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萬壽節愈來愈近了,雖然自有樂府去演奏她的詩,她一個官奴之身,根本不夠格近前觀看,不過在家等消息罷了,也無甚好緊張的。
可陸蕪菱還是緊張了。
這是她可能唯一的一次能夠光明正大靠著自己擺脫官奴無法自主身份的契機。
雖然方微杜說會幫她,但是她早已習慣不將希望放在旁人身上了。
她一時覺得,期待聖上大赦,不過是虛無縹緲的一件事。
一時又覺得,自己的詩寫得別出心裁,又是投聖上所好,有所封賞應該是有至少五成以上的把握。
在這樣反復焦慮煎熬中,終於到了萬壽節前夜。
這天羅暮雪是白天當值,傍晌回家,因萬壽節事情多,御前侍衛們忙得團團轉,打從羅暮雪休假回來,就忙得喘口氣時間都沒有。人都瘦了幾分,不過倒是更顯得精神了。
這天他回來天已擦黑,叫了晚膳便叫陸蕪菱過去,甚至也沒多說話,只是埋頭吃飯,等吃完飯,繁絲帶著杏兒收拾了,他便道:「菱角兒留下,你們都下去。」
秋天已不似夏日日長,這時,天已經黑了。
繁絲等應聲出去,陸蕪菱便去點了燈,燈光下她面目更見鮮妍,舉止嫻靜,雙眸光華內蘊,如明珠美玉。
羅暮雪看她一眼,並未多言,自己起身去關了門。
陸蕪菱點好燈,聽見羅暮雪關門,愕然抬頭。
羅暮雪已經走到她身後。
他比她高出一頭有余,身姿挺拔肩膀寬闊,站在她身後,仿佛能遮住所有光。
陸蕪菱莫名心中一緊,抬頭想轉過身子,卻突然身子一輕,已被他箍住腰肢抱了起來。
她驚叫了一聲:「大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已經被羅暮雪幾步走到床邊,扔在了床上。
陸蕪菱駭然,撐起雙臂,抬起上身,便要開口相詢。
羅暮雪卻已欺身過來,一手捂住她嘴,不讓她開口。
「我知道你能言善辯,」羅暮雪沉沉道,雙眸裡跳躍著閃爍的火花,「所以,今晚不會讓你開口。」
說完,他在她喉下點捏了兩下,陸蕪菱驚駭發現自己已說不出話來了。
他雙手很靈巧,又沿著她脖子肩膀而下,在她身上捏了幾下,她便渾身酥軟,幾乎動彈不得了。
他抬起頭,黑玉般雙眸靜靜凝視她道:「別恨我,菱角兒。」語氣很輕又很低沉,十分認真。然後他便垂下長長睫毛,不再看她眼睛一眼。
陸蕪菱又驚又懼,她已察覺他是蓄謀已久下了狠心了,自然也不會再留把匕首讓自己自盡。她想說服他,可惜口不能言;想要推拒,甚至連抬胳膊的力氣都不足,更不要說嚼舌自盡的力氣了。
她心中慢慢盈滿了絕望。
羅暮雪大概是怕看到她眼神會心軟不忍,所以根本不抬頭看她,只是默默低頭將她衣衫一一剝除,半臂,抹胸,石榴裙,鵝黃柳綠的絲綢織物被隨手扔棄,卻因質地輕柔,在空中徐徐舒緩,慢慢回旋落地……
他仿佛在做著一件極為細致的工作,脫她衣服的動作並不快,也不粗暴……他的雙手所在之處,燈光下便多一片細膩柔白的肌膚,直將她剝得什麼都不剩……修長雙腿,盈盈腰身,窄窄肩頭,還有已經日漸高聳的雙峰如雪如玉,仿佛待宰的小兔子瑟瑟發抖,讓人看了眼熱心跳。
他已動情,眼睛裡便似有火焰熔巖要噴湧而出一般,呼吸粗重渾濁。
陸蕪菱心裡一陣冷一陣熱,不知道是恐懼還是什麼,讓她渾身發抖,戰栗不已。
羅暮雪脫光了她的衣衫,沒有立刻動手揉搓她,又開始動手脫自己的,沒有丫鬟幫忙,他的速度卻也極快,很快地上雜亂的織物便多了好些黑白之屬……
陸蕪菱絕望地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流下。
羅暮雪壓到她身上時,她奮起全身殘存的氣力,抬起雙手推他赤-裸有力的胸膛,但是這點殘余力氣實在什麼都撼動不了,反倒被他一手捉住雙手的細細手腕,用衣帶輕輕縛住,系在床頭。
她渾身白皙,線條美麗,被這般捆著,雙目緊閉,滿面淚痕,這樣待人宰割的無助模樣,任是什麼男人見了,十有□要化身禽獸,何況是心心念念了她一年,不知道多少寂寞良宵獨自熬過的羅暮雪?
