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微雨潤花

陽光從雕花格子窗的縫隙,肆無忌彈地鑽進屋裡,金色的光芒籠罩住糾纏得分不清兩個並作一個的身體。四周很安靜,兩根舌頭在無聲地深入淺出交纏,交纏出無聲的烈焰。

顫抖的一雙手揉搓許久後,一手停住不動,緊緊地按著褚明錦的肩膀,另一隻手探到衣裳裡面,抖索了一陣後,迷迷糊糊往上面探索,驀地擦過褚明錦輕顫的一粒紅櫻。

「格非……」褚明錦身體顫悠。

寶寶似乎很喜歡!再來一次。

馮丞斐像求知若渴的稚子發現了有趣的遊戲一般,離開又擦上,一次又一次,後來,輕淺的碰擦漸漸不能滿足他的求知慾,也不知哪來的意識,他的大手整個地罩住褚明錦的渾圓,褚明錦哀吟了一聲,身體軟了,也不知是誰主動,兩個人往大床倒去……

寶寶軟軟的身體就在自己的懷中,馮丞斐陶醉在這個溫柔的夢幻一般的事實中,雙手像開發寶藏般到處游戈揉摸……白玉般的脖頸,讓他驚奇的兩團雪白柔嫩的肉團……

隨著他的動作,褚明錦的身體更熱更軟,宛若無骨般軟倒在馮丞斐懷裡,馮丞斐的呼吸變的沉重起來,身下的欲-望隔著薄薄衣裳頂到褚明錦身上。

感受到不同尋常的一物,褚明錦很是驚訝,身體變得有些僵硬,卻沒有掙扎,羞澀地緊閉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不停地輕顫著。

半敞的上裳從肩膀滑落,露出裡面微挺的雙峰,粉嫩的兩團肉不盈一握,小小巧巧,頂端兩顆粉紅的櫻桃堅硬地凸起,像雪白的梨花間粉紅色的花蕊。

馮丞斐無法抵禦這種誘惑和吸引,恰如一個無知小兒在擺弄剛得到的玩具,顫抖著不停地揉弄,把兩團軟肉往中間擠壓,往上托,按成一個鼓鼓的包子,抑或把兩拉櫻紅捏揍到一起。

馮丞斐每一下揉擠都引得褚明錦一陣抽搐,奇妙新鮮的愉悅感覺漲滿身體,褚明錦低吟著,聲音哽咽,像滿足陶醉,又像是傷心哭泣。

「寶寶……寶寶……」馮丞斐緊緊地含住褚明錦的嘴唇,低啞的叫喚從緊貼在一起的四張唇中不斷逸出。

漫長的親吻因呼吸的困難停止了,馮丞斐胸膛起伏,急促地喘息著,高漲的渴望寫滿那張秀美的臉,純黑的眸子癡癡地看著褚明錦,帶著怯弱與渴求,新奇和滿足。他很想進一步,卻又糊塗著,怎麼去進入下一步。

褚明錦喘息許久,迷濛的腦子逐漸清醒,面上的紅潮緩緩消褪。

深深地吸氣,褚明錦冷冷道:「格非公子,請別這樣。」

「寶寶?」馮丞斐臉刷地白了,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褚明錦,寶寶的嘴唇鮮艷濕潤,紅暈盡染的臉還帶著纏綿餘韻,她剛才很溫順很熱情,為何轉眼間就露出這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決絕?

褚明錦看著眼前人茫然不解的黑眸,心中暗暗苦笑,他怎麼能這樣,一時間世故老到,一時間又如此純真無瑕。

把馮丞斐推開,褚明錦坐了起來,看清自己的形容時,褚明錦心酸得想哭。上裳扒到一邊,抹胸扯下扔在床上,胸前密密麻麻的紅痕。

這算怎麼一回事?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只差那最後一步了,若不是格非還傻傻的,許就……

「寶寶,你別生氣好不好?」馮丞斐無措地問道,拉住褚明錦整理衣裳的手,不讓她往上拉衣服,又怕她發火,慌慌張張地拽著衣領往裡面攏,攏了一半,又被那兩團佈滿紅痕的軟肉吸引,一隻手抖索著摸了上去,純黑的眸子渴切地望向褚明錦。

被一雙水靈黑亮的小鹿般純潔的大眼睛這般看著,褚明錦腦子又成了漿糊,迷迷糊糊間不自覺地又閉上眼睛。

馮丞斐湊了上去,褚明錦卻又驟然間睜開眼,清澈的雙眸凝滿陰鬱的烏雲。

「格非,你不介意我被人強了?」

「你不是說那人沒得逞嗎?」馮丞斐不解地看褚明錦。

原來他糾結了幾天,選擇相信自己。褚明錦苦笑了一下,縱使那日沒有被強,這具身體嫁過人,還是清白之身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兩人若是繼續往來,只怕以後要分開時會更痛苦。

