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
番外(四)婚禮和林玨

  周嘉魚和林逐水結婚那天, 風水這行的很多大佬都前來祝賀。這些人周嘉魚大多都不認識, 但還是有些熟悉的面孔,比如之前在大橋車禍事件裡遇到的那個超度亡魂的慧明和尚。

  「林先生。」慧明這次前來身上穿著便服,但他身上那獨一無二的氣質卻還是那般的吸引人, 他道,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林逐水伸出手也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算是對他回了禮。

  林逐水那一頭白髮顯然是在告訴周圍的人他身上發生了不少事, 但慧明卻沒有問,而是轉頭看向了周嘉魚輕聲道:「這位先生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我們是否在哪裡見過?」

  林逐水說:「你們的確見過。」

  慧明道:「唔……」

  林逐水說:「你還記得你送出去的那串手鏈麼。」

  慧明眼裡流露出些許不可思議:「莫非?」

  林逐水點頭。

  慧明眼前一亮,正欲繼續發問,卻被林逐水伸手攔住了:「我都要結婚了,結婚禮物呢?」

  慧明沒想到林逐水居然臉皮能這麼厚,這讓他想起了上次被林逐水強行要走兩串檀木珠作為見面禮的事,他咬牙切齒道:「……林逐水, 我剛才路上還在想你為什麼要發請帖給我, 結果居然是為了打秋風?」剛才還叫林先生呢,這會兒卻是已經氣得開始叫林逐水了。

  「有沒有?」林逐水一點不打算鬆口。

  「有也不是給你的。」慧明清秀俊朗的面容硬生生的被林逐水搞的有點猙獰,「你, 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徒弟見面禮?」

  林逐水說:「你又沒帶你徒弟出來,面都沒見著, 哪裡來的見面禮?」

  慧明無話可說,只能憤憤的將禮物隨手扔了過去,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說你有本事別來我寺裡,不然我非讓你剝下幾層皮。

  周嘉魚在旁邊看了覺得這兩人實在是好笑,沒想到林逐水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慧明的禮盒打開,裡面是一枚成色很好的琥珀,琥珀之中有一隻非常漂亮的小蟲。這小蟲是周嘉魚從未見過的品種,但從外形上看來有些像蝴蝶,翅膀上呈現出淡淡的藍,完整的被封在琥珀裡面,幾乎可以說是纖毫畢現,每一處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什麼蟲子?」周嘉魚摸著琥珀詢問。

  林逐水道:「這蟲子叫做藍沁,傳聞只要放在枕頭裡面,就能夢見自己所思之人,以解相思之苦。」他看著那琥珀,開口輕嘆一聲。

  看來慧明也聽說了關於他的事,才會送這麼一塊石頭。

  當時為了尋找周嘉魚,林逐水用盡了辦法,也沒有精力和周圍的人隱瞞。這會兒他突然和周嘉魚結婚,一些人知道了這同名同姓的名字卻屬於不同的人,自然在腦子裡會腦補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劇情——比如什麼狗血替身之類的。

  林逐水卻不能同眾人一一解釋,因為周嘉魚復活的這件事是不可言說的秘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恐怕會招來災禍,所以在這件事上,只能委屈一下周嘉魚了。

  這場婚禮的司儀是林玨,她穿著漂亮的旗袍,美的如同一朵盛開的花朵,光是遠遠看著,都彷彿能嗅出其誘人的芬芳,她衝著周嘉魚和林逐水招手,又叮囑了兩人一些注意事項。

  周嘉魚第一回結婚,緊張的要命,臉上卻還得故意做出冷靜的表情。

  林逐水玩著頭在幫周嘉魚整理他的領結,溫聲道:「怎麼又開始怕了。」

  周嘉魚說:「我沒怕啊。」

  林逐水道:「沒怕你抖什麼?」

  兩人說完這段對話,周嘉魚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想,卻是想起這對話好像在他們相識之初曾經說過一模一樣的。

