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錢串--錢串

聽不懂,不過……

蘇風覺望著她,唇角微彎,淡淡地問道:「教主為什麼想要……掰直我?」

蘇梨袂眼中淚光閃閃:「好歹你也是我的手下,我怎麼忍心把你這只水嫩嫩的小攻放到一群如飢似渴的小受中……」

雖然聽不懂,不過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

蘇風覺臉上笑意一斂,目光淡淡地掃了掃蘇梨袂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教主,我的衣服快被你扯壞了。」

蘇梨袂聞言下意識地目光下移,看到白皙的脖子,再往下,看到精緻的鎖骨,然後……

她忽然觸電一般縮回手,手忙腳亂地摀住眼睛,欲蓋彌彰地說道:「蘇風覺,我是不會被你色~誘的!」

「……教主,你流鼻血了。」蘇風覺抱著手臂,眯起眸子冷笑一聲。

旁邊的蘇爾和殷九九忍笑轉過頭。

顏!面!盡!失!

蘇梨袂老臉一紅,趕緊偷偷摸了摸鼻子下方,不由驚訝出聲:「……咦?」

看她那一臉呆怔的樣子,蘇風覺心情驀然轉好,輕笑一聲,老神在在地說道:「哦,抱歉,教主,我看錯了。」

「&*#@¥@……」蘇梨袂悲憤欲絕,伸出一根顫巍巍的手指憤怒地指著他,半晌擠不出話來。

蘇風覺不緊不慢地整理好被扯亂的衣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垂頭看了看,故作為難地說道:「教主,還沒扯夠嗎?可是……二長老和五長老還看著呢。」

殷九九和蘇爾眼觀鼻鼻觀心,似乎把兩尊雕像的角色扮演得極好,而那偷偷飄來的看好戲眼神卻分明表示他們並沒有看起來那般充耳不聞。

蘇梨袂凶狠地把他們投來的目光一一瞪回去,對著蘇風覺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腳步飛快地轉身就走。

眼底飛快地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蘇風覺揚聲說道:「教主,我們回去再談。」

他滿意地看到,原本就走得匆匆忙忙的蘇梨袂聽到此言,腳下一滑,險些就摔了一跤。

【「王爺,我背叛了族人,將祖傳的『菊花神功』交給你,希望你在學成之後,能與我一同翻雲覆雨,沒想到,你竟然用它來和別的男人共赴巫山……」

聽著邪王妃的指責,邪王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內疚,隨著邪王妃的話深情款款地從她口中說出,他也不由回憶起了當時他還直著時,二人之間那幸福快樂的時光。

但這愧疚的情緒不過維持了短短的一瞬,當他目光觸及淚眼朦朧的盟主那一刻,原本柔軟了幾分的目光忽然就變得銳利如刀,「王妃,放開小盟吧,他是那麼天真可愛,那麼善良單純,他是無辜的!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邪王冷血無情的話令邪王妃傷透了心,她握著刀的手不由一顫,絕美的臉上,一行清淚無聲地滑落,她看向早已如小白花一般暈過去的盟主,目光陰冷滲人:「邪,你背叛了我,背叛我們的愛情,都是因為這個小妖精!我要殺了他,為我們的愛情殉葬!」

邪王臉上露出掩飾不了的驚慌之色,驚懼萬分地怒吼道:「王妃,不要衝動,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他是個孩子又怎麼樣?又不是你的,可是我,我已經有了你的親生骨肉!」邪王妃聲嘶力竭地吼道。

「我的……親生骨肉?」邪王一愣,臉上有所動容,而沒有察覺到邪王妃眼中冷厲之色一閃而過。

寒芒一閃,匕首便悄然沒入了盟主纖細的脖頸,未及三分,她的手就因痛楚而鬆開,愕然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那裡,露出了一截鋒利的刀刃。

蘇寫眉冷酷地從邪王妃身體裡拔出劍,看著她緩緩地倒下,溫柔地扶起隨之倒下的盟主,然後才責備地看向邪王:「不過就是一個該死的女人而已,你可知道,我們的小盟也懷了孩子?」

「孩子,他懷了孩子?」邪王捂著心口,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所打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激動不已地重複道,旋即,他的臉上又染上了疑惑之色,「可是,這究竟是誰的孩子……是你的還是我的?」

「是誰的都無所謂。他是,我們倆的。」蘇寫眉抱著昏迷不醒地盟主,笑容邪魅地看向邪王,柔情似水地說道。

「沒錯,是我們的!阿盟,快醒醒吧,看,我們有孩子了!」

兩個絕美的男人,一花衣,一黑衣,都溫柔地看向那個青衣的少年。

靜靜地,等待著他甦醒,和他一起分享這個好消息。

而距他們幾步之遙的地方,正是小白花曾經的墳冢所在,現在,那裡多了一朵小黑花。】

「終於完結了!」

放下筆,蘇梨袂幸福地抱著本子在屋子裡轉了好幾圈。

正舒舒服服地獨佔一張床,睡得正香的殷九九被她的動靜所驚醒。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問道:「教主,什麼完結了?」忽然想到了某個答案,她的睡意眨眼之間便一掃而光,神采奕奕地翻身坐起,期盼地問道,「教主,是連日春-色的大結局出來了嗎?」

