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被自家女兒太過詭異的笑容嚇了一跳,江旭濤差點沒抱住。
「大哥哥找的就是這個。」芽芽這麼說著,掙紮著又要從父親的懷裡出來,這下江旭濤鬆了手,讓她站到了地上。一落地,芽芽就跑到了鐵箱之前,想要伸出手拿過那個相框。
周嘉魚直接站起來沒讓她得逞:「大哥哥?芽芽,你說的那個大哥哥是誰?」
「就是大哥哥呀。」芽芽的目光彷彿凝在了周嘉魚手裡的相框上面,她道:「如果不把相框給大哥哥,他每天都會來找我的。」
周嘉魚道:「他每天都會來你家?」
芽芽居然點了點頭。
看著她的答案,江旭濤顯然是被嚇得不輕,臉色都白了,他道:「芽芽,到底是怎麼回事?」
芽芽看了江旭濤一眼,沒有應話。
「我們去芽芽住的房間裡看看。」林玨說。
接下來一行人來到了芽芽的臥室。芽芽的臥室非常的可愛,牆壁是漂亮的粉色,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地毯,無論是色調還是裝飾,都充滿了溫暖的味道。然而芽芽回到這裡,卻沒有露出什麼愉快的表情,在江旭濤的懷中表情看起來格外冷漠。
「芽芽,你說的哥哥是從哪裡來找你的?」周嘉魚發問。
芽芽猶豫片刻,還是回答了周嘉魚的問題,她抬起手,竟是指了指床邊的一面等身鏡:「那裡。」
鏡子?周嘉魚聞言走到了鏡子面前,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並未在鏡子上面發現什麼異樣的東西。
江旭濤卻是想起了什麼,顫聲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之前為了防止芽芽吧半夜跑出去。每晚都會把她的房門鎖上,但是第二天早晨她還是會出現在廢墟裡。」
「芽芽的房間沒有攝像頭?」周嘉魚想到了這茬,按照江旭濤他們的條件,出現這樣的情況不可能會想不到在芽芽的房間裡安裝攝像頭。
「有。」江旭濤有些無奈,「可是每次一到凌晨,那攝像頭的畫面就會直接卡住……換了好幾款都沒有用。」
幾人正在說話,林逐水卻是走到了那面鏡子旁邊。
周嘉魚組橫在想他要做什麼,就見他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硬物,直接朝著鏡子砸了過去。咔嚓一聲脆響,鏡面碎成了無數的碎片,在這瞬間周嘉魚卻是清楚的聽到了類似肉體撕裂的聲音,隨即看見碎掉的鏡面之上竟是開始冒出殷紅的血液……
看到這樣一幕,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芽芽卻是哭了起來,抽抽噎噎的喊著:「大哥哥碎了,碎了……」
「這鏡子是特製的,背面貼了一種特殊的符籙。」林逐水蹙眉,彎下腰,撿起了一塊鏡子的碎片,遞給了旁邊不明白為什麼會碎片會流出血液的周嘉魚。
周嘉魚接過來一看,發現這鏡子裡居然有夾層,夾層裡夾了一些凝固的有些像血液的東西,此時這些東西接觸空氣之後,再次恢復成了液態,從鏡子裡面源源不斷的流出。
「鏡子是通向陰間的大門。」林玨在旁邊道,「我之前就見過,有人用鏡子和陰間進行聯繫……不過能做這種事情的人並不多,大部分人進去了,也會迷失在裡面的世界。」
芽芽哭的累了,靠在了江旭濤的懷裡低低的抽噎。
江旭濤滿目擔憂,「林先生,這有什麼辦法找到這個人麼?這人到底為什麼會找上我們……」
林逐水淡淡道:「可能是因為你們運氣不好住進了那棟骨屋。」他又蹲下,在地上選了一塊還算完整的鏡面,隨即問江旭濤要了硃砂和香燭。
周嘉魚站在旁邊看著他拿起之前在廢墟裡找到的照片,放在了鏡面的旁邊,然後用手指沾著硃砂,開始在鏡面上畫出一張形狀特殊的陣法。
周嘉魚他們在旁邊乖乖的看著。
陣法畫好後,周嘉魚清楚的看見照片上面浮起了三個淡淡的黑影,三隻黑影從形狀上看就是照片上的一家三口,這三個黑影慢慢的飄到鏡面上,隨即像是被吸進了鏡子裡面。
「仔細看著。」林逐水道。
眾人更加集中注意,看見那塊碎鏡子上出現了三個人影,其中一左一右的兩個是黑色的,中間呈現出一個成年男人的形象。這男人的形態非常的特殊,他的雙腿似乎有問題,坐在輪椅之上,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斗篷,這斗篷遮住了他的面容,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
這個人的外貌太特殊了,周嘉魚一下子就想起來他之前曾經見過這人——當時他和沈一窮被小米的靈異遊戲拉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他出去尋找沈一窮,結果卻在酒店的頂樓,看到了這個坐著輪椅的男人。
