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完美舞服

仙人歷經天下劫,身為諸侯王者孫。

佳人轉世風華黯,豈知儂是玉傾城。

——《轉生台》

「本公子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衣物,雖然美麗卻是暴露且罕見,女人,你敢穿戴嗎?」

美少年靠在牆上,正昂著唇紅齒白的俊美面容,懶洋洋地看著蘇墨。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穿,女為悅己者容,這世上的女人為了討夫君歡心不知用了多少心思,各色衣衫服飾都會備個幾套,只是這衣服若是穿在外面委實是不妥,不過倒也勝在漂亮華貴精致完美,我敢說任何貴族女人都會渴望擁有這麼一套臥房服飾,對不對?」蘇墨瞇起眼眸,目光一轉,語氣悠悠地說道。

美少年不可置否,他身為貴族子弟,當然不是那麼無知

世間之富貴人家,無一不廣蓄姬妾,身邊人都是如此,所以他自然懂得。

不過他從來沒有瞧見如此出色完美的設計,不得不說那虞染倒也是個極有才華的男人,不過看到這身衣裙,他敢說任何男人看到後,眼球都會被深深吸引。

雖然他目前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又是一副無邪美少年的樣貌,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得男人的想法。

不過,他可不是那一些膚淺的,喜好漁色的無知男人。

色字頭上一把刀,尤其是純陰之身的女子,他唯恐避之不及,更何況……

漂亮的眉頭凝了凝,少年立刻想起了一件事情,心中生出極微妙的想法,於是唇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輕蔑,輕輕哼了一聲道:「對了,女人,我與你立下契約的時候,看到你丹田當中有七個主契約印記,此事很不尋常,不過本公子與你立下本命契約之時已經用了一個,按理說一個人一生只有一個主契約,甚至有些人連一個都沒有,所以我說你這個女人實在是很反常呢。」

少年的話語如寒泉炸裂,讓蘇墨心中「咯登」了一下。

蘇墨寒眸閃耀著冰玉般的光澤,不易察覺地微一皺眉,神色若有所思。

她立刻紅唇輕啟,悠悠說道:「什麼七個主契約?我不知道閣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美少年則挑著眉角,語氣不屑道:「這麼說吧!世間凡人絕大多數都沒有契約印記,但可以拜天地結為夫妻,一個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一個女人卻只能侍奉一夫,但你卻截然不同,若是修真界有些男子與你達成夫妻契約,日後你至少可有三五個夫君不是問題。不過我也可以三夫四侍這麼解釋,你總是可以坐享齊人之福的了!」

蘇墨聽聞此言,微微輕揚起光潔的下巴,目光一斜,只冷冷看他一眼,目光不善道:「有時候,閣下還是變成一只不會說話的貓更好。」

少年坐正了身子,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良藥苦口,忠言逆耳,本公子說的只是事實罷了。」

蘇墨面無表情,目光冰冷,唇邊隱隱浮起一絲冷嘲,「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閣下真是一派胡言。」

少年只輕輕淡笑一聲,「信不信由你,本公子此刻該休息了,不過事實總是勝於雄辯的!」

言訖,他目光透著少年人方才有的純淨驕傲,帶著倨傲的姿態,進入天書內消失不見。

蘇墨沉默著,唇邊始終帶著冷笑,目光若有所思。

隨後,蘇墨神情漸漸不再嚴肅,目光漸漸落在桌前那衣衫上,沉吟了片刻。

不得不說這衣物巧奪天工,是她見過的最完美且漂亮的裙子,若說她能抵擋這樣的誘惑實不可能,女人啊!女人!不論多麼的心堅意定,總還是有那麼柔軟的一面,她目光看著,誘人紅唇緊抿,克制著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不禁恍恍惚惚地想到前世她若能穿著這樣一身美麗衣物,在他的面前亭亭玉立的站著不知該有多好!

「啪啪啪!」按下機關。

幾十盞琉璃燈亮起,月光石照耀著舞台的每一個角落。

擴音之石嵌入在回廊的石柱上,整個舞台都是美輪美奐。

周先生正布置著舞台,看著舞台機關變幻,心中不由暗歎那女子的奇思妙想。

虞染斜倚在牆上,聚骨扇慢慢旋轉於指尖,眼眸中流淌著惑人的邪魅,神情若有所思。

夏楓則在旁邊笑道:「染公子好像一直心不在焉,莫不是在想那個女人?」

虞染瞇著眸子嗯了一聲道:「是啊,本公子一直在想著她呢!」

夏楓不由笑道:「對了,你給妖姬准備的衣服她可會穿?」

周先生也好奇的轉過眸子,不禁問道:「是啊?她會穿嗎?」他覺著但凡是中規中矩的女人都絕不會碰那種衣服,那蘇墨長得雖然很妖,骨子裡卻是循規蹈矩的。

但見虞染幽幽一笑,低沉的語聲似是一聲歎息,「你們兩個實在太不了解女人。」

夏楓立刻道:「我覺著自己很了解,女人大概就是一種熱情,一種靦腆。」

虞染笑道:「熱情的女人骨子裡不一定熱情,靦腆的女人骨子裡不一定靦腆,表面上看上去非常規矩的女人暗中總會做出一些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女人的好奇心可以殺死一只貓,當然本公子親手為她繪制的那衣裙最能襯出妖姬清純的氣質,沒有女人能抵擋住美衣的誘惑,所以,她肯定會試穿的。」

