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咯~久別重逢下的韭菜餃子

  大概是我對於那極品問題的回答讓他心情暢快,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但凡有電話來,他的口吻都是異常的歡脫。我沒再從他嘴裡打聽到別的情況,便只好自我安慰地想,他大概真有把握把林夫人給解決掉。

  而隨著年關將近,天氣開始驟然轉冷。這時林戩突然斷了消息,不要說見面,就連基本的電話與短信都斷了。隱約間我知道壞菜了,致電姚正求證時,他吞吞吐吐地說自己調崗位了,換到物資管理部當經理。

  姚正是我見過最最苦逼的總助了,老總發威時,他隨時有可能會被發配去刷馬桶。老總他媽發威時,他即刻走馬上任去管衛生紙等福利品發放。

  愛看漫畫的宅男,總有一顆能屈能伸的心。

  指望姚正是不行了,好在咱在林家還有個熟人。雖然上次被他害得有夠慘,但到這時候我也顧不上顏面。林栩倒也很乾脆地把他知道的情況告訴我,「哥哥和母親吵了起來,母親很生氣。」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像怕被人聽到,「不過,我想應該沒事的。哥哥能應付的來,只是最近他……呃,不太方便和你聯繫。他讓我告訴你,他不在的時候,你就和平常一樣過。還有,不管發生任何事,都由他來解決。」

  我放下電話,總算寬了些心。但他不在的那陣子,我真挺倒楣的,不是走著走著踩到臭水溝就是被人扒了錢包,連自行車也連著丟了兩輛。沒辦法,我只好把老郝媳婦很久前給我做的闢邪小紅包拿出來,放在褲子口袋裡。我是這麼期待著我和林戩的霉運早些過去,沒想到霉運還沒走乾淨,麻煩卻找上門來了。

  

  沒錯,狗血的用錢買愛情戲碼終於來了哦哦來了!不過咱這版本的配置低了些,黑色大奔是有,但大奔裡坐的卻不是林夫人,而是一個長相老氣的男人。大概是林夫人上次在林湛的情人那裡碰了釘子,顏面大失,所以這次聰明地不出面。又或者,她覺得應付我這樣的,還沒資格讓她出面。

  「郝小姐,冒昧了。自我介紹一下,鄙姓邵,你叫我老邵就行。」話雖然說得客氣,可臉上卻滿是神氣,「我是受林夫人之托而來。」

  我挺客氣地和他打了招呼,接著問道,「您找我,有事兒?」

  「郝小姐是個乾脆的人,我也開門見山地說吧,請你離開小林總。」老邵輕描淡寫,「我想你也很清楚,以你的條件,林夫人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所謂長痛不如短痛……當然,你的委屈,林夫人也知道,她會做出補償來。」說著就拿出了傳說出的分手報酬信封。

  我掃了一眼,頓時憤怒起來,「你們居然用錢侮辱我!」竟然還是用現金,太過份了,一看就知道只有三萬塊的厚度。還不如林湛乾脆呢,人家就用支票,薄薄的一張幾十萬啊有木有!

  老邵臉上寫滿嘲諷地把信封收了起來,眼裡寫著『我就知道你會裝清高』,嘴裡卻說,「郝小姐果然是重情義的,既然是這樣你就更該為小林總考慮。你現在和他繼續糾纏下去對你,對他,都沒好處。」

  「哦,那我就是該直接和他分了,是吧。」

  「郝小姐果然直爽。」

  我的臉一下子陰沉起來,「那怎麼成?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尼瑪的都被耽擱成大齡女青年了,現在說分就分,我 的損失怎麼辦?」

  老邵的臉色微變,剛放進口袋裡的分手信封又拿了出來,「所以這個……」

  「擦,你們又用錢侮辱我!」我一巴掌拍在車墊上,「太過份了!」

  「郝小姐,」老邵的臉色變了,口吻也變得充滿不屑,「請不要自作聰明,我告訴你,林夫人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你不要以為有小林總給你撐腰就行,他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他頓了頓,面帶得色地,「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拿到這些就行了。自己有多少斤兩,該好好地掂量掂量。」

