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宋南川的行程定在兩天後,臨走的前一天,他拉著裴纓纏綿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裴纓陪他去了機場,宋南川在等候室諄諄告誡她:「我已經幫你的手機開通了國際套餐,記得每天給我打電話。」

  「哦,萬一你在忙呢?」

  「那也是接你的電話比較要緊。」

  「噗。」裴纓忍不住笑出聲,「你這個總裁當得好任性。」

  宋南川挑了挑眉梢,繼續道:「記得每天想我三次。」

  裴纓眨了眨眼:「四次不行嗎?」

  宋南川翹起嘴角親了親她:「當然是多多益善。」

  一對小情侶還在依依惜別,小張頂著壓力過來煞風景:「宋總,差不多該登機了。」

  宋南川微微蹙了蹙眉,雖然心裡多有不捨,還是放開了裴纓:「那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按時吃飯。」

  裴纓道:「你才是要記得好好吃飯,別忙起來就不管不顧了。」

  宋南川笑了笑:「我每天最忙的事就是想你。」

  裴纓:「……」

  今早上宋總是偷偷吃了蜂蜜嗎?嘴這麼甜……

  「好了,我真的要走,再見。」宋南川又給了她一個Goodbye Kiss,才和小張朝登機口走去。

  裴纓一直看到他的背景消失,才一個人往外走。

  來的時候是宋南川的司機送她來的,這會兒司機也還等在機場外。見裴纓回來,他禮貌地問:「裴小姐,現在去哪兒?」

  裴纓想了想道:「你送我回我住的公寓吧。」

  「好的。」司機應了一聲,車子沐浴在陽光下,不疾不徐地朝目的地駛去。

  裴纓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她拿出看了看,是俞凱澤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說起俞凱澤,她的感覺還挺複雜的。最初在《流光霓裳》片場跟他相遇時,她刻意的保持距離,但俞凱澤還是極其自然地加上了她的微信。

  以俞凱澤在圈內的風評,他有意無意的示好難免會讓裴纓多想,但他卻把兩人的關係拿捏得非常合適,不會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

  她把微信點開,看了看他新發來的消息。

  俞凱澤:寰宇買下了《在明媚陽光中起舞》的電影版權,目前正在選角,女主角的人選還沒決定,你有興趣參加試鏡嗎?

  裴纓有些意外,之前俞凱澤確實說過會幫她留意劇本,但她和宋南川的關係公佈以後,她以為他已經不會幫他了,沒想到他還是第一時間給自己透露了風聲。

  該說他是情商高,還是意外的是個不錯的人呢?

  不過《在明媚陽光中起舞》這個電影,確實引起了她的興趣。裴纓平時不常看小說,但這部小說的名字她卻聽說過。

  《在明媚陽光中起舞》的原著南風涼,是近兩年走紅的新鋭言情小說家。她的出版作品只有兩本,但兩本書都很暢銷,吸引了一大批的讀者。

  用現在的熱門詞彙來說,就是一個大IP。

  這絶對算得上裴纓在演藝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資源了,如果能出演這部電影的女主角,她名氣一下子就會上升很多。

  她拿著手機想了想,給俞凱澤回覆道:「非常感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我會問問我的經紀人,儘量爭取這個角色的。」

  俞凱澤:好。

  裴纓看著他發過來的這個「好」,心想她這麼做是不是有些過河拆橋呢?可是接下來的事,從各種意義上來說,她都不想再繼續麻煩他。

  但就算現在這樣,她好像也還是欠了別人一個人情。

  她想了一陣,又發去了第二條消息:「下次有機會我們再叫上陶桃一起吃飯吧,這次我請客。^_^」

  唔,雖然她不怎麼喜歡陶桃,但不得不說她在這種時候還是挺好用的。

  俞凱澤還是只回了她一個好。

  沒有再揣測這位大少爺的心思,反正她說了請吃飯,把人情還上了就好。她退出微信,給陳勝撥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陳勝在那頭問道:「小裴啊,什麼事?」

  裴纓道:「陳總,我聽說《在明媚陽光中起舞》正在選女主角,我可以參加試鏡嗎?」

  陳勝愣了愣,寰宇買下電影版權的事還沒有公佈出來,選角也是秘密在進行,打算確定後跟小說電影化的消息一起公佈的,裴纓是在哪裡聽說的?

