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番外】米拉之春

即便現在行星樣貌已經和過去截然不同,但在許久之前,米拉星和地球一樣,有四季、有海洋、有沙漠、有廣闊的森林,無數的種族散落在米拉各大陸上代代繁衍,各自擁有不同群族樣貌。

如果真的要說有什麼特殊之處,那就是在這個時候,因為生存環境的不安定性,多數的米拉族群都有固定「發情期」,發情期大概都是在春夏之交,以便隔年春季產下子嗣,讓幼生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成長。

有能力的雄性,會在春季時准備豐盛的食物與舒適的山洞,向心儀的雌性求愛,只要食物充足,這發情期交配可長達一個月,之後山洞就會是屬於雌性的,供給雌性居住。

於是理所當然的,若是雄性年年都有能力准備山洞,就能讓較多雌性為他產下孩子,瓊卡所在的部落「卡西努」也不例外,他們稱這段發情期為「春祭」。

「吼吼!嘶嘶嘶……」

「嘎嘎嘎!」

恐怖的聲音從劃破了密林,巨大的騷動讓靜伏於樹叢中的飛鳥紛紛驚叫拍翅而起,在撲騰的羽翼間,能看見一群身披獸衣的藍膚的米拉人,不斷以手中長矛圍攻著一只約有兩公尺高的怪獸。

怪獸只有一只眼睛鑲在臉上,頭頂上還有三只尖角,滿口利齒,渾身布滿了粗厚的鱗片,看起來極為恐怖,但此時它身上已插了幾只長矛,就見矛尖刺穿它的厚鱗,沒入它血肉之中,讓它血流不止。

「啊!」

受了傷的怪獸狂暴的張口,轉頭咬住了一個人的肩膀狠狠甩飛,一聲慘叫響起,大量銀藍色的血伴隨著那個人破碎身影,淒慘飛出摔在地上,讓附近幾個米拉人驚恐的後退了幾步。

「吼!」

怪獸吼聲如雷,讓四周震蕩不已,也讓圍攻他的一些米拉人一時間喪失了勇氣。

「別害怕!我們手上的矛能刺穿它,只要把這只烏克瓦帶回去,我們就是部落裡的英雄!」

為首一位健壯的米拉人如此大喊道,並利用烏克瓦視線死角,再度以長矛傷了它,讓它哀鳴出聲。

「只要成為英雄,這次的春祭,想要什麼雌性就有什麼雌性!」他的話語和舉動,立刻激起了其他人的熱情。

「上啊!為了春祭!」

「這只烏克瓦將是我們的戰利品!」

在場圍攻烏克瓦的米拉人都是雄性,此次狩獵就是希望能獲得上等的獵物,好在春祭時與喜愛的雌性順利交配。

過去他們的石制長矛,矛頭無論磨的再尖銳,都無法刺穿烏克瓦的厚鱗,但這次的矛頭與過去截然不同,很輕易就能劃破烏克瓦的身體。這樣的武力讓他們相信這次必能成功,只要能將過去從未有人能狩獵到的烏克瓦帶回去,哪怕再怎麼高傲的雌性,都會微笑接受他們的求愛。

面對米拉人的圍攻,烏克瓦雖然不斷攻擊抵抗,只是被那銳利的矛尖一次又一次的刺擊,讓它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多,鮮血狂流不止,沒多久之後,這只巨大的怪獸終於頹然倒地,碰的一聲在四周揚起巨大的灰塵。

圍在附近的米拉人愣了一下,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殺了這恐怖的凶獸,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驚喜地喊道。

「死……死了……我們……真的殺死了這只烏克瓦?」

「真的,哈哈哈,這次春祭我可以在瓊卡面前揚眉吐氣啦。」

「斯達你別做夢了,這次加多尼可是准備好一定要讓瓊卡和他度過春祭。」

「什?什麼?瓊卡之前不是拒絕過加多尼?」

斯達些震驚的,轉頭看向剛才發話鼓勵他們,也是本次狩獵團的首領加多尼,就見高大的加多尼微笑的看著他說道:「當然是以瓊卡的意願為主,不過若是你能割下烏克瓦第一刀,並把那份戰利品給她,說不定她會優先考慮你。」

「不……第一刀是首領的……還是你先……」

斯達干笑了兩聲,豈料加多尼卻搖了搖頭道:「身為一位首領,我判斷剛才你的表現是眾人中最英勇的,因此這次榮譽應該是屬於你的。」

他說完之後,環伺四周,朗聲說道:「有人有其他意見嗎?」

依照他們的慣例,群體狩獵的獵物,大抵上會讓狩獵團首領分配給所有參與的人以示公平,不過若是被認為在這次狩獵中付出最多的人,能後切下戰利品的第一刀,選擇想要的部位,這是一種極高的榮耀,若是能拿到珍稀獵物的角或最漂亮的尾羽,足以讓族人一輩子津津樂道。

方才的狩獵,其實加多尼和斯達表現都十分英勇,一般來說,應該是首領得到第一刀,眾人不了解加多尼為何會把這樣的榮耀讓出,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見。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這份榮耀就是屬於你的了。」

加多尼對斯達點點頭,斯達有些不可置信的呆了一下,不過一想到自己有機會博得瓊卡的青睞,便毫不遲疑的拿起骨刀向烏克瓦走去,完全沒察覺加多尼眼中閃過的一絲陰翳。

當斯達拿起骨刀,往烏克瓦角旁受傷的鱗片下劃去,烏克瓦巨大的頭顱突然動了一下,在斯達來不及反應時,那恐怖的巨角變用力的往斯達身上頂去,斯達立刻被推倒在地,手上的刀子也摔飛出去。

「什……什麼……還……還沒死?」

「吼!」

頻死的烏克瓦發出恐怖的嘶吼,搖搖晃晃的抬起了它堅硬巨大的頭顱,狠狠地再度往斯達身上頂去,眼看角鋒就要劃開斯達的腹部,一支長箭破空而來,直直射入烏克瓦角鱗的受傷之處。

烏克瓦被箭勢所震,頭偏了一下,讓斯達避開最嚴重的突襲,但烏克瓦低吼了一聲,不甘心的再度向前攻擊。

不過此時斯達已連滾帶爬的向後退了好幾步,同時間,長箭毫不留情地接連往烏克瓦唯一的眼睛射去,劇痛讓烏克瓦狂吼掙扎,但它已是強弩之末,當斯達逃離了它的攻擊范圍時,加多尼等人也拿起了長矛毫不留情地再度往它身上刺去。

很快的,烏克瓦的頭便重重的摔回地面,揚起大量的塵土,在塵煙之中,眾人看著橫倒在地的烏克瓦,心臟狂跳不已,他們都很清楚,要是沒有剛才的箭,斯達一定會被烏克瓦一擊斃命。

此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從林中響起:「加多尼,你作為這次狩獵的首領,為何沒確認烏克瓦是否死透,就讓斯達單獨上前。」

加多尼面無表情看著僥幸逃過一劫的斯達,口氣有些微不可查的怒氣:「瓊卡,你是擔心我而來,還是擔心斯達而來的?」

斯達聽了這句話,充滿期望的與眾人一同看向傲立於樹梢上,手持弓箭的窈窕女子。

瓊卡,他們卡西努部落中最美麗,也是身手最好的雌性,她一個人就有能力獵捕到三位勇士才能獵捕到的東西,身材健美又善於跳舞,部落中條件好的雄性,多少都期盼能與她共度春祭,生下一個優秀的後代。

但是每年的春祭,無論對方准備了多好的山洞,多豐富的獵物與禮品,她都不曾與任何雄性交配,就算村中最優秀的雄性加多尼,也未能得過瓊卡的青睞。

難不成……瓊卡其實等他求愛已久?不然剛才她為什麼這麼即時的救下自己?當斯達正如此妄想時,一個低沈溫和的男聲從瓊卡身後傳來:「是我擔心矛頭使用上有問題,所以請瓊卡帶我來看看狀況的。」

男人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不過,似乎是我多心了,我就先與她回去等各位的好消息。」

加多尼摸了摸那能輕易刺穿烏克瓦厚鱗的矛尖,咬牙應了一聲,就見瓊卡與那男人一同轉身離開,身影在樹林中漸行漸遠。

因為距離有些遠,眾人看不清楚那男人的樣貌,只覺得他身形雖修長,卻不如勇士們那樣健壯,穿著奇異應像是外族人的衣飾,說話音調倒是沒有外族人的腔調,但口氣太過溫和,宛若雌性似的。但奇怪的是,他似乎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讓人在他面前不敢造次,直到兩人背景完全消失之後,才有人訕訕問道。

「加多尼,那人就是瓊卡說的,提供我們矛尖的外族人?」

「嗯。」

「叫什麼名字啊?」

「科席爾。」加多尼喃喃說道,口氣隱約帶著冰冷的殺意:「……科席爾。」

※※※

「加多尼越來越為所欲為了。」

「怎麼說?」

科席爾雖然是慢慢走著離開,但是瓊卡似乎心中有什麼不快,在樹林間跳躍著越走越快,科席爾不緩不急的跟了上去,說也奇怪,他雖看起來動作緩慢,但跟起瓊卡的步伐來也毫無落下的跡象。

「以他的狩獵經驗,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像是烏克瓦這種危險的生物,沒有確定完全死亡之前,哪能讓人上去劃下戰利品的第一刀。」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殺烏克瓦?」

「就是首殺才應該謹慎。」瓊卡冷哼一聲:「烏克瓦已倒下,他不願多砍幾刀確認它死亡,以免被認為是膽小鬼,就叫斯達上去試刀。」

「你倒是很清楚他的個性。」

瓊卡沉默了下來,加快步伐一個逕的向前,因為她身手矯健,加快速度後,在林中簡直像是飛的一樣,而一直安步在地上的科席爾也不慌張,安穩的開口道:「你走太快,我追不上。」

瓊卡停下了腳步,轉頭有些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輕易向人示弱,會被我族的雌性看不起。」

