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某人最近過得很幸福哦。」一個女人略有些嘲笑逗趣的聲音。
「是啊，幸福得都沒有時間來理我們了。」另一個女人馬上跟著。
「你們在說誰啊。」我裝傻，故意忽略她們集體看向我的眼神，可是嘴已經控制不住開始笑出來了。
「凱若，你還裝！」於曼不客氣地輕吼。
「就是。說得就是你！還不承認。」蕭薇說道。
蕭薇也是跟我玩得比較好的女人，她是一個很獨立的女性，職業是新聞記者，相當幹練。
「誰又把我賣了，蘇珊嗎？」我問她們，想想我和韓漠的事也就跟蘇珊提過。
「還用賣？你那張臉上寫得就是一臉甜蜜。」
「就是，看你眉飛色舞的，跟中六合彩差不多了。」
「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我辯解，可是臉上卻嚴肅不起來，裝都裝不像，因為心中的笑意沒有停過，最近好像確實過得蠻幸福的。
「我們誇張！你自己看看你那張臉，看你笑得甜蜜那樣，真的很想打你！」蕭薇說道。蕭薇比起我其他姐妹來說，性格要比較中性一些。
「小姐，我知道你有暴力傾向。可是不用這樣對我吧！我可是難得笑一下啊，不覺得傾國傾城嗎？」我打了一記媚眼。
「小薇，打她，不要給我面子。」於曼已經受不了了。
小薇是真的拍了我一下，還蠻疼的，這女人是斷掌。聽說斷掌的人打人都會很疼，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身邊有斷掌又會打我的人就只有小薇了。確實是相當的疼啊，不知道她保留了多少手勁。我一向不喜歡打人，開玩笑那種也不喜歡，我拍別人我覺得我手也疼。可小薇則不一樣，她拍了別人，別人身上馬上就能有紅印，可她跟沒事人差不多。
我馬上裝出小狗般委屈的神情看著她，說道：「好疼，你還真下手。」
「你再這樣看我就再打。」小薇絕對不跟我客氣。
我歎氣，看來這一招只能用在男人身上，用在女人身上會有反效果。
「好吧，那你們想怎麼樣？」我看向她們，這幫沒良心的女人不會要我請客吧？依照原來的慣例，明明是AA制嘛。就因為這事還要我請客，也太黑了。
「請客。」兩個人相當有默契，異口同聲。
好嘛，我就知道。果然是好姐妹，大家想的事都是一樣的。如果今天的角色互換，我相信我也會要於曼或者小薇請客的。
「現在就請是不是太誇張了，八字還沒有一撇。」我繼續最後的掙扎。
「聽說你用也用了，吃也吃了，你還想撇到哪裡去？」
「就是，想吃了骨頭連渣都不吐嗎？」
唉，韓漠聽到別人把他當骨頭，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我請。」我馬上妥協，她們的那嘴我是知道的。在我這幫朋友裡面，以一對二的情況下，是永遠不可能有勝算的。再說下去，恐怕就不是桌上的這一點東西了。她們極有可能把現在有空的姐妹全叫出來，對我進行疲勞轟炸。聽說兩只女人的噪音可以媲美一千只鴨子，我先前還表示懷疑，不過現在我幻想一下，可能真的會如此。
我掃了一下桌上的東西，一瓶vichy沒有了。還算可以接受，我一定要把這筆賬記在韓漠頭上，他害我賠了一瓶vichy呢。
……
「凱若，你現在有帥哥陪你了，還對別的帥哥有興趣嗎？」小薇問我。
「有啊，帥哥永遠不嫌多的。」
「真的？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啊。」於曼問。
「他不是我家那位。」我回想了一下韓漠，下意識裡加多了一句話道：「再說了，有興趣也不代表做什麼吧。」