  不過這一行個人有個人的人脈,她能得到消息,就只能說她的關係到位了……難道是宋南川告訴她的?陳勝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也沒有多問什麼:「是有這麼個事,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不過陶桃也打算去參加女主角的試鏡。」

  裴纓的眸子微動,陳總果然只通知了陶桃。雖然她現在比起之前有了些名氣,但陳勝還是更偏心陶桃的。

  陶桃比她紅,陳勝有這種舉動,她也沒覺得心裡有多不平衡,還是如常地問道:「一個公司只能一個藝人參加試鏡嗎?」

  「那倒沒有……」陳勝尋思了一陣,對她道,「我聽到風聲,說李思思也會參加女主角的試鏡。你也知道這是個大IP,競爭比較激烈……這樣吧,我把你和陶桃的資料都發過去,也算是個雙保險,沒準你們哪個就把李思思pk下去了呢。」

  「好的,謝謝陳總了。」

  「不謝不謝,片場那邊會先篩一次資料的,通過之後才會告知試鏡的時間地點,你等我消息。」

  「好。」裴纓掛斷電話之後,總算稍稍鬆了一口氣。

  之所以說是稍稍,是因為她得知了李思思也會參加試鏡的消息。李思思是國內的一線女星,在江湖中更是人稱宅男女神,微博上有幾千萬的粉絲。

  裴纓覺得拼演技的話她能完勝李思思,但在人氣上,她完全是被李思思秒殺。

  輕輕嘆了一口氣,她決定先不去想這麼多,還是看看《在明媚陽光中起舞》的原著是正經事。

  她花了兩天的時候,把小說看完,陳勝也在這個時候通知她,她和陶桃都通過篩選,可以準備試鏡了。

  試鏡是在五天後,地點就在寰宇大樓。因為原著女主角是個舞蹈演員,所以電影裡也免不了會有跳舞的鏡頭。

  「導演說了,整部電影都不會用替身,跳舞的戲都要演員自己演,所以五天後的試鏡會讓你們跳一段舞。」陳勝一邊跟裴纓講電話,一邊把視頻資料發到了她郵箱,「要跳的那段舞我已經發給你了,是舞蹈老師統一編的,你們到時候都跳這一段。」

  「好的。」裴纓也坐在電腦前,收到陳勝的郵件後,第一時間就打開了。跳舞的視頻只有一分鐘半,但對於不是舞蹈演員出生的人來講,還是算一個挑戰。

  裴纓粗略地掃了兩眼,舞蹈老師應該考慮到了她們大多都不會跳舞,所以編排的動作是以基本為主,但其間穿插的幾個轉圈的動作,還是相當有難度。

  「這部電影的導演是易飛躍,他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龜毛,這段舞蹈你要好好學,肯定會作為重要參考的。」

