你』。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他嘔心瀝血的作品在他費盡心血的刻刀下漸漸有了屬於自己的靈魂。也就是這個靈魂造成了我們現在經歷的一切。
木偶臣在貧困潦倒下,決定參加一個富翁舉辦的木偶展。他在參加時申明絕對不會出售這個木偶。因為她早已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但是他想不到的是那個富翁竟然一眼看中了他的木偶。
木偶展結束時,木偶臣得到了一筆可觀的獎金。可他卻再也拿不到自己的木偶了……
可憐的木偶臣坐立不安的呆在家裡,最後決定去富翁的豪宅。不管是勸說還是像狗一樣的哀求,他不在乎……都不在乎。他只想拿回自己的木偶,那個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木偶。
但是命運注定,這已經永遠不可能實現了。
富翁將那個美麗的木偶帶回家後,天天擺弄著。但是不論他怎樣將發條上的滿滿的,木偶都總是一聲不哼,像展台上那種甜美動聽的聲音再也沒有從她的身體裡發出過。
終於有一天,富翁發怒了,他將木偶狠狠丟在了地上,並用刀殘忍的一刀一刀在木偶的臉上劃著。而這一幕恰好被剛走進來的木偶臣看到。看見那個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木偶被踐踏,他瘋狂的撲上去,一拳打在富翁臉上。
「打死他!給我打死他!」富翁的保鏢們立刻將木偶臣架住,拖出門去。身後還不斷傳來富翁狂怒的吼叫聲。
木偶臣真的被活活打死了。木偶的靈魂把這一切都深深的看在眼中,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她美麗的臉變得猙獰。
那一刻,魔鬼誕生了……
化作魔鬼的木偶不知用什麼方法嚇死了富翁,並向他的家人報復。於是富翁的家人請了一些靈媒來對付她,那些靈媒在原來的豪宅之上修建了一個教堂。因為他不知道木偶的真身是哪一個,便將所有的木偶都封印在了教堂停屍室的石棺裡。
時間很快過去了100多年。就在三年前珂巴尼斯教徒在那個教堂準備自焚,偶然發現了那些木偶,並把其中一些拿出了停屍室。而其中一個就是她!
大火盡後,她鬼使神差的沒有被燒燬。於是又開始了無止境的等待……木偶的恨意經過了一百多年的洗禮依然沒有稍稍消散。兩年後,不知情的小潔姐姐再次去教堂禱告時,偶然發現了這個木偶,並被她的恨意控制了身體。
善良的小潔姐姐害怕在這種恨意的驅使下做出錯事。於是她,選擇了死亡。
「但是為什麼木偶又會回到那所教堂?」詩雅奇怪的問。
我嘆了口氣:「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吧。據遙嘉說,遙叔叔搬家後,曾將小潔姐姐的遺物埋在了附近的教堂裡。更巧合的是,埋木偶的地方正好是阿不珂盧斯驅魔陣的中心。隨著驅魔陣的開啟,她吸收了4千多個冤魂的力量,認為時機已到的她於是展開了自己的報復。」
「但是她為什麼要向全鎮的人報復呢?」詩雅又問。
我笑了笑解釋道:「根據Jone找到的資料。那個富翁生前有許多女人,而為他生下孩子的人也不計其數。經過了100年的融合,小鎮上差不多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有了他的血統。」
「幸好你一把火徹底燒了那個教堂,不然那個詛咒還真不知道怎麼解。」詩雅湊近我小聲的說。
「燒掉了什麼??!」一旁的Jame迷惑的問道。我立刻哈哈大笑著掩飾道:「沒什麼……那是我和詩雅之間的秘密。」
秘密?哈哈,的確是秘密。而這個秘密我一輩子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相信,詩雅也不會。
不過,一切總算都結束了……
所有人都安靜的坐著,努力消化我提供的資料。過了許久,Mark才遲疑的問道:「雖然不太明白你說的事實,但有一點我看大家都迫切的想要確定。是不是那個驅魔陣帶給我們的詛咒都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都不用死了?」
「不錯。」我點點頭:「那個木偶已經被我毀掉了,詛咒也應該不存在了。」
頓時有許多人都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Jame大笑著站起身,衝我說道:「既然所有事情都搞定了,那我一定要當小夜的導遊,帶你到四處逛逛。就當感謝你幫了我們這個大忙吧。」
「求之不得,說實話到美國都好幾個禮拜了,我還真沒有好好玩過呢!」我欣然答應道。
※※夜,午夜。黯淡的月光朦朧的灑在大地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不知何時,天開始降霧了,濃霧迷漫了整個小鎮。
