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傀儡之城

然而她只是猜到其一,卻是沒有猜到其二,殊不知姬白卻是認為今晚,莫要有人耽擱了他與蘇墨的新婚與蜜月,所以方才特意去布置陣法的。

此後果然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就是野獸也沒有一只誤闖進來。

天色愈暗,月色皎潔,泉水波光瀲灩,偶有小魚兒從水面跳起。

遠處赤紅色的礦山矗立,虎嘯獸鳴,四處傳來廝殺聲,夜色並不平靜。

蘇墨凝了凝眉,目光凜冽,看來此地不遠處已經來了很多魔界的旁人。

感覺另一側屋子的花惜容似乎呢喃著動了一下,說了一聲頭好疼,又接著沉沉昏迷睡去。

她連忙起身走了過去,進入屋中,伸手碰觸了對方的額頭,發現隱隱約約有些發燒。

蘇墨微微揚手就把花惜容的外衫給扯了下來,隨後走到湖畔,用清水擺了擺准備好的毛巾,仔細地洗了洗,接著拿著一些妖界的冰雪過來,在他的額頭上慢慢擦拭,接著摸出了天書內的幾瓶藥物,正是姬白留給她的,飛快拿出了三五粒丹藥塞入到了花惜容的口中。

此後,蘇墨卻是出了一身香汗,原來這裡並不透風,熱氣不斷襲來,感覺越來越熱。

花惜容身上華貴的衣衫款式倒是非常的復雜齊整,哪怕外衫扯去,還有裡面其他繁雜華貴的衣飾,蘇墨接著替他解開盤龍扣,褪去兩件衣衫,只留下一身單薄的中衣。

「頭疼!」花惜容依然低聲說道。

「罷了,我給你按按吧!」蘇墨坐在他身側,替他按摩著太陽穴還有頭部其他穴位。

花惜容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渾身難受無比,終於有人伸手替他揉按了一番頭部,非常舒服,正是小陌的手,卻是非常偷工減料,他忍不住道:「小陌,還有其他的地方。」

蘇墨頓時無語,這個男人昏迷的時候居然還記得要自己按摩。

她索性有些無奈的看看對方,替他身上按摩了一會兒道:「你快些醒來,我們也好快些離開這裡。」

花惜容舒服的哼了兩聲,不知不覺中身子也有了特別的反應。

蘇墨立刻面容一沉,丟下了他不再理會。

花惜容慢慢的睜開了眸子,那雙眸子起初朦朦朧朧朧,漸漸的若璀璨的星空般妖嬈惑人。

眼角下那一顆胭脂淚,更顯得他容姿妖詭動人。

這些日子他早已醒來,不過卻是無法動彈。

當然他的情形並不是很好,時而清醒,時而昏沉。

當在他清醒的時候觀察了一次妖姬與姬白,雖然神識探不出去,卻大概已經瞧出了一些端倪,暗忖:這個女人真不愧是金虞堂赫赫有名的妖姬,讓無數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身為東陵衛總指揮使的聞人奕,還有無雙城的世子虞染,這些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然而這次跟著自己來到魔界後,居然沾染上了一個更強更厲害的人物——神使姬白。

花惜容實在不懂,在魔界的半年內,這兩個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居然這麼快就有了「感情」?

神使大人本是無情無欲,一千年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遇到過,居然會喜歡上這個妖姬?

花惜容凝了凝眉覺著十分不解,忽然他想到姬白九百年前喜歡過一個女人。

雖然他記得不是非常清楚,不過也是妖姬這種類型的。

他立刻恍然大悟,這女人就是姬白喜歡的調調啊!

還真是道貌岸然,這兩個人真是般配。

花惜容冷哼一聲,眸光幽魅動人,不知他心中所思。

轉過眸子,正看到蘇墨背對著自己准備著幾人的晚膳,半跪半坐的姿態使得少女偏短的裙子繃緊,顯露出她完美的身材,妖媚的氣質,而她正用竹筒慢慢的吹火,露出雪白的粉頸。柔軟的腰肢,修長的玉腿,迷人的曲線一覽無遺,而且天氣炎熱她居然沒有穿鞋襪,雪白如蔥的腳趾在沙子裡輕輕踩著,雪白的足背忽隱忽現,這些日子又有姬白對她夜夜雨露滋潤,風姿煞是迷人。