  「好的,我會的。」易飛躍易導的大名裴纓早有耳聞,因為他對工作要求精益求精,甚至可以說有些苛刻,還有人戲稱他是電影圈的喬以辰。

  「那好,你MV剛好也拍完了,這幾天就專心學舞吧,我找了個舞蹈老師,有個人教學得也要快些。」

  「啊,那謝謝陳總了。」

  「舞蹈老師這幾天都在,你和陶桃有空就過來。」

  「哦,好的。」

  這邊裴纓在如火如荼地準備新片試鏡,遠在國外的宋南川,工作也在循序漸進的推進。

  上午和合夥人開了個會,一直到下午一點才結束,宋南川從會議室裡出來,就讓小張把剛才的會議記錄全都整理好,他還要再研究研究。

  小張知道他這麼抓緊一切時間地工作,是想早點把事情處理完,早點回國見裴纓。但這麼不吃不喝地工作,身體也是受不住。

  既然起因是裴纓,那他也只能祭出裴纓來壓他了:「宋總,裴小姐在你走的時候,特地交代了要你好好吃飯。」

  宋南川:「……」

  他垂眸低笑一聲,看著小張問:「我要是不吃飯,你還打算跟她打小報告嗎?」

  「不敢。」小張低頭做乖巧狀。

  宋南川嘴上還點著笑,朝電梯間走去:「走吧,去吃午飯,餐廳應該還沒關門。」

  他和小張去了一家他們常去的西餐廳,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要停止營業了,因為宋南川和老闆是舊相識,所以廚房還是繼續為他服務。

  「今天的主菜是美式沙司龍蝦。」宋南川的菜是主廚親自端上來的,他和宋南川認識多年,也是宋南川最喜歡的一位主廚。

  「謝謝。」宋南川拿起刀叉嘗了一口,眸光頓時就變了變,「不愧是龍蝦中的王牌主菜,纓纓……」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想讓裴纓也趕緊嘗一嘗,卻猛然發現,對面空無一人。

  小張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聽見,繼續安靜地坐在他旁邊,彷彿不存在一般。

  宋南川意識到自己身在國外後,眸光漸漸暗淡下來,就連盤子裡的龍蝦,似乎都沒什麼胃口吃了。

  主廚不明所以地站在一旁,見他突然停了下來,以為是自己的菜有什麼問題:「宋先生,是龍蝦有什麼問題嗎?」

  宋南川抬頭對他笑了笑:「不,它很美味。」

  美味到他非常想和裴纓一起分享。

  他拍了一張照,發送給裴纓:「今天中午吃的龍蝦,味道非常棒,下次帶你一起來吃,你一定會喜歡的。」

  裴纓早上七點半起床時,才發現凌晨一點過的時候,宋南川給自己發了龍蝦的照片。

  裴纓:「……」

  大清早的就報社啊。

  不過這個龍蝦倒是真的看上去很棒。

  宋南川走的那天,她就在手機的世界時鐘上添加了紐約的時間。看了看現在紐約正是下午七點過,她放心地打了過電話過去。

  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宋南川接了起來:「纓纓,想我了嗎?」

  裴纓皺了皺鼻子道:「大清早起來就看見你發的龍蝦,實在是太想你了。」

  宋南川笑了兩聲:「下次帶你一起來吃,順便到處玩玩。」

  「……哼。」

  「你那邊現在才早上七點過,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是有新的工作了嗎?」

  「是啊。」說到這個,裴纓就精神了起來,「有一部大IP的電影,正在選女主角,我準備去參加試鏡,今天一早要去公司上舞蹈課。」

  「舞蹈課?」

  「嗯,這個女主角是個舞蹈演員,導演要考我們跳舞的。」

  「原來如此。」

  裴纓從床上坐起來,朝浴室走去:「那我不和你聊了,我要趕去公司上課了。」

  「好,記得吃早飯。」宋南川說話,又對著手機話筒親了一下。

  裴纓聽著那邊傳來的「啾」的一聲,整張臉頓時漲得通紅。

  吃了早飯又下樓餵了貓,裴纓還是一如既往地打車趕往工作室。

  早上的課其實是九點才開始,她提前到了舞蹈教室後,先自己熱了下身,試著跟著視頻跳了跳。

  快要到九點的時候,陶桃也來了,裴纓對她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繼續拉伸筋骨。

  陶桃今天也和裴纓一樣,穿了一件運動背心配運動褲,她走到裴纓身邊,學著她的樣子拉伸筋骨:「裴裴,你們宋總最近出國了嗎?」

  裴纓的眸光閃了閃,不動聲色地道:「嗯,他說國外有點事要處理。」

  「哦。」陶桃應了一聲,側過頭來看她,「宋總是寰宇的大股東,你有沒有從他那裡聽到什麼風聲?」

  「什麼風聲?」

  「比如《起舞》的女主角是不是已經內定了李思思?」

  裴纓換了一隻腳拉伸,抬眸看了看她。她想問的不止是有沒有內定李思思,還有是不是她也被宋南川內定了吧?