「所以?」

科席爾一臉無辜的望向她,仿佛是認真的想像她求教,但是瓊卡心知肚明,他根本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她已經與他說過許多回,雄性要展現出侵略性,雌性才會喜歡,不過他卻一直是這樣溫吞的個性。

想到這裡,瓊卡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科席爾是外族人,因此外貌與卡西努族有著些許差距,卡西努族人雄性高大健壯,肌肉洶湧,膚色深藍如深海,五官粗獷。科席爾則是身型修長,五官非常精致,淡藍的膚色仿佛靜夜中的月光,雖然美麗但好似微風吹起薄雲就會消失不見。

除此之外,科席爾雖然在卡西努族部落附近待了近兩年,將卡西努族語學的很好,但似乎從未積極了解卡西努族的文化,讓瓊卡有些不滿。

「你在附近住了這麼久,不想進入我們部落,尋個雌性交配留下後代嗎?」

「是有這樣想。」

「那你這副模樣,怎麼能招我們卡西努族雌性喜歡?」

科席爾若有所思的看了瓊卡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怎麼你好像很為我著急。」

瓊卡愣了一下,有些干巴巴的說道:「春祭要到了,我看你最近好像比較積極的拿東西與人易物,似乎想參加春祭。」她頓了頓又說道:「而且你最近也常常和部落一些雌性接觸,我就想……你若是能更像我們卡西努族勇士那樣健壯,求愛時……一定會更順利。」

科席爾笑了笑,認真的看向瓊卡道:「就算變得像是加多尼那樣健壯,也不見得每個雌性都會接受,就像你,瓊卡。其實是你不想要接受感覺比你柔弱的雄性吧?」

「當然,我當然不會接受比我柔弱的雄性。」瓊卡哼了一聲:「春祭向我求愛可以不用送山洞,但不能比我柔弱。」

「瓊卡,所以那只是你的喜好,並不是卡西努族所有雌性的喜好,你何必把自己的喜好強加到我身上。」

科席爾的話讓瓊卡噎了一下,瓊卡狠狠瞪了科席爾一眼,咻的一聲就消失在林中,留著科席爾有些無辜的站在原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恢復原來慢吞吞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著卡西努族部落地走去。

※※※

當科席爾到達部落地時,瓊卡早就到了好一陣子,沒多久之後扛著獵物的加多尼等人也凱旋而歸。

這次能獵捕到烏克瓦,讓部落所有人都驚歎不已,加多尼如約交付不少毛皮與肉干給科席爾,好換得方才使用起來十分銳利的矛頭。這次狩獵收獲豐富又得到了新的武器,眾人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容,只有科席爾,即使剛才得到了不少物品,俊美的臉上依然掛著平日慣常帶著平淡笑容,仿佛這一切都理所當然。

大概是感受到了瓊卡的目光,與長老交談完後的科席爾,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瓊卡,瓊卡突然覺得臉上一熱,轉頭就往旁邊走去,假裝剛才的目光交會只是意外。

走到了無人之處,瓊卡找了一顆參天古木俐落爬了上去,倚在粗壯的枝干上,好不容易才平息下狂亂的心跳。科席爾看她的方式和看別人截然不同,只要被他那雙銀灰帶紅的詭異眸子盯上幾下,她就會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瓊卡一直覺得科席爾是個很奇怪的人,第一眼見到他時,她是這樣想,認識他好一陣子了,這種想法依然沒有改變。

他不住在安全堅固的山洞中,而是住在草與土搭建,看起來很不可靠的建築中,她從未看過他狩獵,只看著他把居住的地方整理出一塊地來,沒事撒些果種和谷子,待嫩芽長出來後,琢磨著挑選後移植再次種下。

有一次她跟蹤他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才發現他在那邊堆了許多木材,放了許多奇怪的器皿和她從未見過的用具,弄出了好大的火把石頭熔成火,後來他才告訴她,他在冶煉金屬,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冶煉金屬」是什麼,這個詞也是他告訴她的。

她唯一能理解的是,一些奇異的石頭經過大火冶煉後,就可以做出比一般石頭更銳利的武器,能夠讓他們獵捕過去難以獵捕的生物,打倒從未打倒過的敵人,譬如說今天拿來刺穿烏克瓦厚鱗的矛尖,就是科席爾做出來的。

讓瓊卡覺得有些懊惱的是,過去科席爾較長獨來獨往,只與她接觸,現在卻因為那些金屬武器的事情,逐漸與族人親近,這次的春祭,有好多雌性都對他頻頻示意。

優秀的雄性有能力准備山洞,在發情期中與雌性盡情交媾,但也不代表沒有山洞的雄性無法參與春祭,只要雌性願意,雄性准備了足夠的禮物,也可以在部落地中會所山洞或是雌性母親所屬的山洞中,共度春祭幾夜良宵。

科席爾的身形看起來有些單薄,從未與眾人出獵,確實不像是卡西努對於雄性要求「健壯、有力」的標准,但是他是外族人,五官精致、氣質出眾,模樣極好,身高就算擺在族中菁英勇士裡也十分惹眼,此外就算他不出獵,也能提供一些族內沒有的珍稀武器,換得不錯的獵物,族內眼饞他的雌性不在少數。

想到這裡,瓊卡歎了一口氣,抽出箭筒中的長箭摩挲著箭尖,一開始是科席爾主動幫她從磨骨箭尖換成金屬箭尖,她用了覺得順手,又希望他能與族內親近些,才推薦他與族人交易,制作金屬矛尖。但見他與族人相處這樣融洽,特別是招了不少雌性喜歡,又說有打算參與這次春祭,卻讓她不是滋味。

她瓊卡可是部落裡最亮眼的雌性,在成年之後每年的春祭,都有許多部落勇士向她求愛,可是科席爾似乎卻對她沒什麼興趣……不,她干嘛關心那家伙對她有沒有興趣,科席爾的又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她還是喜歡加多尼或是斯達那樣健壯、勇於狩獵的雄性。

身體健壯能活的長久、善於狩獵到哪都能活下去,不像她那虛弱溫柔的父親,雖曾諾母親會永遠與她們母女在一起、也曾承諾會帶她們母女出去部落看這個世界,卻年紀輕輕就離世,讓悲傷的母親沒多久之後就隨他而去,留下她孤身一人。

瓊卡將箭尖舉高,逆著光看著那打磨十分精細,與過去骨箭截然不同的金屬箭頭。

科席爾是一個非常溫柔且有耐性的雄性,很像父親,她從未看他發過脾氣,做起事來也十分仔細,和族內多數粗猛的勇士不同,而且他的嗜好也很像父親,總是在琢磨一些短時間無法得到成果的東西,譬如說種植、譬如說研究更精良的武器。

但是瓊卡能感覺科席爾的心和父親截然不同,父親善良單純又專一,即便有很多雌性心儀他,卻只想與母親在一起,但是科席爾……她說不上來。

或許是多年來狩獵的直覺,她總覺得科席爾身上藏著不願意讓人知曉的秘密,他不是單純的人,也不是良善的人,就算她不否認自己對他有些動心,他也不會是她想要的那個人,就像是加多尼一樣,他們倆一起長大,彼此心屬,她本來以為兩人成年後第一個春祭會與在一起……但是……

「瓊卡,你在這裡嗎?」

加多尼的聲音將瓊卡拉回現實,她收起長箭,轉身一看,就見到加多尼從不遠處一邊叫著她的名,一邊尋了過來。

這處樹林是瓊卡心煩意亂時最常躲的地方,也是兩人年少時最常相約碰頭的地方,也因此加多尼在這找到瓊卡,心中不由得有些驚喜。

相較於加多尼的驚喜,瓊卡倒是有些冷淡,她一心想著要躲開科席爾的目光,倒是沒想到自己躲到這地方,看到加多尼眼中的驚喜方才想起這件事,只覺得更加郁悶。

加多尼沒有察覺瓊卡的心思,將手上用獸皮包裹的東西打開,裡頭赫然是烏克瓦頭上的一只角,連鱗片帶皮的有些鮮血淋漓,明顯是剛才剝下來的。

面對巨獸烏克瓦的角,瓊卡也充滿著興趣,她從樹上跳下,伸手撫摸著那粗糙帶有傷痕的巨角,烏克瓦是他們部落地附近最凶猛的巨獸,地盤領域性很強,若是有族人誤入它的地盤,非死即傷,今天他們獵捕了這頭烏克瓦,也算是為部落的安全盡了一份心力。

「瓊卡,這是要給你的。」

瓊卡有些訝異的看著加多尼,烏克瓦的角與鱗則是它最明顯的部位,擺掛起來或制成頭飾盔甲都是勇者的象征,但今天他卻把這個戰利品送給她。

「我想這次春祭與你在一起。」

瓊卡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摸了摸烏克瓦的角,她雖身為雌性,卻也十分喜愛狩獵,如果可以,她也想狩獵巨獸,但對於這種凶惡的生物,族裡是不會讓雌性參加正式群狩的,即便她身手再好也一樣。

不過即便很喜歡這只角,瓊卡撫摸了一會而後便收回了手:「我說過了,不會和你在一起,你也不用特別拿東西討好我。」

加多尼臉色一沉,抓住她的手道:「只因為第一年我和你起爭執,挑了別的雌性在一起,你就這麼多年還不願意接受我,不覺得自己太任性了嗎?」

瓊卡狠狠甩開他的手,不悅的說道:「加多尼,我說過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也不會和你生孩子。」

哪知她才剛轉頭正想離開,加多尼就再度扣住她的雙手拉高,以健壯的身體用力將她壓在樹旁狠狠說道:「你不願意,是因為心裡有人了嗎?」

「你不用胡亂猜測,我誰也不喜歡。」

「是斯達嗎?」

加多尼恨恨說道:「還是那個外族人?那家伙一點雄性的氣概都沒有,你就算和他生下孩子,那孩子也不一定能健康長大。」

「關你屁事。」

瓊卡突然伸出腳狠狠踢向加多尼的脛骨,加多尼吃痛稍微放松手,瓊卡立刻抓准時機掙脫他的牽制,她的力氣雖遠遠不如加多尼,動作卻比加多尼靈巧快速,很快就逃離了他的身邊,箭矢般的離去。

