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家族血統不說,尹三生也算是個正常的男人,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都發育的很健全。所以,十五歲成年以後,有些東西便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每到夏天,言女女就不愛出門,成天窩在家裡當米蟲,穿著工字背心和只到大腿根部的牛仔褲四處晃蕩。一會兒從廚房端一杯果汁出來,一會兒又去冰箱裡找水果布丁。反正不管怎樣,不管是做什麼,一旦來回走動就會路過三生眼前。
本來一直老實地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尹三生,就真麼看著兩條白晃晃的大腿在眼前飄來蕩去,血氣方剛的年紀總是忍不住多看兩眼。
這些若是放在早些年根本不會在意的細節,現下都成了撓心的刺激。
幸好,幸好現在分開睡了,不然到了晚上哪裡受得了,特別是女女又愛拿身體貼他,有時候多磨蹭兩下,他也就只能睜眼數羊到天亮了。
「有什麼難看的節目麼?」女女端著布丁走過來,挨著三生坐下。
三生把遙控器遞給她,眼睛又在她併攏的腿上多停留了兩秒,而後迅速轉開。
女女翻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她一直覺得超級難看的娛樂節目後,放下遙控器開始吃布丁。
以前三生覺得奇怪,問她為什麼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一些很差勁的節目或是極度狗血的電視劇。
女女當時特別認真地說:「如果每天看見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最好的,那就永遠感覺不出它的好了,所以若是不去瞭解什麼是糟糕的,又怎麼去明白那些好。」
有時候她會有一些奇怪的固執,卻不是那麼令人討厭。
兩人的頭頂正好有個風口,冷氣吹下來,沒做多久女女就開始起雞皮疙瘩。
她朝左側移了移,貼著三生的肩膀,左腿倒是吹不到了,可右半邊的身體還是覺得涼颼颼的。偏偏自己到了夏天就懶的發慌,不想起身上樓,又不想和三生換座位怕他著涼(雖然實際上三生身體比她想像中好一百倍)。
女女把空掉的布丁盒子往茶几上一方,側身就把兩條腿一起搭在三生腿上,而後抱胸繼續扭頭看電視。
女女真的是沒什麼料的那種,胸部小的一點也不像十五歲,常常穿了T恤後側面配上她的短髮,簡直就是小男孩子一枚。沒豐胸沒翹臀,臉蛋算得上清秀,性格怪異喜怒無常,可就算是這樣了,因為她是言女女,所以依舊能對尹三生造成莫大的影響,即便她不懂什麼是誘惑,但她所有貼近他的行為都變得致命起來。
三生的眼睛看著電視,可感官全在身體上。
已經不是幾歲或十一二歲了,成年後,很多東西也都開始變得成熟,開始渴求某些以前不曾需要的東西。
過了會兒,肩上有了重量,低頭一看,女女已經開始打起了小呼嚕。下午一點左右,她會習慣性疲憊,需要充電四五十分鐘。
今天這個時間點很微妙,奶媽出去採購一些生活用品,言梟風開車出門打麻將去了,張管家帶著傭人正在後院做每週一次的大掃除,整個屋子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天時地利人和,於是那些平時苦苦隱藏的東西開始焦躁起來。
三生拿臉貼上女女的額頭,嘴唇若有似無地碰觸著她的鼻樑,一手扶著她的肩,一手貼著她的腿側。觸感太好,忍不住緩慢地游移起來,從膝蓋到腿根,手指一點一點探入褲腿。
