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隨沒說話,只是拿眼上下掃了一下霧茫茫,像是在挑大白菜,似乎還算滿意,「嗯,一個人。」
見路隨肯配合自己,霧茫茫的戲癮可就上頭了,她踹掉自己腳上的兔子拖鞋,腳尖從路隨的腳踝輕輕滑到他的小腿上。
「長夜漫漫,老闆一個人難道不寂寞嗎?」霧茫茫對著路隨的耳朵吹氣道。
路隨的眼神再次在霧茫茫的臉和胸脯上流連了片刻,這讓霧茫茫忍不住地挺了挺胸。
霧茫茫心裡覺得,路隨肯定是歡場老手,太會挑白菜了。
「不寂寞。」路隨輕輕推開霧茫茫,站起身道:「不喜歡這部片子?那我重新換一部。」
「路隨!」霧茫茫站起來的時候拳頭都握緊了,她的體內有火在燒,所以想也沒想地就伸手去抓路隨的手。
路隨側了側身體,躲過了霧茫茫的龍爪手。
這種挑釁簡直讓人沒法兒直視,霧茫茫不自覺地就對路隨使上了招式,站在沙發上朝路隨撲了過去。
這叫「餓虎撲食」。
霧茫茫將路隨騎在身下,手飛快地攀上他的皮帶,一邊解一邊撂狠話說:「路隨,我跟你直說了吧,今晚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霧茫茫說著就俯下身去親路隨,她親得毫無章法,簡直是逮著哪兒就往哪兒下嘴。
而且力道也掌握不好,因為特別渴望,所以忍不住就會露出利齒,路隨的臉都被她啃紅了。
但是往往事與願違,男人的皮帶扣也不是那麼好解的,霧茫茫頭暈腦脹地,根本靜不下心來研究皮帶扣,於是她只能抓住路隨的重點低吼道:「快把它放出來。」
路隨雙手扶著霧茫茫的腰,一邊企圖直起背,一邊低聲哄霧茫茫,「別鬧茫茫,我們去外面散步好不好?」
箭都在弦上了,居然還有心情散步?
霧茫茫心裡充滿了挫敗感,「我不,我討厭散步。」
鑑於路隨的不配合,霧茫茫低頭抵著路隨的唇道:「你乖乖的,姐姐給你糖吃。」
霧茫茫坐直身體,伸手去撥自己左肩的肩帶,本就是寬鬆的吊帶裙,又沒有穿內衣,結果可想而知,半露不露的,神仙也得被她逼死了。
「真的不去散步?」路隨強行坐起身,捧住霧茫茫的臉,額頭已經冒汗,似乎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霧茫茫搖搖頭,她都要崩潰了,路隨這是得有多愛散步啊?
說實話,這一瞬間如果此地有振動棒或者黃瓜之類,霧茫茫根本不會求助路隨。
但幸好下一刻路隨就主動吻上了霧茫茫的唇。
主客反轉,但主人未免太多情又太客氣,淺嘗輒止,逗得霧茫茫著急壞了,她拿手去撓路隨,卻被路隨將手釘在頭頂動彈不得。
霧茫茫就像一根香噴噴的肉骨頭一樣,被舔了一身。
她蜷縮著腳趾,只覺得自己細胞裡的水分都快被路隨吸乾了,但這人只一個勁兒地對她說,「Baby,別急,別急。」
直等到春泥氾濫,刀槍才真正的入庫,霧茫茫再次證明了她就是葉公好龍這句成語裡的葉公。
「不行!」霧茫茫劇烈地反抗起來。
路隨胸膛的汗水跌落霧茫茫的嘴裡,她拚命搖著頭,哭著喊,「真的不行!」
「別怕,我不會傷到你。」路隨低頭親了親霧茫茫的耳朵,停下了所有動作,開始安撫她。
即使有藥物助興,依然沒法兒緩解霧茫茫第一次的疼痛。
等霧茫茫適應一陣,路隨才重新開始動作。
如是再三,連霧茫茫都為路隨感到難受,他的汗像下雨一般滑落,因為巨大的忍耐,連表情都變得猙獰起來。
可他的動作卻無比溫柔。
等霧茫茫從暈眩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她有短暫的昏迷,甚至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傳說中的死亡之光。
身體被按摩浴缸的水流輕輕按摩著,已經不像先才那般疼痛,霧茫茫費力地睜開眼睛,路隨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醒來,吻輕輕地落在霧茫茫的額頭上。
霧茫茫聽到他低聲表揚是「good girl」。
霧茫茫想開口說話,等真正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嗓子已經全啞了,她猶記得自己最後的歇斯底里。
是真的痛死個人了!
究竟有多疼呢?你試試把自己的拳頭強行塞進自己的嘴巴就知道了。
「我有壞掉嗎?」霧茫茫不太確定自己是否還完整。
頭頂上傳來路隨的笑聲,「沒有,還可以繼續玩。」
路隨的心情似乎極好,霧茫茫抬手去掐他的腰,被他捉著手說:「別惹我,我還沒有好。」
霧茫茫臉紅心跳地聽懂了,只能重新裝睡。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十一點,身體像被壓土機碾壓過般痠痛,霧茫茫下樓時正撞見路隨從健身房裡出來。
滿身是汗,這精力得是有多旺盛啊?