「瓊卡!」加多尼對著她消失的方向大吼道:「你若不答應與,我就殺了他。」

瓊卡聽到加多尼這樣說,突然停下腳步愣了一下,而後不發一語,加快步伐離去。

※※※

「所以你就叫我躲著加多尼以策安全?」

「……嗯。」

「你和加多尼之間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要是我躲躲藏藏,這次春祭又怎麼和心儀的雌性告白?」科席爾捧著陶碗,徐徐啜了一口果酒,才抬起頭來對瓊卡說道。

「你……平日讓你有氣概一點你不願,現在生命有危險,卻突然有骨氣了?」瓊卡怒道:「加多尼是我族最強壯的勇士,成年之後,每次狩獵祭捕獲的獵物都是最多的,曾獨自打死巨鳥、又是這次烏克瓦團獵的首領,伸手就可以捏死你,你竟然一點也不擔心!」

瓊卡聽了加多尼的威嚇之後,匆匆忙忙的來到科席爾的小屋,想要讓他這陣子避開加多尼。她知道加多尼說那句話是認真的,身為卡西努部族中最強壯的勇士,他雖然在族裡地位頗高,但也因為仗著自己善斗,有時會作出極為殘暴的事情。

卡西努多數的狩獵活動,並不喜好濫殺多取,但是加多尼在狩獵中,卻會故意奪取非主要狩獵對象的動物性命,對於外族敵人殺戮也毫不留情。此外,若有他看不順眼的人,在他領導的群獵中很容易重傷而死,這些事情部落裡明眼人都知道,但是加多尼勇壯威武,為部落貢獻也不少,也因此知道的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礙於族人顏面,她不願意和科席爾說太清楚,之前狩獵烏克瓦時,加多尼會讓斯達上去切第一刀,最大的理由恐怕就是因為斯達這次春祭打算和她求愛,加多尼每年春祭都能恣意挑選自己喜愛的雌性,盡情交配,但他卻絕不容許自己看上的雌性,有可能接受別的雄性,甚至是心中有別的雄性。

加多尼差點害死斯達的事情被她點破了,短時間內不能再對斯達下手,滿腔的怒氣無法發洩,一定會毫不留情地發洩在外族的科席爾身上。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喝點酒鎮定鎮定。」

科席爾將喝了一口的果酒遞給瓊卡,果酒是瓊卡非常喜歡的飲品,她看了一眼陶碗紫紅色的酒液遲疑了一下,便接過來一飲而盡。

但是當她放下陶碗,卻見科席爾眼底都是笑意,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完全無視她的焦慮,讓她更是不痛快,此時科席爾仿佛是想要火上加油,繼續說道:「我最近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山洞,特別布置了許久,只是我畢竟不是卡西努人,不知道對方喜不喜歡,你若是有空,不如和我去看看,給我一點建議。」

科席爾平日並不是張揚情緒的人,因此他說話時那明顯愉悅的口氣,刺痛了瓊卡,突然間一股酸澀湧入眼眶,讓她忍不住轉身甩門而出。

她這麼為科席爾擔心,那家伙卻完全不當一回事,為了春祭、他打制了矛尖、拿了許多罕見的物品和族裡的人換取獵物,還找了個山洞,對於她的擔憂卻不理不睬,一心只想討好對方,他就這麼喜歡那個雌性?

「帶我去看山洞?」

瓊卡憤怒的自語道:「你要是敢帶我過去,你看我會不會把你打昏關在洞裡,讓你一個人度過這個春祭。」

「瓊卡,你為什麼在這?」

瓊卡越想越生氣,前方卻傳來加多尼聲音,她抬頭一看,就見加多尼怒氣沖沖的擋在她眼前,高大的身形在地上烙一大塊陰影,看起來極為嚇人。

「我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著嗎?」因為被科席爾氣到,她對加多尼的態度也不太好。

「你擔心他,想要警告他說我要來殺他。」

「是又怎樣?」

「他只是個廢物,就算你費心警告了,他也擋不住我的刀。」

「加多尼,你別以為自己是族中最強壯的勇士就可以為所欲為。」瓊卡高聲怒道:「我不許你傷他。」

「好,你就看著我等會兒提著他的頭來見你。」

瓊卡的態度讓加多尼更為上火,他抽出了刀向旁沖,恨不得立刻去宰了科席爾,瓊卡卻閃身擋住了他,在他未及戒備時打下了他手上的骨刀,加多尼雖是一愣,但打斗經驗豐富的他身體更快的做出反應,立刻抓住瓊卡的手腕打算制服她,卻被瓊卡輕巧的掙脫。

加多尼不屈不撓的再次撲上,卻完全無法從瓊卡俐落的身手中討到好處,他過去從未認真的和瓊卡對打過,因此對於瓊卡竟能這樣輕易擺脫他的攻擊感到震驚。

瓊卡雖然過去在格斗與狩獵上表現十分優越,但畢竟是雌性,力氣總是會小上雄性幾分,加上她個性雖硬,卻也不猖狂,即便身手矯健,卻從未刻意找雄性比劃,也因此他根本沒想到,瓊卡認真起來竟然連他都感到棘手。

不過加多尼一想到瓊卡是為了別的男人與他對峙,心中醋火便燒上了幾分,他毫不遲疑地用了全力撲向瓊卡,決定不顧一切地利用自己的優勢壓制她,讓瓊卡狼狽的連連後退。

發現自己還是有能力足以制服瓊卡時,加多尼更是卯足了勁應對,眼看正要得手之時,一股恐怖的力量卻將他向後推去,狠狠摔飛在地,措防不及間,加多尼竟吃了滿口的塵土。

加多尼被摔得七葷八素,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處境,在他成年之後,就算面對烏克瓦這種巨獸,也從來沒摔得這麼狼狽過,那知道瓊卡竟然有辦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他在塵土中咳著嗽,想要確認狀況,卻看到瓊卡緊閉雙眼按著後腦,有些虛弱的靠在一旁的樹干上喘氣。而那樹干四周不知為何,以瓊卡為中心,在十步之內的草木盡數被壓倒,看起來仿佛是被什麼輾過似的,而加多尼很清楚,剛才他就是被這無形的力量所攻擊。

「瓊卡……」加多尼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擠出話來:「你和你母親一樣。」

「……你現在知道了,還……不快點滾離我身邊。」

加多尼沉默了一會兒,有些吃力地爬起來說道:「你是為了這個拒絕我的嗎?……瓊卡,即使這樣我還是願意和你在一起。」

加多尼的話讓瓊卡微微顫抖了起來,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將她用力按住懷中,有些熟悉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讓瓊卡腦中尖銳的刺痛倏然消失。她身軀一軟,立刻失去意識倒在對方懷中,加多尼則咬緊牙關,怒瞪雙眼看著那緊緊摟住瓊卡的男人。

「瓊卡拒絕你,是因為當你在她面前選擇其他雌性時,你已經失去她的心。」抱住瓊卡的男人,溫柔的將手覆蓋上瓊卡的額頭,不緩不急的繼續說道:「而且我也不打算讓她和別人在一起,這個春祭,以及往後的歲歲年年,她只會屬於我。」

「你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加多尼狂吼前撲,想要從對方懷中將瓊卡拉出來,豈料卻一步也不能向前,他想著那可能是瓊卡剛才力量的余勁,只能憤怒的原地揮舞拳頭威嚇對方,可惜卻徒勞無功。

面對加多尼的憤怒,科席爾臉上依舊是那種漫不經心的笑,就見他打橫抱起了瓊卡,讓她沉睡的容顏依偎在他胸口,才徐徐說道:「應該……也不算什麼東西吧,只是一個沒什麼氣概的軟弱雄性?」

科席爾那種不溫不火的語調,讓加多尼恨不得立刻沖上去砍他幾刀,偏偏自己卻動彈不得,只能出連聲罵道:「你這個只會靠雌性保護的軟弱廢物,有種你放下瓊卡和我打一場。」

科席爾本來正要抱著瓊卡轉身離開,聽了加多尼的話停下了動作,瞇起那雙銀灰帶紅的眸子打量了加多尼一會兒,才收起了笑,口氣有些冰冷的開口道:「你倒是真的很喜歡瓊卡,瓊卡拒絕了你這麼多次,以你這種個性,難得卻沒有強迫過她,不然也不至於今天才知道她有那種能力。」

加多尼聽了科席爾的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聽到科席爾繼續說道:「看在這件事情的份上,我就放過你一次。」

「你說什麼?」

這句話中的輕蔑讓加多尼殺氣暴湧,一時間本來受制的雙腿似乎得以動彈,他抬起腿來正想要沖向科席爾,下一秒卻雙膝一軟跪了下來。

加多尼顫抖著身體抬起頭,就見到本來離他有一段距離的科席爾,已無聲無息來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凝視著他。那一瞬間,加多尼的心中盡是恐懼,他虐殺了無數生命,面對過無數恐怖的巨獸,從未有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無形力量,比瓊卡的力量恐怖許多,加多尼曾與各種怪獸生死搏斗過,面對瓊卡發怒,他就算無法與之抗衡,卻依然有起身的勇氣,但是面對科席爾,他竟然連站立的膽子都沒有。

別說站立,光是看著科席爾,都讓他顫抖地幾乎要暈厥過去,有什麼東西吶喊著要他低下頭來,別去直視那恐?怖?的?怪?物,但是身為卡西努勇士的驕傲,讓加多尼就算拼上一條命也想維持尊嚴,強迫自己別因為恐懼而別過臉去或閉上雙眼。

也不知道多久,當加多尼已經快克制不住,想要低下頭來匍匐在地時,科席爾臉上倏然又恢復了平常臉上淡淡的笑容,以一種像是鼓勵孩子的口氣說道:「還不錯,不枉費瓊卡真心喜歡過你。」