花惜容掃了兩眼,心中輕歎了一聲,果然是絕代的尤物。

就是隨便碰他兩下,他的身子都是受不了。

小妖精,小狐狸精什麼的,真的是非常可惡。

花惜容伸出勉強能動的指尖,輕輕的敲了敲身下的木板。

待到外面的熬著的藥物煮好,蘇墨方才拿著藥粥走了進來,進入棚子內,她目光掃了一眼對方的小腹,看到已經恢復了原狀,方才拿著碗給花惜容餵去,花惜容立刻配合的張開嘴享受著這種待遇,小陌,不,妖姬伺候他的感覺還是非常不錯的,這輩子他還沒有被人這般貼身伺候過的。

一碗粥吃完,蘇墨用帕子擦了擦他的唇角,優雅的端著粥離開了此地。

花惜容睜開了邪惑的眸子,又微微瞇了瞇,用略帶磁性的聲音,不悅地說道:「可惡的女人,只給爺一碗粥,也不知道多留一會兒陪陪爺。」

接下來,忽然一道白光竄了進來,一條大尾巴在花惜容的身上拂了拂。

大約是天氣太熱的緣故,白日,冰狐被蘇墨要求進入花惜容的帳子內,噴上兩口涼氣。

看到這只狐狸進來,花惜容只能閉上眼睛繼續裝睡。

冰狐噴出兩口寒氣後,果然帳篷內的溫度便降低了很多。

遠遠的,姬白已從外面走來,穿著水藍色衣衫的他顯得面容更為俊雅冷漠,銀白色的髮絲隨風在身後慢慢清揚,眸子一挑,語氣淡淡道:「墨兒,我從外面弄來了一些獵物。」

他隨手一拋,一只似狼非狼,似虎非虎的獸類屍體被丟了下來。

地上的沙子,在烈日下曬得已泛出淡淡一層白光。

蘇墨側著頭,嫵媚一笑道:「子玉夫君,你又出去打獵了?」

姬白慢慢的搖了搖頭,「沒有,外面異獸開始襲擊人類,這只野獸運氣不好,遇到了我。」

平日裡他也懶得理會這些野獸,這獸居然主動傷他,根本不知道元嬰期的厲害,卻被姬白一劍拿下。

蘇墨嗯了一聲,拿起了獸身准備去拾掇,卻被姬白伸手搶先,「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今晚我來做晚膳。」

「你會做?」蘇墨眨了眨眸子,好奇的看著他。

「嗯,以前我們隱居在山林一段時間,我們常常捕獵野味,是你忘了而已。」姬白說道。

「雖然現在想不起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不是?」蘇墨風情萬種的笑了笑。

「放心,我的手藝一直是你最喜歡的,包你滿意。」姬白淡淡地道。

「好啊,那我一定要好好嘗嘗了。」蘇墨看著他,沒想到這些千年人物居然個個都是擅長廚藝的。

「其實我在昆侖山也常常自己做燒烤的,我們昆侖山的劍修都善於燒烤。」姬白淡淡的談及一些往事。

「聞人奕呢?」蘇墨忽然問道。

「他……他的燒烤我不清楚。」

「還有回去後,我該怎麼給他解釋?」蘇墨歎息了一聲。

「墨兒不用擔心,七個契約,我如今已經想通了,我想他也會想通,不過既然我們都是你的契約者,一定會好好待你,回去我也會同他解釋我和你曾經的關系,我想他會理解的。」

「子玉夫君,你果然是善解人意。」蘇墨嫵媚一笑。

花惜容躺在棚子裡一動不動,雖然闔著眸子,對方的話語卻是聽得清楚,暗忖原來這二人早就暗通曲款了,頓時心中有些無語,不過姬白如何會與妖姬熟識?

而且妖姬似乎忘記了什麼?花惜容卻是一時想不明白,想不透徹。

以花惜容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此刻卻是沒有什麼興致知道太多。

他對那個女人卻是有些別的感覺,心思復雜的連他也說不清楚想不明白。

不過蘇墨給他按摩的時候,他倒是非常享受,若是一輩子都能讓她這麼好好的伺候他該有多好。

本來在魔界裡待著的他最不喜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見識到老夫人與聖女的荒淫無恥,他對女人更有諸多的偏見與不喜,不過這個蘇墨卻是不太一樣,這時候他隱約聽到了七個契約,又聽到二人本是熟識,隨後心中又有了一些別的看法。

男人若有三妻四妾卻是不滿足,整日到處尋花問柳,勾三搭四,這種男人花惜容也是看不上眼的。

但另有一種男人雖有三妻四妾,卻是家族裡安排的,而後三妻四妾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卻是安分守已,同時不會在外面朝三暮四,所以花惜容此刻在心中有了一些明悟。

