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恬這個色狼,自從鳳鳴可以下床走動後就重新與鳳鳴一床過夜,開始時顧忌鳳鳴傷勢,只是摟摟抱抱,但他兩人乾柴烈火,哪裡可以保持得住,過不了幾天,已經一屋春光,夜夜笙歌。
「嗯嗚……嗚……」大手摸到身上,鳳鳴渾身顫抖。
西雷鳴王陷在絲被堆中,被分開的大腿根部感覺練劍人掌心溫暖而粗糙的觸感,被容恬的挑逗刺激得不斷用呻吟抗議。
「不公平,今天明明輪到我在上面。」氣喘吁吁,肌膚上被點綴了不少吻痕的人還在為自己的權利沒有得到使用而不滿。
容恬低沉的笑聲響起來:「如果你還直得起腰的話,我就讓你在上面。」
醇厚的聲音激起體內渴望,鳳鳴轉頭,漆黑的眼睛水汪汪看著容恬,綿綿春意,從眸子深處淌瀉而出,誘人心動。
容恬眼中迥然有神,讚賞地目光黢巡片刻,小心翼翼覆了上去。強壯的身軀,與鳳鳴白嫩的肌膚貼上,彷彿冰與火驟然碰撞,閃出一串炫目光芒。
小巧的菊花已經綻放過一輪,帶著淫糜的色彩等待容恬再次採摘。
「嗯……」輕輕觸碰著半月處的凹谷,鳳鳴瞇起眼睛,發出讓人把持不住的聲音,脖子微微後仰,似禁受不住容恬的豪取強奪,身軀嬌怯地顫慄。
「不行了。」半真半假的搖頭,卻偏偏飛著媚眼。
容恬狡猾地笑:「不行?我看看。」用膝蓋分開白玉雕成的兩條大腿,兩指輕巧插入仍殘留著白色液體的菊花中,微微用力撐開。
「說,行不行?」
「不行。」鳳鳴露出一副看你把我怎麼樣的神色。
「還敢嘴硬?本王已經憋了兩天了,今天要好好罰你……」
最敏感的內部一點被狠狠按了一下,鳳鳴頓時全身一震,眉毛微蹙,忍不住呻吟起來:「嗯……嗚唔……容恬……」
「知道本王的厲害了?」容恬溫柔地笑著,咬住側臉在枕上摩挲那人的耳垂:「再叫幾聲來聽聽。」
又一個叫人心跳的媚眼扔了過來。鳳鳴慵懶地翻身,摟住容恬的脖子:「容恬容恬容恬容恬,說好了,下次讓我在上面。」
容恬苦笑:「上次誰埋怨在上面會閃腰?」
提起前幾天的丟臉事,鳳鳴哼了一聲,下體忽然被容恬邪笑著握住,慾火立即控制不住,騰一聲升到腦際。
在容恬的帶領下,歡愛滋味早已熟悉。鳳鳴身上散發的氣質越發動人,帶著令人心癢難熬的魅惑。
扭動著纖細腰肢,自動攀上容恬的身子,唇邊逸出懶洋洋的笑容。
容恬那裡忍得住,積蓄已久的第二輪精力正昂然抬頭,低吼著腰身一挺。灼熱異物在花蕾中央破門而入,將狹窄的甬道撐到極點。
「嗚……」鳳鳴優美的紅唇緊緊抿起,黑長睫毛覆在眼上微微顫動,彷彿被容恬的碩大奪去呼吸。
有節奏的律動在容恬的氣息中展開,這時鳳鳴才像重新得到呼吸的能力,粗重的喘息著,靠在容恬懷裡,雙腿被大大打開的姿勢令他必須緊緊抓著容恬的手臂。
嬌癡的呻吟,和肢體混合著體液相撞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旖旎芬香飄滿整個宮殿。
「好累。」
激情結束後,大模大樣讓西雷王抱著去沐浴,從清洗到穿衣都由容恬屈尊降貴親自服侍,鳳鳴還是蹙眉叫了十幾聲好累。歪著靠在床頭,斜眼看看桌子上的食物,打個哈欠道:「我不要喝鴿子湯。」
「不喝鴿子湯?」秋籃驚叫起來:「為什麼不喝鴿子湯?這鴿子是我辛辛苦苦用草藥喂出來的,好不容易才長到這麼大,足足花了我一個月的功夫。鳴王居然不喝?鳴王偏心呢,為什麼秋月秋星她們可以去離國服侍鳴王,只我不能去……」
看來秋籃真對自己被留在西雷一事耿耿於懷,自從鳳鳴回來,她不知為這事哭過多少回,怪自己沒有在鳳鳴受苦時侍侯他。
「要是鳴王在離國時有我為他做飯,再怎樣也不會瘦到……」
鳳鳴一聽秋籃又開始嘮叨,頓時一個頭有兩個大,連忙舉手投降:「我喝我喝,我喝就是。秋籃,不帶你去離國不是我的錯,求你不要再嘀咕我了。」用眼色向容恬連連求救。
秋月嬌憨道:「對啊,那時候是因為土月族的關係,大王才帶我們去的。」
「嗯,侍女太多很麻煩,再說,那裡很危險啊。」秋星也點頭。
秋籃嘟嘴:「我也不怕危險啊。」
容恬笑道:「你們都下去吧,鳳鳴一見女人的眼淚就怕。」趕走三個侍女,親自端了碗過來喂。
「張口。」
「你先喝一點。」
容恬嘗了一口:「味道不錯,來。」
鳳鳴搖頭,往後靠,對著湯碗皺鼻子:「再喝一點。」
「鳳鳴……」容恬沉下臉。
「我不喜歡那鴿子,吃草藥的鴿子,味道多奇怪。」索性把頭縮到被子裡。