他既興奮,又心疼她,手指去觸摸她的身體時,都微微顫抖。
羅暮雪低頭半吻半咬住她一側脖子,炙熱呼吸都噴在她脖子上,陸蕪菱害怕又覺酥麻,身子不由自主發抖。
因知她恐懼,恐怕還怨恨,又怕她第一次痛得狠了,更加恨他,羅暮雪雖已經如箭在弦,恨不得立時提槍上馬,卻強自按捺,用手指輕撫她身子。
手指撫過她纖細頸項,肩頭,雙峰……在這裡實在忍不住,握住狠狠揉捏兩把……又在她腰側輕輕滑過逗弄。
腰側怕癢,陸蕪菱雖然渾身僵硬,被他捉住胸乳時又覺得很痛,此刻卻被逗得又癢又麻,幾乎忍不住□出聲來,死死咬住了嘴唇,發出低低泣聲。
羅暮雪又愛又憐,實在心動得不成了,恨不得也學以前他厭惡鄙薄的別的男子叫聲「心肝寶貝」,不過是不好意思,終究叫不出口……只好低頭一口吻住她嘴唇,輾轉吮吸,反正陸蕪菱也抗拒不得,只好任他親吻。
倒也不是狂風暴雨般的吻,羅暮雪控制著自己,吻得幾乎和手指動作一般溫柔。而親吻她的同時,手指卻放過中間重要部位,從她細長的小腿慢慢滑上去……
陸蕪菱驚懼不已,極力夾緊雙腿,可是他的手雖溫柔,卻危險而堅定,毫不費力便掰開她雙腿,她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手指探上去,羞臊難以見人之處,被他按住,慢揉輕撫,她的身體卻已經好像不是自己的,渾身從未有過的滋味,一陣陣宛如波濤,她一時仿佛在地獄,一時又仿佛在雲端。
羅暮雪放開她嘴唇,去看著那處專心揉撫她。
她雙腿被大大拉開,他就著燭光細細看著,陸蕪菱簡直羞臊得恨不得立時死了,啜泣聲漸響,又聽得自己泣聲中竟慢慢摻了幾絲嫵媚,陸蕪菱恨不得咬死自己,她狠狠咬住自己下唇,只咬得鮮血滲出,滿嘴腥味。
羅暮雪自然也快要熱脹而亡了,只他慣常意志堅決,這一年又忍慣了,不過待得他漸漸覺得指尖濕潤,也終於不再忍,翻身騎到她身上……
陸蕪菱只覺得身上被壓得很重,然後便是下邊被什麼硬物抵住了,她直覺危險往後退縮,卻被他雙手箍住腰身,再也動彈不得。
然後……便是劇烈尖銳的疼痛。
仿佛一把利刃狠狠扎進她體內,她雖然咬住嘴唇,也忍不出慘叫出聲,眼淚更是泉湧,身子僵直發抖……
羅暮雪知道此時不能心軟,狠狠心,一鼓作氣長驅直入。陸蕪菱一時痛得叫都叫不出來,腰身都弓了起來。竟是比上次匕首刺入身體還要痛,她仿佛一只無能的獵物,被矛槍貫穿,狠狠釘在床上,除了抽搐流淚等死……別無他法。
羅暮雪極力控制住自己不動,喘著氣抱住她,將她上半身抱在懷裡,連連拍撫,喘息著在她耳邊低聲道:「不痛不痛,別怕,忍忍便好,女子不免這一遭,一會兒便好了……」聲音低膩溫柔,又低低的有點含糊不清。
等身體的劇痛緩過來,她才得以痛哭出聲,只仍舊說不得話,只嗓子裡發出嗚咽之聲,只哭得淚水濕了枕上青絲。
羅暮雪一般給她拭淚,一邊腰身卻緩慢而堅定地動起來。
她想求他莫動,無奈難以出聲,在劇痛和灼熱中反復煎熬,被他百般擺布……
此刻她已經無余力再去想她的道與節,既說不得話,也無氣力推拒,她除了在渾渾噩噩中承受起伏,也無別的法子……
羅暮雪多時心願得償,只覺酣暢無比,如在天堂,全因陸蕪菱初次承歡,身體又嬌弱,才沒由著性子狠折騰,饒是如此,陸蕪菱最後也在他身下便半昏半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