「是他!」周嘉魚脫口而出。
其他人沒有周嘉魚看得那麼清楚,不過聽到他說出的話也知道他肯定是認識這個男人的,林玨問:「怎麼?你認識?」
「那一次小米直播事件的時候,我在頂樓見過這人。」周嘉魚道,「先生……這人就是當時在樓頂上見到的那個穿著斗篷的男人。」
林逐水並不意外的嗯了一聲。
這男人的形象只出現了片刻便消失了,林逐水捏著照片:「他就是照片裡面的人,這對夫婦已經不在人世。」
眾人陷入沉思之後。
芽芽哭的累了,又把目光投到了林逐水手裡的照片上面,她似乎對照片充滿了渴望,只可惜大家都沒有要把照片給她的打算。
江旭濤聽的雲裡霧裡:「林先生,您的意思是,你們見過這人?」
林逐水點點頭,他並不想在這件事上和江旭濤多說什麼,直接轉身走向了芽芽。芽芽有些害怕林逐水,看見他朝著自己走來,不由自主的躲到了江旭濤的身後。
林逐水伸手抓住了芽芽的手。
「啊啊啊!!!」突然淒厲的叫起,芽芽被林逐水抓住的手臂竟然瞬間變黑了,像是無法忍受高溫一樣,兩人接觸的位置在眨眼之間開始出現一塊塊巨大的黑色斑點,彷彿碳化了一般。
「芽芽!」江旭濤嚇了一大跳,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將芽芽從林逐水手裡奪過來,不過周嘉魚趕緊上前攔住他,道:「江先生,您冷靜一點,先生不會害芽芽的。」
「啊啊啊——」小姑娘還在尖叫,她手臂上的黑色斑點開始蔓延到整個手臂,甚至開始朝著臉上和身上擴張。
「好疼,好疼。」她哭叫著,想要從林逐水的手裡掙脫出來,可是她的力氣並沒有林逐水那麼大,掙紮了一會兒後力道開始變小,身體也軟了下來。
要不是周嘉魚攔著,江旭濤可能直接沖上去攻擊林逐水了,不過周嘉魚也能理解,畢竟那是他心愛的女兒。
「嘔——」就在芽芽看起來要暈過去的時候,她突然開始不受控制的嘔吐。一塊一塊的東西從她的嘴裡嘔了出來,周嘉魚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那居然是被砍成了塊狀的骨頭。這些骨頭大的有拳頭那麼大,也不知道芽芽是怎麼吞下去,又給完整的吐出來的。
隨著骨頭一塊塊的從她嘴裡嘔出,芽芽手上的黑斑也開始消退,江旭濤見到此景,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沒有再要往前衝了。
把肚子裡的東西全部嘔出來之後,芽芽的手臂上的黑斑也不見了,她整個人都軟倒在了地上,雖然眼睛還睜著,卻充滿了茫然的味道。
「好了。」林逐水鬆了手。
「芽芽,芽芽。」江旭濤衝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女兒。
「爸爸,爸爸。」小姑娘小聲的哭了起來,她身上那種不正常的陰鬱終於不見了,恢復了屬於一個孩子的天真和柔軟,她抱著江旭濤的手哭道:「爸爸,我怕。」
「不怕不怕。」江旭濤摸著芽芽的腦袋,心疼的要命。
雖然父女情深的畫面是挺感人的,但是該問清楚的事,還是得問清楚。待芽芽情緒平靜下來之後,眾人詢問了她一些問題,而芽芽也一一回答了。
原來當初她找到閣樓裡的那些指骨,是被一隻老鼠引誘上去的,然而在進了閣樓之後,芽芽就成了那裡常客,經常背著她的父母往裡面跑,當然,這些事情,江旭濤他們全然一無所知。
「我看到閣樓上有好多好吃的。」芽芽說,「全是我喜歡的爸爸不讓我吃的東西……之後我經常上去……」
周嘉魚聽著芽芽的話心裡有點難受,估計芽芽眼裡看見的那些美食,就是這一地亂七八糟的碎骨頭。看得人頭皮發麻,。
「林先生,芽芽已經好了麼?」江旭濤激動的問。
「我開幾劑藥,你給她按時喝了。」林逐水道,「身體還是會受到一些影響,比一般孩子弱一些。」
江旭濤聞言咬牙切齒的罵那始作俑者,說那人居然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林逐水捏著照片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他慢慢道:「沒關係,他早晚會找上門來。」聽林逐水的意思,這照片對於那斗篷人顯然有著特殊的意義。
周嘉魚猜測照片上的夫妻就是斗篷人的父母,也就是他們當時建造出這一棟涉及了兩百多條人命的骨屋。
處理好了芽芽的事,眾人便打算離開。
周嘉魚在回去的路上說徐驚火和那個斗篷人會不會有關係,畢竟佘山的時候,徐驚火也提到了陰靈之契的事情。
「有可能啊。」林玨說,「我覺得徐驚火能幹出那些事情,身後肯定是有人慫恿的,你說的斗篷人我沒見過,逐水,他什麼情況?」
林逐水說:「徐驚火的確和他們在一起。」
這話大約坐實了周嘉魚的猜測,他仔細的理順了思路之後,又發現了一件事:「我怎麼覺得徐驚火幹的那些事兒,好像都和復活有關係呢……」