「早餐在桌上,要不要我餵你?」路隨看著從頭到腳包得嚴嚴實實的霧茫茫。
霧茫茫「呵呵」笑了兩聲,意思是懶得理你。
霧茫茫端著牛奶走上二樓的露台遠眺,順便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腰和腿,然後很自然地又回憶起路隨的力量來。
路先生講求養生,自然是健康重於一切,每日都會撥冗健身,他有各式各樣的教練,搏擊的、擊劍的、跆拳道的等等,時常在路宅出入。
霧茫茫以前很高興路隨對身材的保養,但現在卻對他將這一切施展在自己身上而有些痛恨。
站在露台上出神的霧茫茫良久之後才發現海邊沙灘上的異樣,她似乎看到了一張床。
「在看什麼?」
衝過澡後的路隨身上帶著沐浴液的迷人香氣,霧茫茫被他從背後圈住,因為迷戀這種香氣而忘記了昨夜的不痛快。
「那裡好像有些不對勁。」霧茫茫伸手指了指海邊。
路隨順著霧茫茫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低嘆了一聲。
霧茫茫心下一動,下樓往海邊去。
沙灘上的確有一張白色的床,四周有床帳,雪白的紗帳在海風裡輕輕飄蕩。
床上還有幾片沒被風吹走的玫瑰花瓣。
白色的沙灘上散落著豔紅的玫瑰花瓣,同時還有殘存的蠟油痕跡。
仔細看,大概能辨別出是一個心形。
不遠處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盛著玫瑰花的花瓶,旁邊有冰桶,裡面有還沒有打開的香檳。
此外床的四周還有四堆篝火的余灰。
這會兒看著有一種荒涼的美感,但不難想像昨晚它應該是非常浪漫唯美的的景色。
霧茫茫總算是知道,昨晚為什麼路隨一直想慫恿自己出來散步了。
她真是個棒槌!
本來她可以擁有一個完美的初夜,處子的玫瑰色的血跡應該留在雪白的床單上,這輩子回想起第一次的時候也算是值了。
然而因為她的迫不及待和窮凶極惡,結果只是弄髒了沙發。
現在霧茫茫腰酸背痛腿抽筋,很大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為昨晚的場地並不那麼令人舒服。
以至於她被迫要撐在沙發上去承受。
霧茫茫指著那張床憤怒地看向跟著她過來的路隨。
這人昨天就不能直說嗎?
鬼知道他嘴裡的散步是指這些東西啊?
「看什麼看,今天已經是二月十五了,這裡自然會有人來收拾的。」 路隨很淡定地轉身往回走。
「誒。」霧茫茫在路隨的身後怒吼,「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我還沒睡過呢。」
霧茫茫跑上去搖路隨的手臂。
「明年吧。」路隨隨意地道。
「不行!我就要今年、今天。」霧茫茫的脾氣徹底被路隨給激上來了。
這人真是典型的提起褲子不認賬啊。
可惜霧茫茫走在路隨後面,看不見他嘴角翹起的弧度。
「行行行,你們女人就是麻煩,事兒多。」路隨很不客氣地批評霧茫茫。
霧茫茫則得意地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
等到晚餐後,霧茫茫開始挑選沙灘浪漫穿的裙子時,才回過神來,自己這不是送肉入狼口麼?
霧茫茫突然覺得自己的智商有點兒堪憂,當時路隨那個態度根本就是欲迎還拒好嗎?
只可惜路隨已經在沙灘上忙碌了一個下午了,此刻霧茫茫想變卦的話,大概又只能交代在沙發上。
今晚連天公都很作美,滿天繁星,銀河璀璨。
霧茫茫帶著一點兒小害羞地走到沙灘上,路隨正在開香檳。
四周的篝火和燭光將週遭都映成了橙色,驅走了本就不濃的寒意。
霧茫茫踢掉鞋坐到床上,從路隨手裡接過香檳,一飲而盡。
路隨的吻順著她光裸的背脊一路向下,霧茫茫在他手裡輕輕發抖。
但他是個完美的情人,溫柔而耐心,到最後霧茫茫實在受不了路隨的磨嘰,翻身將他騎在身下,一顆一顆解開路隨襯衣的紐扣。
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是大師筆下最完美的傑作,精悍有力,只是看著就能想像出他可以爆發的力量。
霧茫茫不能矯情地假裝自己不喜歡,雖然實在有點兒疼。
但這種最原始而激情的撞擊最能突破人的心防,讓沒有血緣的人彼此融為一體。
路隨對於霧茫茫這種光看不動的行為十分惱火,很快就搶回了主權,但依然足夠耐心。
一直到霧茫茫腦子裡有煙花綻放的時候,路隨才趁虛而入。
依然是不堪容納的疼痛,霧茫茫得了便宜就想逃,卻被路隨一把捉住腳踝拖回去。
這人一旦嘗到了甜頭就開始又狠又急地收拾她,彷彿要補償他剛才所有的忍耐一般。
霧茫茫被碾壓得比昨夜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