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自從上次說了讀書的話後,莫小婉很快的就收到了一些小人書似的東西。

她本以為現代才有這玩意,沒想到古人居然也有這種畫的很好玩的書,只是內裡的字都是繁體的,畫工天然的古風。

送書過來的是隆靖帝身邊的李公公。

莫小婉低頭慢慢的看著這些書。

她小時候看過小人書的,這種古代的小人書畫風比現代的簡單,不過古韻十足,只有一些地方零星的帶些注釋。

莫小婉看著有趣,可是又覺著奇怪,這些書明顯很舊不像是新的,倒像是有人看過的。

她心裡奇怪,忙問李公公:「公公,這書以前有人讀過?」

「這些都是聖上小時候的,聖上怕您悶著,吩咐奴才送過來給您解悶,除了這些書外單又安排了李女史為您講書,您要有什麼看不懂的可以問李女史。」

莫小婉這才想起,上次他問過自己識字的事兒。

沒想到他居然留意到了,特意送了她一位識文斷字的女史。

她心裡暖暖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同時又覺著有些詫異,因為隆靖帝的少年童年時期,在她腦子裡一直是優等生的級別,沒想到也會有這樣的愛好,而且看這些書還挺多的,當年他似乎很癡迷這些。

一旁的楊采女看到後也挺喜歡的,忙往那堆書那看了看。

「孝子傳?」楊采女老家是萬縣的,那地方最常出太監跟說書的。

「我小時候隨我父親逛廟會便看過聽過一出的,當時很多說書先生手裡都有這樣的書。」

李公公笑著道:「可不是咱們萬縣的說書先生最是有名。」

楊采女沒想到隆靖帝身邊的人,居然會主動同自己攀老鄉。

她忙笑著說,「李總管說的是,咱們萬縣還真是出了不少說書的先生。」

待李公公走後,楊采女悄聲說:「莫婕妤,您知道嗎,我跟這位李公公是同鄉呢,看樣子他是想同咱們宮親近親近,這說明聖上說聖上很中意您,不然他身邊的人何至於這樣。」

莫小婉點了點頭。

楊采女現下也有了自己的打算的,她同李公公都是江州人氏,跟他多親近親近,到時候她跟莫婕妤也有個照應。

過後莫小婉又把李女史叫到身邊,那李女史看著四十出頭,不管談吐還是舉止都是穩穩的,一舉一動間帶著股文鄒鄒的意思。

莫小婉很是滿意,她身邊雖然有楊采女,可楊采女畢竟是民間采選來的,書寫算全然不通,現下有了這位女史,她就跟有了專屬文秘一般。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降溫就開始了,宮內的地面也漸漸的凍住。

到了這個時候萬歲爺要過來便有些不便。

所以很快的莫小婉便得了一道旨意,讓她遷居景仁宮。

這樣的安排也是省得萬歲爺每日過來的時候路太遠。

只是這樣一來,動靜就太大了,那地方雖然離得萬歲爺的住處近,可卻是歷代後妃皇后都住過的地方。

在那些人裡,只有她的位份最低。

宮內少不了要熱鬧一番,華清宮內也按部就班的忙碌著。

莫小婉帶人過去的時候,也跟著看了看。

她知道這裡前王皇后曾待過的景仁宮,當日隆靖帝便在此處出生的,他生母原是景仁宮內的宮女,因先皇偶爾的一次寵幸才有的他。

自從他登基後,孝慈皇太后便避居長樂宮。

這個地方可比她大的華清宮大多了。

內裡東西倒是不多,只是有些雜物堆砌在了廂房內。

別人不敢擅動,都在等著李公公那邊的示下。

莫小婉從窗戶縫那看了看,就見裡面東西雖然多,可是擺的很有秩序。

她覺著好玩,便推門走了進去。

現在她進到裡面跟著看,心裡想著這邊是隆靖帝小時候用過的?

雖然貴為皇子可瞧得出,他當日生活並不好。

這些桌椅都是宮內隨處可見的。

她正看著呢,忽然就見有一個畫軸露在了外面。

她心裡好奇,想知道小時候隆靖帝會看什麼樣的畫。

她肚子大不方便,忙讓身邊的楊采女幫著把那畫軸拿出來。

等楊采女展開後,乍然見到這個畫像,莫小婉便是一楞。

那畫像上是有字跡的,莫小婉看了看,那字跡顯然是後加上去的,寫字的人筆鋒很是大氣,簡直有筆透紙背的感覺。

她辨認了一會兒才辨認出來,居然是一個芳茗倆個字。

莫小婉也便小聲的嘀咕了句:「這畫裡的人叫芳茗?」

楊采女原本舉著畫呢,聞言趕緊把那畫歪了下,她也跟著仔細看了看,隨後楊采女便道:「莫婕妤您忘記了,前段時間您找舊宮人閒聊,還說到了此人。」

莫小婉這才想起來,在那忍不住的又左右看了看這幅畫。

她怎麼疏忽了,芳茗不是隆靖帝的生母嗎,當年在景仁宮內專門伺茶的,才被先皇賜了這個名字。

這麼看來這個畫像還真是帶著母性的,內裡的女子帶著一臉的慈祥,不知道是不是畫工迎合聖上的心思,畫中的女子祥和的很有點聖母瑪利亞的感覺,而且身材卓絕,樣貌出眾。

只是莫小婉在好奇過後,怎麼看那副畫像怎麼面熟。

就連一邊的楊采女也覺著眼熟,在那嘀咕著:「可是這畫裡的人我怎麼覺著在哪裡見過似的。」

莫小婉隱隱覺著那畫像是越看越眼熟,只是還沒來得及細看呢,李公公那已經打發了人過來收拾。

那些人進來後,都躬身笑道:「奴才們參見婕妤娘娘,奴才們剛領了令來,這裡的東西奴才們還要收好了,搬運到重華宮內,請婕妤娘娘移步。」

莫小婉這才帶著楊采女出去。

待回去後,那個影子一直在她心中拂不去。

她隱隱覺著自己疏忽了什麼很重要的事,只是她怎麼也想不起自己究竟在哪裡見到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