林玨一愣。
「豔紅岫被變成了殭屍復活了,學校裡埋著可以復活人的鮫人骨頭,小米遊戲失誤本該殞命,卻因為和那些髒東西簽訂了契約活了下來……」周嘉魚說,「難道斗篷人是想復活誰?」
「會不會是他的父母啊?」沈一窮說,「照片上那對夫妻不都死了麼。」
但這個問題目前是沒有答案的,只能由著大家猜測。
今天忙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了,便去了附近的酒店休息。
周嘉魚住在林逐水的旁邊,本來開放的時候林玨開玩笑說你們兩個就應該住一間大床房的,但是周嘉魚哼哼唧唧半天還是沒能厚下臉皮和林逐水蹭一間房。
周嘉魚躺在床上慢慢的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慢慢的睡了過去。
「咚咚咚。」刺耳的敲門聲將周嘉魚從夢中喚醒,周嘉魚朦朧之中睜開眼,看到了窗外深沉的夜色。
「誰啊?」周嘉魚問,他拿起手機看了眼,發現現在是凌晨一點,正值午夜。
如果是之前,周嘉魚估計已經到門口準備開門了,但是經歷了之前的那些情況,周嘉魚躺在床上沒動。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繼續響著,刺的人頭疼,外面的人不肯說話,周嘉魚心裡便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想了想,慢慢的爬起來,走到門邊。
「誰在外面?」周嘉魚問。
「你好。」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周嘉魚說:「你有什麼事?」他補充了一句,「我不需要特殊服務啊。」
男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嘉魚這句話把他噎著了,男人沉默了好久,才輕聲道了句:「你是周嘉魚麼,我找你有些事。」
周嘉魚說:「什麼事?」
「我有東西落在你身上了。」男人的聲音說。
這句話,簡直就是恐怖故事裡面精句了,周嘉魚沒敢問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真怕男人說我把頭掉你身上了。
機智的用沉默拒絕了下面的對話,周嘉魚回到床邊拿起手機打電話。
「喂。」電話很快接通,那頭傳來了林逐水的聲音。
「先生!」周嘉魚的聲音稍微有些緊張,他道,「我的屋子外面有個人,說來找我有事,我怕那是髒東西……」
「等我。」林逐水說。
電話並未掛斷,周嘉魚聽到隔壁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隨即是腳步聲,林逐水似乎走到了他的房門門口,在電話裡道:「出來吧。」
周嘉魚這才到門邊開了門,他看見林逐水獨自一人站在走廊上,之前那個和他說話的男聲已經不見了。
「沒人麼?」周嘉魚撓撓頭,「剛才還在這裡呢……」
林逐水卻是微微偏了偏頭,道:「走廊有人。」
周嘉魚聞言朝著林逐水偏頭的方向看去,居然真的在走廊盡頭看到了一個人,還是一個熟人——那個之前他們還在討論的斗篷人。
他還是披著頭蓬坐在輪椅上,斗篷掩蓋了他的容貌和身體,讓人無法清楚的辨識出他的年齡。
「林先生。」他滑著輪椅,慢慢的過來了。
林逐水的表情冷漠如冰,一語不發。
「林先生,我來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了。」男人這麼說著,「您會還給我的吧?」
他大概說的就是那張在林逐水手上的照片。
林逐水的下巴揚起一個冷漠的弧度:「那你是不是要把你手上欠著的人命先還了?」
「您真會說笑。」男人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他的聲音很好聽,笑起來有種蠱惑人心的味道,「我手上沾沒沾人命,您還不知道麼?」
林逐水冷笑起來:「何必自欺欺人?」
「看來您是不打算還給我了。」男人似乎有些遺憾,輕輕的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您就暫時幫我保管吧。」他說著轉了身,似乎打算離開。
周嘉魚正欲上前攔住他,卻見林逐水搖了搖頭:「不是他本人。」
男人滑輪椅,在快要拐過拐角的時候,突然停住了,扭頭看向他們。
周嘉魚正在奇怪他要做什麼,這男人竟是緩緩開口,似笑非笑的從嘴裡冒出一句話:「林先生,您可知道您的徒弟對您抱了什麼心思?」
周嘉魚愣住,林逐水挑眉。
「他可是希望您吻他,抱他,和他幹點男女之間的勾當。」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嘉魚的呆愣給了男人某種錯誤的信號,這男人笑了起來,語氣裡帶著惡毒的味道,「您可得好好想想,當您手把手教導他的時候,他心裡在想點什麼。」
