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毒舌花爺

如今還有兩個名額,雖然說契約共有七個,但是他並沒有掉以輕心,還有當日那位師尊什麼都沒有說清楚,他覺著蘇墨也應該可以有很多能夠契約的人,她可以從中擇優選擇了七個,此刻他就怕那女人選擇余地太大了不是,萬一競爭力太大,把他排斥了出去該如何是好?不知為何,他忽然有種心靈上飽受折磨的感覺。

如今,屋中的男人個個都有契約,真是飽漢不知餓漢饑,一個個都是妒夫悍夫的模樣。

但見眾人如拉成了滿月的弓弦,個個都是蓄勢待發,以三對一,看來花惜容的日子已是不好過了。

容夙目光一掃之後,抿了抿嘴唇,心中也覺著淡淡的鄙夷。

花惜容這次已引起了眾怒,真是自作虐不可活。

以前在魔界,兩人向來都是格格不入的,二人又是魔界的皇族,自幼相識,只是姓氏不同而已,但是皇族的命運卻都是令人感覺到悲哀的,他與花惜容都是悲哀孤獨的命格,一個中了降頭術,被居心叵測之人包圍,一個在天書之內不見天日,無法成為正常的男子,本是同病相憐,然而如今花惜容不但可以成為魔界帝王,甚至還可以抱得美人歸。

此人魚與熊掌都要兼得,貪心不足,難道不是無恥之人?

不過有道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容夙眼見一個個都立下了契約,而他居然毫無進展。

不論如何,他要盡快把契約弄到手才可以。

打定主意之後,容夙回過身子,正看到謝千夜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外面清風蕭瑟,傳來樹葉簌簌的聲音,帶著清冷孤寂的寒涼氣息。

那男子身穿著一襲貴氣瀲灩的紫色雲紋錦袍,腰間玉帶勾勒出完美的腰身,面容冷傲俊美,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劍眉斜飛入鬢,側顏如畫般美麗,自站在外面的那一刻開始,他眸光微閃,讓人猜不透他心中究竟想著什麼,總而言之,這個男人又強大又神秘,渾身帶著迫人的貴氣,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威懾力。

屋中氣氛劍拔弩張,此刻,他只是目光冰冷地看了看,冷漠道:「花惜容,風雨欲來。」

他的聲音如天空中的烏雲,壓得極低,極沉。

眾人回眸,不知他說的是何意義?

「是啊!葉老大說的對,風雨欲來。」花惜容在屋內也邪魅地說道。

「諸位,你們好自為之。」謝千夜已經甩袖准備離去,如他這般強大的男人當然不會把心思放在瑣碎的小事情方面。

「葉老大,稍等等。」容夙忽然上前攔阻了他。

「何事?」謝千夜看了一眼這個俊美的美少年,眼神凜冽犀利。

「那個葉老大且慢,如今這裡的場面容易失控……我怕他們幾人忽然打起來,總歸需要有人勸導阻止他們。」容夙的意思是謝千夜在這裡,至少可以控制住局面。

「與我何干?」謝千夜目光睥睨。

「天下間最悲哀的事情莫過於蕭薔內起火,自己人若是先斗起來,小陌會傷心。」容夙口中雖然如此大義凜然地說著,心中卻打著自己的主意,覺著姬白首先莫要有事,因為他還要替他恢復血肉之軀不是?若是花惜容有事情的話,豈不是魔界的繼承者變成了自己,自己更是麻煩。

謝千夜想到那個女子微微凝了凝眉,擁有七個契約果然是一件糟糕的事情,只淡淡道:「無妨,他們都是聰明人,不需要擔憂。」

語落,已經廣袖輕甩,揚長而去。

容夙瞪了瞪眸子,覺著這個男人果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不過留下來的這些人可是有些麻煩了!