「你果然變乖了。」小薇馬上發現了。
「你確實要一個男人好好管管你。」於曼點頭。
「他沒有管我。」我歎氣，剛剛說完那句話我就有點後悔了。
「他沒有管你？」
我搖頭。
「天，那個男人是何方高人，沒管你還自動變這麼乖。」
「就是，一定要介紹一下，我給他敬酒。」
「你們是不是太誇張了！我原來也沒有見到帥哥就撲上去啊。而且我還是原來的我，又沒有變成什麼樣。」難道我原來有別的男友是不是這樣的？印象中有男友後都會收斂一些啊。
「不承認。那，等會要不要陪我去勾帥哥？」
「現在？去哪裡？」我看了一下時間，晚上八點多。她們還有別的活動？先前我沒有聽說。
「我有一個采訪。」小薇說道。
「采訪！這種時間？」
「嗯，是最近很流行的真我表演秀。八點半開始，不過算算先前主持人講話，再加上一慣的一些遲到，事情沒處理好之類，我們現在去時間正好。對了，我的一個侄子也參加，我正好去幫他加油。」小薇解釋道。
「你侄子！天啊，那是多大的孩子？於曼，這事你也知道？」我問她。
「我先前聽說了。」
「你也去嗎？」我繼續問。
「去吧，看看有什麼帥哥可以看看。這種活動年輕人多，應該會有很多很會打扮的人吧。你去嗎？」
「去。順便幫小薇的親戚加油唄。」這時還能說不去嗎？
「她去也沒有用，看到帥哥，她也不會上的。」小薇絕對不給我面子。
於曼對我笑了一下，眼裡全是同意的目光。
「我有看上的我一定去搭訕行了吧？」看她們這樣，我大腦沒控制住把話說出來了，看來激將法對我是很有用的。
「你說的啊。」又是異口同聲，然後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我能不能後悔啊？我一向不擅長搭訕的。就算沒認識韓漠前，我也沒有到處搭訕啊！
……
通過小薇的關系，我們輕而易舉地拿到了座位票，雖然位置不是特別好，可已經算不錯了。
我已經很久沒看這樣的表演了，我向來不喜歡。我比較喜歡看已經成名人的表演，哪怕現場有人表演得要比名人還好。這跟我愛買名牌的心態是一樣的，在同樣的價來說，我寧願再多花點錢買名牌的東西，也不願意花少點錢買一個不出名的品牌，哪怕那品牌的東西真的不錯。
這世界上的人真的是形形色色，有才華的人不少，有勇氣的人也實在太多了。有些人的表演，真的可以讓我和於曼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們還算是比較有道德，沒有直接放聲笑，都是憋在肚子裡，可是這樣的笑很快的結果就是內傷加劇，眼淚就出來了。
「太佩服了，是我都沒有勇氣上去。」
「人家就為了展現自己那一刻，不在乎結果。」
「大概是我老了，心態跟不上時代了。」我歎氣，我還是比較喜歡有什麼能力做什麼事。
「有幾個長得還真不錯。」於曼看著台上。
「是啊，不過一看就小啊。你最近改口味了？」我看向於曼，她是我們姐妹裡唯一口味會變來變去的女人。說穿了，我就不知道她是什麼品味，她看男人全靠感覺。
像我，對小男生從來就沒有興趣。真的是一點也沒有，難怕他長得再符合我的標准。當然也有可能有人年紀比我小，心態卻比較成熟，可是這樣的男人也比較少。我不喜歡照顧別人，去遷就別人，我對男人也沒有保護欲望。是因為我沒有母愛嗎？
「多點嘗試也沒有什麼不好。」
於曼的級別真高，她真的是百草叢中過，片草不沾身啊。她經歷過的數字絕對有一百了吧？不然當初我也不會找她問問題，雖然她吃了我的壽司，卻什麼答案也沒有給我。
我們正聊著天，燈光突然暗了下來。有聚光燈打到了舞台一角，一個很年輕的男生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一把吉它。