雖然有七個契約,這個蘇墨卻是與那些魔界的無恥婦人們不同。

從某種角度來說,花惜容的想法還是非常的開明。

但見冰狐在棚子裡轉了轉,已轉身竄了出去,花惜容慢慢的轉了轉眸子,看到姬白與蘇墨的身影。

片刻,他的目光落在下面的獸屍上。

嘖嘖,那可是魔界罕見的獸,居然就被兩人這樣給烹了。

花惜容有些歎息,然而卻是忘記自己也曾有這樣的嗜好。

「對了,墨兒,你和花惜容待了很長時間?」姬白眸光一轉,鼻中早已嗅到了她身上花惜容的氣息。

「子玉夫君,你就像在抓奸似的。」蘇墨似笑非笑,「我只想讓他早些醒來。」

「你倒真是好心。」姬白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覺著我們應該離開了。」蘇墨認真的說道。

「對了,以後伺候花惜容的事情讓容夙來做,不是有他,何必你親力親為?」姬白垂著眸子慢條斯理地處理著野獸的內臟。

「子玉夫君,容夙出來真的好嗎?」蘇墨昂起頭來,肌如冰雪,腰若束素。

「難道不好?」姬白目光清冷漠然。

「你不是一直覺著旁人出現在此會打擾了我們的二人世界?所以我方才很多事情會自己親力親為。」蘇墨優雅的唇角惑人的笑了笑。

「嗯,不過容夙也不能在這裡白吃白住。」姬白拿著手中劍把獸肉切好,接著道:「這些日子裡墨兒你每次做好的膳食都會留給他一份,而他卻什麼都不做,這樣會使得一個人好逸惡勞,而且在我們昆侖山內都是一日不做,一日不食,所以每日三餐他必須照料花惜容,餵藥也可以由他做,做事之後可以回到天書內。」

忽然一個少年的聲音傳了出來,「姬神使,你是不是實在太過分了?」

但見一個美少年修長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了此地,少年一雙漂亮的眸子斜睨著姬白,腰肢挺直,手中握著一個犀牛角的酒杯,目光復雜,表情也十分不滿。隨後,他端著手中的酒杯飛快的喝了起來,這些日子裡容夙閒來無事,同時鬱悶那個女人居然見異思遷,與姬白二人婦唱夫隨,再續千年情緣,形影不離,夜夜歡好,索性借酒消愁,天書內的美酒都被他挨著品嘗了一遍。

「很好,既然你已經聽到了,我不會重復一遍。」此刻,姬白淡淡地道。

「等等,本公子身份高貴,怎麼可能做這些事情?」容夙表情高貴冷漠的說道。

「很簡單,因為你很快就要有求於我。」姬白說道。

「求你?」容夙斜睨他一眼,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大口。

姬白淡淡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若想在這個月恢復血肉之軀,必須求我。」

聞言容夙神情卻是一怔,手下的動作卻是忘記,頓時喝得急了,驀然嗆到,立刻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嗽了半晌,容夙方才喘著氣道:「等等,你說你能讓我很快恢復血肉之軀?」

姬白挑起漆黑的眸子道:「你是魔界的人,魔界的藥材當然對你有用。」

容夙翻了一個白眼,依然有些不可置信,「此話當真?」

姬白冷冷道:「我這些日子在外面探路的時候,看到周圍有很多藥材,對你的身子有治愈的奇效。」

蘇墨這時候輕笑一聲,坐直了身子道:「其實子玉的醫術還是非常了得的。」

容夙自然有些意動,但他最不喜歡被人威脅,卻是慢慢冷哼一聲,「好吧,我其實是看在蘇墨的面子上才同意讓你治療的,因為我也不喜歡她照顧花惜容,那閣下記得在此地尋些藥物,幫助我恢復血肉之軀,我這些日子會好好的做自己該做的事,不管怎麼說我們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墨兒,魔界的人向來喜歡互相利用。」姬白雖然面無表情,語氣裡卻是帶著譏諷。

他早已看出這個少年對蘇墨有些特別的情愫。

「我與墨兒是本命契約,我和她之間倒是不同的。」容夙冷冷一哼。

「不過,等你恢復了血肉之軀,就可以與她解除本命契約了。」姬白眸子微垂,早已想到了這一點。

「這個就輪不到閣下操心了。」容夙語氣不善的說道,解除契約他是絕對不肯。

「不論怎樣,花惜容就交給你了。」姬白淡淡地道。

「容夙,我知道你與花惜容關系不好,你可不要欺負他!」蘇墨在一側微微一笑。

「放心就是了。」容夙輕輕哼了一聲,他如今倒是覺著姬白此人更讓他不喜。果然這個女人的契約者沒有一個會是省油的燈,不過他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如今只是沒有血肉之軀罷了,待到他恢復了全部實力,這些男人他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此刻,一股子陰森可怕的氣息從花惜容的身上慢慢地流露了出來,室內空氣中透出一股陰惻惻的冷意,讓人渾身冷澈,不寒而栗。

如今,花惜容狹長的眸子,正陰霾森冷地看著對面三人。

很好,很好,他終於知道容夙在哪裡了?