只見師纓漆黑的眸子如深潭,又如深海的詭異漩渦,帶著一種危險的意味,身形恍若蘭芝玉樹,氣質更勝過謫仙,唇邊帶著優雅的笑意,卻是笑裡藏刀。「對了,花公子,當初你對我說過不喜歡女人,我想這是一個很好的嗜好,希望你再接再厲,不枉費我們朋友一場。」

「師纓,此一時彼一時,我和你曾經是朋友,現在卻已是情敵,以前我是不喜歡女人,不過眼下我還是很不喜歡女人,只喜歡一個小陌。」花惜容眉頭微微挑起,妖嬈地笑著說道。

「不管你怎樣,墨兒醒來就要交給我們。」師纓語氣淡淡。

「師纓,小陌是人,不是物件,她心中怎麼想各位是干涉不了的,如今,魔界就要發生一場大戰役,我的小陌怎麼可能會捨得離開我?她當然是要和花爺我共進退了。」花惜容邪魅的一笑,接著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椅子上,慢慢地端起了放涼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他心中知道他與蘇墨立下了一些書名契約,等到他魔界稱霸,她就可以擁有人生自由,但他怎捨得她離開此地?

所以,他能多捆她一時,就多捆一時。

男人一旦喜歡上一個女人,占有欲也是強大的可怕。

越是強大冷漠的男人越是如此,花惜容恨不能清除眼前所有的情敵,發揚他一世一雙人的路線。

不過,對方有兩大元嬰期高手,實在是實力了得,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想到這裡,花惜容切了一聲,懶洋洋地靠在了椅背上。

「對了,花公子,你委實不知道自愛,蘇墨可不是你的玩物,她的身子需要好好的調養。」姬白看了一眼正在昏睡中的蘇墨,見她面色泛白,汗水淋漓,唇邊卻帶著一絲微笑,自然知道她是為何會如此的,他眸子不由微冷,暗道眼前這個花惜容也實在太不知道節制了。

「姬公子有什麼資格說我,你當初不也一樣,居然五十步笑百步?」花惜容輕聲一笑。

「你說什麼?」姬白冷淡地看著他。

「我說你先前每次都把小陌折磨的遍體鱗傷,渾身青紫一片,還要用治愈術才能讓她恢復,爺都是親眼目睹的,如今花爺我可是沒有傷過小陌一根頭髮不是?」

「當日你在裝睡?」姬白冷聲看他一眼。

「是啊!爺都看到了,如今爺至少是千年純陽之身,器大活好,難免會讓小陌陶醉其中,某個人卻是偽裝的純陽之身,昔日就有過別的女人,眼下居然跑來欺騙小陌,像你這種三心二意的男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說本公子。」花惜容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對他眨了眨眼睛,目光深莫能測。

他的話語就像是霹靂彈一樣落入眾人耳中,謝千夜與虞染的目光看向了姬白,暗道天下人居然都被此人給騙了,沒想到此人居然不是純陽。

既然不是純陰之身,那這天下第一劍修,神使,都是怎麼當上的?

姬白公子還真是道貌岸然,非常的道貌岸然。

此事,只有師纓大概知道一些,唇邊帶著淺淺笑意,絲毫不以為忤。

「好了,事情都過了那麼久了,裡面的恩恩怨怨,是非曲直誰又說的清楚,姬公子的事情以後再說,眼下卿卿的身子的確需要調養,不如讓我們帶走她。」虞染已經有了自信,他也是純陽之身不是,至少比姬白要強很多,他慢慢搖著扇兒,目光閃了閃。

花惜容輕輕翹起腿來道:「爺知道,沒有你們這些契約者,她當然問題不大,爺一個人就會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哦?我家卿卿來到魔界後竟是如此嬌弱,如此單薄,多麼需要本世子的愛護,她需要的是男人的悉心疼愛,而不是讓人大逞獸欲,像你這種男人懂得什麼叫做憐香惜玉?當年她在金虞堂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這麼可憐,她跟著本世子回去才會養得又白又胖,你這裡就免了。」虞染覺著自己根本就是一個滋潤鮮花的園丁。

「哦?虞世子似乎對我也很有意見不是?」花惜容輕聲一笑。

「嗯,很有意見。」虞染眼眸微閃,唇邊勾起淡淡的笑。

「說來聽聽。」花惜容居然很好心的問了一聲。

「當初都是因為妖姬參加了金虞堂的演出,需要一個出色的琴師,閣下才有機會撫琴接近妖姬姑娘,所以我很後悔當日讓你看到墨兒,如今我覺著閣下就是一個斯文敗類,實在配不上他,你這種心思扭曲的男人只是卑鄙無恥的,只有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快活,我們會一起跳舞,一起玩耍,本世子與她年紀相仿,沒有代溝,總之與我一起她才是快樂的。」虞染眸光中盡顯寵溺之色,語氣非常自信地說道。