  此時時隔許久,好在身邊的人卻是一直陪伴在他的左右。

  林逐水幫周嘉魚整理好了衣服,便牽起他的手開始準備婚禮的開場。

  林玨站在臺上,面若春花,她說完了開幕詞,便宣佈新郎和新郎一起入場。聽到這話,林逐水牽著周嘉魚踏上了紅毯。

  兩人都穿著西服,一黑一白一高一矮,顯得無比的登對。兩人十指相扣,走到了紅毯盡頭。

  林玨說了宣誓詞,又讓兩人交換戒指。

  林逐水握住周嘉魚的手,慢慢的抬起,將定製好的婚戒套進了周嘉魚的無名指。然後是周嘉魚為林逐水戴上另外一枚。

  整個過程都非常的順利,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甚至反而給了周嘉魚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讓他有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直到兩人唇舌相接,這種不真實的感覺才逐漸的消散,周嘉魚感受到了林逐水唇瓣的溫度,林逐水似乎察覺了周嘉魚的不安,這一吻帶著撫慰的味道,讓周嘉魚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直到這一刻,周嘉魚才敢確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和林逐水,真的在一起了。舉行了屬於他們的婚禮,戴上了屬於他們的戒指,再也沒有人可以將他們分開,

  周嘉魚終於燦爛的笑了起來。

  因為他們雙方的家長都已經去世,所以倒也免去了給父母敬茶的環節。周嘉魚本來以為他們下檯子之後就沒什麼事了,結果卻沒想到,林逐水一下高臺,就迅速的被在場的賓客們圍了起來。

  林逐水作為風水界的大佬,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還辦了這麼一場和男人在一起的婚禮,眾人的好奇心都被提了起來。這會兒儀式結束,林逐水終於出現在人群裡,被圍住也是正常的事。

  當然,敢圍住林逐水的人都是風水界的老資格,就算是林逐水也得給他們幾分面子。

  「去吧,先找地方吃點東西去。」林逐水一下臺看情況不對,就撓了撓周嘉魚的手心,對他囑咐道,「我這裡估計還有一會兒。」

  周嘉魚點點頭,很乾脆的轉身走了。

  果然他剛走兩步,林逐水身邊就竄出來了幾個人影,將他團團圍住。看這些人影大多都是些鬚髮皆白的老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動作怎麼能靈敏成這樣……

  周嘉魚忙了一天,也有點餓了,婚禮是自助形式的,所以他就隨便找了張桌子,隨意的坐下開始吃東西,目光在婚場中逡巡。

  「哇,林先生就這麼結婚了嗎?」旁邊有屬於女孩子的細碎聲音傳來,周嘉魚看了眼,卻是發現他右手不遠處有兩個姑娘在說話。她們背對著自己,從年齡上判斷,應該是某家的子女,跟著家長一起來的。

  「我聽我爺爺說他已經不是極陽之體了麼?」另一個姑娘道,「林先生的眼睛睜開之後可真好看……」

  周嘉魚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一口芒果,對這姑娘的審美表示贊同,他家先生的眼睛自然是最好看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找個男人。」又有人道,「不過我好像聽過一些傳言……」

  周嘉魚雖然在感情上有些遲鈍,但是卻也沒有笨到會被外人挑撥離間的地步。他這麼個人坐在這兒,旁邊兩人要是真的看不見他就奇了怪了,顯然這些話就是故意在說給他聽。

  周嘉魚似笑非笑,倒是有些想要聽聽他們說些什麼了。

  「對,我記得林先生之前就交往過一個叫周嘉魚的人,那人後來死了,但是鬧得特別大,林先生還因為這個一夜白髮……」聲音的主人似乎是害怕周嘉魚聽不到,反而刻意變得更加大聲,「林先生用情那麼深,怎麼會突然變了念頭……難不成是……」

