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危機意識

「凱若,你猜猜我今天見到誰?」小薇在電話那頭的第一句話。

「這樣怎麼猜,明星嗎?」我不確定地猜著。以小薇的職業關系來說,見到明星是太容易了。

「不是。我今天見到韓漠了。」

「啊!這也要專門打一個電話給我?」我心理有不好預感,這種事情,需要專門給我電話?再想想小薇第一句話的語氣,像是發現什麼新聞一樣,難不成這不只是簡單的遇見嗎?

「你發現什麼了?」我馬上追問了一句。

「你果然是一點就通。」小薇在電話那頭笑了一下。

「小薇,說正題,最好在3句內把答案說出來。」我不安加重,沒心情和小薇逗嘴。認識她這麼久了,有時還真不知道她怎麼當的新聞記者,經常開頭問話不明不白也就算了,說這樣的事,還半天還沒有進入正題。難不成是平時采訪要求幹練,到生活時候要休息才會180度轉變嗎?

「好吧,我今天下午在去XX渡假村采訪時遇到韓漠和一個女人一起攀巖,但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約會。」小薇飛快答道。

還真是三句話,時間地點人物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其實我聽到渡假村的名字時,我就猜到幾分了。

「是一個長得很帥氣的女人嗎?」我問道。

「啊,你知道啊。虧我還以為是最新情報呢,馬上打電話給你了。」

「說說是怎麼回事?你講詳細點啊!」

小薇滔滔不絕,她真想要描述一件什麼事的話,說得很清楚,跟現場直播差不多。報社不會只有社會新聞,還會有些生活新聞,所以這次她去就是寫一篇關於業余生活的文章。以王舒的身手,在很遠處就會注意到她,比起其他更厲害的男人來說,她是最亮眼的。小薇先采訪的是那個渡假村的工作人員,在邊采訪的同時就已經注意到她了。所以小薇一直有注意著她,她看著王舒從巖壁上下來後便走向休息區,在和她身邊一起攀巖的人聊天,於是小薇在采訪這邊結束後便走上去搭訕。只是小薇在開始的時候忽略掉王舒旁邊差不多同時下來的人,以及後來站在王舒身邊聊天的人,而這個人就是韓漠。小薇只見過韓漠一次,要想馬上認出也不太容易,更何況韓漠當時還在高空又是背對著她。

「我當時怔了一下,馬上四處找你!」小薇說道。

「結果呢?」

「我把四周找了幾次,才確定你真的不在。先前還抱著希望說,你可能去了洗手間。」

「韓漠看到你什麼表情?」我問道。

「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很自然了。神色看上去沒什麼異樣。」

「你的意思是不像是心虛?」我問了重點。

「完全沒有看出來。不過,當時我還真以為他們是一對呢!我在遠處看的時候,還想說他們很配,還挺羨慕的,這種運動能夫唱婦隨還真少呢。」

「夫唱婦隨?你還真會用詞。」我腦子裡回憶當時他們在巖壁上的身影,如果他們真是一對,那還真很適合這個詞。但現在用在不是一對的人身上,情形不是有些諷刺?這事如果發生在別人身上,我可能會淡淡地笑一下,只是我現在實在是有點笑不出來,這個詞聽在心裡真不舒服。

「呵,吃醋了,這不能怪我啊。誰在遠處看他們都會覺得配的。」

「有些解釋是越描越黑,你少講幾句。」我沒好氣地說道。聽聽她後面那句話,我知道是想解釋給我聽,只是這樣能安慰我嗎?

「行行,少說少錯,我不說總可以了吧。」

「你還沒講完呢!」這時怎麼可能放過她?

「你是真難伺侯。」

「你挑重點講。你看得出那女人喜歡韓漠嗎?」

「當然,太明顯了。不然最開始時我也不會以為他們是一對啊。」

「怎麼說?」

「我在遠處看她和韓漠聊天時,一直在笑。我走近沒打斷他們聊天前,很確定她看向旁邊人的眼神是很親切的那種,很難說,反正不像是普通朋友相陪的笑容。」

「那韓漠呢?」

「韓漠一直是側面或者是背對著我,當時沒太注意,現在回想不起來了。」

「應該注意的你不看!」我抱怨。

「小姐,我哪知道是韓漠呢!我可是馬上報告給你了啊!而且,要想在韓漠臉上看出點什麼,恐怕很難吧!」小薇抗議道。

「我也知道。本來我還希望你能在這種不經意的時候看出點什麼呢。」我輕歎了一聲。

「你自己都看不出來,還想問我?!你也太高估我了吧!」

「也是,不能指望你。」在我們四個裡,以這方面的感覺能力來說,於曼是最厲害的,以她的話是,這男人只要跟她對上一眼,她就能知道會不會是她未來的床伴。如果今天換成是她,她一定不會在最開始時忽略掉韓漠,她的眼睛掃一眼,不說是帥哥了,恐怖哪個身材哪點長得好,馬上就能給你頭頭是道地說出來。