「自彈自唱？應該不會太高分。」於曼一看馬上說道。
「是啊，現在流行的都是脫口秀之類的。」我也同意。
「不過別說，這男孩子長得不錯啊，白白淨淨的。」
我點頭，那張臉還有點青澀，應該是大學生吧，猜年紀應該不過20歲。
「那個男孩子的手漂亮，你看，好長。我喜歡這樣的手摸我。」於曼這時的眼絕對是夠尖的。
天啊，我無比佩服於曼，光看手還能有性幻想嗎？
不知道他要彈什麼？他很快撥了一個過門，然後開始低低唱起來了。
「這首歌好熟悉啊，Casablanca嗎？」於曼問我。
「Casablanca卡薩布蘭卡，北非諜影的主題曲，得過奧斯卡獎的，是一首很老的歌了。」我答。
「我的英語水平無法完全聽懂，不過他唱得不錯。」於曼稱贊。
「是啊。我蠻喜歡這首歌的，差點想因為這首歌去那個地方呢。可是後來我有朋友去說大失所望，我只好保持我心中美好的夢想了。」我歎氣，這首歌真的太美。只是我那朋友回來說得太慘，被我的幻想完全打破。
「你說，我去勾他，能成功嗎？」於曼問我。
「看上去太乖了，應該是好學生。不太愛玩吧？」我看向那個男孩，眼神真的是乾淨了。
「我也覺得。」
「不過也不是沒有希望。」
「為什麼？」
「心理學家調查說，大學生一直希望自己成熟，會比較喜歡和成熟的人在一起，所以很多大學男生會對穿著制服的上班族有性幻想。缺什麼想要什麼吧，年紀大一點的男人又會比較喜歡清純的了。」
「說得有理。那我還是有希望？」
「你現在可不是制服啊！改天吧。」
「過了村沒這個店了。」
「那你上。我幫你加油」
「呵。」於曼笑了，看樣子她剛剛的話不會真去實行。
……
「我們可以走了。」我們又看完了幾個人的表演後，小薇才回到我們身邊。
「你的采訪結束了？」我問。
「早結束了，要不是等我侄子，我才不會弄這麼晚呢。」
「啊，他表演過了？是哪一個？」於曼問。
「等會介紹給你們，是帥哥哦。我最寶貝的侄子，先前不想告訴你們，怕你們對我家寶貝留口水。等會你們可別嚇到他啊！」她說完，向遠處揮了揮手。
我們看到遠處走來的青澀面孔，我和於曼兩個面面相覷，這不是剛剛和於曼討論過的彈吉它的男生嗎？
我看著這青澀的男生向我們打招呼，也許是因為我和於曼一起看著他，他還有點臉紅，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叫司浩。」
「來，我們去喝點東西。」小薇直接拉著司浩往前走，我和於曼後面跟著。
「想都別想了，那個男孩子是小薇親戚。」我對於曼說。
「我知道，對他出手會被小薇打死的。」於曼相當明白。
「另外，你覺得不覺得我們突然變老了？」我問。
「為什麼？」
「他是小薇的侄子，如果我們和小薇平輩，那他也得叫我們阿姨！」想到這個詞真的是讓我渾身不舒服。
「唉。誰想到她會有這麼大的侄子，肯定是長輩那邊的原因。」
在咖啡廳裡，在小薇有點殺人的威脅目光下，我和於曼相當的乖。連調戲都沒敢做，本來如果遇上這種長得好的小男生，我們肯定嘴巴上會逗兩句。
「我帶他先走了，你們慢慢聊。」小薇這次走的是相當快。
「她也太誇張了吧？我一直收到她緊告的眼神。稍稍逗一下會死嗎？」於曼抱怨。
「她知道我們品行不良，哪裡捨得讓我們逗啊。」我回答。
「那個小男孩臉就一直沒有敢抬進來。」
「那是你的火力太猛了。」我笑。
「他是小薇的親戚，我肯定不會出手的，這還不相信我。」
「她知道，可是這是下意識反應。」
「我頭上寫著危險嗎？」於曼看向我。
「不，寫的是：饑渴。」
我們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