「說起跳舞,你一個男人跳舞難道不丟人現眼?說到同齡人,這世間與小陌同齡的人多的去了,倒是我這種千年的老男人更吃香一些。」花惜容冷冷一笑,反唇相譏道,「還有你寫的那些個什麼劇本,那個金虞堂,還有一群伶人什麼的,不過是小打小鬧,堂堂無雙城世子居然不喜歡做大事,卻是在弄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覺著蘇墨會欣賞這種不做大事的男人?」

虞染也邪惑一笑,悠悠道:「天下做大事的男人很多,本世子卻是認為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尤其是墨兒喜歡我的話本,喜歡我的舞蹈,喜歡我做的服飾。」

「喜歡你的服飾是麼?你看看她身上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穿戴,而她天書裡的首飾都是爺送給她的,魔界各大成衣坊中名裁縫不盡其數,只要有權勢,有金錢,她想要什麼這些我都可以給她辦到,而這天下比你有才情的人多的是了。」花惜容勾起冷笑,依然是一副市儈的商人嘴臉。

虞染毫不示弱地一笑,「閣下不過是一身銅臭而已,蘇墨豈是庸俗與拜金的女人?」

「錯了,她就是一個拜金的女人,和爺一樣,爺和她的契約可是爺買來的。」花惜容早就見識過她那守財奴的姿態。

買來的?容夙眼珠一亮,旋即又一黯。

蘇墨怎會做這種事情?

「閣下真是危言損聽,她分明喜歡看我的話本。」虞染傲氣地看著花惜容。

「虞世子,人是會長大的,你那狗屁不通的話本騙騙小女孩而已,對於小陌來說沒有什麼吸引力了,記得你那什麼《睡妃傳奇》的話本,其中提到那女主人竟然沉睡了十年,最後被一個王爺吻醒來,想必那王爺是個鼻子聞不到味道,眼睛還瞎的蠢才,十年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的女人很美嗎?而且從來不漱口,難道沒有口臭?你這書寫的真是一點常識也沒有。

還有你那個《妖姬》當中化蝶的故事,兩個人最後化蝶,代表天長地久,區區一只蝴蝶不過活半載,不如變成兩個烏龜王八算了,活的還能長久些。

總之爺最是看不起你這種自以為浪漫的寫手,騙著一大票的男男女女跟著癡,呆,傻,以為小陌和他們一樣愚蠢?蘇墨與爺在一起開闊了眼界,整個魔界都變成她的舞台,她怎會甘於去做區區一個金虞堂的妖姬?

還有什麼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現在掃大街的人多的去了,個個都能成氣候不成?這句話不過是騙騙鬼的把戲,虞世子如果還這麼想她喜歡你,不如回去當繼承人才是。」

花惜容滔滔不絕地鄙夷著虞染,說的對方啞口無言。

虞染頓時無語,他真沒想到花惜容居然如此鄙夷他的話本,說的還是一些令他無言的話。

如今,他的長處被對方貶低的一無是處。

鄙夷過虞染後,花惜容的目光忽然看向外面的容夙,冷笑道:「小子,你也別看了,一個連血肉之軀都沒有的人還是滾遠點。」

「狐狸也滾遠。」花惜容忽然對著床下叫道。

冰狐從床底下爬出來,夾著尾巴溜了出去,它不過是來偷吃幾口點心的。

謝千夜不由臉色一沉,「毒舌」花惜容,還真是一點沒有變。

「姬公子,以前我說過兩人要聯手,你覺著還有異議?」此刻,師纓勾起嘴唇,悠悠地出聲問道。

「沒有異議。」姬白沒想到第五個契約者居然是花惜容,他知道花惜容很是無恥,對付無恥的男人必須要以毒攻毒,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他知道師纓就是最毒的男人,綿裡藏針,笑裡藏刀,口蜜腹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