慢慢地穿好衣裳攏好頭髮,褚明錦淡淡道:「格非,我已嫁人了,是有夫之婦。」

我知道,你的夫郎就是我。馮丞斐怔忡,再抬頭時,褚明錦已不見蹤影。

李懷瑾看著馮丞斐牽著褚明錦走進院子,心頭忽而有些莫名苦澀,看這光景,自己以後要找個人一起吟詩作賦出遊玩耍都難了。

「王爺,接下來上哪?」馬車伕問道。

上哪?平時都是拉著馮丞斐一道,沒了作伴之人,一個人著實無趣,李懷瑾沉默著,馬車伕沒有再問,靜靜地等著命令。

褚明錦一個時辰後快步走出來時,李懷瑾的馬車還在門外停著。

「王爺,你還沒走?」褚明錦頗感意外。

「我在等你出來。」李懷瑾隨口謅道。

褚明錦哦了一聲,道:「如此,有勞王爺了,麻煩王爺送我到侍郎府。」

馬車往侍郎府而去,李懷瑾有些不自然地把頭扭向一邊,剛才一眼看去,竟是抑制不住心跳微亂。

所謂天生尤物,是不是就是這般,任是無情也動人。李懷瑾在心中暗道,難怪馮丞斐眼高於底,從未對哪個女子動心,卻一頭栽了進去。

沉默中,馮府到了。

「你若不是不願意到侍郎府,我可以送你回家。」李懷瑾回神,雖不知馮丞斐千辛萬苦才接了人出來,為何那麼快放人,卻知褚明錦是不想到馮府住的。

「不願意也得跑這一趟。」褚明錦歎了口氣,道:「總得找萬人迷要了休書,方算了結吧?」

格非會給你休書才怪,李懷瑾在心中暗暗嗤笑。

「對了,王爺,勞你到我家把我兩個丫鬟接來,可好?」褚明錦住到侍郎府,除了要摸薄情郎的底,還有別的打算,這打算,少不得要翠竹兩個幫她完成。

「好。」李懷瑾爽快地應下。馬車去褚府之前,他先跑了一趟竹林小舍,把褚明錦去了侍郎府的消息,通報給馮丞斐。

「格非,你夫人真的想找你要休書。」李懷瑾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拍拍馮丞斐肩膀,送了一個節哀順變的眼神。

馮丞斐變了臉,失控地不停搓手:「君玉,你說怎麼辦?我要跟寶寶坦白嗎?」

「聽聞馮侍郎機變果斷,能言善辯,看來傳言並不盡實。」李懷瑾調侃道。

「君玉,你別嘲笑我了,他日你遇到心儀之人,也會不知如何是好的。對了,你不是喜歡方彤君嗎?怎麼會不理解我的心情?」

心儀之人?方彤君!李懷瑾瞬間黯然。紅日當空照著,綠竹邊卻仍感清幽無比,茂盛的竹葉繁複的簇在一起,透過枝葉縫隙灑下的光點斑駁跳躍,閃閃爍爍打在馮丞斐的臉上,映著他幽靜深沉的漆黑眼眸,讓人不知不覺失了魂。

李懷瑾走後不久,馮府管家馮翌也派人來報知馮丞斐侍郎夫人回府一事。

「把夫人安排住在上房正院中,什麼事都順著夫人。」馮丞斐交待了以夫人為天的指令。

坦白了,寶寶會不會賞自己一巴掌,然後大喝一聲休書拿來?

馮丞斐轉了一刻鐘後,換了一身齊整的衣袍,直奔皇宮而去。他要先去解決掉皇帝那邊對褚明錦的威脅。

寬敞的大殿內一個服侍的太監宮人也沒有,光宗皇帝身穿玄色龍袍,斜靠在龍椅上,狹長的眼睛閃爍著焦躁的戾氣,眼神有幾分陰狠,冷硬蒼白的臉容上寫滿痛恨和不忿。

「父皇,怎麼啦?」見禮畢,馮丞斐擔憂地問道。

「鄭怡春太倡狂了……」光宗咬牙切齒罵著,恨恨不絕的同時,暗暗慶幸自己把對瑤妃的感情隱藏得很好。

皇帝一罵鄭皇后,馮丞斐便明白了,這事他聽過下面的人匯報,皇帝三個月前寵上一個小鳥依人的宮女,那宮女頻頻晉封,僅三個月便升到嬪位,昨日皇帝又下旨冊封為梅貴嬪,梅貴嬪當上貴嬪沒到兩個時辰,就被鄭皇后以鳳駕前無禮衝撞為由,命宮人杖殺了。

「父皇,這恐怕是鄭家有意為之。」馮丞斐沉吟著道。

「有意為之?」

「嗯,他們的目的不是杖殺父皇寵愛之人,而是藉著杖殺人一事,向朝臣傳達一個鄭家在大夏朝隻手遮天的信息。」

皇帝先前氣暈了頭,馮丞斐甫一點明,隨即醒悟,不由得色變,道:「他們接下來,便會在朝堂上提出立懷琳為太子,那時,附和的朝臣必將會更多。」

「應是有這般打算。」馮丞斐低聲道。鄭皇后杖殺那小宮女,絕不是簡單的醋妒。

「她杖死梅嬪理由充足,朕竟是沒她奈何,可如何是好?」皇帝有些焦急。

「父皇也許可以借題發揮,敲山震虎。」馮丞斐壓低聲音。

「借題發揮?敲山震虎?」皇帝鸚鵡學舌般低語,眉頭略略舒展開,不忿一掃而空,冷笑道:「不錯,她證據弄得再是天衣無縫,朕捉不住她的錯兒,可朕訓兒子,那可是天經地義。一個剛被聖躬喝斥過的皇子,誰敢提冊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