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睡意全無。
他重重的吞嚥口水,「怎麼讓我開心?」
楊芃故意用氣音跟他說話,「嗯,怎麼能讓你開心?」
溫涼很激動又很克制的問,「什麼都可以麼?」
楊芃已經在解他褲子腰帶了,雖然天黑,可是不久前才解過一次,熟門熟路的就解開了。
溫涼握住她還想繼續解他褲子扣子的手,「你來真的?」
楊芃也不知道自己能接受到哪一步,可是現在的情況好像是可以的,她把溫涼的手移開,沒回答他,繼續接扣子。
天黑壯人膽。
楊芃把溫涼的褲子給扒了以後又把他的長袖棉T給從頭脫下來,然後對著只穿了條內褲的溫涼發呆。
下邊要怎麼做?
溫涼見楊芃停了動作,自己也緊張的不行,小聲的問,「為了公平一點,你是不是也脫了?」
楊芃趴著,在他腦袋邊埋臉,「脫了要幹嘛?」
溫涼拿老梗逗她,「幹呀。」
楊芃笑,湊過去親他臉,「溫涼。」
他的手伸過去想把她睡裙脫下來,「嗯?」
楊芃察覺到他的意圖,坐起來自己把睡裙脫了又躺下,她前所未有的乖順,往他懷裡蹭,裸/露的肌膚和他的觸碰到一起,「溫涼。」
溫涼用腳把不知何時滑到腳下的被子勾上來,蓋在兩人身上,「嗯?」
楊芃聲音很開心,「我喜歡你。」
溫涼也笑,「我知道啊。」
楊芃的手從他的臉滑到脖子滑到胸前,然後滑到他的小腹以下,食指勾著他內褲的邊緣,停頓了,「還脫麼?」
溫涼有點認慫的答,「沒有那個。」
「哪個?」
「嗯……套。」
楊芃心裡笑他真敢想,手已經順著邊緣摸進去了,陌生的炙熱的觸感。
溫涼呼吸變得急促,不知道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側轉了身子面對楊芃,「別弄了,我怕我獸性大發。」
「你都這樣了,能忍住?」
「忍不住……」他誠實的回答,然後突然道,「楊芃,你挺壞的。」
楊芃一把握住他,聽他悶哼,「我壞?」
溫涼現在心裡有兩個小人在抗爭,理性的小人說「不行啊,這樣下去會失控的,你又不到年齡不能結婚,出事了你沒法負責啊」,感性的小人說「她都這麼主動了,拒絕了她會傷自尊的啊」,理性小人辯解,「她今天還覺得你是那種只想上/床的混蛋,你這不是坐實了她的想法了麼?」感性小人揮舞著拳頭叫囂,「只要你一輩子都只跟她一個人上/床就沒問題了!」
這麼吵了一會兒,他還沒得出結論,楊芃的手卻已經無師自通替他動作起來。
於是理性小人徹底被感性小人打死了。
「楊芃,你是想今晚就……嗯?」溫涼不確定的問。
「我看起來有那麼飢/渴麼?」楊芃咬他的下巴,「只是幫你一次而已,你能別想太多麼?」
「哦。」溫涼失落和安心的情緒混雜著,最終心思全由楊芃的手掌控了。
「這樣,舒服麼?」楊芃見他不說話了,還跟他交流了一下用戶體驗。
其實不太舒服,她不會掌握頻率也不會掌握力度,每每他有點感覺了她就覺得手酸的放慢速度。
那種一直到不了的感覺讓溫涼跟一口氣憋在胸口呼不出來一樣不痛快。
可看楊芃那副很自得的樣子,他又不敢提出來,唯恐惹惱了她,以後都沒這種待遇了。
他就這麼吊著自己,還要忍受楊芃的埋怨,「怎麼還沒好啊,好累。」
最後實在是憋的難受,他翻身把楊芃半壓在身下,胸口貼著她的柔軟,一隻手握著楊芃的手使力……長舒一口氣後,是徹底紅透了膚色和兵荒馬亂的整理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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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芃的鬧鐘響起時她手搭在眼睛上哼唧了兩聲才關了鬧鐘,側身,看到了溫涼,這才想起來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把手從眼睛上挪開,頭髮蓬亂,笑著沖已經醒了的溫涼說,「早安。」
溫涼早就起來了,此刻正擁著被子縮坐在床頭,一臉的羞赧,就跟他是個被人給欺負了的小媳婦似的,幽幽的問楊芃,「你昨晚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要對我負責啊……」
楊芃伸了個懶腰,也坐了起來。
被子都被溫涼抱著呢,她這一起身就沒了什麼遮擋,胸前、腰間,哪兒哪兒都是讓溫涼隨時會忍不住噴鼻血的好看曲線。
昨晚溫涼在楊芃的「幫助」下行使了一次神聖的權力後,拿她屋裡用來化妝的礦泉水和化妝棉給兩人大概的擦了擦,隔著被子抱著她輕拍著催她睡覺,「快睡吧,再鬧就收不住了。」
她等屋子裡重新寂靜下來才跟他抱怨,更確切的說有點像撒嬌,「你剛才用了我一百多塊錢的水。」
「那個噴霧?」溫涼聲音還有些啞,清了清嗓子,「買買買,明天就給你買。」
「你有錢麼?」楊芃這會兒特別精神,想和他聊天。
「還有些稿費,明天提出來都給你。」
