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宋祁本來眼帶笑意的桃花眼忽然陰冷起來,他看著她眼睛明明是笑的卻寒意森森的,冰冷道:「小朋友,我勸你最好聽話一點。我們是利益結婚,你從小在許家也耳濡目染吧。你年紀小,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你聽話一點我不會虧待你,但是不要惹怒我。後果……哼!」
許熙還沒明白過來,自己這是被坑了?她上前抓住了他的衣領,激動道:「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羅宋祁伸手撥開了她,伸手彈了彈衣領上的灰,道:「你不用這麼激動的往我身上撲,我對小孩兒不感興趣 。」
許熙咬牙看著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小獸,道:「那你放我走。「
他玩笑似的看著她道:「不要跟我玩兒文字遊戲,我不吃那套。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登機。」
羅宋祁打開了車門,許熙趁機下車就往回跑,結果跑了還沒幾步就被羅宋祁抓住了,他二話沒說,直接把她抗在了肩上,嘴裡唸唸道:「真是不聽話。」
許熙在他肩上又是咬又是打,最後還是被他扛上了飛機。
許熙覺得自己挺可憐的,好不容易有機會獨立了,半路殺出個羅宋祁。
羅宋祁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覺,反正飛機起飛了,許熙是跑不掉了。許熙在一旁生氣,明天是很重要的模擬考試,自己就這樣被框了?越想月生氣,她轉過身惡狠狠的瞪了旁邊的人一眼,見他睡的那麼舒心,拿著毯子就扔了過去。到時羅宋祁,沒感覺似的,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許熙看著他,看著他就哭了,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就這樣泡湯了。
她真是越哭越收拾不住,一直到下飛機的時候還在哭,羅宋祁看著面前的小孩兒道:「哭多了容易變醜。」
許熙狠狠的瞪著他,牙齒都在發顫。
空姐過來道:「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羅宋祁還沒說話,許熙抬起胳膊指著他道:「他拐賣我!」
羅宋祁一把將許熙拉到自己身旁,彬彬有禮的對空姐道:「美麗的小姐,我老婆她在鬧彆扭。「
許熙使勁兒掰著他握在腰間的的手,狠狠道:「他胡說,我不是他老婆,婚禮根本就不算數。」
羅宋祁摸摸她的腦袋,溫柔道:「好了,別鬧了,你想要的我都買給你不行?」
這年頭,包養什麼都太正常了,最多也就是情侶鬧矛盾。
空姐禮貌的笑道:「先生,小姐,該下機了。」然後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許熙張口辯駁道:「他真的是在拐賣我,我……」
羅宋祁完全不在意她說的話,順手就把她撈起來抗在了肩膀上。許熙對他又開始又打又咬。羅宋祁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喂,你聽話點,不然我把你扔下去 。」
許熙看了看,咬了咬牙,不再踢打他了,又在他的肩上留了兩排深深的牙齒印。
羅宋祁吃痛,他微微皺了皺頭,扛著許熙就下飛機。這年頭的小孩兒真是暴力!
