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當時追楊芃有點辛苦,所以和楊芃在一起後,溫涼過了好一陣子的「老爺」生活,而楊芃因為有太多溫涼不記得的回憶,對他總是包容多幾分。
這段磨合期的結束直至大三上學期。
楊芃的包容,除了因為對溫涼前世的感恩,還有對這一世未知的擔心。
這一世,溫涼雖然也是追她了,可全然沒有前世那麼揪心,也沒有前世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他的愛到底還會不會那麼刻骨銘心,會不會始終如最初時熱烈。這一切她都不知道。
因為不知道,所以不安心,所以爭取對他更好一些,讓他離不開自己。
她升了副總編之後,主要的工作就成了審稿和採訪高層,那些現場的任務跑的不太多了,也因此少了很多麻煩。
溫涼上了大學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案宗,其中報復記者、採訪衝突等案子也有不少,他見過楊芃和她同事的作風,為了搶新聞,真的是有些不管不顧的往上衝。
楊芃跟他解釋過,因為見習生沒有記者證,跟當事人交涉的話,別人讓他們出示證件他們根本出示不了,等忙完一大通手續再回來的話新聞早沒了。她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做得不太好,可這個行業的人都這樣,她循規蹈矩的下場只能是新聞沒了,工作也沒了。
甚至於他們盡心盡力的去搶新聞了,出了事情,報社只一句「這是我們招的臨時工」,責任就全都被推卸的一乾二淨。
溫涼知道自己勸了沒用,花錢去路邊找人做了個假記者證,讓楊芃應急的時候用。假證到手後順手把那個做假證的攤位舉報給警察了。
大三上的某天,溫涼歇著,開車送楊芃去採訪地點,結果經過一條有些窄的小路時和另一輛車發生了摩擦。當時的情況,對方車主的責任更大一些,溫涼扭頭看了一眼楊芃,確認她沒什麼問題後,才下車去和對方交涉。
對方是個斯斯文文的瘦弱男人,帶著副金絲眼鏡,脾氣出奇的好,一下車就問溫涼,「你們沒傷著吧?」
楊芃坐在車上,聽不太清他們說了什麼,可卻看到溫涼一直點頭哈腰的,最後好像也沒要賠償,一臉笑意的就回了車上。
她有些不解,打趣的問他,「看人家長得壯,怕了?」
溫涼看著後視鏡倒車,出了那條路才跟楊芃解釋,「剛才看見他車上坐了個小朋友,很害怕的趴了車窗上看我們呢。」
「嗯?」楊芃等他說下去。
「小孩子對爸爸的崇拜是最沒道理的,我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爸爸被別人呼來喝去的不被尊重。」
他難得的沒有嬉皮笑臉,楊芃聽完了居然有些感動。
他那麼善良,以後肯定會是個很好的爸爸吧。
送楊芃去了採訪地點後,溫涼把車送去維修廠補漆,自己則坐地鐵去等楊芃下班。
不是高峰期,地鐵上人並不擁擠,他站在門口的位置,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穿碎花外衣的大媽在某站上車後一個箭步就衝到了一個打扮時尚的青年面前,硬生生的掰開人家兩條顏色不同的褲腿,嘴裡念叨著「兩位讓一讓,我擠個空啊」,一屁股就坐在了青年的腿中間。
溫涼的臉色和那個青年一樣的尷尬,接了楊芃吃過飯後,回家就把衣櫃裡所有兩條褲腿不一樣顏色或者不一樣圖案的褲子全扔了。
楊芃洗了澡出來,看他翻箱倒櫃的在那兒折騰,問他幹嘛呢,他停了一下,沒看她,吁了口氣,「和我不夠純淨的過去告別。」
楊芃在他說這種奇怪的話時通常是不理他的,自己上了床去看書。
溫涼收拾了一會兒,把一大包褲子給包紮好了打算隔天捐了。收拾完了爬上床去,把楊芃手裡的書給放到床頭櫃上,摟著她想要求歡。
要說溫涼對她身體的愛,楊芃倒是從不懷疑的,而且可能是兩世加起來心智年齡早就不是放不開的小姑娘了,因此有時候溫涼提出一些奇怪的花樣時她也都願意和他去試。
溫涼覺得自己今天送她去工作了,是做了很值得被獎勵的事情,因而蹭蹭蹭的求獎賞。可楊芃今天不知怎麼的覺得沒什麼心情,抱著他的腰撒嬌,「溫涼,我可能快來月經了,不舒服,不想要……」
溫涼哭喪著臉,再三確認她不是在欲迎還拒,拉著她的手去摸自己,「都這樣了,那你幫我弄!」
楊芃親著安撫他,也沒幫他,拍著他的背和他聊起別的來,聊了一會兒,聊的他沒什麼火氣了,兩人相擁入眠。
那晚,楊芃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具體內容記不得了,只記得看到個有裂紋的蛋,蛋裡有個可愛的聲音一直喊「爸爸爸爸」,溫涼就跟個老母雞似的,蹲在那個蛋上,好像在孵蛋。
她夢著夢著就笑起來,等到醒過來時嘴還是揚著的。
她把那個夢講給溫涼聽,溫涼也當成了笑話。
可他刷著刷著牙,突然想起來上個月他暑假剛結束,從Q市回來見到她的那天,兩個人意亂情迷的,把家裡剩餘的套套都用完了還是激情難抑,然後……好像沒戴套又來了一次。
雖然他最後關頭控制住了,可這種事情很難說的,萬一是前精什麼的……
越想越覺得奇怪,他甚至覺得他好像已經聽見楊芃肚子裡有個蛋在喊自己爸爸了,隨意的摸了兩把臉,他穿著睡褲背心就下了樓。
沒一會兒,帶回來從藥店買的東西,推著楊芃進廁所去試。
楊芃本來還覺得他大驚小怪的,十分鐘後,自己也驚住了。
兩道紅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