說完,他抱著瓊卡轉身就離去,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話在他耳畔回蕩:「但她畢竟是選擇了我。」

※※※

瓊卡很久沒有夢到母親了,她的母親有一雙明亮的眸子,窈窕的身軀,每次當她款款起舞,即便是她的女兒,瓊卡都會因母親的美麗而心動不已。母親既是部落中的女巫,也是最會狩獵的雌性,許多雄性心儀她,但也害怕她,因為她擁有不必碰到物體,就能將東西移動的能力,甚至在危及時,能將身邊所有的東西都粉碎一空。

這樣子奇異的力量,有許多代價,除了招致不少妒恨害怕之外,母親的情緒一旦失控,就有可能讓力量波及附近的人,而在使用那些力量之後,身心也會變得十分脆弱。

在那個時候,唯一能讓母親安定下來的只有父親,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部落內並沒有規定只能和固定對象交配,但是她的父母自幼就約定著成年之後,每年春祭都只和對方在一起。

而實際上,當他們在一起之後,即便是春祭之外的時間,兩人也是形影不離的,只要有了父親的微笑和擁抱,母親似乎日日都像是春陽般耀眼美好,以致於失去愛人後,她的精神便完全崩潰陷入長夜,連唯一的女兒都輕易拋下了。

族人接手了養護她的責任,但沒有人知道她其實擁有和母親類似的力量,因為她的父母,從小就教導她如何克制這份力量,隱瞞這份力量,避免她失控自殘傷人,或是被有心人士利用。

慶幸的是,在成年之前,她的力量十分微弱,失去父母時力量不至於失控,但在成年時的那個春祭前,她告訴加多尼,她希望兩人能像她父母那樣相守後,加多尼和她起了非常激烈的爭執。

健壯的雄性准備豐盛的禮物向雌性求愛,健美的雌性與勇士交歡,為族裡多生一些健壯的後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兩性間天生就有巨大的差異。雌性從懷胎、生育到照顧孩子能行走,需要許多年的時間,可是雄性只要有能力准備豐厚的禮物,他年年發情期都能與不同雌性交配,讓雌性誕下他的子嗣。

也因此即使卡西努並沒有女子要守貞的觀念,在兩性生育根本差異上,一夫多妻的狀況還是遠遠多於一妻多夫,而且較為柔弱的雌性在生下孩子後,往往還是需要雄性的庇護,雄性只要有能力,理所當然就會霸占的自己想要的雌性,不允許她與其他雄性交歡。

加多尼與瓊卡一起長大,在成年的春祭之前,兩人十分親密,瓊卡也未曾對其他雄性動心過,加多尼理所當然認為瓊卡只會與他在一起,但是過往的部族習慣,讓他理所當然認為,自己只要准備最好的獵物獻給瓊卡,讓瓊卡知道他最重視她就足夠了,要求一個健壯的勇士只和一個雌性交配,實在太過愚蠢。

「……加多尼。」

瓊卡喃喃囈語道,那一年春祭,因為加多尼不願意接受她的要求,她便拒絕與他共度,她以為加多尼至少會哄哄他,但兩人畢竟都太過年輕,加多尼一怒之下抱起一個愛慕他已久的雌性,進到他本來為她准備的山洞中。

瓊卡心碎崩潰離去,那是她第一次力量失控,力量爆發後她昏厥了許久,為了避免傷到別人,她獨自躲過一個春祭,孤獨地舔舐自己的傷痛。

接下來一年,她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怎麼度過的,只知道自己的狀況越變越糟,但是當來年春祭加多尼再次向她示愛時,她還是拒絕了。

其實,她當時依然渴望加多尼,但是他早已打破了她對情感天真的幻想,使她正視自己「不正常」這件事情,無論她如何渴望擁抱加多尼,她都不可能接受自己的愛人和別的雌性在一起。

於是那年春祭,她拒絕了加多尼後,狂奔離開了部落地,一直向奔向她從未涉足的密林之深處,當時她只想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逃離自己的情感與力量,逃離一切,然後她看到了科席爾。

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外族人,站在月光下,即便穿著奇異的服裝,姿態卻優雅神秘的像是部落傳說中的妖精。

只是科席爾對於暗夜裡密林的危險似乎毫無所覺,當瓊卡停下腳步蟄伏著看向他時,便發現他已被夜裡出沒的蛇獸盯上,蛇獸悄然無息的在他身邊游走的,接著猛然暴起,大張著有著毒牙的撲向他美麗的頸項。

瓊卡一箭射穿了蛇獸的下顎與頭部,將它釘在樹干之上,科席爾愣了一下,而後回頭看向她。

那時她背對月光,將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他對她露出了一個足以讓人心碎的美麗微笑,輕輕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在我這裡卻叫著別的雄性,實在有點煞風景。」

科席爾的聲音將瓊卡由恍惚中喚醒,也讓她逐漸恢復理智,對科席爾存有幻想比對加多尼存有幻想還要愚蠢,加多尼固然手段有時候殘暴惡毒,但畢竟心裡還是曾有過她,但是科席爾……她不知道……她看不出來他的心究竟有沒有她。

「我躺了多久?」

瓊卡搖搖晃晃地起身,接過科席爾遞來的一碗水,有些迷惘自己怎麼會在科席爾這裡。按理來說她對加多尼的那一手,雖然會造成虛弱無力的後遺症,但是也不致於施展完就昏厥過去。

「春祭開始了。」

科席爾溫溫的回答,讓瓊卡一愣。一旦春祭開始,擁有山洞的雄性,是可以不顧雌性意願,恣意擄到自己的山洞裡去歡愛的。過去的春祭,她都很謹慎的讓自己維持較佳的狀態,但現在她卻渾身虛乏,一旦加多尼找來,她可真的是毫無抵抗之力。

她放下水碗環顧四周,發現這裡並不是科席爾的小屋,而是一處陌生的山洞。山洞深而寬闊,涼爽干淨,外頭陽光能照入洞口,讓洞裡不致陰寒。她所在之處正是,似乎是人在山壁上鑿出的台子,鋪著上好的獸皮當作床榻,附近還放著裝水的陶罐與新鮮的水果,深處似乎還有幾個洞窟,應該是儲藏空間或其他房間,整體寬敞又舒適。

她皺起眉頭想了一下,猜測這裡應該是科席爾准備給某位雌性的山洞,心中抽痛了一下,本來好不容易緩下的情緒似乎又激動起來,她勉強壓住頭部隱約的刺痛,低聲問道:「你看到我對加多尼做的事了?」

「我們族人多數都有類似的力量,你不用太介意。」

科席爾一句話就點出了她擔心的事情,讓瓊卡微微松了一口氣,至少他不會害怕她就好了,或許是心情放松了下來,她不由自主嘗試性的詢問道:「春祭開始了,你怎麼還不快去找你心儀的雌性。」

「因為你在這裡。」

科席爾溫溫吞吞說的這句讓瓊卡差點沒氣到岔氣,她為了他的安全與加多尼對上,讓自己現在這樣狼狽,這家伙卻怕對方嫉妒,嫌她礙眼。一時間她也不顧自己渾身發軟,顫抖著起身推開他就想要離開,卻被科席爾一把抓住帶入懷中,在她還來不及發難時,一個吻就深深的印了下來。

瓊卡過去雖常常去科席爾的小屋,卻從未和他有親密之事,即便心中有他,喝他喝過的酒碗大概就是極限了,科席爾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小口微張,有些呆愣,科席爾的舌便趁機卷入,翻攪著她的檀舌,嘖嘖品嘗了起來。

科席爾的吻和加多尼截然不同,加多尼狂暴而熱情,想要立刻席卷她的一切,科席爾卻總是邪惡的忽遠忽近,一開始先是溫柔而有耐性地接近,讓她放下戒心,當她沉迷於他的溫柔時,他便抽身退開,等待她的索取。

這樣的吻既是挑逗也是玩弄,瓊卡無法抗拒他的逗弄,難以言喻戰栗的打從脊椎深處直透她胸口。對於科席爾,她明明已經很努力克制了,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努力克制對他的渴望,但卻無法阻止深陷的心。

只要親近他,卻又想到他不能專屬於她,她便會痛苦的難以自抑,她以為感情應該是像她父母那樣、像她與加多尼那樣,長久下來才是真實的。但是她與加多尼畢竟還是分開了,而她也知道自己第一眼見到科席爾時就忘記了呼吸。

她不想輕率與人交媾,生下孩子,也不想要靠雄性庇護,容忍對方有許多對象,但是比她弱上許多的雄性她也無法接受,她討厭別人強迫她,卻也討厭別人事事順著她,她想自己這種個性、自己這種不穩定的力量,注定不該和任何人在一起。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接近科席爾,卻又小心翼翼地與他保持距離,就怕有天她碰觸他之後,她就再也無法維持自己的驕傲,因為如果是科席爾的話,如果是科席爾微笑的向她求愛的話,她恐怕會難以克制的什麼都答應他。

然後來年春祭,若是他抱了別的雌性,她可能就會發了狂的殺了他和那個雌性,這樣想起來,她其實與加多尼沒有什麼兩樣。

科席爾的唇離開瓊卡後,便順勢將瓊卡壓回了床上,瓊卡渾身虛軟無力,只能任由科席爾擺布,即便如此,她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恨恨地說了一句:「你究竟想干什麼?」

科席爾聽到她這句,有些故意的停下了褪去她衣服的動作,在她胸口前摩挲著,一邊微笑地說道:「當然是趁人之危,在春祭時強占無力反抗的雌性,這麼明顯也看不出來嗎?」

科席爾雖然不太發脾氣,但是瓊卡非常確定,他是一個很喜歡激怒別人的人,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如果瓊卡有力氣,一定會一腳把他踹飛出去,偏偏她渾身無力,而她無力的主因,還是因為想保護科席爾!