容恬好氣又好笑,將被子掀開。
鬧騰半天,好不容易哄他喝下一碗湯,鳳鳴開始打瞌睡。
「累了?」
「早就累了。」
讓鳳鳴靠在自己懷裡,擺個舒服的姿勢。
「剛剛把你累壞了。」容恬輕輕吻他後頸:「都是若言可恨,竟讓你病成這樣。」
聽見若言的名字,鳳鳴睜開眼睛,伸手握住容恬的大手,似乎安心一點,微微閉上眼睛。
「若言有消息嗎?」
「肋下中了我一箭。哼,我那箭勁道十足,他不死也要去了半條命。離國有個異人醫術精湛,此刻一定在為他的傷勢頭疼。」
「離國現在,豈不是由妙光主持大局?」
「武有祿衛卓然,文有妙光東方天,離國暫時還亂不了。」
說起國家大事,鳳鳴似乎打起一點精神,在容恬懷裡翻個身,估量道:「若言傷重,局勢不明,正是西雷休養生息的好機會。要讓離國紛亂不斷,我覺得有個人可以利用一下。」
「誰?」
「繁佳龍天。」
容恬盯著鳳鳴,忽然大笑三聲,低頭狠狠吻了殷紅小嘴一口,誇獎道:「果然長進了,和我想的一樣。龍天如今王權在握,卻要受若言指使,一定心有不甘。他必趁機脫離若言控制,給離國製造麻煩。」
「但如果若言是用毒藥控制龍天,龍天怎麼敢亂來?」
「解藥不一定只有若言有,不過以前有若言在,龍天不敢動解藥的腦筋。現在若言出事,以龍天的本事,會千方百計把解藥弄到手。一旦若言控制不住龍天,這個野心勃勃的繁佳新王將是離國的心腹大患。」
兩人一挨一抱情人蜜語般討論了半天,話題卻儘是殺風景的軍國大事。容恬笑道:「不是說累麼?怎麼聊到政務上來了?快睡吧,你還在養病期間,不要太勞神。」
「我想學習一下嘛,不然將來堂堂鳴王如何幫你爭霸天下?」鳳鳴蹙眉,一臉困惑地虛心求教:「如何可以立即壞到點子上。」
「壞到點子上?」容恬沉吟片刻,想起舊事,輕笑著點點鳳鳴直挺的鼻子:「你不是已經學會了?這次火燒連環船,已經是點到不能再點了。」
提起那讓人魂飛魄散的火海,鳳鳴至今不能平靜回憶,淡淡道:「原來如此。看來壞到點子上都是被人逼出來的。」他想起在若言手中的日子,當時不知容恬下落的心疼和焦急,已經被人貓抓老鼠般玩弄的無助,讓他打個冷戰,不禁朝容恬溫暖的胸膛擠去。
容恬低頭,見鳳鳴眼中一絲驚惶,知他想起舊事,雙臂一緊,牢牢抱住鳳鳴。懷裡人單薄纖細更勝當日,令他心疼難忍。
「鳳鳴,我對不住你。」若不是自己無能,怎會害鳳鳴至此。
抱著好不容易重歸懷抱的愛人,君王強壯的手臂竟有點顫抖。
鳳鳴窩在容恬胸膛,竭力吸取其中的溫暖。
「你最對不起我的事,就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拋下我,冒著生命危險獨自面對若言的弓箭。」鳳鳴凝視容恬臉龐,輕道:「你發誓,以後都不做這樣的傻事。」
容恬身軀一硬,靜靜看著鳳鳴。
一股熾熱的洪流湧過全身,令他幾乎在鳳鳴輕輕的聲音中被淹沒。
整整隔了半晌,容恬眼中顫動,歎氣一聲。
「好,我發誓。」容恬抓起鳳鳴的手。
熾熱的吻印滿纖細十指,烙上西雷王的誓言。
溫柔地看著鳳鳴沉沉睡去,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下,才匆匆趕去處理國家政事。
跨入議事廳,大臣們早等候多時。
「大王。」
「大王來了。」
正等得不耐煩的大臣們猛然轉頭看向大門,紛紛站起來行禮。
容恬擺擺手:「來晚了。」
至於來晚的原因,大家心裡都清楚,彼此間使個曖昧眼神。
只有瞳將軍最直接,站出來拱手道:「大王,臣有建議。」
「說。」
「請大王讓鳴王好好休息,好好養病。鳴王身體虛弱,御醫說了現在不宜勞累。」
容恬臉色一紅,腦裡浮現的卻是鳳鳴在床上活色生香的模樣。
瞳將軍繼續大聲道:「西雷近年征戰,內務外交都需整頓,許多地方需要鳴王。如果可以的話,臣想請大王讓鳴王參與明天的……」
「你也知道鳳鳴病著,不可以勞神。那些軍事會議,有我和你們幾位將軍主持就可以了,為什麼偏要鳳鳴?」容恬截斷瞳將軍說話。
鳳鳴還躺在床上休養,連歡愛一次都受不了,當然不可以勞累。他也實在不想鳳鳴的俊美模樣被這班老頭子看了去。
不料楚將軍也站了出來,躬身道:「大王,阿曼江一役,鳴王軍事天賦盡顯,實在是我西雷不世名將。老將請大王讓鳴王參加軍事會議,如果怕鳴王病中勞神,也請大王恩准,讓臣等遇到難題時前往太子殿請教鳴王。」
讓你們都跑去太子殿破壞情趣?