花惜容陰霾的迷人面容有點扭曲,面色是白了又紅,紅了又青,在心中鬱悶了很久,同時也非常震驚,容夙居然與蘇墨在一起,而且立下了本命契約,關於這個小子的下落,魔界老夫人一直在尋著,尋了不知道有多久,卻沒想到容夙卻是出現在他這一邊,不知怎地,花惜容是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這個妖姬身上的秘密可真多,瞞他瞞的很緊。

七個契約,迷倒無數男人。

不管怎麼說,還真是一個可惡的女人。

然而他還未回過神來,容夙已經來了屋中,卻是面無表情的坐在了另一側,晃動著酒杯,慢慢的品嘗著美酒,他的目光淡淡看了一眼花惜容,冷笑道:「活該,你也有今日。」

花惜容再次闔上眸子,心中卻如針刺一般。

臭小子,爺醒來再找你的麻煩。

另一廂,蘇墨笑著抱住了姬白的脖頸,「子玉夫君,烤好了?」

「烤好了。」姬白面容讓明月都黯然失色,語氣淡然的回答。

「這麼快?」蘇墨鼻中已經嗅到了飄香的氣息。

「嗯。」姬白點了點頭。

姬白和蘇墨兩人盤膝坐在清泉邊,啃著剛剛烤好的獸肉,都覺得這一餐美味無比。

當姬白伸手替蘇墨拭擦去嘴角的油膩時,蘇墨立刻笑著坐到姬白的懷裡,仿佛一只慵懶的饞嘴貓兒。

她嫵媚地輕輕靠著姬白,嬌媚有如飛燕臨風之姿,在他的肩頭輕輕的蹭了蹭,任由姬白修長的手指慢慢撕下肉送到她的口中,而她慢慢的享用著,隨後,在她一次次用丁香舌添過姬白指尖上的調味料,姬白不由凝眉:「你還餓不餓?」

「當然是餓啊!」蘇墨淺笑回答。

「上面餓,還是下面餓?」姬白面無表情的問道。

「自然是上面餓,你胡思亂想什麼?」蘇墨忽然回過神來。

「好。」姬白終於忍不住低頭噙住了她紅艷艷如水晶般的唇。

「子玉夫君,子玉夫君,你真是無恥。」蘇墨在姬白耳畔低聲叫著。

這些日子聽著蘇墨甜甜的叫著姬白子玉夫君,花惜容的心中立刻閃過一絲鄙夷與不屑。

容夙也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還真是越來越無恥,吃個東西也越來越不正經了。

每逢夜裡,她與姬白都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若想看到姬白那張面癱的面容有沒有其他的表情,那麼就是在夜裡這種時候。

當初花惜容在齊國海域自己還譏諷過這個男人,說他不會扭腰,如今可好,這個男人行敦倫之禮的時候,那腰扭的真是讓他自愧不如,不佩服都不行。再看這二人根本就是如漆似膠,甘之如飴。花惜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妖姬如此膩著一個男人,八成是食髓知味嘗到了甜頭了吧!這位姬白大人渾身上下擁有一股聖潔出塵的氣息,對於女人來說就像是致命的毒藥。

眼前分明就是不能成婚的神使,這次居然有了一位妻室。

只怕到時候二人回到人界,是多麼令人掉落眼珠子的事情。

更何況,神使大人失去了純陽之身,也是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消息。

天色漸漸暗淡,二人夜裡在芭蕉棚內,又是一陣恩愛情濃纏綿,事後蘇墨靠在姬白的懷裡,姬白則輕輕的攬著她的香肩,蘇墨赤足坐在他的身上,頭枕在他的胸口,靜靜的聽著姬白的心跳,仿佛捨不得離開男子的懷抱。

姬白輕輕撫摸她的秀發,看著她輕輕的枕在自己腿上,那美麗的身子如貓兒般蜷曲著,姿勢煞是迷人,姬白此番重新塑體後的元陽已經徹底耗盡,雖然成為了元嬰期,但作為劍修大概再也無法有成就了,但他並不在意,心中已是滿心愛憐,依然輕輕的摩挲她的秀發。