  「是想找個替身吧,唉,可憐,活人怎麼和死人爭。」另外一姑娘說完這話,重重的嘆了兩口氣。

  周嘉魚吃東西吃的美滋滋的,聽他們說完沒有要繼續的意思,便站起來轉身走向了兩人:「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

  走進了,周嘉魚看清她們的面容之後才覺得這兩個姑娘似乎有點眼熟,似乎是在哪裡見過。他仔細想了想,很快想起來她們似乎是林家人,只是卻不知道是哪一支的。

  「沒什麼呀。」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姑娘露出楚楚可憐之色,她小聲道:「我們什麼都沒有說,是您聽錯了吧。」

  周嘉魚完全不吃這套:「有本事說沒本事承認?什麼活人爭不過死人,能說出這些話,別以為你們是姑娘我就會給你們面子。」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氣,況且今天是他和林逐水的大喜之日,這兩姑娘特意跑到他面前來挑事,他要是再忍下去,豈不是個忍者神龜。

  周嘉魚生得秀氣,再加上之前一直在昏睡,身材看起來有幾分瘦弱,更是給了人一種他脾氣很好的感覺。

  只是此時他微微仰著下巴,嘴唇抿起一條緊繃的弧線,眼神不善的模樣,卻讓那兩個動了小心思的姑娘,心裡生出幾分瑟縮,甚至不由自主的想要道歉。

  可是道歉的話還沒出口,原本被人圍著的林逐水就出現在了周嘉魚的身後,他雖然被人圍著,但卻隨時注意著周嘉魚的動向,此時見到他似乎和人起了爭執,立馬離開了人群走到了周嘉魚的身邊。

  「怎麼了?」林逐水伸手輕輕的摟住了周嘉魚的肩膀。

  大約是他的表情太溫柔,眼神中寵溺的意味太過明顯,周嘉魚清楚的看到他面前站著的兩個姑娘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林逐水向來都是冷若冰霜,眼前的人又有什麼特殊之處,讓他化成了水?

  「嗯?」見沒人說話,林逐水又問了一聲。

  「他們說活人爭不過死人。」周嘉魚靠在林逐水的懷裡,「逐水,你說呢。」

  林逐水看到了周嘉魚眼神裡的戲謔,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那得看活人是誰。」

  周嘉魚道:「那你是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林逐水說:「我喜歡周嘉魚。」

  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兩個姑娘都嚇的面無人色,她們或許是受到什麼人的指示,想要讓周嘉魚和林逐水之間留下些間隙,只是卻沒想到,魚早就和水融為一體,幾句話又怎麼可能將他們兩人分開。

  之後林逐水讓保安將兩位姑娘請出了婚禮現場,一起出去的還有林珀的父親——那個對林逐水和周嘉魚婚禮十分反對的老派風水師。

  「林逐水,你憑什麼把我請出去,你憑什麼——」四十多歲的男人被保安架著,表情狼狽不堪,「你這麼對我,是想被逐出林家麼!」

  林逐水什麼話也沒有說,對著保安揮了揮手,於是保安很是懂事的直接隨手扯過一張餐巾,塞住了他的嘴,硬生生的將他拖出去了。

  整個過程發生的時候,林珀就站在林逐水旁邊,表情尷尬的要命,半晌都沒能說出話來。他知道自己的父親蠢,但是卻沒想到他能蠢成這樣。攛掇著家裡的小輩在婚禮現場去找周嘉魚的麻煩,這種事情說出來他都覺得丟臉。所以林逐水吩咐動手的時候,林珀就默默的側過了臉,裝作自己沒有聽見的樣子。

