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名字當然好聽了,也不看是跟誰姓的。
路隨淡掃霧茫茫一眼,沒再管她。
而霧茫茫呢此刻正在接受密語的夾道歡迎。
「哇,路爺你終於上來了,我等你半天了。」
「路爺,快,競技場就等你了,半小時刷完,我老婆趕著生孩子呢。」
「路爺……」
霧茫茫聽見「路爺」兩個字都快飄上天了,她何德何能居然也混了個「爺」字輩啊?
在競技場裡這麼受歡迎,搞得霧茫茫立即就下了線,然後將筆電塞到路隨懷裡,「路爺,你闖的禍你自己扛,我在競技場只有躺屍的份兒。」
路隨推開霧茫茫的筆電,淡淡地道:「我再厲害,用觸摸板也沒辦法大殺四方。」
「哦哦。」筆電的確有這種弊端,好歹也得帶個鼠標才好進行逆天操作。
霧茫茫收起電腦然後含情脈脈地望著路隨道:「你看過有本xx小說沒有?裡面的男主就是遊戲裡的大神呢,特別帥,你要是認真玩遊戲,肯定也是大神。超級多的人要給你放煙花的。」
遊戲裡是尊重強者的江湖,哪怕你是土豪,如果操作太菜,大家只會當你是肥豬哥,不會有尊重。
而如果你是神操作,哪怕現實裡可能窮得只能啃饅頭了,一樣會享受超高江湖地位的。
所以遊戲裡熱血的世界,連路隨也不例外,是以他很臭美地回了霧茫茫一句,「我不認真玩,也是大神。」
「我覺得我快被你迷暈了。」霧茫茫誇張地道。
路隨無奈地搖了搖頭,真不能理解這些小女生的心理,說實話在路隨看來,沉迷於遊戲的男人都不怎麼可靠,除非他是職業電競圈的。
但偏偏就有小女生特別迷戀這些人。
路隨剛開始幫霧茫茫做任務的時候,是一竅二不通的,雖然研究了半天彭澤整理出來的各種攻略,但遊戲畢竟是實踐性操作。
所以路先生還學會了用另一種軟件,那就是xx語音聊天。
雖然只在第一次去競技場時上了一次,但是路茫茫這個蘿莉號的男性身份已經是確鑿無疑了。
於是路先生生平第一次被很多人問候成了人妖。
然後隨著路先生成神之路的開啟,一路可是收穫了不少希望「千里送」的萌妹子。
當然這種豔遇直接就被路隨給省略了,沒必要告訴霧茫茫。
「給我收集這些外觀,花了你很多時間吧?」霧茫茫又問路隨。
對路先生而言,那麼點兒錢他當然不在乎,但是這裡面費掉的時間可是值大發了。
而真實情況其實遠遠沒有霧茫茫想的那麼甜蜜。
掏錢買外觀當然沒問題,路隨對霧茫茫那點兒炫耀的尿性還是知道的。
但是若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幫她收集節日限量外觀以及渲染各種套裝的話,路隨實在抽不出太多時間。
不過他雖然沒有時間,但是還有另外很多妹子誠摯而熱情地想幫他。
比如那套七夕限量新娘妝就是有個可愛的妹紙看到網上有人在拍賣立即密語路隨的。
作為回報,路隨送了那妹紙一套十分昂貴的渲染石,然後密語她道:我是茫茫的丈夫,她出差了,所以我幫她玩幾天。
本以為那個妹紙會從此消失,哪知道那妹紙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十分感動地道:你對你老婆真好。
之後的故事就簡單了,路茫茫身上的套裝基本都是那個可愛的妹紙花時間幫路茫茫收集的。
當然這等支線情節,路隨直接就略過不提了,然後揉了揉霧茫茫的腦袋道:「雖然很費時間,但是你高興就好。」
霧茫茫感動得都快流淚了,她有一種幸福得快要飛天的感覺。
相聚總是短暫的,離別則是最可惡的。
路隨將霧茫茫送到黃土村村口就往回走了,實在是黃土村的條件也容不下他那一行人。
霧茫茫拉著路隨的手道:「是我給老彼得打電話,請他幫忙扣下信的,你回去不要怪他。他也是纏不過我,才同意的。我只是想給你驚喜。」
「這種驚喜還是少來點兒吧。」路隨道。
於愛的人而言,失去她的消息總是忍不住就會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那種感覺太糟糕。
「工作結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路隨一句話就把霧茫茫想給他的下一次驚喜槍\斃在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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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茫茫是十月初回城的,路隨接到她的時候,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說了句,「這是我女朋友,還是我女朋友她媽呀?」