「那麼……然後呢?」夏楓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的問道。

「然後,本公子會親自去看一看的。」

說著,虞染「啪」的合起了扇子,目光含笑,笑容裡竟有一絲「算計」的意味,似乎很是期待。

另一廂,蘇墨對著鏡子,目光有些仲怔,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己會是這般模樣。

她知道自己很美,此刻卻有種聖潔的嫵媚,兩種氣質居然出現在她一個人身上。

那衣裙是純白色的,薄如蟬翼,而她肌膚不施粉黛,皓然如雪,穿在她身上竟有一種別樣的誘惑感。

但見白紗如波浪般包裹住胸前,低低的胸口刺繡出栩栩如生的斑斕蝴蝶,引人遐想的豐盈若隱若現。

頓時將她顛倒眾生的曲線顯露無遺,每一處曲線無不精致,每一處肌膚無不夠完美,這裙子飄逸而輕柔,卻是開衩極高,白色如絲的長襪剛剛及到大腿的位置,風光一覽無余。

輕薄的絲綢白紗垂落在身上,猶如無物般輕靈,一層薄紗微微帶著朦朧效果,恍若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然而,肌膚包裹在了半透明的料子裡,只一眼便讓人覺得千般嫵媚,萬般風流,有一種說不出的誘人魅惑。

蘇墨接著看向那一雙透明的水晶鞋,足跟尖細,狀同夜光杯。

她目光清冷自若,思忖片刻,雙足分別慢慢踩入其中。

霎時,雙腿更顯修長,通身雪白,那白色長襪兩側繡著聖神百合。

穿戴完畢,一個純潔動人中帶著妖嬈惑人的絕世妖姬霎時間就誕生了。

望著鏡中與平日判若兩人的自己,蘇墨凝了凝眉,一時並沒有習慣這種感覺。

她知道眼下的自己是最美的模樣,衣飾是女人最好的伙伴,此言不虛。

她眼中極為罕見的閃過一絲悵然,甚至在暗忖:若前世自己穿戴如此,阿纓可還會對自己恪守君子之禮?

這種裝束一眼看去,定會想到的是純潔的白雪中綻放的妖嬈玫瑰,引人采擷,更能激起內心深處最原始的征服欲。由此可見,虞染骨子裡對她某種的意味很是明顯,這究竟是禍是福?蘇墨不禁微微凝眉。

思及此,忽然,外面傳來不緊不慢叩門的聲音。

蘇墨方才活過神來,皺起眉頭,心中一凜,連忙准備去屏風後面換掉衣物,怎知這時候忽然間發生了巨大的變故,這衣衫居然無法褪下來。蘇墨眉目一沉,立刻想起一種傳說中罕見的冰蛛絲,據說制出的衣物格外華美與惑人,卻如同蛛絲會附在獵物的身上,纏繞著獵物,令人無處下手,蘇墨不禁道了一句可惡,銀牙暗咬,詛咒那個該死的虞染,居然想出了這種下三濫的主意。

當然,這時候出現的人肯定不會是旁人,蘇墨自然絕不會饒過那個可惡無恥的男子,接下來,立刻神識一動,數枚飛針立刻向著門口刺去。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門外卻站著一個目光清冷,俊美無儔的白衣男子。

說時遲那時快,當她看清楚門外站著的男子後,蘇墨立刻收起神識,飛針帶出寒刃般的銳利,一枚接著一枚釘在了周圍壁上。

至此,那男子清冷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瞧著蘇墨,以及一排方才攻向自己的飛針,一時沒有明白髮生了何事。

接下來,他的眸子落在蘇墨身上,頓時深吸了口氣。

蘇墨嘴唇緊抿,不得不一支手臂環繞住胸前,僵硬地立在了那裡。

聞人奕尤記得兩人分明說好了夜裡商談要事,豈料到他剛來居然遇到了這樣不可思議的一幕。

少女居然穿著這種貴族女子只為討好夫君的衣物,讓他實在感到是匪夷所思,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把兩者聯系起來,但不得不說這衣物實在太美,比起那晚為她病時更加迷人,委實考驗他的定力,聞人奕霎時血脈沸騰,依然呆怔立在一旁,就像是任何青澀無知的男子一般。

四目相遇,尷尬,很是尷尬。

蘇墨連忙向屏風方向跑去,怎知這一轉身,鞋跟卻不慎踩到了長長的裙擺。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常常會在聞人奕面前這樣狼狽,上次寒潭事件後,這又是一次舞服事件。

只見她跌跌撞撞,踉踉蹌蹌,腳下虛浮,剛剛施展出輕功步法怎知卻如被蛛網纏縛一般,一個趔趄撞在了冰冷男子的身上。

聞人奕下意識地伸手一接,卻是軟玉溫香抱個滿懷,雙雙摔落在地上。

兩人的面色在室內燭火的映襯下,有著美玉般的質感。

兩人一上一下躺在地上,距離如此之近,唇對著唇,鼻息之間全是對方唇裡的味道,他品嘗到了一些玫瑰花般柔和的馨香,她卻嘗到一些冰涼的薄荷香味,唇齒相觸在一起,呼吸相聞,就像是品嘗到了一杯清新的薄荷玫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