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玩到快要瘋掉,在最終蘇夙錢包裡的所有現金都花完後,才一邊爭論誰嬴誰輸一邊離開了遊樂區。
在銀行裡取了吃飯的錢,蘇夙帶著他吃了一餐正宗的麻辣火鍋,見他一邊大口灌水一邊不停地吃菜,蘇夙只是輕笑小啜果汁。
「蘇蘇,我要喝酒!」卡倫不滿面前的營養果汁,抗議道。
蘇夙眯了眯眼,「也對,你也十六歲了。」說完她的脣角勾起一抹奸笑,「很好,待會我會讓你嘗嘗。」
兩人回到家,卻發現羅紫初與楊耶都不在。蘇夙拿起桌上的便簽紙,知道她倆被秦琴叫去唱K去了。正好,被她倆發現,她們又要說她圖謀不軌了。將紙扔進廢紙簍,蘇夙走進廚房,片刻之後,她拿著一瓶白酒和兩個杯子走了出來,意味不明地對卡倫笑了笑:「美味的特色酒,想不想嘗嘗?」
「好啊。」明知有詐,卡倫還是選擇接受挑戰。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自信的。
「很好。」蘇夙的脣角勾起一個弧度,她倒是想看看他的酒品怎樣。上次肖海喝了一杯就直接倒下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堅持五分鐘。
她幫他倒上滿滿一杯酒,為自己倒上一杯水,「來,為了有氣氛,我們幹杯。」
乾杯啊……卡倫看了看微笑的蘇夙,又看了看眼前的酒杯……哼,人爭一口氣!他豪爽地拿起杯子,跟她碰了碰杯後,便一仰頭,一口氣灌了下去。
蘇夙一邊象徵性地喝水,一邊直直地盯著他看。
五、四、三……她在心裡默數。
卡倫只覺酒一下肚,一團火便從胃裡燒到喉嚨裡,「蘇……」他抬頭,卻發現蘇夙似乎就在面前或又在很遙遠的地方,「蘇蘇,你離我那麼遠幹嘛?」他問道,努力想看清眼前的景象。
「我就在你面前啊。」蘇夙支手撐在桌上,挑了挑眉。不錯啊,還能說話。
「騙人。」卡倫眯了眯眼,伸手向前一抓,撲了個空。「你看,明明不在。」
望著只在她面前一公分的手,蘇夙莞爾,「好像是哦。」原來他醉了這麼可愛的嗎?
「嗚嗚,我好難受,我想上洗手間。」卡倫滿臉委屈地道。
「你去啊。」
「哦。」他聽話地站起來,搖搖晃晃走了兩步,他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
「痛!」沒有防備的蘇夙硬生生地接住了他,硌到堅硬的桌角。
「嘻嘻,蘇蘇,我走不動了。」近在咫尺的俊美臉龐笑嘻嘻地宣布。
蘇夙這才發覺,她似乎為自己找了個麻煩。
「蘇蘇,我走不動了,你抱我。」醉鬼蹭著她的頸。
「好好好,我扶你去。」忽略脖子上傳來的熱氣,她費力將他扶了起來,艱難地進了盥洗室,她拍了拍快要昏昏欲睡的卡倫,「喂,醒醒,你一個人沒問題吧?」
「嗯……」他勉強睜開迷濛的綠眸。
「那我出去了。」見他站穩,蘇夙鬆開手,快步走了出去。闔上門,她靠在門上,注意著裡面的動靜。
五分鐘後,洗手間裡傳出抽水的聲音,再來是水龍頭的聲音,再來……是「匡當」一聲巨響。
她就知道!蘇夙立刻衝了進去,只見卡倫虛軟地坐在地上,身邊洗漱用品撒了一地。
「蘇蘇,我又站不住了,嘿嘿。」他傻笑。
「是是,真能幹!」蘇夙聽著他獻寶似的話語,無奈地上前使勁扶起他。
攙著他想往外走,誰知他又有新名堂:「我要洗臉!我的臉好熱!」
「先出去再幫你洗臉。」
「你又騙我!外面哪裡有水?你總是騙我……」
蘇夙眯了眯眼,總覺得他這話有點意思,「我哪又騙你了?」
「你……」他的話語在嘴裡饒了一圈,蘇夙豎起耳朵,還是沒聽清楚。
「說大聲點!」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不要,我要洗臉!」小孩拒絕了。
「洗!」洗不死你小樣。蘇夙嘖了一聲,從一旁抽出他的毛巾,單手浸了水,隨便按了按,便不怎麼溫柔地往他臉上抹去。
「唔!好冷。」抱怨的聲音消失在毛巾後面。
「好了,走吧。」將毛巾一丟,蘇夙迫不及待地扶著他出了門。再站一會,她也非趴下不可。
吃力地將他帶到沙發上坐下,卡倫難受地閉著眼,沉重地喘息。蘇夙凝視他片刻,又不發一言地回洗手間將他的毛巾重新擰乾,返回他身邊緩緩地替他擦臉。
卡倫一動也不動,像是熟睡了。
「……抱歉,是我太過分了。」蘇夙輕嘆一聲。
就這樣,她靜靜地凝視他半晌,手遲疑地伸出去,碰碰他柔軟的金髮,又馬上縮了回去。
卡倫沒有反應。
蘇夙見狀,再一次伸手,輕輕探上他的金髮,這次,她慢慢地摸了摸他滑順的發絲,「一直忘了說,很高興認識你,諾恩·莫迪。」
回應她的,是逐漸均勻的呼吸聲。
蘇夙的脣角揚起一個開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