容恬微微皺眉,剛要開口。掌管財政的赫稅長也站出來道:「上次鳴王提的那個按照土地面積收取稅金的方法,小臣仔細斟酌過,對朝廷大有益處,只是有許多小問題還沒有來得及向鳴王仔細請教。鳴王當日驟然失蹤,現在又在太子殿中不出來,小臣也很想去太子殿一趟。」
「啟稟大王,」負責兵器打造的工大人跨出一步:「鳴王去年吩咐臣打造著玩的幾樣兵器,臣已經打造出來了。但臣仔細看過,這些兵器設計精巧,非常人可及,若能用在西雷軍隊上,定能將軍隊實力提高數倍。臣想再向鳴王求教一下其中……
「夠了。」容恬搖頭:「人人都湧去太子殿,鳳鳴受不了。」
看著臣子的面孔,容恬忽然發現,鳳鳴已不是當日深藏在太子殿中只等他見一面的太子。他已是西雷真正的鳴王,得到萬民擁戴,百官信服。
深宮,再也藏不住他耀眼的光芒。
但鳳鳴驚惶著縮入自己懷裡的模樣還在眼前,容恬握拳。
鳳鳴,你已長大。我多希望你可以永遠純真如初,不知人世險惡,那樣,你會比現在幸福得多。
心情複雜地回絕了眾人請求,容恬和大家討論了一下安定民心的政策,又說到耕種事宜,結束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今天就議到這兒,把剛剛說的整理成文,王令召告全國。」容恬轉頭:「劍憫,軍隊選拔新將的事由你去辦。」
「遵王令!」
議完政事,想起鳳鳴也該醒了,往太子殿去。
到了太子殿,只見烈兒和秋籃,床上卻是空的。
「鳳鳴呢?」
烈兒道:「回稟大王,鳴王剛剛睡醒,覺得太悶,說要出去散步。秋月秋星都在身邊陪著他。」
「去哪散步?」
烈兒避而不答,諂笑著道:「鳴王說,大王議事回來很累了,不要去找他,他逛逛就回。」
容恬瞅烈兒一眼,見他臉色有異,心中微微一動,忽然發問:「鳳鳴在太后寢宮?」
「呃?」烈兒抬頭,見容恬臉色已經黑了下來,不由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大王息怒。」他受鳳鳴之命來拖延容恬,以免容恬一回太子殿就直撲太后寢宮,怎知容恬如此厲害。
「你們又在搞什麼鬼?」容恬冷冷問。
「這個……」烈兒低頭,掰著手指吞吞吐吐道:「鳴王說,他想見見媚姬。」
「為何不直接稟報?裝神弄鬼!」
烈兒渾身一震,訕訕道:「媚姬是大王的救命恩人,又對大王傾慕已久,還是天下第一美人。而大王回到西雷後,又不把媚姬送走,還讓她住在太后寢宮裡。鳴王現在去找媚姬,只怕是……」
「是什麼?」
烈兒清秀的眉深深蹙起,眼睛急得東南西北直轉,猛一咬牙,抬頭道:「鳴王若對付了媚姬,大王會生鳴王的氣嗎?」
容恬搖頭道:「他惹我生氣的時候還少嗎?」轉身向太后寢宮方向走去。
「大王!」烈兒從地上爬起來,攔住容恬去路,怯生生道:「大王要去阻止鳴王?」
「嗯?」容恬挑眉。
「就讓鳴王把媚姬趕走吧。媚姬救過大王,大王不好意思開口要她離開。但……但鳴王才是最適合大王的。」烈兒哀求道:「大王不要看鳴王這些天都笑瞇瞇的,其實自從知道媚姬住進太后寢宮,鳴王心裡就不好受。他現在正病著,身體又弱,萬一鬱悶在心,恐怕更加難以醫治。」
烈兒一臉忠心耿耿,握著拳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容恬。
容恬暗喜烈兒已對鳳鳴死心塌地,居然會為鳳鳴打抱不平,臉上卻依舊黑沉,揚唇帶起一抹譏諷:「你怕我對媚姬有意?」
「烈兒不敢揣測大王心思。」烈兒把頭低下,偷偷朝上瞄容恬一眼,又大著膽子問:「大王如果對媚姬沒有意思,為什麼要她住進王宮?聽說她剛到西雷時是住在北徽別館的。」
容恬目光如電,看得烈兒頭皮發麻,才放軟聲音,微微笑道:「是太后想媚姬陪伴她,才請媚姬入宮。」
烈兒見容恬態度好轉,連忙打蛇隨棍上,求道:「大王發話要媚姬快走吧。西雷和鳴王都是大王的,她摻和什麼?爭大王的寵愛,這些事烈兒在永殷王宮見多了,不快點解決,後患無窮,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他這話正中容恬當前的煩惱。
容恬長歎一聲。
媚姬和他的情分由來已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位天下第一美人對他情深意重,而且為他耽擱了數年青春,如果沒有鳳鳴的出現,他或者真會在將來娶媚姬為妃。