「等我恢復一定會好好教訓你!」

瓊卡咬牙道,不過帶著盈盈淚光的翠綠色雙眼透露出她的軟弱,科席爾說這些話時面不改色,還無恥的對她動手動腳,慢吞吞的褪去她全身的衣服,她掙扎著想要推開他的身體,卻無法動搖他一分一毫,只能眼睜睜的看他含住自己的乳尖舔弄,而她則可恥的由口中發出了一聲嬌吟。

科席爾似乎很滿意她這聲吟哦,更是積極舔舐著她那敏感之處,並伸出一手揉捏她另一只椒乳,同時間,他那修長的腿也嵌進她的雙腿之間,有意無意地摩擦著她腿內敏感的肌膚。

「放開我……去找你的對象……啊!」

瓊卡捶打著他的頭想要讓他停下動作,科席爾卻突然咬住她的乳端嫩蕊,讓她尖叫出聲,科席爾那一咬並不重,因此比起痛感,一瞬間的酥麻更為強烈,刺激的瓊卡兩腿微微一抽。

此時科席爾抬起頭來,口氣有些曖昧地說道:「真的想要我去找其他對象嗎?」

「當然,快滾去找其他……啊啊!科席爾你……啊……」

科席爾這次重重捏起瓊卡另一只乳尖,用力揉捏轉動逼迫那本來羞澀的嫩蕊挺立,同時間另一只手則抓住了瓊卡的柔夷,往她腿間顫抖的花瓣探去。

瓊卡當然不願意順著他的意思,偏偏科席爾的大掌緊緊貼著她的手,強迫她彈弄自己的花核,撥弄自己的花瓣,當她敏感的再次呻吟出聲,花縫間流出一絲晶瑩後,科席爾更是邪惡的將她的指尖壓入那濕潤的花徑之中,讓她感受自己身體的淫蕩。

「住手……科席爾你這個混蛋!」

「混蛋?」

科席爾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我去找其他對象,今年春祭你不是打算和去年一樣,像這樣用自己的手,在我住處之外,淫蕩的喊著我的名字自瀆?」

科席爾的話讓瓊卡幾乎整個人都要燒起來。

春祭是發情期,對於當時的米拉人來說,交配的欲望極難壓抑,若有喜歡的人,又聽處處交媾淫浪之聲,克制情欲是件非常難捱的事情,特別是適齡又未有子嗣的人,更容易被這賀爾蒙的春祭煽動。

也因此多數卡西努族人在成年後的第一次春祭,就會有交媾的經驗,像瓊卡這樣一直拒絕異性的人很少。這幾年的春祭,第一年因為加多尼的事情讓她情緒失控,什麼都提不起勁。第二年遇上了科席爾,在他小屋附近遠離人群的地方,算是平靜度過,她本來以為科席爾可以對於春祭不理不睬,她也能克制欲望,不受春祭影響,但是是去年,她不小心在樹叢中接連遇上幾對打得火熱的愛侶之後,心中被擁抱的渴望,便像是烈火一般熊熊燃起。

她本來找了一處常去的水池,想要用冷水讓自己清醒一下,哪知道卻撞見科席爾正在沐浴,匆匆一眼她不敢多看,只覺得他似乎比想像中精壯很多,雖然只看到背部,那寬闊的肩膀、精實的腰線與窄臀,便深深烙印在她腦海之中,讓她腦袋暈乎乎的整個人都燒起來。

當她勉強恢復鎮定時,才赫然發現自己已走到了他住處附近,想起之前那些人在草叢中打得火熱的樣子,再配合他裸背的模樣,她實在沒有勇氣進入小屋,深怕自己一進去就撲倒科席爾,將他吃干抹淨。

她在外頭待了大半天,等到米拉的雙月都出現在天空之中,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微笑,瓊卡覺得自己大概是鬼迷心竅,不由自主伸出了手揉捏著自己的乳房,並將手探入自己的雙腿之間,緩緩的自瀆了起來。

那時她才發現,她早已忘記加多尼帶給她的傷痛,心中則滿是科席爾的身影,探入身體的手指讓她有些害羞,但只要輕輕喊著科席爾的名字,就會有一股熱流流淌她全身,讓她飄飄然的十分舒服。

她也不知道當時自己自瀆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張大雙腿,不停抽動著手指,低吟著要他進來填滿她,又哭著說他為何不和她求愛。

清醒之後,瓊卡心中百般懊惱,即便卡西努族人在春祭時不避諱任何性愛活動,她還是覺得自己哭著求雄性上自己的舉止,實在軟弱又丟臉,於是努力將這份記憶塵封,哪知道科席爾竟然會突然提起。

「你、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瓊卡當下真想要直接掐死科席爾,偏偏她的雙手受制,甚至手指還在自己體內緩緩攪動,讓她被挑起情欲的身體更為敏感。

「開始沒多久我就發現了,一直看到最後。」

「什麼!」

瓊卡用力掙扎著扭動身體,只差沒當場氣暈,科席爾卻好整以暇的壓制她,不緩不急地說道:「我一直在思考,那時是春祭,如果你真的想要,到我屋子裡來直接上了我就好,為何偏偏要在外頭喊著我的名自瀆。」

說完他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還喊得這麼大聲,讓我不出去欣賞都說不過去。」

這麼多年的春祭,瓊卡有種深刻的感觸,愛上一個人,是一件極為憋屈的事情,特別是愛上一個什麼都不說,只會對你微笑,然後默默坑你的外族人。

「科席爾……我要殺了你……」

「確實,當時要忍住上前幫助你的沖動,靜靜在旁邊看,真的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科席爾點點頭,火上加油的說道,在此同時他倏然拉高她的雙腿分開,讓她腿間那逐漸綻放的花朵毫無遮掩地裸露在他面前,在瓊卡還想不出更狠的話語前,科席爾突然放軟了聲音:「而且瓊卡,我那時實在無法分辨,你究竟是因為寂寞才在外面勾引我,還是真心渴望我才會如此。」

他說這句話時,聲音低沉而動人,仿佛敲在她心口之口,瓊卡一時有些茫然,科席爾卻低下了頭開始舔拭她那早已濕濡的花瓣,他以舌細細地舔弄著花瓣裡每一處細縫,而後又鑽入那花徑之中。

被他玩弄的感覺與自瀆的感覺是截然不同的,那是一種更墮落也更讓人難以自拔的歡愉,仿佛什麼都想拋棄的只隨他起舞,科席爾一下有一下的以舌尖花蕾摩擦著她敏感處,讓她不停喘息。

瓊卡用雙手按住他的後腦想要阻止他的舉動,但是那弓起的腰身與卷起的腳趾,顯示出她難以克制的動情。

「啊……呃……我……我干嘛勾引你……」

「你知道我渴望你,所以想讓我為你發狂。」

科席爾抬起頭來凝視著瓊卡,聲音低啞的說道,他說這句話時,臉上並沒有過去那種從容微笑,那雙銀灰帶紅的眸子,也染上了暗紅的色彩,飽含惑人的魔性。

瓊卡的身體被他挑逗得渾身顫抖,但他的話卻讓她連心底都戰栗起來,此時科席爾突然將長指深深探入她花徑之中,讓她從魔咒中清醒,但下一秒,翻攪輾攆她的邪惡長指,立刻將她卷入快感的巨大漩渦當中。

手指攪動的淫糜之聲在山洞中響起,瓊卡那雙過去總是神采奕奕雙眼也逐漸失神,一波一波的快感將她推上高峰,花穴中媚肉綿密抽動,一下一下隨著手指,她扭動著腰肢,分不清楚自己是在抗拒還是在迎合,科席爾則加快了手指抽送的動作,送入了第二指,並邪惡的拉開兩指距離,讓她緊致的花徑逐漸張開,好承受接下來進一步的侵犯。

隱約察覺到可能發生的事情,瓊卡終於忍不住慌張地大喊:「……住手……住手……我……沒有……沒有想誘惑你……我……」

「沒有?」

科席爾抽出了手指,放下了她已開始抽搐的雙腿,溫柔的讓她平躺在石床上,緩緩舔著手上已被攪的濁白的淫蜜,溫聲說道:「你明明心裡都是加多尼,卻總是出現在我面前,擾亂我的情緒。」

「……我沒有……」

瓊卡遮住了雙臉低聲說道,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虛弱過。她沒辦法告訴他,她常常去找他是因為想見他,她總是想見他,快樂的時候想,痛苦的時候想,不知所措的時候也想,而且她並不是每次去了都會遇到他,也不是每次去了都有勇氣進去找他。她常常在他小屋附近徘徊,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而他到部落裡找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她又怎麼可能知道他渴望她。

科席爾拉開了她的雙手,將自己的精壯的腰臀貼住她的腿根,當她感受到他下身挺起的熾熱巨物時,瓊卡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雖不小心看過不少族人交媾,也曾看過雄性的性器勃起,但畢竟從未經驗過這種事情,現下那東西熾熱的緊貼著自己濕濡的下身,一下又一下往幽徑隙縫頂去,饒是她平日再勇猛膽大,這時候都忍不住膽怯起來。

她不能……她不能和科席爾發生關系,即便他那難辨的言語,似乎是正向她示愛,而她的身體,也誠實的表顯出她對他的渴望。但是她知道自己一旦被他擁抱後,就會想霸占他的全部,再也無法回頭。

「科席爾……你放開我……我們……不能……啊!」

科席爾用力一挺,用那邪惡巨物的圓鈍頭部頂開了瓊卡未經人事的花徑穴口,很是溫柔的說道:「不能?」

瓊卡弓起身子,夾起雙腿,試圖推阻科席爾的動作,科席爾卻依舊泰然的又往前頂了一下,那種難言的痛麻與酥癢,讓瓊卡被逼出一波歡愉的蜜汁,身上也冒出晶瑩的汗珠。

「瓊卡,現在是春祭,你又在我的山洞裡,為什麼我們不能?」

瓊卡被科席爾折磨的幾乎要暈厥過去,但是她還是勉強維持理智,閉上雙眼,有些絕望的說道:「科席爾……要是你真的抱了我,之後卻又喜歡上別的雌性,我……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那個雌性後再殺了……啊啊啊啊……」