「沒錯。」蘇梨袂笑眯眯地點頭說道。

「呀,給我看給我看!」殷九九歡呼雀躍地從她手中接過本子,津津有味地開始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為跌宕起伏的情節嘖嘖感嘆。

一目十行地看了結局,殷九九歪了歪頭,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神情困擾地問道:「教主,原來小黑花和小白花是一對嗎?」

「啥?」蘇梨袂笑容一僵,驚愕地看向她。

「一定是這樣,邪王妃藉著報復之名接近魔教,其實是為了和小白花死在同一個地方。」

沒有注意到蘇梨袂目瞪口呆的表情,殷九九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眼中適時泛起了淚花:「啊呀,好可憐的邪王妃!」

「她們明明……」殷九九強大的腦補能力令蘇梨袂自愧不如,她震驚之後,趕緊準備解釋,沒料到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話。

瞟了眼又抱著小本子到一旁去獨自回味的殷九九,蘇梨袂鬱卒地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蘇風覺。

想到之前的一幕幕,蘇梨袂警惕地後退一步,把門關得只剩一個小小的縫,從門縫裡往外瞄,如臨大敵地問道:「你來幹什麼?」

蘇風覺挑唇,笑:「教主,我們之前約好的……」

約好了什麼?蘇梨袂把門稍稍打開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

「約好晚上來色~誘你啊,教主。」蘇風覺伸手抵住,不讓蘇梨袂關門,微彎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戲謔。

蘇梨袂眨巴眨巴眼睛,一言不發地盯著蘇風覺,反倒把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好了,不開玩笑了,其實我是……」

未等蘇風覺說完,蘇梨袂忽然抬腳,乾脆俐落地把他一腳踹遠,然後飛快地關上了門:「蘇風覺,你給我滾出去!」

猝不及防地被踹得連退了幾步,待到回過神時,蘇風覺面前只剩下了緊緊閉著的房門。

夜半,一支菸管悄悄戳進了蘇梨袂所在的屋子。

半刻不到,確認屋內的人熟睡無疑,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進了屋中。

屋內唯一的一張床上,紅衣少女睡得很香。

黑衣人們圍著床,用敵視的目光看著少女,口中不屑地說道:

「嘖,也不怎麼樣嘛~」

「沒錯,雖然曉生姑娘年紀比她大一截,但她怎麼比得上曉生姑娘情深意重,痴心不悔!」

一個最後進來的黑衣人用手指著蘇梨袂,恨聲說道:「就是這個惡毒的女人想要拆散曉生姑娘和她的夢中情人?!」

另一個黑衣人連忙扯了扯他,壓低了聲音,蒙面巾外唯獨露出的一雙眼睛也是充滿了憤色:「沒錯!可憐的曉生姑娘……本就痛失所愛,好不容易再次找到一個真心所愛之人,卻被……」

「哦,所以,你們打算怎麼做呢?」懶洋洋的聲音冷不丁響起,似乎帶著幾分好奇。

「哼,我們這就劃花了這張臉,看她還怎麼勾引曉生姑娘心愛的人!」幾人渾然不查,恨聲說道。

「哦,這樣,可是我會不高興的。」那個聲音忽然帶了幾分困擾,猶豫幾秒,下定決心一般地說道,「既然你們無情,那我就只好無義了。」

——咦,慢著,這聲音怎麼像是個女的?

眾黑衣人一驚,後知後覺地察覺了異樣,連忙轉頭心驚膽顫地循聲望去,卻目瞪口呆地發現那個先前還睡得昏昏沉沉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醒來,正笑眯眯地盯著他們。

蘇梨袂慢吞吞地坐起來,一雙明眸在月光下流轉著詭異的波光,語氣陰惻惻地說道:「九九。」

「在!」眾黑衣人視線的死角之處,忽然躍出一個鵝黃色裙子的小姑娘。

只見她神采奕奕,手握一個大大的環圈,水靈靈的眼睛裡裝滿了躍躍欲試,「蘇姐姐,是要把他們全部打倒嗎?」

蘇梨袂唇角的弧度越發詭異,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一動不動呆立著的幾人:「九九,我們不能這麼暴力……誒,你帶紙筆了嗎?」

「風覺,有一股不明的江湖勢力似乎正謀劃著要刺殺教主。」

蘇風覺眼底流光一凝:「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原想著先前你打算混進屋去,沒想到你卻被……」蘇爾刻意不去看蘇風覺的臉色,別開頭小聲嘟嚷。

想到先前的情景,蘇風覺臉上一黑,然而想起只有半吊子武功的蘇梨袂和不靠譜的殷九九,眼眸裡又流露出擔憂之色。

蘇爾趁熱打鐵:「風覺,關鍵時刻出現在教主面前,一定會令她心生感動,進而說不定還會以身相許……」

「什麼以身相許。」蘇風覺偏開頭,異常義正言辭地說道,「保護教主是身為左護法應該做好的。」

「……咳,你的臉紅了。」

「……你看錯了。」

一打定好主意,二人就即刻走到了蘇梨袂和殷九九所在的屋子,

門邊落下了一根菸管,而屋內卻是一片寂靜。

二人對視一眼,眼底逐漸染上凝重之色,伸手,推開門。

門一推即開,然而眼前的一幕卻令二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