這次請媚姬到博間,再蒙媚姬相救,等於欠下媚姬一個天大的人情。而媚姬的心願,說到底,不過是想成為他的妃子中的一位。這樣的要求,確實不算過分。
容恬深知鳳鳴個性,也知道自己不會迎娶媚姬,在回到西雷後,好幾次隱約把這種意思傳達給媚姬。不料媚姬的執著遠遠出乎容恬意料,她即使不能讓容恬娶她為妃,也要以其他身份留在容恬身邊。
最頭疼的是,以媚姬的身份和對容恬的恩德,她不願意離開,誰也無法開口要她走。
鳳鳴和媚姬同在西雷王宮,這樣的問題遲早會遇到,不過沒想到鳳鳴會這麼快得到消息,不聲不響跑去太后寢宮。
一個溫柔賢德,對己有恩;一個精明敏感,情意正濃,兩人碰在一起,嚴重程度不亞於兩軍對陣。在容恬心中,實在不願傷害任何一個。
「大王……」烈兒哪裡知道容恬心中煩惱,只擔心容恬會因為媚姬而令鳳鳴傷心,小心翼翼地瞅著容恬臉色。
容恬橫他一眼:「你給我在太子殿好好呆著。下次再這麼胡鬧,看我怎麼罰你。」不知那邊情形如何,希望尚無大亂。鳳鳴和媚姬都不是好惹的人,爭鬥起來只怕不好緩和。
最擔心的還是鳳鳴的身體,萬一氣急了,後果不堪設想。
他放開腳步,匆匆朝太后寢宮走去。
去到寢宮正門,剛要跨入門檻,一道人影剛巧從轉彎處出來,撞到容恬身上。
「哎喲!」人影一歪,似乎要向旁邊倒去,容恬眼疾手快扶住。
低頭一看,原來是秋月。
秋月看見容恬,驚叫一聲:「啊!是大王。」忙低頭行禮。
「鳳鳴呢?」
秋月一聽容恬口氣,明白容恬已經把鳳鳴的行蹤弄清楚了,暗怪烈兒太笨,乖巧地把手指朝裡一點:「鳴王在裡面和天下第一美人比賽呢。」
容恬不解:「比賽?」
「嗯。」秋月吐吐舌頭,露出困惑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怎麼了?鳴王見到媚姬,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木頭一樣坐在媚姬面前,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媚姬看。最奇怪的是那媚姬,也一個字不說,大眼睛盯著鳴王看。兩個人好像較上勁,比賽誰最晚動彈一樣。」
她這麼一說,容恬立即想起當初得到媚姬芳心的方法。鳳鳴這小傢伙,居然依樣畫葫蘆再來一次,不由失笑搖頭。
悄悄走入側室,一陣屬於媚姬特有的香味飄入鼻尖。紗幔一旁,早有兩三人暗中窺探觀戰,除了隨鳳鳴一道來的秋星,竟還有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太后?」連容恬都有點吃驚,輕輕喚了一聲。
太后連忙豎起食指放到嘴邊,示意容恬噤聲,招手要他過來,兩人同時從紗幔後探看。
室中安靜非常,流風輕動。兩個標緻人兒,一個艷麗溫婉,國色天香,另一個玉面紅唇,眉間英氣暗逸。兩人隔著一個小茶几靜靜對坐,對視不動。
「多久了?」容恬低聲問。
太后微微笑道:「一個時辰了吧。」她雖已是太后,但保養得當,臉上仍光滑細膩,沒有一絲皺紋。轉頭看看自己長大成人,日漸英明威武的王兒,眼中掠過慈母之光,開口問:「大王希望誰贏?」
「誰贏都不好。」容恬薄薄的唇抿在一起,顯出帝王的威嚴,沉聲道:「這根本就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想到早晚要面對兩人並且下最後的決定,容恬心中暗歎一聲。若此刻鳳鳴要他立即攆走媚姬,為了鳳鳴的身體,也只好當個忘恩負義的人了。但他心裡卻絕不願這樣對待為他犧牲許多的媚姬。
媚姬一個孤身女子,憑美貌和智慧征服天下男兒,胸襟器量都非常人可及,不該受這樣的傷害。
正當容恬沉思之際,室內無聲的比賽已經結束。
鳳鳴首先堅持不住,眨眨眼睛,呼出長長一口氣,端起桌上已涼的茶灌了兩口,歎道:「不比了。當年容恬怎麼用了這麼個笨辦法,居然還能堅持兩個時辰?我眼睛快瞪得抽筋了,看來沒有辦法打破容恬的記錄。」
媚姬噗嗤一聲笑起來,掩口道:「鳴王耐力驚人呢,能在媚姬注視下靜坐一個時辰的男人,並不多見。」她早聞鳳鳴大名,卻從來沒有和鳳鳴交談過。唯一遠遠看鳳鳴一眼那次,是在阿曼江的兩軍對陣中,當時容恬看似鎮定自如,威風凜凜,摟著她的手卻在微微發抖。僅僅從這一點,她已經知道鳳鳴在容恬心中的份量。
