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陽光從窗欞灑落下來,外面郁郁蔥蔥的翠綠色愈加盈盈。
蘇墨懶洋洋地直起了身子,渾身濕漉漉的,香汗淋漓。
她覺著這一次就像是與人大戰了三百回合,今兒實在是令她渾身無力,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都酥酥麻麻的,就是動一動手指都不想耗費氣力,不得不說這些契約者個個都實力了得。
她伸出芊芊玉手,接著披上薄薄的衣衫,慵懶地來到了窗前。
接著,蘇墨柔若無骨地靠在了椅子上,目光望向了傳訊鳥。
看著掉了一半羽毛的傳訊鳥兒,她輕柔地一拍鳥頭,就聽到傳訊鳥中傳來姬白淡漠的聲音,她眼前仿佛立刻出現了姬白的身影,滿頭銀絲在她面前閃耀著,恍若星河瀑布。
她勾了勾嘴唇,幾日不見,倒是非常想念他。
但聞姬白語氣中帶著平日裡高不可攀的清冷道:「墨兒,辛苦你了!你與容夙的事情我已完全知道了,如今容公子能恢復血脈真是可喜可賀,然而白家人居然在昆侖山鎮內作威作福,吳尊子甚至為了五萬顆三品靈石下了通緝令,可見此人心機不純,眼見昆侖山已經是要變天了,更沒想到聞人奕如今也會被人給監視了起來,此事真的很有蹊蹺,你們二人要當心一些。」
蘇墨微微頷首,覺著姬白早已經看透了昆侖山的局勢。
姬白頓了頓,接著道:「不過墨兒遇到的明鏡道長應該非常值得信賴,此人本是無雙城的國師,處處都會為虞染考慮,總之這些日子裡墨兒放心就是了,鎮子裡非常安全。」
蘇墨笑了笑,那個明鏡道長,只怕身後還有高人指點。
姬白又道:「還有,墨兒,其實昆侖山中也並不全都是吳尊子的人,那個鎮子裡有很多居民都是昔日昆侖山無法修煉的劍修以及隕落劍修們的家眷,平日裡大概已被白家人欺負了很久,敢怒而不敢言,不過天道自有因緣果報,白家人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二人就在原地暫時停留兩日,總之不久我會帶著你們離開昆侖山的。」
蘇墨暗忖:那麼究竟要等多久?
「墨兒莫急,畢竟在我被囚禁之地周圍都是各種禁制,若要破解的話還需要一些時日,你與容夙稍安勿躁,不過那個吳尊子在我眼中還不足為懼。」
言訖,傳訊鳥兒眼珠一黯,已經結束了這次的通話。
蘇墨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暗道不愧是姬白,只要他出手應該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臉頰,醒了醒神。
看來她在昆侖山的時日應該還不會太糟糕,與姬白相見的時候也不會太久,這已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過,蘇墨向來心思縝密,她覺著既然來到此地,就要為姬白分憂。
世事無常,局勢如棋,環環相扣,不知道下一步又會如何?
她思忖了片刻,又想起了什麼,她連忙拍了拍機關鳥的頭,問道:「對了子玉,昆侖山不是說要但凡內門的劍修失去純陽之身後,又不肯清心寡欲地斷情斷意,那麼必須廢除武功趕出昆侖山,你確信自己可以安然無恙地離開麼?你要是想離開昆侖山卻又師出無名該如何是好?我怕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她再一次放飛了傳訊鳥兒,這一來一去應該要用很長的時間。
蘇墨估算了一番,看來姬白距離他們至少有一日的路程。
不過姬白若是御劍歸來的話,應該會速度更快一些。
她吁了口氣,回眸正看到容夙嘴角卻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一臉煞有介事的看著她,他的目光清澈如同一潭清泉,身上蓋著薄薄的絲被,眼前少年自從恢復血脈後,又與她行了敦倫之禮,身上強大的魔界皇族氣場也開始釋放了。
「恭喜恭喜,你現在實力已經增長了?」蘇墨巧笑嫣然。
她分開他的注意力,免得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一只眼眸綠幽幽的狼,令得她心裡隱隱有些懼意。
容夙雙手抱臂靠在牆上,目光似漫天灑落的陽光,傲然中帶著清朗。
但聞容夙悠悠地道:「嗯,女人,托你的福,我終於提升了實力。」
蘇墨眼珠轉了轉,看向容夙,覺著他身上並沒有元嬰期的氣息。