「你仔細想想,還有什麼沒說的?」我繼續問。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這算是約會吧,不過不一定是為了交往,也許只是很單純的。」

「小薇,你這話一點也不安慰我嘛,還不如不說。」我再次歎氣,繼續問道:「不過,你的意思是他們是約好的?」

「他們是一起走的,坐韓漠的車。」

「是嗎……?」小薇話說完,我好像可以看到王舒坐上韓漠車的情景,這畫面看上去真是礙眼啊。

「韓漠怎麼不帶你去?」小薇的語氣裡聽著為我抱不平。

「他有帶我去過,可是我不適合玩,就是那一次,我見到那個女人的。」

「不喜歡你以後你也跟著去啊。」

「恐怕有點難。」

「為什麼?」小薇不解。

「因為上次玩回來後,我的指甲被弄缺了一點,所以我就說,再也不要去玩了,要去他自己去。」

「你自己打自己的嘴,沒救了你!你明明知道有女人喜歡他,你竟然給她機會單獨去見韓漠?」

「我講這話時,沒想到她。另外,我開始不覺得她是威脅啊。」我現在有這麼一點後悔了。

「你自信心是不是太足了?還是你很久沒有談正常戀愛沒有危機意識了?」小薇的語氣明顯上揚。

「幸好你不在我眼前,不然這時,我肯定被打一掌了。」我感覺到小薇的語氣不善。

「打一掌讓你多清醒一點。」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有這麼嚴重嗎?」雖然心理不舒服,可我仍然覺得他們這一次只是單純地去攀巖而已。

「防患於未然啊。」

「萬一以後還有別的女人也喜歡韓漠,那我還用不用睡覺了?」

「有一個防一個啊。你真的是安逸太久了嗎?到底知道不知道她的危險地方在哪裡?」可以感覺到小薇已經快暴走了。

「哪裡?」

「就算跟她聊的時間不長,但我采訪時還問了她其它的愛好。凱若,不管是性格還是愛好,那女人跟你完全不是一種人。」

「我當然知道,這點太明顯了。」小薇這不是廢話嗎?

「那你還不知道危險在哪裡?!危險就是她的所有優點和特長都是你沒有的!」

小薇的話是醍醐灌頂,我完全怔住了,難不成真像小薇說的,我是安逸太久變笨了嗎?要不就是太久沒有談正式的戀愛,忘記所謂的感情危機了?

關於男人會選擇一夜情的女人類型不一定好掌握,也許只要天時地得人和就可以了,女人只要漂亮,身材好,只需點頭,大把男人願意與她一夜風流。可是夾雜感情的外遇或者是變心就不一樣了,通常選擇的對象絕對不會是再跟自己女友和老婆一個性格的女人。有誰沒事幹,再找一個跟自己身邊人一樣性格的女人?那不是自虐嗎?所以通常來說,再找的人,不一定會是完全相反,可是肯定是跟自己身邊人性格不一樣。

搶奪別人男友的手法很多:有處心積慮的、有用離間計的、有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有默默奉獻的、有哭得梨花帶雨讓男人心疼的、也有直接熱情流露讓男人心養養的。王舒看上去不像是會耍小心眼的人,不會在背後悄悄弄什麼陰謀。她看到我時就算失望,可是看我的眼神也沒有什麼敵意,也沒有故意在韓漠面前賣弄風騷。如果情敵分很多種,這一種一直是我認為最無害的。

我從一開始對王舒就沒有半點敵意,就算知道她喜歡韓漠也一樣。如果她一開始的表情就是挑釁或者是不搶到手誓不罷休的態度的話,我一定會不客氣地捍衛自己的權力。可是,王舒這樣,只是默默地喜歡,也沒有做什麼就讓我無招可施。喜歡一個人本來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我不能強制要求她改變。相反還覺得她有幾分可憐,一是喜歡一個人而不敢開口,二是就算開口也是對有女朋友的男人。

再加上我判斷韓漠的性格是,如果他喜歡,肯定早就同意了,既然沒同意,就代表他對她沒有意,於是我就更放心了。只是我忘記一點,感情永遠是變化中的,正如我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喜歡韓漠這麼自我的男人一樣。今天不喜歡的東西,不代表明天也是一樣。

連我都覺得王舒有幾分可憐,韓漠對她肯定更有憐憫之心。一個男人,怎麼會對一個喜歡自己又不要求什麼回報的女人狠心呢?更何況王舒的性格也是相當招人喜歡的,韓漠會不會喜歡她,我不知道,可是這樣的女人做為朋友,男人又怎麼會拒絕?

她面容帥氣,為人爽朗,性格灑脫……看的出來,她不會像我一樣這麼隨興,也不會像我這樣要求太多,她的一切優點,確實都是我所沒有的。

我是不是真的早忘記應該怎麼樣談戀愛了?我竟然把這些全部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