  除了這一點小插曲,婚禮其他方面都進行的十分順利。

  晚上的時候,林逐水先為周嘉魚準備了一鍋藥浴。因為周嘉魚的身體不太好,所以保養工作從來都做得很到位。家裡吃的用的,都是林逐水嚴格挑選,三五兩天的藥浴更是少不了。

  然而站在浴池的門口,周嘉魚的腳步卻頓住了。

  「怎麼?」林逐水詢問。

  周嘉魚遲疑道:「今天……能不洗藥浴麼?」

  林逐水:「為什麼不洗?」他的手輕輕的按在周嘉魚的後背上,隔著薄薄的衣物,都能感覺到周嘉魚凸起的脊椎。

  他的魚太瘦了,雖然身體已經恢復了一部分,可是離正常人的體型卻還是有一段距離。因此林逐水依舊每隔三天就會給周嘉魚準備藥浴。

  「會有味道。」周嘉魚小聲道,「就今天不洗好不好。」藥浴之後,身上都會留下濃濃的藥味,平時還好,但是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不想有任何的不圓滿。

  「好。」林逐水說,「明天補上。」

  他說完這話,就把周嘉魚直接橫抱了起來,轉身進了臥室。

  這是周嘉魚重生之後他們第一次如此親密的接觸,水乳交融,靈肉合一,總歸是讓人快樂的事。

  那天晚上週嘉魚幾乎是一夜無眠,到後面林逐水只是考慮他的身體,才停下了手。

  兩人相擁在一起,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檀香氣息。

  周嘉魚眼眸半垂,輕聲道:「先生,還好你找到了我。」

  「對。」林逐水親吻著周嘉魚的頸項,「還好我找到了你。」

  有些事,不能細細思考,若是仔細想了,反而會讓人感到痛苦。將心比心,若是要讓周嘉魚負責林逐水的葬禮,看著他的身體變成灰燼,看著他被埋入了冰冷的地下,這事情幾乎無異於淩遲。

  一夜白頭的林逐水,不知當時是以何種決心,在大千世界裡尋找著他遺失的愛人。

  好在上天垂憐,他們終是能在此時相擁而眠。

  第二天早上,周嘉魚沒能起來,他渾身都疼的厲害,身上佈滿了紅色的痕跡。被壓抑了那麼久的林逐水突然爆發是很恐怖的,周嘉魚一想到就覺得某個部位隱隱作痛。

  當然,林逐水在做完後還帶著周嘉魚去洗了個澡,上了藥,不然今天他可能連床都起不了。

  好不容易在床上躺到了下午,周嘉魚一瘸一拐的到了客廳,卻發現屋子裡氣氛有點不對勁。

  林玨坐在沙發上抽菸,面前的菸灰缸裡已經放了二十多個菸頭,此時手裡還拿了一根,上面正在冒出嫋嫋的煙霧。

  林玨旁邊坐著小金,小金也沒說話,就靜靜的看著林玨,薄唇微張:「你準備怎麼辦?」

  林玨見周嘉魚來了,趕緊站起來,道:「嘉魚你來了,我們給你留了飯,先吃一點吧……」

  她如此生硬的想要轉開話題,連周嘉魚都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林玨。」小金說話的語速一直都很慢,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你要對我負責。」

  周嘉魚:「……???」

  林玨重重的吞了吞口水,眼神有點飄:「可是,你說我對你做了什麼麼,我都不記得了,你總得拿出點證據吧。」

  小金聞言,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

  周嘉魚驚的下巴都差點掉下來,林玨拿著煙的手直抖,完全就是一副保準的人渣被揭穿時的反應。

  小金穿的不多,很快就把上衣脫了個趕緊,露出漂亮的身體。大約因為不是人類,他的身材幾乎快要用完美無瑕四個字來形容,沒有一個疤痕一個瑕疵,簡直快要亮瞎周嘉魚的眼睛。

  但是就在這身體上,卻佈滿了一些奇怪的痕跡,比如肩頭上的咬痕,還有手臂上被抓過的痕跡,都在告訴大家,一些微妙的事情發生了……

  林玨痛苦的摀住臉。

  「我當時想走。」小金開始慢慢的穿衣服,「在場的人他們可以作證。」

  林玨說:「他們都喝大了,你、你……」

  小金做了個停的手勢,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林玨會賴帳,這會兒一點都不顯得慌亂:「我還有其他的證據。」

