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昨夜因為狂熱的吻而昏了過去,他把原因歸咎於容王對自己未經提醒就用了古怪的草藥,導致身體虛弱。
所以一早醒來時,就對容王連連施以凌厲的目光攻擊。
「你還沒有對我把事情解釋清楚!」擺出受害人的立場,鳳鳴在被窩裡與容王分開一線距離,以表達不滿。
容王長臂一伸,立即把他拉回自己的懷抱,吹一口氣到鳳鳴耳朵裡,笑道:「昨天不是解釋了嗎?」
「昨天?」想起那些荒唐的長吻,還有後來昏過去的丟臉事,鳳鳴更是咬牙切齒。
「好了,讓我慢慢和你說。」見鳳鳴真要發怒,容王連忙安撫,將事情的發展一一說來。
他口才甚好,舌燦生花。如何於安巡進入宮殿前急奔王后宮殿,如何倉促定計,如何將安巡誘入幽靜長廊,一路娓娓道來,精彩刺激,沒有絲毫不清。
鳳鳴呆住一般聽他講話,暗道:原來我們剛回宮,你就做了這許多事情。
待聽到安巡餵他喝下「毒藥」還不死心,要一刀紮下去以證實太子已死時,鳳鳴驚得「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容王憐道:「不用怕,我怎麼會讓他傷你。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迫不得已出現,將安巡斃於刀下。唉,功敗垂成。」
鳳鳴冷哼一聲:「不用演戲。莫以為你撲進來救了我就可以抵了開始利用我的過錯。說,為什麼事前不把事情告訴我?害我幾乎被嚇死。」
「時間倉促,計策一定安巡已經入宮,哪裡有時間和你說清楚?再說,安巡是隻老狐狸,天下可以騙他的恐怕只有王后一人。如果你早知道真相,緊急關頭難免露出馬腳。」
「狡辯!」鳳鳴又哼一聲,想起安巡安插的密探,皺眉道:「你殺了安巡,那西雷不是大亂?繁佳公主死了老公,一定會報仇,還有那些密探,也夠頭疼的。」想起昨天眾將的話,連忙聲明:「我可沒有什麼萬全計策。你又對瞳將軍他們撒了什麼謊?說我一醒就可以把事情處理妥當?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容王默默凝視鳳鳴緊張的俊臉,薄唇微微朝上一揚,柔聲道:「你怕什麼,我難道會害你?萬全計策在我這裡,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他聲音低沉華麗,在耳邊輕輕一字一字吐出,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魅力。
鳳鳴心兒猛然砰砰作響,立即臉紅起來,霞色一直燒到耳後,低頭不甘心道:「我為什麼要親你?你的江山,你的王位,你自己惹的麻煩……嗚嗚……」
剛說到半截,容王已經覆了上來,咬住已經有點發腫的唇。
頓時呼吸緊張。
類似印度沉香的味道,瀰漫整個宮殿,彷彿可以看見香煙一絲一絲浮移。
絲被下,容王強勢地按住鳳鳴亂動的雙手,不斷用身體摩挲鳳鳴大腿內側。嘴裡都是鳳鳴的味道,他的低鳴和抗議統統被封了起來。只剩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繼續不懈努力,睜得大大望著容王。
進攻的力度持續加強中,容王享受甜美的時候也不忘把鳳鳴帶入美妙的天堂,不斷用舌尖引誘。
漸漸,那雙抵抗的眼睛終於也告失守,陷進柔情的流沙裡去。
正情動,太子殿外驟然傳來聲音。
「太子,草藥煎好了,夏先生說了要趁熱喝。」
聲音軟膩,原來是秋星。
鳳鳴嚇了一跳,手忙腳亂推開容王,牙關一合,居然狠狠咬了容王舌頭一下。
容王吃疼,猛一皺眉,不滿意地瞪了鳳鳴一眼,才鬆開雙手放了鳳鳴。
秋星已經推開門,小心翼翼捧了一碗黑色的熱藥進來:「這是剛熬好的藥,太子快喝吧。」抬眼一看,鳳鳴滿臉通紅,與容王在床上同蓋一張絲被。
貴族間男風為尊貴之事,這些事王宮裡更是常見,容王一臉安然坐起靠在床頭,剛要把鳳鳴摟近懷裡餵藥,被鳳鳴不好意思地掙開。
秋星見怪不怪,微微一笑,把藥遞給容王,嘻道:「奴婢先行告退,不敢打攪。」腳不踮地溜了。
她沒了影子,鳳鳴才鬆了一口氣。
容王嘿嘿笑了兩聲,一手執藥,一手又把鳳鳴摟了過來,半哄半誘他喝下肚子。方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安巡被殺,我們宣稱是繁佳王夫在探視重病的西雷王時刺客入侵,侍衛防備不及,釀成慘事。這次事件中,王和安巡都不幸遇害。既然受害者有我西雷最重要的王,足可以證明策劃此次刺殺事件的並不是西雷。不過楚將軍他們這些西雷的忠心臣子,他們熟悉西雷內務,將來未免有需要他們協助的地方,我們也不必隱瞞他們,將安巡被我們所殺一事直言相告。」
「但他們為何會認為安巡是我殺的?計策是我定的?」
「我的太子啊,」容王偷親一個:「我現在不就在樹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智慧過人的偉大形象嗎?只有這樣,你才可以得到眾臣的忠心擁戴。」
「你還沒有說到底怎麼對付繁佳王室和那些密探,他們是絕對不會相信你那些關於刺客的狡辯的。還有,我為什麼要樹立偉大形象?將來登基的不是狡猾的容王你麼?」鳳鳴一指戳在容王胸口。
「一直對西雷虎視眈眈的是安巡自己。安巡的妻子是繁佳王室的三公主,她雖然得繁佳王的寵愛,但繁佳王未必會為了一個王夫向西雷正面宣戰。我們當務之急是好好安撫三公主和繁佳王。當然,小麻煩是少不了的。」
「那密探……」
「密探的問題……」容王神秘地眨眨眼睛,轉身從床頭掏出一副書卷一揚:「安巡密探的名單,大部分在這裡,只要太子殿下一聲令下,就可以全數逮捕。當然,我們還是要安置人手監視各城中的主要飲用水井,每個時辰試飲井水,以防不測。」
此名單是他在安巡死後花費巨大功夫日夜不眠才得來的,此刻拿出來給鳳鳴,卻無絲毫得意之色。
鳳鳴哪裡知道其中艱辛,懶懶拿過書卷,嘀咕道:「早知道有名單,又說繁佳王室不難對付,那又何必一直不敢殺安巡,還要用這個計那個計的,一刀殺了不乾淨?還騙我喝那麼難喝的毒藥……」
一通怨言把容王氣個半死,想著眼前這小子實在不懂他的苦心,直想狠狠吻他一口以做懲罰。
「而且,井水何必要人試喝?在裡面養幾條魚不就可以了?魚活著就可以放心喝,也不用拿人命來冒險。」
容王猛然一愣,從不料居然有這麼簡單的法子查看井水是否有毒。心中一喜,立即抱著鳳鳴親了一下,哈哈大笑:「妙極妙極,太子果然天縱奇才,居然一下子就可以想到這樣的妙法。你這麼聰明,恐怕不用我幫,也可以樹立偉大形象。」
鳳鳴還是糊塗:「為什麼我要樹立形象?你到現在都沒有和我說。」
「因為我們已經對外正式宣告西雷王的死訊,現在安巡已死,再沒有人可以和太子爭王。現在太子殿下就代表西雷了。」
「明年三月登基的還是你,我這幾個月隨便過過就可以了。」
「不行。」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