媚姬看鳳鳴昂頭喝下冷茶,容色俊美中多了一份難得的瀟灑氣質,暗忖一番,輕啟朱唇:「鳴王今日的來意,媚姬已經略知。」
「哦?」鳳鳴放下手中茶杯,秀氣而顏色深黑的眉毛朝上一挑,嘿嘿笑道:「夏管先生曾誇你玲瓏心肝,最知他人心事,那麼請問,我的來意是什麼?」
媚姬閃著異彩的眼睛盈盈轉動,含笑道:「自然是要媚姬離開西雷。」
「我為何要你離開西雷?」鳳鳴微笑著再問。
媚姬凝視鳳鳴,開口問道:「鳴王可知,自從媚姬住進太后寢宮,就再沒有見過大王一面?」
鳳鳴臉色不變,淡笑看著媚姬,等她說下去。
「鳴王與大王的情意天下皆知,媚姬對大王的仰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若要大王在我兩人中選擇其一,媚姬必然落敗。」媚姬唇邊帶上一絲苦澀,目光落在鳳鳴臉上:「鳴王是否要問,媚姬為何明知落敗,仍要厚顏留在這裡?」
鳳鳴搖頭:「不必問了。」想起自己當初隔江看到容恬摟著媚姬那瞬間的感覺,簡直萬念俱灰,生不如死。不由長歎一聲,吟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這兩句確實是有感而發,並非有意炫耀。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媚姬變色道:「鳴王果然天下無雙,竟能說出這樣讓人感動的話。生死相隨,唉,若能生死相隨,那有多好。」這天下第一美人也歎了兩聲,對鳳鳴正容道:「鳴王聰慧過人,媚姬也不相瞞。媚姬聽聞大王曾得到太后允許,答應鳴王永不迎娶王后,並且頒布王令,臣子不得再提王后的事情。這是大王對鳴王的一片深愛之情,但大王如此英雄,沒有後人豈不可惜,鳴王怎麼忍心大王年老後無一個子孫?媚姬不敢奢求為後為妃,只求可以留在大王身邊,為大王留下子嗣。媚姬對天發誓,絕不會與鳴王爭奪大王的寵愛,只會默默在一旁服侍大王和鳴王。」
她身為天下第一美人,歷來為眾人追捧,不料對容恬竟情深不可自拔,甘願退守一旁不要名分,不但站在紗幔後的容恬等人吃了一驚,連鳳鳴的身子也震了震。
媚姬走到鳳鳴身後,提著裙腳,撲通一下跪倒,哀聲道:「素聞鳴王胸襟廣闊,是難得的奇男子,求鳴王讓媚姬留下吧。」
鳳鳴最害怕見女人眼淚,秋籃哭一哭他都尚且要抓耳撓腮,如今被媚姬如此一跪,更是手足無措,開始的鎮定從容跑得沒有影子,連忙把媚姬扶起來道:「你不要哭,我又不是西雷王,怎有資格決定你留下還是離開?」
媚姬臉頰上掛著兩滴晶瑩淚珠,更顯嬌美動人:「只要鳴王開口,大王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讓媚姬離開的。」她這個倒是猜得一點不錯。
容恬暗忖:媚姬果然厲害,頂著救命恩人的帽子,又一副深情模樣,比一般只會爭風吃醋的女人更難打發,只怕鳳鳴敵不過她。本想立即進去解圍,又不禁起了看看鳳鳴本事的心思,對不斷打眼色的太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表示等下再進去。
鳳鳴盯著媚姬哭得梨花帶雨的粉臉半晌,剛剛跑掉的鎮定又找回來一點:「不要哭了,我什麼時候說了要你離開?」他拉著媚姬坐下,斟酌片刻,開口道:「我這次來,其實是請你搬到太子殿去住。」
「什麼?!」
兩聲「什麼」同時響起,一聲出自媚姬,另一聲卻出自正在偷聽的秋月秋星兩姐妹。這兩姐妹心意相同,聲音接近,同時叫出來,自然就二合為一,成了一聲「什麼」。
秋月秋星從幔子後跳出來,兩張臉蛋都通紅,嘴巴都張得老大。
「鳴王,為什麼要這個女人搬到太子殿去?」秋月瞪著媚姬。
秋星喃喃道:「我可不會侍侯她吃飯梳洗……」
「沒禮貌,我和媚姬說話你們居然敢偷聽?都出去。」鳳鳴吼她們兩句,壓根不知道幔子後偷聽的還有兩個大人物,轉頭對同樣一臉不敢相信的媚姬道:「我明白容恬現在很為難。一邊是我,一邊是你,換了我是容恬,也不知該怎麼選擇。」
秋月秋星大叫起來:「大王當然選鳴王!我們都知道的!」
鳳鳴警告地瞅兩個大呼小叫的侍女一眼,讓她們自覺閉嘴,才站起來悠然踱了一圈,最後走到媚姬面前,直視媚姬道:「我真心誠意請你留在太子殿,只要容恬動心,我甘願退出。」
原本意料中的僵局轉機忽現,媚姬心中砰砰直跳,幽幽問道:「若大王不動心,鳴王是否提出要我離開?這樣,必須給媚姬一個期限。」