  「什麼證據?」林玨驚了,她這才發現小金似乎是有備而來,什麼都備好了。

  小金說:「人會作偽證,監控不會騙人,你可以去看看昨天的錄影。」

  林玨又點了個煙抽上了,她說:「那個……」

  結果她話還沒出口,小金便不鹹不淡的反問了一句:「林玨,你真的要賴帳?」

  林玨無話可說。

  周嘉魚沒想到今天早晨一起來就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小金雖然在他們這兒住了挺長一段時間了,也非常明確的表示過要追求林玨,但平時卻一直都很低調,卻沒想到這一出手,就玩了次大的。

  在凝重的空氣裡,小金打電話讓人把錄影拿了過來。

  林玨面如死灰,如同被判了死刑的嫌疑人。

  周嘉魚在旁邊哭笑不得的看著,感覺自己在看一部狗血言情大劇。

  保安把錄影帶過來的時候,林逐水也來了,看見屋子裡死氣沉沉的氣氛,隨口問了句怎麼了。

  周嘉魚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就看見林玨假哭起來,說她真的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了,她喝了接近三斤,還是白的紅的混在一起喝,後半夜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是什麼都不知道……

  林逐水對於林玨的假哭,報以了很無情的三個字:「認命吧。」

  林玨:「……」

  錄影已經被插進了電腦,周嘉魚按下了播放鍵。

  電腦上的畫面動了起來,周嘉魚看到林玨坐在桌子旁,擼著袖子和人喝酒,她喝的極為豪邁,臉上卻有了醉意。錄影是有聲音的,但是聲音有些嘈雜,還夾帶著其他的響動。

  此時婚宴已經接近末尾,林玨卻還是沒有收場的意思,她把她面前的酒當做了水似得,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裡灌,看的周嘉魚心中都心疼起來。他隱約間猜到了林玨這麼喝的原因……大概是和她那一場沒有完成的婚禮有關。

  這麼個喝法,酒量再好的人也受不了。林玨顯然也快不行了,她的表情開始變得茫然,動作也越來越誇張。

  不過這會兒留在桌子上的人都差不多快要喝懵了,也沒人注意到林玨的異樣,而一直關注著林玨的小金,卻是一直坐在旁邊默默的守著,他似乎也猜到了這時候勸林玨沒有什麼用處,所以也沒有開口勸說。

  林玨喝多了,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小金這時候才有了動作,他的臉上似乎有些無奈,慢慢的走到了林玨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讓她回臥室去睡。

  「我不!我不!」林玨猛地抬頭,「我就要在這兒睡,就要在這兒睡!」

  小金:「……會著涼。」

  林玨聞言表情停頓了片刻,就在大家以為她會聽勸的時候,她竟是嘴一癟,嚎啕大哭了起來:「我不,我不——我就要在這兒睡,你不喜歡我了,你都不慣著我——」

  看錄影的眾人:「……」

  默默抽菸的林玨:「……」

  小金面無表情的看向林玨:「還要繼續嗎?」

  林玨用視死如歸的表情說:「繼續!」她還在嘴硬,「我酒品很好的,最多就是哭一場,絕對不會對你做出那種事!」

  小金聞言冷笑一聲,按下了繼續。

  周嘉魚在旁邊哭笑不得,林玨這絕對是死鴨子嘴硬,小金身上的那些傷口百分之八十都是她弄出來的,不然有哪個人能吃了熊心豹子膽對一條龍動手。

  而林玨卻還想垂死掙扎,抖著手再次點了一根菸,默默的繼續看了下去。

  這一次,小金卻是沒有再給林玨留面子,直接按下了快進鍵,讓他們看到了最關鍵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