科席爾又是狠狠一頂,破開了她花穴深處最緊致的部分,到了這個程度,未能經歷過雲雨的花穴已經無法承受他的巨大,火灼般的疼痛由她下身侵蝕,蔓延到她全身,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科席爾,卻見他瞇起已紅若晚霞的瞳眸,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個理由不充分,在春祭時,十對愛侶中有五個人會對伴侶說類似的話。」

他說話的同時,微微退出了一下,然後又緩緩向前一頂,瓊卡的身體又痛又麻,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緩緩溢出,她又怒又無奈地說道:「你……那天看到了,我有能力殺了你,我不是開玩笑的……我……啊……」

在瓊卡說話之時,科席爾又是一次深頂,並以拇指按壓她早已腫脹動情的花核,有些邪惡的說道:「你是暗示我要努力點,好讓你舒服的捨不得殺了我嗎?」

科席爾的回應讓瓊卡咬牙切齒,她沒有力氣推開他,便鐵了心用僅有的力氣,以花穴中的媚肉緊緊絞住那深入的巨物。

瓊卡本身體魄極佳,即便身為雌性,身上每一寸肌肉都健美結實,即便現在渾身無力,那富有彈性的肉壁牽動身上肌肉狠狠夾起,還是帶給兩人強大的刺激。

科席爾本來就是一個極能忍耐的人,他既然能面對瓊卡喊著他的名字自瀆,卻完全沒出手,當然更不會因為這樣的快感而繳械。於是他只是低吼了一聲停下了動作,收斂那幾乎傾洩而出的欲望,但是瓊卡卻因為自己這個動作,被刺激的嬌吟出聲,差點沒暈了過去。

被他貫穿時,她只能感受到自身的痛與快,並沒有完全察覺自己是如何被侵犯。但是現在放肆一夾,才發現那粗熱之大幾乎將她剖成兩半,她的下身完全無法攏起,敏感的媚肉緊密貼合著肉棒,避無可避的直接品嘗到體內宛若活物的邪惡。

那東西表面細致柔軟,下頭卻包裹著宛若容顏燙熱的硬物,上頭有她無法想像的奇異起伏,不停的刺激她的嫩穴。她顫抖的支起身體,想要看清楚他那物究竟是何種模樣,不過當她看到雙腿間插進的半截肉棒,一時間只覺得難以置信。

只見那物至少有她腕口粗大,就算插入了一些在她體內,仍有一大部分裸露在外,她本來以為他插的很深了,現在看了才知道根本不到五分之一,只有前端在她體內而已,這樣的長度讓瓊卡很難不懷疑自己若被他連根插入後,恐怕真的會完全壞掉。

此外,米拉雄性性器的莖身本來就會有一些凹凸起伏,以便取悅雌性,這瓊卡是知道的,但科席爾下身之物的邪惡,卻遠遠超出她的想像。只見那紫黑的巨物上,突起著無數小球,在那大小歧異的凹凸間,還有不少帶有倒鉤的肉刺正張舞著爪子騷動著,仿佛迫不及待想要讓花穴潰堤。

瓊卡一想到這樣的東西,已經進到了她的身體之內,花穴中那種異樣的痛麻與酥癢,便更明顯了幾分。科席爾看到了她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難以忍耐,他讓瓊卡的雙腿張的更大些,再次將她撲回床上,暗啞的說道:「害怕了?」

「誰……誰害怕啊!……呃……」瓊卡不願意示弱,卻讓科席爾再度往她體內狠頂道:「那我就全部進去了。」

「啊……不……不可以啊啊啊啊……」

那猙獰之物用力往她體內鑽去的同時,瓊卡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被他頂出來了,痛感與快感同時間從兩人交合處蔓延到她全身,隨著科席爾一次次深入淺出,一層層堆疊起巨浪似的快感。

科席爾每次一頂,都會讓她的身子用力被前推,巨大的肉棒會輾碾開她花穴柔軟的皺褶、未經觸碰的敏感、讓瓊卡在巨痛中感受淫糜沖撞的甜美,幾番幾乎暈厥。

而他每次一退,都會帶出大量的蜜汁,讓她的身體空虛酥麻,無力虛軟的仿佛被抽去骨髓。

因為知道瓊卡的身體尚未適應,科席爾的速度不會很快,偏偏就是這樣的緩慢讓瓊卡時時刻刻無法逃掉那鋪天蓋地的痛並美快,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正被滾燙的硬物斬開,同時間,花穴卻也因肉刺與突起一次次地刮搔、挑逗而顫栗不已。

平常不願意服軟的瓊卡,在科席爾這樣研磨之下,竟是一絲反抗的力氣也湧不起來。

瓊卡瞪大失神的雙眼,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即便氣力盡失,她也應該要推開他,阻止他一步步深入的侵犯,而不是躺在他的床上,張大雙腿,喘息著任由他不斷抽插,甚至還不時扭動腰肢,以便他的巨根能進的更深。

她覺得自己應該要裂開了,但是偏偏花穴依舊是緊絞著不放,他每一次的進退都折磨她的身心,磨損她那緊繃的神智。

科席爾一會兒舔弄她可愛的肚臍,一會兒親吻著她嬌喘的小嘴,讓她的上下雙口都涎出晶瑩的蜜汁,而她本來平坦的小腹,也因為巨物緩緩地入侵,而逐漸鼓脹起來。

「呃……停下來……停……下來……」

瓊卡無助的如此呻吟,但蔓延四肢百骸的痛與美,讓她腦袋一片混亂,他下身巨物的邪惡模樣,深深烙印在她腦海中,即便閉上眼睛也能清楚描繪那猙獰的形狀,而她的下身也避無可避的正在感受它鑽營而入的邪惡。

「瓊卡……」科席爾輕聲歎道,雙眼盡是情欲的殷紅,此時他已近乎貫穿她的花徑,但他卻突然停下了動作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停下來,那我就停下來了。」

科席爾這麼說道,而他也確實停下來了,讓自己的巨物停駐在她的體內,不再抽動。那一瞬間,瓊卡腦袋一陣空白,她沒有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反倒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他停下了動作卻未抽離,巨物依然鑲嵌在她體內,與她身體密密相連, 她能感受熔巖滾滾、緩緩湧動,伴隨著跳動的肉突與肉刺,讓她體內焦灼著歡愉……啊……科席爾就在她體內,趁她虛弱之時把她分成兩半,奪走她第一次春祭。

明明一開始是如此疼痛,現在痛感雖在,空虛的酥癢卻從下身鑽進她身體每一吋毛細孔,她雖喊著要他停,可是當他停下,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希望他停。

她想要被他穿透、被他填滿,想要他不停在她體內鼓動、想要不顧一切的與他交歡,占有他的一切。可是如果她真的與他結合,在下個春祭之時,她又該如何是好?

科席爾的欲擒故縱,讓她的身體因為空虛而痙攣起來,情欲將她的理智逼制崩潰,她終於再也難以自抑的放縱身體,以雙腿夾著他沒有緊實的窄臀,扭動的腰肢說到:「不……別……別停……我……」

她有些遲疑地停頓了一下,花穴卻因抵抗不住渴望猛然抽動了一下,感受到體內邪惡肉棒的興奮,瓊卡再也忍不住,伸出手來環抱他的頸項呻吟:「我……我要……」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突然覺得好似松了一口氣,啊啊……她就是想要科席爾,她就是渴望科席爾,她的身體都已經被他撕裂了,她為什麼還要忍耐?如果科席爾不夠喜歡他,明年春祭還想抱著別的雌性的話,她就將他打昏拖到山洞裡,讓他知道她不是開玩笑的。

瓊卡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豈料科席爾卻沒有繼續抽動,只是低下頭在她耳畔低聲吐氣說道:「再進去的話,真的會把你弄壞,就像你在去年春祭渴求的那樣,我會毫不客氣的將你弄壞。」

瓊卡想起去年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羞恥,不過現下她既已經決定要接受他,又怎麼甘心被他取笑,因此她竭力克制顫抖的身體,挑釁似的說道:「那……也得你……有能力弄壞我才行……啊呃……科席爾你……啊呃……」

科席爾突然退出她的身體至花穴口處,然後猛然發狠向她深處頂去,一口氣進到她子宮口,即便瓊卡的體質很好,但她畢竟初識雲雨,加上科席爾的肉器又如此粗長,即便方才花了許久時間,以便使肉穴習慣,但這樣猛然一進一退,根本就像是再次破瓜。

但是於初次破身不同的是,逐漸被開發的蕊點,已經懂得品嘗肉莖的美好,因此這一下立刻讓瓊卡被推恐怖的高潮,潮射出大量的蜜汁暈厥了過去。

訓練有素的身體,讓她暈厥後沒多久很快就清醒了過來,清醒之時,她意識還有些模糊,只聽啪啪啪啪激烈的肉擊聲在山洞裡回響,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停旋轉抽搗著,那東西熾熱巨大,讓她的雙腿完全無法闔起,弄得她渾身酥軟只能隨之起伏。

平常她是很討厭身體軟弱的感覺,但現在她卻覺得無比舒服,隱約希望這樣的抽插不要停止,巨物每一次頂動,都讓她的下身宛若失禁,不斷流出大量汁液,而她的口中則不由自主發出奇異的呻吟。

「啊喔……啊……嗯呃……」

「瓊卡……我的瓊卡……我要讓你整個春祭都被我填滿……」科席爾聲音低啞暗沈如夜,夾雜著他從未流露出的瘋狂,讓她不由自主戰栗了起來。

此時她終於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情,她竟然被科席爾那樣一下震了暈了過去,而乍看之下寡欲的科席爾,竟然在她暈厥之後,開始瘋狂抽插起她來。

