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陶麗二話沒說,就叫著劉建軍跟自己去燒傷醫院了。
結果到了地方,陶麗跟劉建軍才發現,何子傑那壓根就不缺人照顧,他們過去的時候,何子傑已經被很多人圍著安慰了。
陶麗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擋湊過去,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何子傑的傷怎麼樣呢,隨後就被一個助理樣的人給攔了下。
那人倒也不是衝著陶麗去的,只是對著那些過來看望何子傑的人,客客氣氣的說著:「不好意思,探視時間過了,大家先回吧。」
陶麗一見這樣,也就不好再賴著了。
就是回去的路上還是放不下心來,晚上的時候陶麗就又給何子傑去了個電話,結果這次何子傑的手機直接就給關機了。
幸好夏嫣然也到家了,見陶麗這麼惴惴不安的樣,就在旁邊安慰著她說:「你把心放肚子裡,你弟弟就算被人傷厲害了,也有錢治,再說了他也沒傷多重啊,我倒是聽說那個狐狸精臉都毀了,那個潑硫酸的也抓進去了,估計這事明天報紙都得登了。」
陶麗聽了夏嫣然絮叨了會兒,也沒放下心來。
劉建軍也跟著安慰了她幾句,陶麗怕劉建軍回去太晚,就裝著沒事的樣子先讓劉建軍回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陶麗總是惦記著何子傑那,也不知道他那怎麼了,第二天早早她就起來了,想著到醫院去看看何子傑。
也幸好陶麗去的早,這個時間來看望的人少,她終於是見到了何子傑。
何子傑情緒不是很好,大概是昨天沒怎麼睡的原因,眼睛周圍都有黑眼圈了,傷口的地方紅紅的,看著就疼。
陶麗看了心裡不忍,何子傑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臉讓硫酸給潑著了,從腦袋頂到嘴邊,都受了殃及。
雖不是一大塊的連下來的,可是星星點點的,看著還是怪嚇人的。
陶麗也不敢多看,一見了就心疼的眼淚花直轉,在那嘀咕著:「陶濤,你還疼不疼啊?」
何子傑的傷已經做了初步的治療,臉上也都敷了藥。
雖然藥物有止疼的功能,但還是有些疼,他從出事起到現在還沒照過鏡子呢,周圍的人紛紛攘攘的過來安慰他,可是他一點都沒有心落地的感覺。
倒是見著陶麗了,何子傑才覺著心裡有了個靠山似的。
他這才給陶麗大概的說了下事情經過,原來當時他跟那個女得坐在一起吃飯呢,之前那女的是對他有點意思,但他也沒怎麼在意,誰知道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就來了個人,那人手裡還提了個玻璃瓶,當時大家還以為那人是過來敬酒的呢,誰成想那人上來就把瓶子裡的東西潑了出去。
方向是正對著那個女的的,只是他就在旁邊呢,才收到了牽連。
他雖然用右手擋了一下,可左半邊臉還是受了波及,昨天送到醫院後,用清水沖了好長的時間,不過這種燒傷以後能恢復成什麼都很難說。
陶麗也不懂,就在一邊安慰了幾句,讓他別著急,肯定有補救的辦法。
本來陶麗還想多說幾句的,不過沒多會兒就有醫生過來查房檢查,陸續又有人過來探望,陶麗在那礙手礙腳的也幫不上什麼忙,也就跟何子傑說了一聲就走了。
就是走了之後,陶麗還是放不下心來,終於是趁著午休的時候給何子傑去了個電話,陶麗這才知道何子傑的父親一時半會兒還過不來呢。
一想到何子傑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陶麗就覺著何子傑怪可憐的。
只是陶麗再去醫院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純屬是想多了,何子傑那簡直是人滿為患,她去的時候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還沒到何子傑的病房呢,她就看見從病房門口排到走廊的花籃,那些都是何子傑他們公司的一些領導還有一些往來客戶之類的人給送的。
那些人更是慇勤的很,把何子傑圍得裡三層外三層的,陶麗去了,湊都湊不過去。
而且陶麗也覺著挺尷尬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算個什麼身份,所以陶麗也不大好意思往前擠。
陶麗幾次過去不是不在探視時間,就是因為看望何子傑的人太多,而沒擠進去。
既然正面接觸不到何子傑,陶麗也就折中想了個辦法,索性找了何子傑的主治大夫問何子傑的情況。
她也沒空著手見那個醫生,而是意思著帶了些水果,一邊跟那個醫生客氣一邊在那詳細的問何子傑的情況。
那個醫生是個上歲數的人,見了陶麗這樣,還以為陶麗是何子傑派來的呢,就在那安慰著陶麗說:「你放心,你們何總的事我們院長都親自過問的,我肯定好好治療,前天不是才從北京來了倆個專家嗎,就是我最近看著他心情好像不是太好,你多勸他,讓他心情放鬆點,這樣對恢復也有好處。」
陶麗忙點頭,又順便的問了一些何子傑需要忌口的東西。
陶麗也沒別的可做的事,她就想著給何子傑做點飯菜什麼的送過去,醫院的飯菜再好,也沒她準備的用心,再者她也把需要忌口的東西都記住了,在做飯的時候特別的留心著。
陶麗還要去上班的,她就在去醫院的時候,把飯菜拜託給了之前帶她去過交警大隊的那個李助理。
頭兩次那個李助理還跟她客氣客氣,到了後來就直說道:「陶小姐,你別送了,何總吃不了這些。」
陶麗哦了一聲,想了下還是堅持道:「我做的也不多,這樣吧,李哥,你給子傑看看,他要不吃呢你就倒了,反正也沒多少東西,算不上浪費。」
既然陶麗這樣堅持,那個李助理也就沒再說別的。
這麼過了幾天,陶麗再又去給何子傑送飯的時候,就看見醫院裡人挺多的。
而且那個方向正是從何子傑那個病房那過來的,陶麗看到了也就額外的留心了下,隨後陶麗就看見人群的中間,跟眾星捧月似的有個人,那個人陶麗多少有點印象。
因為偶爾會在財經頻道裡見到,陶麗一下就想起來了,這人可不正是何子傑的父親嘛。
陶麗忙嚇的躲在一邊,等那些人經過了,陶麗才想著趕緊找李助理,結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人,陶麗這才想到大概李助理跟著那些人去送何子傑的父親了,陶麗也就直接到何子傑的病房那去看了看。
果然就見何子傑還在病房呢,人直直的躺在病床上,眼望著天花板。
陶麗走了進去,一邊把自己做的飯菜放在桌子上,一邊說著:「子傑,你爸剛過來了?「
何子傑神態平靜的嗯了一聲。
看著他那個樣子,陶麗忽然就覺著不落忍,一般孩子出了這事哪有當家人的過來看一眼就走的,陶麗一下就可憐起何子傑來。
只是何子傑大概是習慣了這樣的事,他一點都沒表現出失落傷心來。
陶麗心裡卻是軟軟的。
她望著何子傑的臉,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時候,那時候的她會難過的趴到床上哭泣,會覺著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何子傑被人帶走。
陶麗忍不住的靠過去,摸著何子傑沒受傷的左手,跟寬慰他一樣的說著:「子傑,別難過,有姐姐在呢,姐姐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