  老天做證,我從沒想和這個老男人正經地打嘴仗。從開始我就是抱著調戲的心態來著,因此哪怕他說話再不客氣,再難聽,我也權當耳邊風,吹吹就散了。但最後一句話聽得著實讓人不爽,有那麼一瞬間我想給他一拳,讓他知道花兒為神馬這麼紅。

  「我自個兒的斤兩,我自己心裡有數。」我把闢邪小紅包從褲袋裡掏出來,放在手上把玩,心裡嚷著惡鬼退散,嘴裡慢吞吞地說道,「不過,你想不付出一點兒代價來就打發我走,那是不可能的。哎,您也別想一磚頭厚錢袋砸過來了事。感情的傷口用錢是不能彌補,再說了,我要的也不過份。你看,你家夫人不是有仨兒子麼?挑一個補償給我就行了。太老太小的都不要,就要不大不小的那個。」

  終於知道我在耍他了,老邵近乎是惡狠狠地說道,「郝小姐,你是個成年人,不要在我面前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哼,我告訴你吧,你以為一直纏著小林總會有用麼?說不好聽一些,林氏到現在也是林夫人在當家作主,由她說了算的。我想你也聽過大林總的事了,以夫人的脾氣,如果你一直這樣糾纏著,她也不會讓小林總好過。你別太樂觀,夫人隨時可以趕他出門。想想吧,如果她要讓小林總在你和他的事業前途上選一項,你覺得他會選擇哪個?」

  我冷眼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心想著林夫人身邊是沒人還是怎麼。怎麼會派一個這麼沉不住氣的人來辦這種狗血又具有一定技術含量的事,她也能放心?

  耐心地等老邵口沫飛濺地說完後我才悠悠地回道,「這還用問,他當然會選擇我了。」

  老邵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像是想破口大駡,又像是氣急敗壞,總之那表情詭異得和調色板似的,「你……你,你……」

  「想說我厚臉皮,說我不知所謂,說我頂不要臉是吧。」我把闢邪小紅包拍在椅縫中間,堅決地隔開此邪物與我的距離,「我看林戩早就和你們攤牌了吧。嘿嘿,想知道為什麼他會選我嗎?」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我就知道我真相了,於是心情越發愉快起來,「事業前途什麼的的確有誘惑力不假,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把那些當人 生的最終追求。你家夫人連自己兒子的秉性都不瞭解,怎麼談得上投其所好?」

  「我不管什麼大好前途什麼光輝前程。我只知道他要什麼,我能給他,這就行了。」我嘖了一聲,「恰好呢,在居家過小日子這方面,咱毫無疑問有著最高的性價比。你滴,可懂?」

  老邵陰沉地盯著我看了許久,冷笑,「好,我會把你的話轉述給夫人。」

  我點點頭,「請便。」扭身打開了車後門,下車。兜著手踢踢踏踏地走了一小段路後,聽後面的老邵在叫。

  我轉過身,只見老邵站在車門邊,一手扶著車門,臉上的嘲鄙越發地重了,「希望郝小姐不要為今天的事情後悔。」

  我滿不在乎地聳聳肩。

  我不會後悔,因為我所言即所想。我也不害怕,因為他答應過他能處理好一切。我也無懼等待,因為他說他很快就會回來。

  我相信他,他從不讓我失望。

  所以,就算我會流淚,也不過是因為想他了。

  老邵重重地哼了一聲後伏身進了車子,不忘重重地帶上車門。但是,就在車門重叩聲響起的同時,車內突然傳出一聲慘叫,淒厲得都能刺破車窗玻璃。

  我撇撇嘴,心想他大概是關門關得急,把腳夾到了。

  

  到家後我挺鬱悶地發現,老郝媳婦做的闢邪小紅包被我落到林家的車上了。老郝媳婦一邊數落著我不小心一邊伸手到老郝的工具箱裡摸出幾枚同尺寸的鐵釘,用紅紙包了兩層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