科席爾每一次的抽搗都又狠又急,若是身體嬌弱一點的雌性恐怕根本支撐不住,不過現在他身下的是瓊卡,面對他風狂雨急的攻勢,痛並愉悅的感覺反倒更能刺激她全身的感官。

不過對瓊卡來說,科席爾的狂暴依舊讓她有些吃不消,他一下又一下都讓她快樂的背脊發麻,身體也愈發燥熱難耐,花穴淋漓不斷噴出大量汁液,在不斷的高潮中,她隱約感覺到自己若是任由他這樣抽搗下去,真的會在他身下完全壞掉。

瓊卡伸出手推著科席爾想讓他放慢速度,科席爾卻只是低下頭以舌勾引她共舞,嘖嘖品嘗她上下雙穴,在兩舌不斷索取對方甜蜜的同時,被蜜汁浸透發亮的紫黑肉棒,也一下又一下搗著不斷開闔的花穴。

上下雙重的快感,讓那想要拒絕的雙手再次放軟下來,然後攀上了他的肩膀,在他破開她子宮口的同時,她再也無法忍耐的浪吟高叫著,指尖也深陷入他背部肌膚之中,在上面抓上了一道長長的痕跡。

瓊卡覺得自己好似在夢中,這樣激烈的交媾、身體的歡愉、以及科席爾熱切地索取與愛語,都不像是真的。不過她知道這並非夢境,他擁抱她熾熱的溫度、巨物在她體內一下一下挺動的刺激、以及兩人交媾的時一直不斷重復的細節、通身的痙攣與痛麻,都告訴她無可避免的真實性。

在他瘋狂的抽插中,初次的痛感已經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除了快感之外,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明明他的巨物已經將她的花徑完全撐開,頂著她平坦的小腹都已突起,她的身體卻覺得這樣不夠,雙腿拼命張大想要讓他進的更深。科席爾察覺她的熱情,更是積極的愛撫她的肌膚、深入淺出她的身體,在她心中磨擦出更熱切的火焰。

「呃呼……我要……我要……」

瓊卡感到自己渾身無力,但卻又不由自主緊攀他的身體呢喃道。

「想要什麼呢?我的瓊卡……」科席爾啞聲低語,同時狠狠再度頂進她的深處:「只要你說,我都給你。」

瓊卡的被他這一下、這一句弄的花心亂顫,身體的快感與心中難言的滋味從兩人交合處蔓延道,她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但是她知道科席爾可以給她,可以滿足她體內深淵似的渴望,於是她忍不住緊緊夾住科席爾的身體,高聲浪淫道。

「啊……科席爾,給我啊……快把你給我啊……啊!」

仿佛是再也無法抵抗她的嬌媚,科席爾直搗她花心深處,瘋狂地將精液射出,瓊卡花心一燙,感到自己的身體深處仿佛是被熔巖融化似的,快感鋪天蓋地而來,她再也難以克制,尖叫著全身抽搐暈了過去。

※※※

瓊卡再度清醒時,四周一片黑暗,她睜開雙眼,伸手不見五指,只能聽到不遠處微微的水聲,而空氣中則彌漫著一種奇異氣息,恍若香氣卻並不明顯,讓人四肢百骸有些酥麻,身體十分舒服,仿佛……仿佛就像是之前被科席爾愛撫的感覺。

想到這裡,瓊卡倏然清醒過來,她竟然真的與科席爾交媾了,那個平常總是溫緩行事,很少透露情緒的科席爾,竟然在她體內如此狂暴的抽動,還叫著她是「我的瓊卡」,讓她心頭湧上各種說不清的滋味。

這一陣子科席爾為了准備春祭有多努力,她完全都看在眼底,她雖然多少有幫著他,實際上內心卻有不少的酸楚,而他偏偏又不肯透露對象是誰。

那時候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方式,就是科席爾喜歡的有可能是自己,但是以他的個性,他若喜歡她,又怎麼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暗示,因此對於這個想法她從未敢去確認。

身上依舊隱隱帶著交歡後歡愉的快感,即便在黑暗之中,瓊卡也能感覺自己臉上一片通紅,她靜靜躺了一會兒,才想到四周暗得有些離譜,雖然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不過就算夜晚,堵上石門的山洞,也不致於暗成這模樣。

在春祭時,雄性都會想盡辦法將雌性留在身邊,反覆交歡,為了使雌性無法離開,雄性會使出各種手段。她曾經聽說過,有能力准備山洞,且能准備一個內部寬敞,有許多暗洞通道的雄性,往往會特別在山洞深處布置出一個特別的洞穴,作為春祭專用的場所。

雄性會在雌性昏睡之時,將她帶入這個小洞之中,將出口封住,雌性一醒來就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也摸不清楚方向、分不清楚時間,更不可能逃離,於是只能不斷的與雄性交歡,一次又一次。

瓊卡曾聽過部落的雌性曾經嘻笑談論過這件事情,不過對於從未與人度過春祭的瓊卡來說,這些也只不過就是笑談而已,從未想過自己有可能身處其中。她緩緩地起身坐起,想要確認四周是否真的已堵起,豈料蓋在她身上細致的毛裘緩緩,輕輕撫過她的肌膚,引起她一陣戰栗。

「冷嗎?」

一雙健壯的手臂從黑暗中伸出,將她緊緊摟入懷中,瓊卡先是愣了一下,但是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立刻讓她回過神來,她猛一掙扎掙脫了他的懷抱:「這是哪?」

雖然被瓊卡推開,科席爾也沒著急,只是拉住她的手,溫柔的以指腹摩挲她的手背,溫聲說道:「忘記剛剛的事情了嗎?這裡是特別為你准備的山洞。」

聽到「特別為你准備」這句,讓瓊卡心中泛起甜意,不過她還是故意冷著嗓音說道:「我可沒有答應說要和你在一起。」

她頓了頓又說道:「雖然發生了一次關系,別以你可以一直把我關在洞裡,整個春祭都與我交歡。」

科席爾沒有回答瓊卡的話,但笑聲卻在黑暗中響起,低沉圓潤帶著惑人的音調,仿佛隨時都能將人吸入深淵中。

瓊卡被他這樣一笑,想到剛才自己說話似乎也太直了,有些腦羞的說道:「我是知道有些雄性會想把雌性關在洞中,不斷與她交歡,不過那也要有體力才行,而且我說過我欣賞的是比我還強悍的雄性,你只是趁著我虛弱得逞了一次而已。」

「瓊卡……」

科席爾聽了瓊卡的話,執起了她的手讓她撫摸著他的胸口,溫聲說道:「我知道你欣賞的是強悍健壯的雄性,不過你心裡克制不了對我的感情,不然也不會為了保護我,不惜曝露自己的秘密,和加多尼敵對。」

瓊卡被他堵著說不出話來,而他的手則引導著她在他光滑地胸膛上輕撫,曖昧的低喃道:「有沒有體力和你過完這個春祭,也得嘗試過才能知道,不是嗎?」

科席爾的聲音在黑暗中仿佛具有魔力,讓瓊卡一時間竟沒有反駁的力氣,同時間,指腹下的手感,也讓她渾身發燙。

卡西努族對於身體的裸露並不是非常在意,雄性光著膀子示人稀松平常,但作為異族人的科席爾卻惜肉如金,她與他認識兩年,之前也只有看過一次他裸露的背影,知道他並不如想像中瘦弱。

方才他們有了如此激烈的交歡,瓊卡當然知道科席爾比她想像的更精壯,不過那時她身體虛軟,根本沒機會好好的感受他的一切,而現下在不能視物的黑暗中,他這樣誘惑她摸著他,讓她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手上。

他的肌膚遠避想像的更細膩迷人,但順著肌理滑下,能明顯感受到裡頭蘊含著力量,堅硬卻具有彈性,瓊卡只稍輕輕一壓,便會立刻繃起。在那精實的胸膛之下,則是肌理分明的小腹,即便她現在看不見,卻依然能回想他在她身體裡沖撞時,那沾染汗水的誘人線條。

科席爾放開了她的手,她依舊戀戀不捨在上摩挲著,有些嘴硬的說道:「春祭可是很長的,就怕你強撐,和那些不自量力的雄性一樣,最後精盡吐血,再也不可能和別的雌性過春祭了。」

聽了她的話,科席爾胸膛微微震動了起來,他捧住了她的臉低聲說道:「這樣不是剛好合了你的意嗎?」

瓊卡啞然,科席爾低下頭來輕吻著她的臉龐,溫柔的說道:「你之前不是說,不許我下個春祭去抱別的雌性,那怎麼不趕緊將我搾干。」

「科席爾!」

瓊卡又羞又怒的將他推開,卻感受到他下身的勃起,那一瞬間,她心念一轉,竟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昂揚,用力一收手說道:「你不要以為將我困在洞裡你就有優勢,搾干了你,我還是可以出去找別的雄性。」

科席爾也沒阻止她的動作,很是泰然的說道:「至少得先搾干了我。」

瓊卡一怒,一口想要咬上他的分身,卻被科席爾制住了動作,帶著笑意說道:「咬斷和搾干是兩回事。」

瓊卡哼了一聲,但想到每次踢雄性下腹,他們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便緩下了動作,輕輕含著他熾熱的圓鈍端口,微微舔了一下。

讓瓊卡意外的是,科席爾竟然發出了極為壓抑的低喘,即便聲音很微弱,在這安靜的黑暗中,卻顯得十分撩人。

瓊卡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微笑的想要再舔幾口,科席爾卻突然抱起了她,讓她換了個方向彎下身來,在黑暗中瓊卡有些弄不清楚方向,但很快的,她便再度摸索到他的昂揚,她不由自主低下頭來,再度以雙手抓住他的熾熱,輕緩地開始舔弄,在此同時,一種異樣的快感也從她雙腿之間蔓延。