「子玉夫君,你這些日子出去探路,有沒有尋到什麼?」蘇墨問道。

「沒什麼,就是外面來了很多人。」

「居然來了這麼多人?為何?」蘇墨抬眸。

姬白淡淡地道:「老夫人滅了聖女城,魔界眾多勢力知道這裡是一座聖地,都來分一杯羹,名義上來尋找聖女,實際上是來尋找寶物與好處。據說這裡有聖女城的真正傳承,很多魔界的勢力都希望能得到。」

蘇墨頓時來了興趣,「我們也不能一直在這裡守著了,以免輪不到我們。」

姬白道:「此處的聖地雖然好處眾多,但是危險也有很多,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

蘇墨卻是望著芭蕉葉子慢慢的思索著,魔界已是風湧雲動,牽一發而動全身,花惜容也受到了牽連,此行充滿了變數。所以他們必須要有所行動了,萬一落後了一步,那麼他們在聖地裡一定會失去很多。

蘇墨道:「不行明日我們就離開。」

姬白說道:「墨兒無需擔心,我大概聽到了一些,深入聖地的外人從來沒有聽到誰再次出現在世間。」

蘇墨淡淡道:「我知道,我們在魔界的時間已經很長,眼下還是要想辦法離開聖地。」

姬白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

蘇墨道:「夫君,等到魔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們就要回去了。」

「既然是墨兒這麼說了,那麼花惜容就讓冰狐馱著他,容夙在旁邊照顧著他,而我是元嬰期,在聖地中算是實力很高的,就是遇到同樣修為的人也沒有什麼問題。」姬白略微沉吟了片刻,好以整暇的拿起了旁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於是,二人就按照當夜商議好的,翌日帶著花惜容與容夙一起離開了這一片綠洲。

「子玉夫君,下面我們怎麼走?」蘇墨問道。

「這些日子我探路了之後,大概知道很多人朝著東面去了。」

「冰狐,你覺著東面是不是有什麼好東西?」蘇墨問道。

「吱吱——」變大的冰狐甩了甩尾巴,指了指東面,搖了搖頭,接著又指了指西面,點了點頭。

「聲東擊西,看來我們要去西面。」蘇墨毫不含糊的說道。

當眾人一直向西面走去,走了三個時辰,一眼望去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堡,裡面是一個詭異的鎮子,不過該城牆都是用特別的赤紅色礦石搭建成的,無法飛行,無法用神識探入,姬白與蘇墨已經走了過去,進入期間,發現這裡所有的建築物都是用特別的礦石砌成,真是一座雄偉古老的城鎮,那高大的建築物仿佛高聳入雲,屋頂上出現了奇怪的星形,還有渾圓的球形。

「這裡是什麼地方?」蘇墨忽然看向容夙。

「不清楚,應該是曾經聖女城的遺址。」容夙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古怪?」蘇墨看了看冰狐。

「吱吱——」冰狐點了點頭,指手劃腳了一番,表示這裡有其他的人。

「此地有人。」姬白有些奇怪的說道。

遠遠望去,容夙不由一怔,街道上果然有很多的人,

前方果然有很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木頭人一樣站在街道上不動。

「是傀儡。」蘇墨看出這些人與聖女後院的那些傀儡沒什麼區別。

「你看前面,那些人都是動的。」容夙伸出手指,指向兩條街道前的位置。

果然那裡的人都如幽靈一般來回走動,看似是很多人,但卻各自做著重復的動作,一雙雙毫無生機的眸子詭異的轉動著,當看到蘇墨等人時,全部轉過來望著他們,一眼望去非常恐怖。

姬白冷靜地說道:「這些人還是傀儡,不過是活動的傀儡,就像是被奪去了他們的魂魄。」

容夙不禁歎息一聲道:「我覺著這裡非常的陰森可怕。」

蘇墨道:「其實沒什麼可怕的。」

眼下,姬白和蘇墨並肩而立,二人看著遠處的赤紅色的天空,看著那無數沒有靈魂的傀儡,姬白淡淡道:「固然可怕,不過這些人一定曾經是活生生的人,卻是被人給故意擺布了,不過我們從這裡看過去,就會覺著那些眾生如同螻蟻一般渺小,聖女城的人一定把自己當成了神明。」

容夙微微點頭,蘇墨卻是輕歎口氣:「假若沒有那些螻蟻蒼生,神明又能如何呢?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下莫不如此,高位者總是以為自己高高在上,手中可以掌握其他的人的生死,卻忘記謹守自己的本分。」

忽然,容夙道:「外面又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