霧茫茫當時就石化了,她雖然料到路隨的氣憋了這麼久肯定要發洩發洩的,她都已經做好肉償的準備了,但是萬萬沒料到這人居然這樣打擊自己。
這梁子可就接大了。
若換了以往,霧茫茫肯定要演路隨的丈母娘的,但現在她只是猛地跳到路隨身上,雙腿夾住他的腰,抱著他的臉開始啃,「嫌棄我是不是,嫌棄我是不是?」
路隨趕緊將霧茫茫摟實了,怕她摔下去屁股開花。
久別重逢,*,連路隨都放開了在人前秀了一把恩愛。
上車時,霧茫茫掏出小鏡子整理妝容,其實也沒有什麼妝容可言,她都很多天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了,這會兒是不得不勇於面對現實,琢磨著該怎麼補救自己的肌膚。
霧茫茫挑剔而嫌棄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轉頭對路隨道:「路先生,你口味真重啊,對著這張臉都能下得了嘴。」
路隨乾咳了兩聲道:「這兩天視力有點兒模糊。」
回到城裡已經是次日下午的事情了,霧茫茫美美地泡了個牛奶浴,這才感覺又回到了文明世界。
路隨推門進來時,霧茫茫正忙著做全身保養,手腳都不得空閒,至於美容spa會所那邊,已經約好了明天的時間。
此外頭髮也需要精心呵護一段時間。
什麼天生麗質難自棄都是瞎話,不保養遲早三十歲看著像五十歲。
霧茫茫一邊抹著身體乳,一邊盤算著自己的時間安排,驟然聽路隨說晚上要一起出去,霧茫茫都沒回過神來,「啊?我也要去嗎?可是我……」這麼黑,實在不想出門好伐?
「寧崢他們都想見年,還有路琳在裡面挑唆。你兩個多月不在,都以為我們又分手了。」路隨面帶不滿地坐到霧茫茫身邊,「這種事情解釋一次還行,多解釋幾次大家就會誤會的。」
霧茫茫嘟嘟嘴,看來不去是不行了。
人靚膚白的時候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可這皮膚一黑,配色就是個老大難的問題,霧茫茫在衣櫥裡挑挑揀揀了許久,才勉強挑了件藍色裙子穿上。
路琳看到霧茫茫的第一眼就道:「黑了,瘦了。」
「黑點兒更性\感。」寧崢從霧茫茫的身後走過來。
霧茫茫轉過頭去就看見了寧崢的招牌笑容。
「許久不見,我還以為你又把路隨甩了呢。」寧崢道。
霧濛濛看著寧崢臉上那絲毫沒有掩飾的遺憾才算是理解路隨為什麼非要把她提溜來的原因了。
正說著話,沈庭和蔣寶良夫妻也過來了。
王媛和蔣寶良雖然還沒有擺酒,但是法律手續已經是完備的了。
霧茫茫上去和他們寒暄了幾句。
「聽說你跟隊考古去了?」沈庭道。
「嗯。」霧茫茫點了點頭,抬手將散落的頭髮別到耳後。
沈庭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女人這方面的直覺總是特別靈敏,然而他又什麼都沒說過,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不過是在a大跟她吃了一次麻辣燙而已。
「很辛苦麼?」沈庭又問。
「還好。」霧茫茫答道。
「你和路隨怎麼樣了?」
「挺好的。」
「打算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沈庭又問。
呃,這個問題可難為住霧茫茫了。
幸虧寧崢過來解救了她,「路琳那邊叫你呢。」
霧茫茫朝沈庭歉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寧崢在沈庭耳邊道:「別問她了,路隨上次說,他和茫茫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沈庭垂眸不語。
寧崢也沒說話。
人總是會以己推人,而聰明的人又最愛自以為是。
路家,家大業大,路嘉楠又不喜歡霧茫茫,路隨的確是可能選擇只和霧茫茫保持戀愛關係的,這件事對他們圈子裡的人來說太正常了。
婚姻可不是兩個人的事兒。
霧茫茫可不知道還有人在幫她操心婚姻大事。
她現在唯一操心的就是怎麼把一身白皮養回來。
好在霧茫茫天生底子就好,在屋子裡養了一個來月就又恢復了大美人的水準,不過她是閒不住的性子,a大和本城來回跑也不嫌累得慌。
