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是夜,四人來到暗夜PUB。剛一進去,便踫到正要上台的一群人。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差點看不到我們帥氣的開場了。」胖子嬉笑道。

「還不是趕上了?」蘇夙撇撇嘴。

肖海一身前衛的打扮,可在看到羅紫初後卻又是一臉純情笨拙的笑容,「囉囉你來了啊,我們已經幫你們訂了位置了,快過去坐吧。」

「正巧秦琴有個朋友在這過生日,我就叫他們一起坐了。」胖子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秦琴是蘇夙幾人的好朋友,到蘇夙家玩的時候認識了肖海與胖子。

「嗯,知道了。」

「那我們過去了,囉囉,你等會可要好好幫我們捧場啊,說不定某人一激動之下技術就突飛猛進,可以超過他師父了,你說對不對蘇蘇?」胖子邪笑著擠擠眼。

「咦?除了肖大哥還有誰也拜師了嗎?」羅紫初完全狀況外地問道。

蘇夙一愣,隨即狂笑出聲。

「蘇蘇,你心情很好?」肖海陰惻惻地瞟她一眼。

這時她才止住笑,「不不,怎麼會。」但實在是太好笑了,她緊咬住下脣轉開頭,不住地偷笑。

在一旁的卡倫凝視著她閃閃發光的帶笑雙眼,綠眸閃過一絲異彩。

「肖海!」台上的老闆叫道。

「知道了。」肖海應了一聲,「那我們過去了,你們去坐吧。」

四人走到正在玩樂的秦琴一行人處,秦琴大叫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

「就是,來晚了要罰酒的哦。」她的朋友也跟著笑鬧起來,原來是商學院的一群人。大家都有點頭之交,不多久就熟稔起來。突然,全場一片漆黑。小有名氣的肖海樂隊在PUB裡已有固定的歌迷,見樂隊表演要開始了,眾人開始歡呼。

緊接著,燈光乍開,震耳欲聾的金屬樂器響起,第一首歌是他們自己創作的曲子,也是他們的成名曲《狂》,瘋狂的搖滾樂演奏讓PUB的客人情緒瞬間H了上去。

卡倫挑了挑眉,比想象中還要好,特別是打鼓的肖海,再練幾年就完全是一流的了。主唱的氣有點弱,貝斯手技巧還差一點,不過樂器的聲音倒可以遮蓋這個缺陷。節奏很快,但很有韻律,卡倫雙手交叉,用腳打起拍子。

然而到下一段時,他聽到吉他的一個不和諧音。

「錯了。」在他皺眉之時聽到嘈雜聲音中輕輕一句,他頗為驚訝地轉過頭,只見蘇夙全神貫注地看著台上的表演,撐在沙發上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節奏。

「蘇蘇你會音樂?」他驚奇地問道。

蘇夙目光閃了閃,「只是會一點而已。」她輕描淡寫地道。

真的只有一點嗎?卡倫高深莫測的眼神瞟向她,剛剛那個錯可是連台上表演者本人都沒發現,蘇蘇這樣說會不會太謙虛了點?

「你覺得……他們怎麼樣?」蘇夙突然問道。

卡倫將剛剛的想法毫無修飾地說了,蘇夙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點了點頭。

「不過肖海的鼓聲怎麼好像跟我的鼓……」卡倫驀地停住,「我的意思是跟我的一個朋友有點相似?」特別是打重音鼓的手法更像。

「……是嗎?」這小子耳朵很尖啊。

演奏了兩曲,肖海一行人在眾人的尖叫聲中下了台,亢奮地來到蘇夙一群人坐的地方,胖子一屁股在蘇夙身邊坐下,「怎麼樣,我們今天表現得不錯吧?」

「比上一場來是不錯了。」蘇夙似笑非笑。

「呵呵,今天肖大發揮超常嘛,囉囉,真是謝謝你今天能來。」胖子誇張地道。

「我哪有那麼大作用,是肖哥自己厲害啦。」羅紫初以為胖子在開玩笑,笑嘻嘻地擺擺手。

「別聽他亂扯,囉囉,你餓了嗎,我去拿點吃的,你要吃什麼?」肖海警告性地瞪了胖子一眼,才轉過頭輕聲細語地對羅紫初說道。

「啊,真有點餓了,我想吃意粉,謝謝肖哥。」羅紫初對他大大一笑。

「意粉?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拿。」肖海被她的笑弄得暈頭轉向,急忙起身。

「肖大你偏心,我們也要嘛。」吉他手尖聲尖氣地鬧場。

「就是就是,見色忘友也不能太厲害啊。」主唱也跟著起哄。

「囉嗦,我一個人怎麼拿得了這麼多?」肖海黝黑的臉上浮出可疑的紅光,可是流轉的霓虹燈光為他做了遮掩。

貝斯手眼睛轉了一圈,積極地站了起來,「肖大,我陪你去拿。」

等他們再回來時,眾人已快玩瘋了,秦琴的壽星朋友被大家整得臉上全是奶油,「感謝上帝,你們終於回來了。」她簡直要痛哭流涕了。

「你們怎麼可以把壽星整得這麼慘,太不人道了!」貝斯手假裝義正辭嚴地道,但他馬上轉了個臉,「我們還是換個遊戲來玩吧,吃麵條遊戲怎麼樣?」他端著一大碟冷面獻寶似地道,「就是一男一女各自咬著麵條的一端,從兩邊吃進,誰先咬斷誰就輸了。這個大家應該都會玩吧?」