楊芃笑的心滿意足,隔著被子靠他更近了些,在不知是他還是被子熱烘烘的溫度中睡了過去,沒脫內衣,也沒穿睡裙。
此刻她跟內衣模特似的毫不顧忌的坐在溫涼麵前,理了理頭髮,大方的把床頭一側椅子上放好的乾淨衣服拿起來穿。
溫涼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穿衣服,等她穿戴整齊了,他才回神般繼續作委屈狀,「人家都被你那樣那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楊芃身子前傾捏他臉,「嗯,好,負責,你先回你屋換衣服去,我給你做飯。」
溫涼開心的笑,想親親她,怕嘴裡有味道,緊緊的抿著唇在她臉上快速的親了下,然後退開,只穿著內褲抱著衣服就要往自己屋裡去。
臨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什麼,轉身對楊芃說,「穿內衣睡覺容易得乳腺癌的!所以……下次記得脫了睡……」
說完怕楊芃罵他似的,飛快的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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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的接觸是增進感情最好的方式,那晚之後,雖然兩人嘴上沒說什麼,可溫涼覺得楊芃好像對他更親近了些,不管工作多忙、白天多累,可是每次見到他都會笑。
他看見她的笑就高興,就覺得全世界都陽光燦爛一樣。
年底的最後一天,楊芃還是跟戴晨請假不參加年會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到了學校。
溫涼特意帶了手機,收到她到校門口的短信時,又想驕傲的跟同學炫耀,又只能默默的忍著不聲張以免被老師聽到了告訴家長。
內心煎熬的鬥爭了兩分鐘,還是開心的跑跳著自己跑去校門口了,誰都沒告訴。
元旦晚會是六點半開始在操場舉行,三點之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校園裡都是瘋跑瘋玩的學生。
溫涼給楊芃打電話,讓她到南門等他。
等到他趕到南門,看見楊芃穿著淺黃色的羽絨服,還戴著個花哨的垂下來兩個球的那種棉帽子時,有點想笑。
楊芃許久不見的冷冷的衝他甩眼刀,「很好笑麼。」
她特意選了個看起來嫩一些的顏色的衣服,帽子是剛才在門外等他的時候,在學校附近的那個衣帽店買的,據說是今年爆款?
溫涼隔著鐵門從柵欄裡伸手去揪她帽子上的球,「不是好笑,是很可愛,哎喲,怎麼這麼可愛!」
楊芃心裡有點高興,臉上還是繃著表情,看看鐵門,「你讓我到這邊怎麼進去?」
溫涼他們有時候翹課都是從南門爬柵欄翻出去,他看看楊芃,「能爬進來不?」
楊芃也看了看柵欄,點點頭,還好她今天羽絨服裡邊穿的是毛衣牛仔褲,穿裙子的話她肯定不會答應的那麼爽快。
她把外套脫下來,扔進去讓溫涼拿著,然後後退了兩步,小小的助跑了一下抓著柵欄快速的翻進去,動作和經常翻牆翹課的學生一般熟練。
溫涼本來還伸著手緊張的要去接著她,結果她直接就跳到地上了,根本不用他扶。溫涼目瞪口呆的問她,「你以前是不是老逃課啊?」
楊芃接過外套重新穿上,沒理他的問題,「你不是要讓我看你打籃球麼,走吧。」
操場上這會兒好多要上台表演的人還在做準備,穿的花枝招展的,所以楊芃混在裡邊還真是不明顯,溫涼放心的把校服外套脫了讓楊芃墊著坐在場地邊看他打球。
楊芃跟一群好奇的看著她的小姑娘坐在一排,並不言語,安靜的看溫涼打球。
大概是溫涼跟隊友說了什麼,那群半大青年都看向楊芃,然後笑著跟溫涼起鬨了什麼,接下來的比賽,隊友基本上有機會都會把球傳給溫涼讓他表現。
溫涼的彈跳能力確實不錯,球打的也好,他每次進了球都要回頭看一眼楊芃,確認她看見自己進球了或者她衝自己笑才會繼續投入到球賽裡。
打了半場,溫涼因為太拼了有點累,換人下場休息。
他直奔楊芃,拿過她已經捂的有些溫的礦泉水喝了大半瓶,擦了擦汗,一張熱的發紅的臉湊到她面前,「我沒吹牛吧,我籃球真的打的超好的!」
他離她這麼近,不遠處的小姑娘們又好奇的看過來了。
楊芃想著在學校影響不大好,站起來把校服拍打了幾下,遞給溫涼,「嗯,打的超好,咱們換個地方吧,她們在看。」
溫涼聽到她這麼說,也回頭看那邊的女同學,看到大部分都是自己班裡的人,放下心來,食指放在嘴上衝著她們做了個「噓」的姿勢。
自己班裡的人,那些同學也只是好奇而已,看到溫涼讓她們保密,一個個很爽快比了個「ok」的手勢。
溫涼於是帶著楊芃走出籃球場,滿是期待的說,「有個地方我一直想帶你去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