三生覺得快要瘋掉了,他一直很想警告女女不要對他這樣毫無防備,可每次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某些自私的心理開始作祟。
有時候就會突然開始理解起申妄也來,食物就在眼前,又不能一口吃掉,與其每天看著難受不如偶爾偷吃一小口止渴,即便是相當短暫的,甚至是更加地助長了飢餓感。
三生不是申妄也,現在卻想做那樣的人。
味道那麼好,終於還是控制不住了,想要立刻地,立刻——
他張嘴,輕輕啃咬她的眉心,鼻骨。
——要停下來。
手指伸的更裡面,一直觸到了她的底褲邊緣。
——停下來。
指尖頓了頓,而後開始用力地揉捏起來。
——必須停下來。
卡噠,開門聲。
奶媽大包小包地提著口袋跨進門,抬頭就見三生抱著女女正要上樓。
「又睡著了?」
「嗯。」
「呵,每次中午一看電視就睡覺。」
「嗯。」三生點了點頭,抱著女女上了樓梯,轉進房間。
千鈞一髮之際。
看,他真的太危險了,她一沒了防備,他就會想要吃掉她。
然而,事與願違。
終於決定靠近時,又被迫疏遠。決心疏遠後,又再次靠攏。
那天晚上,女女開始發低燒,原因正是因為下午對著冷氣吹太久,後來又靠著三生睡覺,一冷一熱,受了涼。
言梟風要送女兒去醫院,最快的方法就是打針輸液,女女聽了立刻堅決地搖頭,把臉藏在被子裡死後不肯出來。
言梟風著急啊,見到三生就質問他怎麼回事。
「是我不好。」三生也不辯駁,低著頭等著挨揍。他也不好受,看著女女通紅著一張臉時快時慢地呼吸,內疚的要死。
言梟風聽了,抬起手一巴掌就要下去,結果奶媽往旁邊一站,一個意味深長的「嗯?」就讓他乖乖地收了手。
奶媽笑的特別溫和:「你敢打他,我就踢爆你的小菊花。」
言梟風蛋碎了,這個家裡是怎樣,怎麼每個女人都想爆他的菊!?
奶媽哼了一聲就拉著三生去抱被子,一人一床走到床邊,都往女女身上蓋。
女女被壓的喘不過氣,伸手要掀開。奶媽制止,說:「小小姐,不去醫院可以的,但是要想快點好起來就得捂出一身汗。」
女女正想反抗,可一看見旁邊耷拉著耳朵夾著尾巴一臉愧疚樣的某隻,她只好閉了嘴,乖乖地等著被棉被壓個半死。
發燒的人都沒什麼胃口,女女晚上也只喝了點兒清粥,等於什麼都沒吃,三生見她難受他也吃不下,一個人坐在床邊安靜地守著。
女女吃了藥沒一會兒就睡著了,但是身上壓著那麼重的東西,大夏天的,就是開了冷氣也悶的慌,沒多久又皺著眉醒過來,一看時間已經一點了,竟然不知不覺睡了三個小時。扭頭時方才發現,床邊坐了一個人。
「狗狗……?」聲音啞的不像話,像個糟老太婆一般。
三生以為她又不舒服,連忙起身走到床邊,低下身問她怎麼樣了。
女女從被子裡拿出一隻手握住三生的,問他:「你怎麼還沒睡?」
「不困。」邊說邊用手背探她額頭的溫度,一邊擰開床頭的小燈。
喉嚨裡總覺得有東西,女女咳了一下,又說:「很晚了,去睡吧,我好多了。」
三生掖了掖被子:「嗯,我沒事。」
女女望著他,看他的眼睛被床邊的暖燈照出一片暗影,拉長了疲憊,女女皺眉。
「狗狗,」她板著臉說,「你睡,還是不睡?」
女女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三生嚥了嚥口水,垂下眼,不是很情願地嗯了一聲。
「好。」樣子看起來特別委屈。
女女很想去抱抱他,最後忍了,繼續黑著臉看他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房間,最後關上門。然後,她把臉蒙進被子裡,咧開嘴開心地笑了。
這樣一個人,分秒都守著你珍重你,怎麼會不高興。
可是三生哪裡睡得著,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刻豎高了耳朵聽著裡屋的動靜,一有咳嗽聲他就緊張地坐起來,門外徘徊半天又不敢進去。