周嘉魚心裡騰地升起一層火氣,心想這人真是有夠惡毒的,若不是林逐水對他有意,他對林逐水的心思突然被挑明,恐怕他和林逐水都會陷入極為尷尬的境地。不過萬幸……周嘉魚直接握住了身側林逐水的手,側過頭對著他家先生下巴上就親了一口,微笑道:「不勞你費心,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男人:「……」
周嘉魚明顯看見他這男人的扶著輪椅的手青筋暴起。
周嘉魚還嫌不夠,親了林逐水的下巴之後又親了親林逐水的嘴唇,還伸手摟著林逐水的腰,道:「您慢走啊,下樓梯的時候小心點,我們就不送了。」
男人咬牙切齒道:「林逐水,你就不想說點什麼?」
林逐水的表情一直很淡,此時聞言卻露出一個笑容,他沒有理會那男人,而是伸手摸了摸周嘉魚的腦袋,道:「走,回去了。」
周嘉魚嗯了聲,接著兩人牽著手回了林逐水的房間。
在進房之前周嘉魚又朝著走廊盡頭看了一眼,看見本該坐在那兒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先生。」進屋後,周嘉魚問,「您說不是他本人是什麼意思啊?」
「那只是一個幻象。」林逐水說,「你真當他真人敢出現在我面前來取東西?」
倒也是,不過周嘉魚還是有點不高興,覺得那人真是夠討厭的,如果不是他和林逐水已經表白了心意,恐怕當時就想自我了斷。而且周嘉魚想起了那次他和林玨他們吃夜宵時進入幻象拒絕那個假徐入妄告白的事兒,他猜測這人應該就是這麼知道他心思的。
「怎麼了?」林逐水也察覺出周嘉魚心情不好。
「沒事。」周嘉魚說,「我就是想著,若是先生對我沒那方面的想法,又被這人強行挑明……會趕我走嗎?」
林逐水聞言卻是笑了:「這世間哪有那麼多若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這是既定的事實,又何必去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苦惱。」
周嘉魚恍然,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些患得患失,不過和林逐水在一起這件事,到底是太像夢想成真,總讓他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晚上別回去了。」林逐水道,「就睡在我這邊,不然他可能還回去騷擾你。」
周嘉魚聽著林逐水的邀請,道了聲好同意了。
雖然之前兩人已經同床共枕過,可在確定關係後,卻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張床上。
周嘉魚躺在林逐水的身邊,本以為自己會有點緊張導致失眠,誰知道剛躺下去沒幾分鐘就睡了過去,兩眼一閉就陷入了深眠之中。
這一覺周嘉魚睡的極好,他最喜歡的那股子獨屬林逐水的淡淡檀香氣息,一直環繞在他的身邊,從頭到尾一個夢也沒有做。
待他第二天醒來時,睜開就看到了林逐水的側顏,他被林逐水摟在懷中,臉貼著那結實溫熱的胸膛。
其實如果觀看外表,周嘉魚本以為林逐水的身體會有些瘦弱,但細緻的接觸之後,他才發現林逐水是典型的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無論是手上亦或者胸膛,肌肉分佈都勻稱且結實,周嘉魚伸手戳了一下,感覺手感硬硬的。
兩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周嘉魚覺得自己幸福的簡直要暈過去了,他悄咪咪的親了親林逐水的下巴,又親了親他的臉頰,接著是睫毛,額頭……
周嘉魚親的起勁兒,沒發現身側的人呼吸開始變淺,待他親吻到嘴角的時候,本來摟著他的手臂忽的一緊,將他帶入了懷中,兩人的身體毫無間隙的貼合在了一起。
「先生!」周嘉魚嚇了一跳,「你醒啦……」
林逐水說:「怎麼不繼續了?」
周嘉魚有點不好意思,含糊的敷衍了兩句。
林逐水忽的道:「之前我一直不想讓你再叫我先生。」
周嘉魚:「啊?為什麼?」
林逐水道:「因為聽起來很生分。」
周嘉魚有些不明白,他自己是很喜歡這個稱呼的。
「不過現在倒也還好。」林逐水笑了起來,用手指輕輕的摩挲著周嘉魚的唇,聲音又低又啞:「因為我發現,先生這個稱呼,還有別的意思。」
周嘉魚馬上明白了。
「再叫一聲聽聽。」林逐水說。
周嘉魚用牙齒輕輕的咬了咬林逐水的手指,緩緩喊出一聲:「先生。」
林逐水的氣息忽的有些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