「啊……」

瓊卡呻吟出聲的同時,也感受到腿間那濕熱的氣息,這時她才發現,科席爾竟將臉埋在她的腿間,掰開他的腿,舔弄她最隱私的部分。

靈巧的舌先是卷上了她微微腫脹的花核,又順著花瓣的邊緣滑入,一點一點品嘗她的柔軟,讓那才剛經人事的花穴,緩緩流出蜜汁,也讓她雙腿戰栗不已。

被他這樣逗弄,瓊卡一瞬間幾乎是舒服的無法動彈,但掌心中彈跳而起的肉刺讓她清醒過來;同樣都是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上,她怎麼甘心毫無反放的任他擺布呢。

想到此,她毫不猶豫開始愛撫手中的肉棒,並且以舌尖描繪出巨物猙獰的輪廓,上頭驚人起伏的圓突、邪惡勃跳的肉刺,在之前的交歡中,帶給她從未體會過的奇異快感,而瓊卡知道沒多久之後,它們將再度進入自己體內,讓她品嘗淫亂崩壞的歡愉。

啊……才不過是一次的交歡,她竟已經迷戀上被雄性進入的滋味了,只因為與她交合的是科席爾,如果可以,她確實是想將他搾干,讓他完全屬於自己。

於是她努力克制下身的一波一波湧來的快感,積極的含住他的孽物,嘖嘖舔弄著,在春祭之前雄性積極准備禮物,雌性也會積極准備打扮自己,並嘻笑的談論許多性事,瓊卡雖無心參與春祭,但也聽了不少相關的內容。

她們都說,雄性極為喜歡雌性將自己的下身含入口中舔弄、上下反覆吞吐,像是以口代替花穴交媾那樣,會讓他們興奮得難以克制,任憑雌性擺布。本來對此瓊卡半信半疑,更何況科席爾的巨大讓她很連根吞入,只能勉強含弄,不過隨著她的動作,她能明顯感覺,手下的肉棒宛若活物,益發激動熾熱,仿佛想隨時脫離她的掌握。

得到了這樣激烈的反應,瓊卡隱約興奮了起來,科席爾似乎也感受到她的挑釁,在她毫無警覺時,將舌鑽入了她的花縫之間,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只是口中巨物擋住了她的吟哦,同時也堵住了接下來她難以遏抑的連聲嬌啼。

科席爾的舌頭進入花徑之後,霸道的往她最敏感的蕊點探去,不停吸吮著,同時間,修長有力的手指也進入她體內,探尋她不為人知的柔軟皺摺,一次又一次的,將那從未有人撫掃的隱匿嬌羞,激烈翻攪而出。

「呃……唔……」

嘖嘖的舔拭聲與壓抑的吟哦在黑暗中響起,瓊卡感到自己被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那是黑色的火焰,與四周的黑暗融為一體,燒灼她的身體與內心。科席爾給予她的快感讓她難以自拔,難以言喻的空虛則讓她痙攣不已,她拼命扭動著腰肢迎合著他嘴上的侵犯,並且不斷擺動著頭部加快口中的速度。

一波一波快感蔓延她四肢百骸,當她再也無力吞吐口中的巨物時,有什麼東西突然壓著她的頭,讓她的口只能緊緊含著他的下身,收緊喉頭絞著粗莖。

口中的滿足與身下的空虛將她最後一絲理智也燒融,晶瑩的唾液從她口中流出,淋透了口中肉棒,當瓊卡幾乎要在快感中窒息時,科席爾猛然往她深處用力一吮,強大的快感猛然直沖她腦海深處,在她下身洩出大量潮液時,科席爾也把大量的濁液注入了她的口中。

米拉雄性的精液對雌性本來就具有催情的作用,特別是科席爾深深地將精液射入了她喉嚨中,讓瓊卡別無選擇只能全數吞咽而下,任由他的欲望流淌到她胸口腹中,將她焚燒殆盡。

但這只是開始而已,當瓊卡喘息著稍稍清醒時,科席爾卻突然翻身將她壓下,讓她趴躺於獸皮之上,從她身後進入了她。

「啊……你……啊啊啊啊……」

方才被迫吞下媚藥的瓊卡,哪禁得起這樣的刺激,唇角涎著精液,一下又被他推上了高峰,差點昏死過去,她好不容易撐了下來,科席爾卻毫不留情地狂抽猛送,啪啪啪啪將她插的立刻又瀉了身。

「科席爾……你……」

她心有不甘的拼命扭動身體伸手向後死命拍打著她,大家明明說雄性射了之後,會乏軟一陣子才會再起,哪知道他卻恢復得這麼快,才在她口中射過一回,現在卻又硬了起來進入她體內肆虐。

隨著他一次又一次往深處研磨,她那方才徹底被他品嘗過的花穴,清楚能感受到那挺起粗莖,在她體內一點一點脹大,燙熱的撐開她每一絲羞澀。

科席爾抓住她抗拒的手,在黑暗中順著她臉部輪廓開始啃咬,即便在黑暗中,他也能清楚描繪出她的模樣,瓊卡的五官雖稱不上精致絕美,但別有一種風情萬種的韻味,專注於獵捕時的神情,更是讓他難以自拔。

於是他細細地舔上了她的眼簾,輕撫她的嘴,在她張口驚呼想要罵他的同時,毫不猶豫地探入,想要汲取她的美好。

瓊卡不甘心自己的身體這麼輕易的就淪落,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科席爾卻恍若未覺,淡淡的腥甜在兩人口中蔓延,瓊卡捨不得再用力咬他,但方才那一口似乎喚起科席爾的野性。

科席爾更加用力按住瓊卡的頭,直探她唇齒間的芬芳,奪取她的呼吸,她口齒間隱約沾染著他的氣息,更讓他瘋狂。

巨物先是狠狠的抽離了花穴,帶出她體內大量的蜜液,又再次用力貫穿了她的花徑,毫不留情地破開她的子宮口,而他的雙手也沒有閒下來,一手一邊圈著她可只手掌握的小巧乳房,拇指與食指成圈,恣意的揉捏著她頂端嫩蕊。

瓊卡覺得自己要瘋了,被他壓在身下,讓她完全能體會到他每一次沖撞有多猛烈,她的小腹總會被他頂到變形,不停摩擦著身下的獸皮,她的雙腿不停痙攣,腿間的蜜汁早就將那部份的獸皮淋著濕濡一片,也讓這黑暗的洞穴中充滿著淫亂的氣息。

「我的瓊卡……」科席爾低聲說道:「不是說要把我搾干嗎,為什麼是你先流出這麼多水?」

「科席爾!」

瓊卡恨道,往他發聲處咬去,順利的再度咬了他一口,但身體卻無法抗拒他激烈的動作,拼命擺腰臀想要迎合他,科席爾愛極了她這種反應,繼續調戲道:「你也知道,有時候雌性想要搾干雄性,但最後卻會成為雄性的俘虜,在之後的春祭中,主動奉上身體和禮物,渴求雄性將自己關到山洞深處瘋狂玩弄。」

科席爾溫柔的低喃,讓瓊卡渾身戰栗起來,她確實有看過被雄性完全俘虜的雌性,淫蕩在路邊與雄性交媾,甚至聽從那個雄性的指示,奉上身體與其他雄性交媾。

那些雌性癡狂的表情讓她難忘,墮落的舉止也讓她不解。但是現在,她隱隱約約能了解她們的心情,身體的快感太過強烈,心又已經淪陷在他身上,無藥可救的下場就是,只能任憑對方擺布。

想到此,瓊卡勉強抓回了幾分理智,克制住那連綿的高潮,冷聲問道:「怎麼,你想要讓我成為你的俘虜,然後將我獻給別的雄性嗎?」

瓊卡的話讓科席爾愣了一下,他停下了動作,輕撫上她光滑的裸背,順著她的脊椎徐徐愛撫,身上的汗水一滴滴打上她的肌膚,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在黑暗中特別明顯。

「我確實是想要讓你成為我的俘虜。」

科席爾說到這頓了一下,有一瞬間,瓊卡以為自己猜到了他的想法而感到渾身冰冷,但下一秒他卻突然又激烈的直搗她子宮深處,恨恨地說道:「那是因為我絕對不會容許別的雄性沾染你,你只能是我的瓊卡!」

科席爾奮力一刺,狠狠的搗入她的花心,瘋狂的將自己再度傾瀉在她體內,瓊卡本來有僵硬的身軀,立刻被熱流燙融,化為一攤春水狂瀉而出,被迫迎向至高的歡愉。

有一瞬間,黑暗中一片寧靜,只有兩人的曖昧的喘息不覺。瓊卡能感受到他燙熱精液源源不絕灌入自己的腹中,讓她的腹部股漲而起,他那微微歇息的巨物則堵在她體內,不願動搖半分。

瓊卡忍不住掙扎的想要移動,哪知科席爾卻死死地將她壓在身下,逼迫她感受那一波波注入的媚藥,流淌到她的四肢百骸,使她完全無法脫離欲仙欲死的高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科席爾終於停下了注入,將自己抽離瓊卡的身體,翻身抱住她,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任由她腿間的濁液流淌而下,沾染兩人的身體。

瓊卡靠在科席爾的胸膛上喘著氣,想起他剛剛的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甜意,即便他的一言一語,很有可能只是雄性直覺性的獨占欲,她卻覺得十分受用。

她希望他渴望他,就像她渴望他那樣,希望他獨占她,就像她想獨占他那樣,平常的他,對於什麼似乎都沒有執著,因此她希望他至少對她能有多一點執著,即便是意亂情迷中的言語也好。

不過她就算這麼想,口中還是有些不認輸的說道:「憑你的能耐……想俘虜我……還早呢……」

「是啊,不過春祭才剛開始。」

科席爾有些慵懶地捧起她的臉,溫聲說道,不知怎麼,即便在一絲光都不見的黑暗中,瓊卡依然覺得自己能看到他暗紅眸子中燃燒出的火焰。受那火焰所吸引,瓊卡也捧著了他的臉,將自己的唇挪移到他臉龐,輕聲低語道:「沒錯……春祭才剛剛開始。」

番外《米拉之春》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