  她朝陶桃笑了笑,道:「宋南川雖然是寰宇的大股東,但他還有自己的公司,寰宇的事他基本都沒時間過問的。」

  她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宋南川自己公司的事就夠他忙的,寰宇那邊他就扔了二十億,很少插手。

  「哦,這樣啊。」陶桃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信了幾分。

  很快舞蹈老師就來了,視頻她昨天拿到之後就加班加點地學會了,今天就拆分來給裴纓和陶桃講解。

  有了老師教果然比自己跟著視頻學快很多,裴纓昨天跟著視頻跳了一晚上,連前三十秒的動作都沒學完,今天跟著老師學,一個小時就把所有動作簡單過了一遍。

  「這套舞的動作難度不大,但對於沒有舞蹈功底的人來說也算不上簡單,關鍵還是要多練,增加熟悉度和注意細節。」老師一邊講解,一邊糾正裴纓和陶桃的動作。

  一天的課上下來,裴纓總算能勉強把所有動作都記住了,但要跳得好看,還得像老師說的那樣,多練。

  陶桃下午還有其他的工作,三點過就走了,裴纓上完課以後,吃了個晚飯休息了會兒,又去舞蹈室接著練習了。

  她對著鏡子跳了幾遍,偶爾還是會忘記幾個動作,要再去看看視頻才能想起。但這還不是最難的地方,最難的是舞蹈的那幾個轉圈動作,她現在完全轉不好。

  她打算把其他動作都練得熟練後,最後再來挑戰這個項目。

  不知不覺練習到九點,外面的路燈都亮了起來。裴纓收拾了下東西,出門打車回家。

  出租車還是在路邊將她放了下來,裴纓下車朝小區門口走了幾步,恍恍惚惚看見樹下站著一個男人。

  她不經意地蹙了蹙眉,儘量挑著燈光比較亮的地方走。經過那顆樹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一眼,樹下確實站著一個陌生男人。他個子不高,穿了一件黑色外套,白色運動鞋。

  她加快腳步從樹邊走了過去,卻發現那個男人好像跟在了自己身後。

  她住的這個小區算是半開放的小區,門口雖然有門衛,但平時主要是負責收取快遞,對進出人員不會登記。

  裴纓聽著緊跟在自己身後的腳步聲,不由得走得更快了。那個人一直跟到她住的單元樓下,才停了下來。

  裴纓幾乎是一口氣衝上了樓。

  把房門反鎖以後,她還有些心有餘悸。剛剛那個人是在跟蹤她?還是她想太多了?單身女白領被變態狂跟蹤的新聞一個一個地浮上腦海,裴纓把自己嚇得不輕。

  她喝了口水壓驚,又去窗戶全都反鎖上。

  這一晚有驚無險地過去,第二天她依然一大早去舞蹈室練舞。

  因為昨天那個在樹下的男人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她今天特地提早走了,到家的時候才差一點兒八點。

  但昨晚那個男人還是站在樹下。

  裴纓的警惕性一下子提到了最高。她的包包裡有好幾種化妝用的噴霧,她回憶了一下它們存放的位置,想著緊急時就摸出來對著對方的眼睛狂噴。

  她微微低著頭儘量不和對方的眼神接觸,卻在經過樹旁時聽到男人突然嘻嘻地笑了兩聲。

  裴纓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飛快地朝前跑去,直奔小區的門衛亭。門衛亭裡只有一個中年女人,正在看電視,見裴纓進來,不怎麼高興地看了看她:「你做什麼?拿快遞嗎?」