一群人立刻了解了他的居心,曖昧的眼神瞟向了肖海。「好啊,沒意見。」只要有一個被整的對象,自己基本上就不會有事了。

「喂喂,誰跟你玩這種不純潔的遊戲。」肖海發現了眾人的視線所在,連忙反對道。

「不純潔你還玩了那麼多次?」蘇夙不客氣地吐槽道,上次竟還敢玩她,這次你死定了。

不顧他微弱的抗議,邪性大發的一群人立刻展開,沒有已是眾人頭號目標的自覺的羅紫初聳聳肩,無所謂。

首先來了兩對完全擦不出火花的男女做開場之後,秦琴的惡魔觸角開始伸了出來,「囉囉,是不是輪到你了?別輸哦,一大杯啤酒可不好喝呢。」

「放心。」粗線條的羅紫初大敕敕地在冷面前坐了下來。「誰來?」

肖海想上前,卻被早有預謀的一夥人攔了下來,「肖大,還沒輪到你,別急。」

貝斯手對他邪邪一笑,走過去對羅紫初咧嘴一笑,「請多多指教。」

「你們這群傢伙,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肖海的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在場的男子們全都死定了。

「咦?我們怎麼了嗎?」團結就是力量,不怕搞不定他一個。臨時組合的隊伍發出同樣的痞笑。

遊戲開始了,貝斯手故意緩緩吃進,羅紫初也覺是個無傷大雅的遊戲大膽往裡面吃,肖海不能阻止,氣得頭都要冒火了。

「哦哦~~」圍成一圈的人還配合地發出怪叫。

直到吃到還有最後三釐米,眼見就要親到一起了,眾人的叫喊也越來越熱烈,可最後貝斯手還是懼於肖海淫威之下,膽小地先咬斷了麵條。

「哦——」明顯地是失望的哀叫,有人甚至拳頭招呼上貝斯手。

「很好很好,輸的人喝酒,贏的人繼續挑戰。」秦琴拍拍手,大聲道。

「好——」男生們歡呼起來,秦琴真是太上道了。

「你們給我差不多一點!」肖海頭上冒出青筋。

「沒事的啦,肖大哥,他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我贏定了。」羅紫初對他燦爛一笑。誰敢當著女朋友的面亂來,又不是瘋了。

「哦,我只是怕他們玩瘋了……」肖海勉強扯出一個笑。

「沒事沒事。」

誰知這邊一個女子對剛坐上對手席的男朋友大笑著道:「親親,贏的話給你一個吻。」

「沒問題。」得到太座的首肯,男子玩性更大。

「喂喂,你真想讓我喝酒啊。」羅紫初不滿地瞪那女孩一眼。

「那就別輸哦。」楊耶拍拍她的肩。

於是第二輪挑戰又如火如荼地展開,第三輪、第四輪,在終於輪到差點抓狂的肖海時,秦琴這時突然道:「好了,囉囉玩了這麼久也累了,換蘇蘇吧。」

太絕了!大家佩服的眼光看向秦琴。

「好。」蘇夙馬上爽快地答應。正要走上去時被一臉不悅的卡倫拉住了,「你也要玩?」運動帽下的俊美臉龐快要皺到一起了,剛才看他們玩時還覺得很新鮮很興奮,可看到蘇夙也要玩時不知怎地很不高興,一想起她跟誰那麼親昵地吃一根麵條就驀地上火。

「當然,上次的仇我一定要報。」差點丟掉初吻。

蘇夙上前,肖海瞟眼看見卡倫緊抿的脣角,心裡有了想法。

各懷鬼胎的兩人咬住一根涼面,緩緩地吃進,慢慢地兩張脣快要踫到了,可沒有一人有停下來的意思,眾人情緒高漲,在一旁狂叫地吶喊助威,沒有看到卡倫帽檐下陰沉的臉色。

這傢伙,真以為她會放過他嗎?蘇夙腦海里驀地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小小地犧牲一點的話……想法與動作同步,蘇夙一傾身,將四脣之間剩下的0.5釐米的面吃進嘴裡,當然同時也踫到了肖海的嘴,旁人立刻瘋了似的開始怪叫、吹口哨,肖海一驚,連忙退了開來。

「呵呵。」蘇夙笑得很燦爛。跟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嘴對嘴一點感覺也沒有,不過可能某人就不是這樣想了。她期待的大眼看向羅紫初,只見她果然不負重望地道:「原來蘇蘇跟肖大哥是一對啊,我都不知道,蘇蘇你很能藏哦,連我都不告訴。」

肖海捂住嘴,不可思議地看向蘇夙,這死丫頭,竟然這麼陷害他!瞪她一眼後,他才急急跟羅紫初解釋,「囉囉,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丫頭在整我,她明知道……」我喜歡你!可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知道什麼?」

「那個……」周圍人一瞬間靜了下來,個個臉上都是看好戲的表情,讓肖海臉一紅,當然不能再說出來,他只得道,「她知道我想整她,沒想到先整到我了。」

「唉——」一聽,大家都露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蘇蘇都那樣犧牲了,這傢伙還是說不出口。

失望歸失望,遊戲還是繼續進行,大家轉移了注意力。

沒有人注意到卡倫的眼裡閃過危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