鳳鳴露出淡雅笑容:「我不是來談條件的。這是一個請求,答應與否,全在媚姬一念之間。」
媚姬訝道:「但這樣對鳴王沒有絲毫好處。我若在太子殿留一輩子,鳴王豈不難受?」
「愛人之心,難以分說。」鳳鳴歎氣:「你在容恬心目中份量其實不輕,對他又有救命之恩,如果要你帶著遺憾離開,這也將成為容恬心中永遠的遺憾。若是如此,我寧願冒險讓你留下,希望有一天,這種膠著的情況可以隨著心結的解開而結束。我的意思,媚姬明白麼?」
媚姬默然低頭,絕美的臉蛋露出思索神情,輕輕道:「我明白一點,卻有更多不明白的地方……」偷偷從下面望鳳鳴一眼,眸中多了點深意。
秋月兩人早在一旁急得不得了,把媚姬帶入太子殿,在她們看來簡直就比豺狼入室更可怕,嚷道:「不明白,我一定也不明白!」
裡面暗潮洶湧,外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鳳鳴心思敏捷,區區一個邀請,不但顯示心胸,讓媚姬對他生出自愧不如的心魔,更能讓容恬對他更愛更敬,同時借用媚姬的例子,向天下表明鳴王並不畏懼任何女人的挑戰。
如此一石三鳥之計,才不愧為西雷大名鼎鼎的鳴王。
容恬轉頭,目光與太后微微一碰,都明白彼此心中讚歎之意。
容恬唇邊逸出微笑,朝太后輕聲道:「這裡用不著我們了,還是到太后屋裡坐坐吧。」
「也對。」
兩人不再理會室內情勢,悄悄退出側室。
入了太后休息的正屋,容恬擊掌道:「鳳鳴越來越厲害,從哪學來這麼多狡黠本領?」
太后笑道:「本領都是歷練出來的,可見他吃了不少苦頭。」
「難為他。」容恬衷心讚歎。
太后捧起焚香送上的香茶:「這件事,大王打算怎麼辦?」
容恬苦笑道:「被鳳鳴如此一招以退為進,我還怎麼忍心拖延?鳳鳴面上不露一點聲色,顯出雍容大度,實際上卻是迫我早日解決這種僵局。」
太后頜首,又故意道:「那大王可以不解決啊,同時擁有兩個,豈不更好?」
「太后不要說笑。」容恬沉聲道:「鳳鳴處處為我著想,如今甚至放手讓媚姬進入太子殿,我絕不辜負他。而媚姬若長留太子殿,遲早會惹來事端。」
「大王明白就好。」
在屋中品了半個時辰的香茶,容恬乾脆趁這個機會和太后共享天倫之樂,估計著鳳鳴已經離開,才告辭出了太后寢宮。
鳳鳴應該不知道他曾經觀戰,秋月秋星那兩個侍女已經被他警告過,不許洩露風聲。烈兒今天被他申斥過,更不敢作聲。
回到太子殿,鳳鳴果然已經回來了。一跨進大門,鳳鳴叫道:「容恬快來,我有事和你說。」語氣中欣喜不已。
容恬暗忖:你一定在高興有事情可以叫我頭疼。瞧見鳳鳴朝自己跑過來,擔憂著提醒:「不要跑太急。」連忙扶住。
「我今天見了一個人。」
容恬斜眼看看烈兒,正乖乖垂手站在一邊,顯然沒有把容恬今天發火的事立即告訴鳳鳴。他露出溫柔的笑臉:「今天到哪裡胡鬧去了?」
「怎麼是胡鬧?」鳳鳴瞪大眼睛:「我今天見你的天下第一美人去了。」他嘻嘻一笑,懶洋洋瞅著容恬道:「是否擔心我們大打出手?」
「媚姬乖巧伶俐,儀態高貴,絕不是會大打出手之人。」容恬故意氣鳳鳴。
「哼,我就不乖巧伶俐儀態高貴?」鳳鳴不滿地嘀咕兩句,露出甜甜笑臉:「媚姬美麗溫柔,讓人頓起親近之心。我已經向她發出邀請,要她住到太子殿來。她也已經答應了。」他偷偷打量容恬臉色,發覺不到一絲詫異,大覺無趣,戳戳容恬肋骨:「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最後一句才聽出裡面的醋味。
容恬摟住鳳鳴,沉思道:「媚姬現在人在哪裡?」
「就在太子殿,今晚和我們一道吃飯。」
容恬心中念頭不斷,看著鳳鳴臉龐,猛下決心,豪氣頓生,捏住鳳鳴的嫩臉,輕輕拍了兩下,柔聲道:「我今晚要和媚姬單獨詳談,你去我的寢宮好不好?」
這下出其不意,反將鳳鳴一軍。
鳳鳴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點頭道:「好,我今晚把太子殿讓給你們。」轉頭看看媚姬呆的那房間窗戶,笑道:「是否要秋籃準備沐浴用的東西?」暗忖:我答應媚姬只要容恬動心便退出,他不會第一天就動心了吧?那我豈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
「胡說什麼?我只是和媚姬談話,為何要沐浴?」容恬責罰似的在鳳鳴臀部打了一掌。