畢竟她與師纓,姬白,花惜容相處的時日很長,早已經習慣了那種元嬰期的氣息。
容夙知道她心中所想,面無表情地回答:「不過像我這種金丹期就媲美元嬰實力的體修,當然實力會增長的很慢,所以現在也就是金丹後期。」
蘇墨微微頷首,「原來如此,不過也很好。」
「有什麼好的?其他契約者應該沒有我這麼淒苦不是?」容夙輕歎了一聲,想到自己洞房花燭的時候居然被姬白打斷,雖然已經品嘗一次,但是還是非常之可惡,而且這個姬白男人像是要很快就回來的樣子,更是打擾他不是,於是容夙歎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道:「女人,快些上來,我們再接再厲,否則本公子可要心情不爽了。」
蘇墨蜷縮著修長的腿,感覺小腹深處隱隱作痛,她搖了搖頭,朱唇輕啟,「疼,改日再說。」
容夙不由一笑,他眸子熠熠如明珠,接著道:「女人,和我在一起還是有很多的好處,快上來,我們兩個人邊做邊說,至少你能從我這裡知道一個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蘇墨眼眸流轉。
她只覺著這個少年提升了實力後,金丹期體修的氣息實在令她覺著了得,就如姬白昔日告訴她,體修的實力異常強悍,果然不虛,與他說的一般無二。
容夙傲然道:「女人,我有一個關於純陰之身的秘密還沒有告訴你。」
「哦?你想告訴我什麼?」蘇墨目光悠悠地看他一眼。
「女人,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容夙睥睨的目光中帶著一些傲嬌,帶著一些期盼,指了指自己的面頰,這一招是和花惜容學的,那個男人就是臉皮忒厚,所以占便宜也很多,他當然也要學一學。
蘇墨不禁一笑,果然湊上前,在他臉上吧嗒吻了一口。
容夙面容一紅,心跳慢了半拍,被她親吻的感覺實在太好了,看來臉皮厚還是很好。
他抬起眸子,低聲說道:「今兒,我想要向你證明一件事情。」
蘇墨問道:「什麼事情?快說。」
容夙吸了口氣,在她耳畔細語,說了很久。
蘇墨微微仰起面龐,黛眉微蹙,眸子凝起,聽著容夙那沉穩的話語,她的表情不斷地變幻著,目光已從不可置信到充滿了懷疑,最後陷入了沉思,倒是令一向妖嬈多媚的她多了幾分清純,最後她出聲道:「容夙,你說的這是什麼歪門邪道。」
「女人,不是歪門邪道。」容夙回答。
「我覺著不可信,我又憑什麼相信?」蘇墨目光微沉。
「因為我值得你相信。」容夙淡淡說道。
「可你從哪裡知道的?」蘇墨挑了挑眉頭。
「女人,這是魔界的古書上記載的正經的事情,那本書都是真人真事,我就全部考證過了,而且純陰之身本來就是罕見的,所以這方面的記載就更少了,書中已經提到了第一次行敦倫之禮會大幅度的提升實力,但是日後卻效果並不顯著,如果想要第二次大幅度的提升自身的實力。必須自廢武功,再次行敦倫之禮,就可以實力再上一層樓,這就是純陰之身的另外一個作用。」容夙神色嚴肅地說道。
蘇墨瞪了瞪他,覺著十分不靠譜兒,畢竟,這可並不是玩笑。
容夙傲然地昂著頭道:「女人,本公子見多識廣,可以說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如果姬白的武功毀了,你與他燕好後,可以讓他再次恢復不說,甚至還可以更上一步,可謂兩全其美。」
蘇墨瞪著他,「廢除武功猶如從天堂掉落地獄,這種痛苦絕不是尋常人可以承受的,」
若非她知道容夙為人極正直,知道他絕不是一個心思叵測的人,她定會懷疑對方的用意。
然而,容夙一臉正色地抱住了她,吻住她的嘴唇,「女人,你如果不信,可以在我身上試試。」
蘇墨立刻掐了他一把,「容夙,別鬧了。」
容夙已扯開了她披著的外衫,他神色認真地看著蘇墨,信誓旦旦地看著她,左手撫過她的面頰,「我為了你讓你相信,你可以在我身上試一試,免得你認為我在害他們。」
語落,他厚著臉皮伸手從後面抱住她,手指摸向平日裡放著天書的地方,探了進去。
很快,他的熱情像燭火似的一分一分地點燃了起來。
此後,兩個人在這所謂鬧鬼的院子裡,盡情的歡愉,成就了二人的洞房花燭之夜。
蘇墨眼眸瀲灩,嘴唇微張,暗道這些契約者真是一個比一個可怕,她不由想到了聞人奕的輕狂無度,虞染的不知節制,師纓的纏綿不休,姬白的久曠之軀,花惜容的器大好活,還有容夙這個絕世的無敵體修。
思及此,她忽然深吸了一口氣,覺著自己任重而道遠,路漫漫其修遠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