羅宋祁扛著許熙過了安檢,出了大廳,直接就把她扔車裡了。至於許熙,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倆人去了酒店,羅宋祁扔下一句:「你好好冷靜一下。」就出去了。
也許是我最近哭的太多了,羅宋祁看著我又哭了,表情立馬就僵住了。
許熙維持進門時的姿勢,看都沒看羅宋祁一眼。她聽著彭的一聲門被關上,腳步聲漸漸隱沒。她抽了兩鼻子,由覺得值哭的沒意思,錯過了明天的考試,大不了高考。她抬眼看了看周圍,房間一股外國宮廷味道。
這裡是哪兒呢?她伸手想要擦擦眼淚,手一碰觸到皮膚,痛的不行。她找到衛生間,照了鏡子,發現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許熙用冷水輕輕的洗了洗臉,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真是造孽。
從衛生間出來,許熙想明白了一件事兒。縱然自己是沒辦法反抗,但是自己還未成年,這就是最好的武器。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不敢動自己,許家就是許了他天大的諾,也輪不到自己來兌現。如果他要是硬來的話,她就去告他,大不了弄個魚死網破。既然現在沒辦法回去考試了,她也只能在這裡靜觀其變。
她鬧了一天也累了,時間也沒空看,趁著那個傢伙不在,休息一會兒。
…………
許熙一覺醒來,外邊天都黑了。她從床上下來,那個男人還沒回來。肚子咕嚕嚕在叫,她想吃點東西,拿起電話又不知道撥什麼。反正沒人管,她索性出門,想找找服務員什麼的。
話說的是倒霉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縫。許熙好不容易找到了服務員,結果那然說了一堆,她一個字也聽不懂。
服務員無奈的聳肩,她也很無奈。索性就走出了飯店,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寬闊的馬路,歐式的電話亭,街上的景象很陌生。她來的時候一個勁兒的鬧脾氣,也沒搞清到底是來了哪兒。街上的人不多,大多金發碧眼,有很多名貴的車。
許熙左右看了看,景色還不錯,便想著到處走走。
羅宋祁回來的時候,一眼望去,房間裡沒人?他以為她還在鬧脾氣,不過是藏了起來,轉著手裡的東西道:「出來吧,給你送吃的了。」
沒人回答,還在鬧脾氣,他在心裡笑笑,真是小孩子。
但是想想小孩子哭的那麼慘,覺得自己不該這麼狠,便又喊了一聲:「出來啊,我買了你喜歡的冰淇淋。」他說著抖了抖袋子。
依舊沒回應。
怎麼回事兒?
羅宋祁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笑道:「小朋友,在裡邊了哼一聲,不然我闖進去了啊。」
沒人回答。
他有些緊張,微微蹙眉道:「許熙?許熙,說話,說話!」他彭彭彭的敲了幾聲,依舊沒回應,羅宋祁著急了,放下東西。彭的一聲推開了門,根本沒人!羅宋祁到處看了看,又出門檢查了一遍,什麼都沒有。
「許熙,許熙,出來 !」他慌亂的檢查了每個角落,終於接受了一個事實,這個小丫頭片子跑了。
許熙一個人在路上晃蕩了一會兒,竟沒想到飯店後邊是一片大海。
海風吹來,濕濕的涼涼的,聞著十分舒心。
許熙踩了踩,沙灘軟軟的 ,深藍色的天空,暗藍色的大海,還有懸在天際的那一輪夕陽。她便找了個地兒坐下,安靜的享受安靜的夕陽。
羅宋祁找到許熙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一個人坐在黑乎乎的沙灘上,小小的一隻,說不出的可憐,他看到她那個樣子,心頭的怒氣消了大半,算了,自己跟個小孩兒計較什麼。
他走到許熙旁邊,看著遠處半黑的天空,淡淡道:「有什麼好看的?」
許熙正呆呆的看著遠處,這麼一個聲音忽然冒出來,她微愣,待側目看到是羅宋祁的時候,心情一下就壞掉了,扭頭不搭理他,撐著身體準備起來。只是沒想到,坐了這麼久,竟然腿麻了。
羅宋祁看著地上彆扭的人,又拿她沒轍,順手就把她抱起來了。
許熙還在跟羅宋祁鬧脾氣,他把她抱起來,她就把頭扭到一邊,十分不配合。
羅宋祁看著她笑道:「小朋友,你要是再不聽話我把你扔地上。」
許熙斜了他一眼,惡聲道:「老人家,誰讓你多管閒事兒了!」
小孩兒最挺厲害,他眉毛一挑,順手就把許熙顛了起來。許熙沒個依託,這麼被一拋,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抱他的脖子。