「你最近在忙什麼呢?」路隨皺著眉頭看向剛到家的霧茫茫,這姑娘已經三天沒見到人影了。
霧茫茫一點兒也不怕路隨皺眉,臉上笑容可是燦爛極了,她雙手背在身後對路隨道:「我有東西給你看。」
路隨挑挑眉,霧茫茫就像求表揚的小朋友一樣,將一尊青釉仿汝窯花瓶遞到了路隨眼前。
路隨雖然不懂古董鑑定,但也能一眼看出這是現代貨,不值錢。
「我跟著大師傅學的,親自燒的呢。你說姑姑生日我送她這個怎麼樣?是不是很誠心?」霧茫茫道。
「你知道姑姑的生日?」路隨有小小的詫異。
霧茫茫放下花瓶走過去抱住路隨的手臂道:「當然知道,我查過的。快說,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別開心、特別窩心、特別感動、特別……」
「特別想吃了你。」路隨抵著霧茫茫的唇瓣道。
路嘉楠的生日在十一月中旬,因為不是整壽,所以只請了親戚和最好的幾個朋友。
霧茫茫挽著路隨的手臂踏進路嘉楠的家時心底格外忐忑,這還是她和路隨和好之後,她第一次正式拜訪路嘉楠呢。
拖了這麼久才來,霧茫茫是越想越擔心。
路嘉楠看到霧茫茫時,一如既往的親切,這讓霧茫茫鬆了一口大氣,她真是想太多了,路嘉楠這種人是從來不會當面讓人難堪的。
「你送的花瓶我很喜歡,聽路隨說是你自己燒的?」路嘉楠問霧茫茫道。
「是。」霧茫茫道。
路嘉楠道:「有空時和路隨多過來吃飯。」
霧茫茫點點頭,她心裡忽然想一句在網上看到的話。
說是如果家中兒子強勢的話,就不會出現婆媳矛盾,路嘉楠雖然不算是霧茫茫的婆婆,但如果沒有路隨的強勢,霧茫茫覺得自己這個侄兒媳婦做起來恐怕也是很不容易的。
想到這兒,霧茫茫就忍不住往路隨那邊投去眼神。
路隨此時正和他姑父,也就是路嘉楠的丈夫陳銘樹的妹妹和她的法國丈夫寒暄。
霧茫茫輕輕走到路隨旁邊,聽他正用法語和巴蒂斯特聊天,她側耳聽了幾句,多虧這幾個月來的用心學習,居然也能插幾句嘴。
這下連路隨都側目了,當初霧茫茫雖然跟著法語老師學了一段時間,但鑑於她的學習態度,其成效就可想而知了。
「你什麼時候惡補的法語啊?」路隨在霧茫茫耳邊問。
霧茫茫想了想,然後偏頭道:「當初你忽悠我要帶我去法國酒莊玩兒,我就開始學了。」
路隨的眼神告訴霧茫茫道:信你才有鬼!
晚上,霧茫茫在床上被路隨捉住腳施以「撓腳心」的酷刑後才不得不坦白,「好啦,就是上次墨洛溫夫婦來之後,我就想下次我一定會陪你去招待他們的,總不能一句法語都不說吧?」霧茫茫趴在路隨的耳邊道。
雖然路隨替她將一切她不喜歡的應酬都擋在了外面,但是人心都是肉做的,霧茫茫也想要為路隨做點兒事情。
「你怎麼會有時間學法語的?」路隨表示懷疑。
「時間都是擠出來的,我發現啊,越是忙碌的時候,幹勁兒越足。去黃土村的時候我帶了法語教材還有配套的音頻,晚上想你睡不著的時候就學一會兒。」霧茫茫道,她說得雖然輕鬆,但其中的辛苦卻是可想而知。
在霧茫茫自己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她現在的生活狀態和去年與路隨談戀愛時其實是相差無幾的。
或許將來有一天她猛然回頭,就會發現這個事實。
現在的她照樣要陪路隨出席各種應酬,然後還要惡補法語、日語以及其他語言,每天忙成狗一樣,連遊戲都很少能玩了,但當初藏在她心底的反感和抵抗,現在卻已經完全消失。
真是不可思議的改變,同樣的生活狀態,只因為心態變了,一切就不一樣了。
時間飛快地走到了十二月裡,這個月裡有著十分盛大的節日,還有路園的聖誕晚宴。
這還沒到平安夜和聖誕節,街上就已經到處是聖誕節的氣氛了。
霧茫茫最近在a大做實驗趕論文,冷落了路隨不少日子了,眼瞅著節日快要到了,她才飛回本城,也沒有回路宅,直接去了路氏,想給路隨提前空降一個「聖誕美女」。
霧茫茫從電梯出來後,神經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她一想到自己背包裡特別定製的聖誕老公公版超短小紅裙就覺得各種不能自抑,搭配的還有一頂可愛的紅色三角帽,霧茫茫可以肯定路先生一定會超級「興奮」的。
這樣他就能原諒自己一個禮拜的缺席了。
霧茫茫穿過路氏中央公園的巨型聖誕樹,正準備刷個臉卡上樓時,聽見耳邊有人喊「茫茫」,她反射性地轉過頭,就看到了那個人。
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