得了容恬許諾,鳳鳴再不擔心,隱隱知道計策成功,面露喜色:「那好,我在你的寢宮等你。嘿嘿,這麼久了,我好像還沒有在大王的寢宮裡睡過。」呼道:「容虎烈兒,秋籃秋月秋星,你們都跟我走。」
秋月等偷聽了兩人說話,本來打好主意留下,無論如何也要破壞容恬和媚姬的好事,如今被鳳鳴點名叫走,只好懊惱地跟著走了。
烈兒看著鳳鳴離開,磨磨蹭蹭挨到容恬跟前,轉頭瞅瞅那間屋子,對容恬道:「媚姬也不過如此,我覺得一點也比不上鳴王,要是大王為了一時快活……」
「烈兒,快點跟上,嘀咕什麼?」鳳鳴在門外踢著小石子喊。
烈兒沒有辦法,只好應一聲跟出去。
秋籃等人雖然沒有說話,都一副可憐兮兮又擔心不已的神色從容恬面前走過,簌簌跟著鳳鳴去了。
容虎落在最後,走到容恬面前:「大王……」他欲言又止,猛跺了一下腳,歎道:「若連大王都會猶豫,那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什麼情分了。」他歷來小心謹慎感情內斂,今天居然敢對容恬跺腳,可見心裡焦急。
容恬笑道:「你們每個人,都不如鳳鳴聰明。」拍拍容虎肩膀,抬步上階梯。
十月的好太陽下,錯落的馬蹄聲響起,一行人騎馬而來。前面兩人神采飛揚,一看就知不是平常人,胯下駿馬一黑一白,毛色光澤,極為神駿。後面緊緊跟著四五個機靈嬌俏的侍從侍女,都穿著絲綢衣裳,眼睛烏溜溜的。後面跟著的兩名高大侍衛手裡持著兩面大旗,大旗迎風招展,威風凜凜。
「今年又豐收了!」鳳鳴勒馬,在馬上興致勃勃看著遠處黃金稻穗,指頭一伸。
「是啊,梯田已經施行兩年,偏僻的地方也開始有人嘗試。西雷可耕之地越來越多,真叫人高興。」容恬看著鳳鳴炯炯有神的眸子,心中無限喜愛,親近之情不可抑止,悄悄策馬靠近,忽然腰肢一發力,躍到鳳鳴身後,摟住鳳鳴腰肢。
騷擾的吻從脖子上開始蔓延。
「幹什麼?」
「和鳴王一道視察梯田啊。」王者的口吻一點也不正經。
白雲不愧神駒,身上驀然多了一人重量,居然毫不驚惶,甩甩尾巴,似乎在感歎這個舊主人又開始打情罵俏。
腰被粗糙的手掌摩挲片刻,感覺到頸後灼人的熱氣,鳳鳴瞇起眼睛,聲音情不自禁發軟:「不行……」抓住容恬搗亂的手,要讓他趁機鑽進腰帶裡面去,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行。」低沉的笑聲逸入耳中,溫潤的耳廓被一口咬住。
聽見熟悉的磁性嗓音,鳳鳴的腰都開始發麻起來。
他蹙眉,艱難地搖頭:「我不要,好難得才讓我出宮,我才不和你浪費時間。我要……」
「昨天晚上不夠嘛……」
「你……」回想到昨天的荒唐,鳳鳴臉色飛紅,恨不得將身後的容恬一拳打飛:「你還不夠?」
就在昨夜,總算軟磨硬施求得容恬同意讓自己出宮散心後,還被容恬欺負了半個晚上。要不是用身上仍未痊癒的病來當借口,不知容恬是否要鬧到天亮。
「當然不夠。」將漂亮的耳朵含在口中,用舌頭輕輕佻撥,容恬壞笑道:「我要夠了,你豈不難過?」
鳳鳴忍著酥癢,扭動脖子:「別用激將法,媚姬已經走了,我才不會再為你吃醋。」
「再?」容恬悶笑:「那就說曾經為我吃醋了?」
「哼。」直挺的鼻子輕輕哼一聲,鳳鳴睨視容恬:「你不是一直不忍心和媚姬攤牌嗎?為什麼忽然一夜詳談,讓媚姬乖乖離去?還有,你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媚姬死心?」
「她肯離開,有大半是因為見識過你的厲害。太后說得對,媚姬自愧不如的心魔一生,就難以久留。何況我下了決心讓她明白我絕對不會鍾情於她。」容恬點點鳳鳴的鼻子,寵溺的說:「這不正合你的意?自己當有風度的鳴王,逼我這個西雷王背上罪名。幸虧媚姬離開時已經豁然想通。」
「她本來就是天地難得的奇女子。」想到媚姬瀟灑離開的丰姿,連鳳鳴也不禁佩服,想起一事,又搖頭道:「有一點你說錯了。我從來沒有打算逼你和她攤牌,攤牌是你自己想做的事,責任不要推給我。我留媚姬在太子殿,是為了不想你以後想起她就歎氣。」
「我若是因為媚姬而令你傷心,會更加歎氣。」容恬瞧鳳鳴變紅的臉,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過後,低聲問:「忽然想起一事。為何當日我假裝失去記憶,你竟能一眼看穿?」
鳳鳴被他不停止的大手摸得渾身發燙,他畢竟大病一場,馳騁片刻已經疲累,索性向後靠在容恬懷裡,懶洋洋道:「我這般天下無雙的英俊少年,你就算第一次見到我,也不該狠心到下令放箭殺我吧?」