Jone在床上左右翻動,遲遲難以入睡。他索性坐起身來,想要到客廳喝一杯水。突然有什麼東西撞在了臥室的窗戶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啪』聲。
「誰啊?」他叫道,隨手撥開窗簾向外望去。夜色正濃,迷濛的窗外什麼也看不到。
「什麼鬼天氣,夏天居然還會有這麼大的霧!」Jone撓撓頭小聲咕噥道。就在這時,床頭的電話唐突的響了起來。Jone被嚇了一大跳,隨後大為氣惱的接起電話大聲喊道:「誰啊,這麼晚來嚇人?」
電話的另一邊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什麼聲音都沒有。沒有吵鬧聲、沒有捉弄人的嘿嘿聲、甚至連打電話人的呼吸聲都沒有。有的只是如死的寂靜。Jone莫名其妙的感覺很不舒服,心臟沒有任何預兆的開始猛烈跳動起來。他發現自己就像被關進了一個絕對隔音的密室裡,除了自己的心跳聲、自己的脈動以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掉了。痛苦、煩躁、不安,種種情緒閃電似的在大腦中出現,接著莫名的恐懼開始了。
「誰?是誰?Jame嗎?老天,求求你不要開玩笑了!」Jone衝著話筒大叫,但電話的那一邊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只好就這麼拿著話筒呆站著,一動也不動。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似乎都被這種寂靜凍結了。Jone不能動,只有僵立著。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裡總算傳出了一點聲音。卻居然是斷線後尖銳的『嘟嘟』聲。Jone像突然被某種力量釋放了一般,失去平衡,跌坐在床沿上。
「究竟是怎麼回事?」Jone深深吸了口氣,向四周望去。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整個臥室裡的氣氛就全變了,變的讓人感到壓抑。不,準確的說是怪異!不管是屋裡還是屋外都顯得十分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情煩躁。怎麼搞的,夏天的夜晚居然連絲毫蟲叫聲都沒有?
Jone毅然站起身向電燈開關摸去,他需要一點光來壓制內心的恐懼。突然,從櫃子裡傳出一陣音樂。Jone又被嚇了一大跳,他條件反射的轉過身望去,居然是自己的音樂盒不知為何自己轉動起來。難怪這個音樂那麼熟悉。
「沒什麼好怕的,這個老古董自己響起來又不是第一次了。」Jone用力捶了捶心口,繼續向燈開關方向走,就在手正要觸摸到開關時,所有的動作在那一刻全部唐突的停止了。
Jone因恐懼而全身顫抖起來。因為剛才他突然記起,那個音樂盒的發條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壞掉了,而且在上個星期他心血來潮,還把裡邊的發條取了出來準備買個新的換上去。一個沒有發條的音樂盒怎麼可能還發的出聲音?
Jone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打了個冷顫,猛的按下燈的開關。燈,沒有亮。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巨響。身前的窗簾『啪』的一聲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拉開。月光穿透濃霧射入窗內,那光芒並不像以往的月色那樣雪白或者金黃,而是一片赤紅,如血的赤紅。
就在那股赤紅的讓人瘋狂的光茫中,一個身影靜靜的站在窗前。Jone突然感到脊背上一陣惡寒。投射在窗內的影子開始不安分的動起來,但窗外那個影子的主人依然靜靜的站著,一動也沒有動。動的只是影子。
恐懼呈幾何不斷攀升。那個拖的越來越長的影子扭動著噁心的曲線不斷向他延伸過來,Jone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能動的只有眼球。
心臟跳動的更加劇烈了,並不僅僅因為恐懼,更像是心臟突然有了自己的意志,想要從這個主人身上跳出去。
Jone張大嘴巴無力的看著那一團濃黑如墨的影子靠近自己,吞噬自己,自始至終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他感覺自己大腦的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於是他倒了下去。絕望,無盡的絕望充斥了全部的意識。Jone不甘心的緩緩將右手伸到床下,用食指努力的寫著什麼。
終於,他全身猛的抽搐了一下,再也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