沒多久就到了夜裡四點,這時奶媽進來看,一進屋就看見有個人穿著睡衣直挺挺地站在裡屋門外,嚇得她半死。
她拍著胸口走過去,問三生像鬼一樣站那裡幹嘛,怎麼不去睡覺。
「睡不著。」三生小聲地答道。
奶媽點頭,又問:「怎麼不進去?」
三生一下子像犯了錯的小學生,別開臉嘀咕地更小聲:「她……不准。」
「為毛?」
「她說讓我睡覺……」
奶媽眉毛一挑,笑的特別曖昧:「不錯,不錯。」
三生疑惑,就見她不自然地咳嗽一聲,把藥遞給他:「喏,六個小時了,去吧,讓小小姐吃藥。」
三生有點兒猶豫:「要吵醒她?」
奶媽想了想:「先看看,睡著了就算了。」
「好。」三生這才勇氣十足地擰開門,悄聲走了進去。
奶媽站在門邊等,才一下就聽見三生特別緊張地喊了一聲:「女女?!」奶媽急吼吼地衝進去把燈一打開,就見女女滿頭都是冷汗,嘴巴哆哆嗦嗦的,唸著冷。
三生臉都白了,忙向奶媽求助。奶媽探了探她的額頭,又摸了摸她手心和脖頸,才說
「沒事,正常的發冷。」
「那怎麼辦?」
「那當然是……」奶媽突然眼睛一亮,把三生拉到角落,眼睛放著賊兮兮的綠光,「三生啊,其實這個症狀也挺嚴重的。」
三生哪裡知道奶媽的詭計,聽她這麼一說,立馬不淡定了:「那……!」
「不過呢,辦法倒是有的,就是……」
「就是?」
「就是,你得幫忙一下。」
「要我做什麼?」
「把衣服脫了。」
「……誒?」他聽錯了吧?三生囧,「什麼?」
「脫光。」奶媽一臉嚴肅,而後補充一句,「嗯,允許留一條內褲。」
三生被她講迷糊了,完全不解地問:「做什麼?」
奶媽忍著快要衝破嘴角的奸笑,強裝鎮定地說:「她需要出一身大汗,現在看來,光靠幾床棉被是不夠的,所以需要借助你懂體溫。」
「……」是錯覺麼,他總覺得這是個陷阱= =,偏偏又被說的頭頭是道。
正在猶豫不決時,女女又極小聲地抖著嗓子喊了一聲:「冷……」
這下子三生也不猶豫了,說了聲好久急急忙忙跑過去,走到床邊愣了一下,然後三兩下把衣服一脫,真的就只剩了條底褲,他把被子一掀就躺了進去。
又不是沒睡過!三生大義凜然地想著。
「抱緊了啊,別讓她亂動!」奶媽一邊叮囑,一邊退出房間關上門。等門一合上,她就叉著腰仰頭無聲地大笑起來。
快給我發生點兒什麼吧快吧快吧快吧!
女女再次醒來是被熱醒的,那時天已經有些朦朦朧朧的亮光。
背上有片熟悉的熱,一直纏繞到腰間,在腹部收緊,力氣有些大,制住了她的行動,但倒也不至於感到疼痛。
身體因為出了一身大汗舒服多了,不過身上的棉被還是讓人喘不過氣。她勉強扭過頭,看見身後的三生還睡的很沉。
女女想叫他,這才發現嗓子乾的不行,聲音都發不出。
艱難地抽出一隻手,向後一伸,撫過他的臉頰,捏了捏他的耳朵。
三生慢慢睜開了眼睛,視線清晰後,就看見咫尺的人笑著對自己用氣音說了個「早」字。她肩頭上的吊帶滑落至臂膀處,從脖頸到胸口整個一覽無遺,她的身體緊貼著自己,臀部靠在他極度危險的區域。
熱,很熱。
三生低頭,張嘴朝著她的肩膀咬了下去,一手探進她的上衣裡,一手分開她的腿,下身擠進她的腿間慢慢摩擦起來。
好熱。
他吻她的臉,她的耳朵,她的嘴,啃咬著她的舌頭,用力揉捏著她的胸,下身隔著底褲繼續的頂撞著。她沒有掙扎,甚至配合著自己,偶爾輕聲喘息。
好熱。
他一下子沒控制好力道,咬疼了她。她痛,叫了出來。
「狗狗……!」
三生睜開眼。
「狗狗,怎麼了?」女女拍著他的臉,擔憂地問,「你不舒服?喘的好厲害……」
眨了眨眼,三生看見女女上半身都被棉被遮掩的嚴實,而自己也只是規規矩矩地抱著她,兩人都被厚重的被子捂的大汗淋漓。
原來——
「沒。」三生蹙著眉,把臉埋向她的肩背,「只是做了夢。」
做了一個該死的夢,做了一個遲早有一天會成為現實的夢。
果然,他太危險了,不該放縱自己這樣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