羅宋祁順勢接住她,他看著她驚慌的的樣子,笑道:「你沒聽說過薑還是老的辣嗎?」
許熙瞪了他一眼,作勢要將手收回,羅宋祁笑道:「你鬆手吧,鬆手我真把你扔到海裡去。」羅宋祁見她不相信,抬了抬下巴道:「你看看現在有幾個人?異國他鄉,沒人認識,你爺爺還把你嫁給了我,我要是把你扔了,到時候誰也找不到。」
許熙心裡有些害怕。嘴上還是咬咬牙道:「你敢!」
羅宋祁鼻頭一哼,道:「試試?」
許熙看了看黑乎乎的大海,道:「你這麼大人了,跟我計較有什麼意思。」
羅宋祁,笑笑,不再搭理她。
回了酒店,羅宋祁將許熙放在床上,將食物放在她面前,然後自己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她面前道:「吃吧。」
許熙瞪著黑漆漆的眼睛,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袋子裡的食物一棟不動。
羅宋祁挽著胳膊坐在她對面,揚了揚下巴道:「吃吧,我沒放毒。」
許熙還是不動。
羅宋祁笑了笑,伸手拿了袋子,把裡邊的食物拿出來放到許熙面前,嚴肅道:「吃吧,我得讓你做個飽死鬼。」
許熙往後縮了縮,道:「我不吃。」
羅宋祁湊過去,眯著眼道:「不想做飽死鬼?要不要。」他頓了頓,伸出舌頭來在唇邊舔了一圈,道:「要不就先姦後殺吧。」
許熙使了吃奶的力氣一把把他推開,整個人躲到了牆角,隨手抓了個東西擋在胸前,防備道:「你,你要是敢過來,我,我就……」
羅宋祁淺笑道:「就怎麼樣?」
「你……你,我。」
他拿起吃的道:「過來吃吧,我就嚇嚇你。」
許熙道:「你走開。」
羅宋祁道:「我要是想害你,有的是辦法,你要是再不過來,一會兒不要怪我不客氣啊!」
許熙道:「我未成年,你這是犯法的。」
他點了點頭,道:「這點意識我還是有的,不然你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
許熙咬唇,害怕的看著他。
羅宋喜忽然噗嗤一笑,他坐在床上,雙手垂在兩側,道:「你們現在的小孩兒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我說什麼就相信什麼,好歹我也是21世紀的好公民,不會那麼沒道德。」
許熙臉上變得簡單了一點,手上依舊是防備的。
羅宋祁看著這個小孩兒還真是好玩兒,他拿著食物,過去,遞給她道:「吃吧。」
許熙還沒寫下心防,拿著手上的檯燈彭的就砸了過去。
羅宋祁吃痛,他抬手抹了抹鼻子,濕濕膩膩,一看,鼻血。
他壓著嗓子低咒了一聲:「狼心狗肺!」說完就轉進了衛生間,門被他彭的一聲摔上了。
許熙打了個激靈。她握著檯燈的手還在發抖,自己砸傷了他,他,他不會過來報復自己吧。
許熙站了一會兒,見裡邊沒什麼聲音,不會暈過去了吧。,她墊著腳尖過去,透過門縫偷偷看了一眼。看不太清,她伸著指頭撥了撥門,誰知,吱呀一聲,門就開了。
羅宋祁正在在水池旁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洗鼻子。他轉頭看了她一眼,繼續洗。
許熙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不是好好呆著嘛,又有些愧疚,便上去戳了戳他的背。
沒反應。
許熙咬了咬牙道:「那個,你還是抬起頭來比較好。這樣比較容易好。」
羅宋祁扭頭,狐疑的看著她。
許熙往後退了退,小聲囁嚅道:「我才沒你那麼壞心眼。」
羅宋祁把頭抬起來,一會兒,他含混的問了聲:「好了沒?」
許熙點了點頭,回道:「好了。」
羅宋祁抬起了脖子,大概是時間有點長了,所以有些僵硬,轉過來時,齜牙咧嘴的。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道:「 現在撒氣了嗎?」
許熙低頭看著腳尖,不說話。
羅宋祁繼續道:「氣消了,就去吃東西,我還有事兒跟你說。」他從許熙面前走過,又想起什麼,折回來繼續道:「別鬧了啊,我也是有底線的。」
許熙微微點了點頭。
吃過東西,羅宋祁開始步入正題。
「第一,我會讓你完成學業。第二,我會養你。第三,不准給我惹麻煩。好了,我說的就這些。」
許熙站在他面前,道:「我不跟你住一起。」
他攤手:「沒辦法,你爺爺把你嫁給了我。你現在最好把你那些單純的想法憋在腦子裡,其中的利弊關係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能明白的,也不是你能負擔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