「真是如此?」容恬懷疑地問。
鳳鳴哈哈笑起來:「我才沒有這樣自大。值得懷疑的地方很多,到達阿曼江前多次營救我的是誰?你忘記了我,為何身邊的大臣親信甚至連太后都不作聲?還有,我在西雷素有名望,你負心忘義另立王后,士兵們不會那樣歡呼,種種加在一起,必有蹊蹺。」
容恬怔了片刻,歎道:「鳳鳴真厲害。我原以為此計毫無破綻,看在你眼中卻處處破綻。沒想到若言的眼光,遠遠比不上你。」
「這不是智商的問題,是見識的差別。我看過的書讀過的故事裡,這樣的例子太多了,再笨的人也會知道一點。」
脖子後立即被人狠狠一咬。
「你說我沒有見識?」
鳳鳴委屈地皺起鼻子:「我是說古代人和現代人的整體素質差別嘛。」
一不留神,沒將容恬的手抓緊,被它伶俐地鑽入腰帶下。握劍而磨出的老繭,摩擦鳳鳴下腹幼嫩肌膚,激起一連串身體反應。
英俊的臉上立即被淫糜的粉紅色掩蓋。
「即使你知道我不曾失憶,又怎知我會火燒連環船?」
鳳鳴被他撩撥得喘息漸重,回頭瞪他一眼:「我都已經令若言做連環船了。我和你說過這個故事的,若你笨到看見對岸敵軍連環船出現都不知道放火,那乾脆讓若言當西雷王好了……啊!」粗糙大手爬到胸前,抓住小突起懲罰性地一扯,讓鳳鳴驚叫一聲。
喘息立即加重,鳳鳴腰肢無力,完全倒在容恬懷裡。臉色飛紅,勝過天邊彩霞。
烈兒策馬上前,眨眼道:「鳴王還病著呢,大王溫柔一點的好。」
容恬呵呵笑道:「你怎知道我不溫柔?」衣料下手掌摩挲,慢慢享受鳳鳴上等絲綢般的肌膚觸感和那可以淹死人的春意。
「後面都可以聽見鳴王的叫喚了……」烈兒嘿嘿壞笑。
鳳鳴臉上的粉紅立即騰地升級為火紅,狠狠向後一肘:「都是你!」
容恬放聲大笑,抱著鳳鳴向後全力一倒。
「啊!」驚叫聲起。
容恬背部先著地,讓鳳鳴毫不損傷地一同從馬上跌在開始發黃的草地中。又一個翻身,將鳳鳴壓在身下。
兩臂撐在鳳鳴身軀兩側,小心翼翼低頭吻去,唯恐把鳳鳴壓傷。
「嗚嗚……嗯唔……有人……」小嘴在被親吻的當口迷迷糊糊發出聲音。
容恬嘴角帶笑:「有人?哪裡有人?」
「光天化日,眾目睽睽……」掙開容恬纏人的舌頭,剛要教訓一番,愕然發現周圍已經圍了一圈布幔,侍從們面朝外圍成圓圈,手拉手豎起簾子,夷然如在草地上憑空造出一間隔絕外界的布房子。
「本王早有準備,以防鳴王忽然想在草地上休息。」容恬得意洋洋。
鳳鳴瞪大眼睛,恍然明白過來,頓時羞得臉上發燒:「我看是以防大王淫慾忽起吧?」一拳狠狠打在容恬肩上。
「算是吧。不要扭了,讓我們一起珍惜春宵。」西雷王低沉的笑聲從帳裡傳來:「鳴王教導,春宵一刻勝千金。」
「你少用這個搪塞,我……我真後悔教你這句話……嗚嗚……容恬……」
「鳳鳴,你的小嘴又甜又滑。」
「我是鳴王,我要審視……嗯……審視……」
「梯田有什麼好審視的?待本王好好審視了鳴王全身上下每一處,再陪同鳴王去審視梯田。」
「嗯……唔唔……嗯嗯輕一點……」
讓人心猿意馬的聲音,傳出帳外。
秋月秋星互相做著鬼臉,臉蛋紅紅。
「大王真是的,昨天已經弄了半夜了。」
「可是鳴王也喜歡啊。」
「這兩個人啊,真不知怎麼說才好。」兩姐妹同時歎氣。
烈兒一點不好意思也沒有,大大方方仔細聽著,讚道:「被大王日日疼愛,鳴王越來越動人了,連叫聲也進步不少,再這麼下去,只怕連各國大王都要被迷了去。」
秋月連忙搖頭:「這可不好,惹來一個若言已經夠心煩了。鳴王再好,還是只迷我們大王一人就行了。」
「嗯,我們可不能讓其他國的大王再見鳴王。」秋星贊成地點頭。
容虎環手站在一邊歎氣:「唉,鳴王越來越俊美不凡,我們這些當侍衛的責任越大。還有,鳴王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我們應該找時間規勸大王收斂一點。聽,大王那麼勇猛,又把鳴王弄得求饒了。」
他一開口,其餘三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他身上,都詭異莫名。
「怎麼了?幹嘛都盯著我看?」
「大哥……」烈兒陰惻惻笑著。
秋月秋星盯得容虎心神不寧,一起搖頭歎氣:「唉,他還敢一本正經教訓我們不要偷聽大王和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