  「不是。」裴纓喘了一口氣,朝外面看了一眼,那個男人還站樹下,正看著她的方向。裴纓趕緊收回目光,對那個中年女人道:「那個樹下的男人我不認識,他好像在跟蹤我,你不要讓他進來。」

  「跟蹤你?」中年女人朝樹下看了一眼,轉頭對裴纓道,「那個人早就站在那兒的,是在等人吧。」

  「不是……」裴纓抿了抿唇,在觸到她不耐煩的眼神後,把沒說出口的話都吞了回去。

  算了,明天要是這個人還在,她就直接去報警。

  她回到家裡,像昨天一樣把門窗仔仔細細地鎖好,還沒鬆一口氣,電話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裴纓嚇得差點叫出來,她慌忙地拿出手機,看見是宋南川的來電。

  她穩了穩心神,把電話接了起來:「川川。」

  電話那頭的宋南川沉默了一秒,開口問道:「你出什麼事了嗎?怎麼聲音聽上去有些不對?」

  裴纓差點就要脫口而出有個陌生男人在跟蹤她了,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忍住了。宋南川現在在國外,又不能馬上回來,她跟他說這個,只能讓他跟著擔心而已。而且他工作應該很忙了,她不想再給他造成負擔。

  她笑了笑,道:「這兩天一直在練舞,特別累。」

  宋南川嚴肅地道:「你工作不用這麼拼,你可是總裁的女人,我說了我養你。」

  裴纓被他這話逗笑了:「你現在說話像個總裁了。」

  宋南川笑了兩聲:「現在開心點了嗎?」

  「嗯!」

  「不過我養你是真的,別把自己折騰得太累,知道嗎?」

  「知道啦。」

  「我過兩天應該就可以回來了,你想要什麼禮物,我幫你帶回來。」

  「嗯……」裴纓想了一陣,「那邊有些什麼啊?」

  宋南川道:「各種名牌包包名牌衣服名牌鞋子,給你配一套?」

  「哈哈哈哈好啊。」裴纓忍不住笑了起來,聽起來好爽啊。

  宋南川跟著她笑了起來:「好了,既然累了就早些睡覺,做個好夢。」末了又補充,「最好有我。」

  裴纓嘴角勾著笑道:「好的,晚安,川川。咦不對,你那邊的時間,應該給你說早安。」

  宋南川輕笑:「行了,快去睡吧,纓纓寶寶。」

  「好的,川川寶寶。」裴纓掛斷電話,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不翼而飛。

  練習舞蹈的第三天,宋南川走的第五天。

  經過前兩天的反覆練習,裴纓已經對舞蹈動作很熟悉了,儘管還有些動作做得不是到位,但她還是得開始挑戰轉圈的動作了。

  今天老師也主要跟她講了轉圈的一些技巧,一直在旁邊指點她。

  陶桃今天是下午才來的,跳了兩個小時又走了。裴纓也沒有在意她,繼續對著鏡子一圈一圈地旋轉。

  本來覺得已經慢慢找到了感覺,但可能是長時間的練習讓她的腿比較乏力,一個不留神就崴了一下。

  「嘶。」裴纓痛呼一聲,慢吞吞地走到牆邊坐下。腳踝處有些紅腫,不動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只要一用力,就隱隱作痛。

  老師見她腳傷了,幫她檢查了一下:「還好,傷得不重,冰敷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嗯。」裴纓試著活動了一下,有點擔心後天能不能跳舞。

  「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應該會好轉的,今天就不要再跳了。」

  「好的。」裴纓慢吞吞地起來,收拾好東西就離開了。為了保證後天能跳舞,她還是先去醫院看了一下,才坐出租車回家。

  她沒想到的是,即使現在天還沒黑,那個陌生男人竟然也站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