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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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就待在空間並不怎麼寬敞的衛生間膩歪了一會,怕她一上午不吃東西會餓得胃疼,溫少遠擰了毛巾給她擦了臉,看她皺著鼻尖的樣子,低頭在她的鼻尖上親了一口:「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聞歌歪著腦袋想了一會,看著他彎腰洗了毛巾掛起來,抬手環住他,雙腿夾在他的腰側,低聲嘟囔著:「你先抱我出去。」

溫少遠低頭瞄了眼她光著的腳丫,那白皙的腳勾/在他的腰側,被他深黑色的褲子襯得越發白嫩。他曲起手彎托在她雙腿的腿彎處,微一用力,穩穩地就把她抱了起來:「把衣服換了,套個襪子,別著涼了。」

兩個人挑明了關/系,聞歌就格外的依賴他對自己好的感覺,彎著唇,嘴唇就在他的耳側。想了想,她偏過頭去,輕輕地碰了一下。

那柔軟溫柔的觸覺讓溫少遠的腳步一頓,拉開和她之間的距離看了她一眼。

聞歌和他對視了一眼,繞在他脖頸後的手縮回來,輕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小叔,我們中午出去吃吧。」

她彎著眼睛笑,剛才的親密之後,她的臉上還帶著餘熱,那粉粉的緋色在她白皙如玉的臉上像是寶玉一般瑩潤。那雙眼裡,更是有水光流動著,光華千轉。

她這麼看著他,看得他心底止不住的柔軟。

他「嗯」了一聲,托在她腿彎上的手往上提了提,目光從她微微有些敞開而春光半露的胸口掃過,輕咳了一聲,突然說道:「什麼時候能求婚?」

聞歌一時沒跟上他的節奏,「啊」了一聲。

溫少遠偏頭蹭了她一下,沒再說話。

這短暫的瞬間,足以聞歌反應過來了,她「哦」了一聲,眼睛卻不由自主地彎起,瞇成了一彎弦月,嘴上卻是一本正經:「你會不會想得太早了,我們現在才剛開始決定試一試……哪有那麼快就結婚的。」

見他沒說話,聞歌又添了一把火:「我還年輕,談戀愛也要談幾年再……」

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失重,被他護著背脊直接丟到了柔軟的大床上。這一下,暈眩得聞歌懵了一會,剛回過神來,他已經壓了下來,偏頭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頸上,用了幾分力,微微的疼。

「溫少遠!」她被嚇得叫了一聲,踢著腿掙扎。

溫少遠一手往下,按住她的雙腿,牙齒卻沒有鬆開,只是放輕了些許力道。牙齒下,感觸到的是她格外柔軟的皮膚,溫熱中還有脈搏正一下下的跳動著。

他的眼前忽然漸漸模糊起來,彷彿看見了十年前的那個女孩,被他抱在懷裡時,乖順地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裡。表情還有幾分不安,偶爾看向他時,帶著小心翼翼,以及全身心的信賴。

那個時候起,似乎就一時心軟放她走進了他的世界裡,此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他鬆開,低頭看著被他咬出一排齒印的脖頸處的皮膚,唇印上去,吻了吻,那聲音因為染了幾分情/欲而微微的沙啞:「我是認真的,不要質疑一個老男人說這話的誠心。」

那「老男人」三個字,他咬重了讀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見她眼底閃著水波,他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吻,沒再糾/纏:「乖,去換好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聞歌「哦」了一聲,看著他起身,又慢條斯理地把剛才在衛生間裡被她解開的兩粒紐扣扣回去。整個全程,他的眼神都沒有離開過她。眼底那複雜的情緒,像是一團迎風燃燒的火焰,越來越旺。

聞歌被他的眼神看得發毛,不動聲色地扯了被子蓋住自己,等看著他離開,這才輕吐出一口氣,一手拎過他隨手放在一旁的紙袋,看了看衣服。

的確是小姑的風格——御姐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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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不知何時又下了雪,一小朵的冰凌,緩緩地飄下來,堆積在高高的雪堆上。

聞歌的手裡拿著一個小盞酒杯,酒杯裡是剛溫好的酒,溫熱的溫度透過杯盞傳遞到她的指尖,溫溫的,連帶著那入了喉的酒暖得她心口都微微得發燙。

不知道是酒裡摻著梅花香還是這個包廂裡的香味,淡淡的花香夾雜著微微凜冽的冷意,在這暖氣充足的房間裡像是一縷清泉注入心田。

她趴在窗口呼吸了好一會窗外新鮮的空氣,剛把手伸出去接飄揚的雪花,下一秒,就被他從身後伸出的手握住了手腕拉了回來。

隨之的,那扇窗也被他用手合上,還未落鎖,被聞歌攔住:「喝酒賞雪景,小叔你別關窗啊。」

溫少遠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裡帶了幾分不贊同:「吹了很久的風了,別晚上回去又發燒感冒。」

「開半扇,就半扇。」她商量著推開窗,生怕他又伸手阻攔,一手握住他的手按在桌上,剛撐起窗戶,那原本握著他的手被他一個反握納在了手心裡。

他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拇指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了一下,端起杯盞朝她舉了舉。

那清亮的眼神映著天光,透徹得像玻璃球一樣,專注地看著她。

聞歌突然就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來,和他對飲。

其實她的酒量並不好,所以一開始酒杯都沒碰。等看著他溫著酒喝了幾口,漸漸就嗅出了那酒香味,清冽卻又醇厚,勾得她饞蟲都出來了,就著他餵過來的酒杯抿了一口。

聞歌從來不起來辛辣又清苦的酒杯,覺得那味道又澀又難以入嘴。可這酒入味醇厚,一點酒味,還夾雜著梅花的淡香,清冽又醉人。入喉時,也不是艱澀得難以下嘴的,反而帶了幾絲甜味,勾得她蠢蠢欲動。

到現在,越喝越覺得入味,已經不知不覺地飲了好幾杯。

溫少遠的目的不是灌/醉她,引得她饞了,便控制著,不讓她貪杯。她喝一口,他就加點菜餵她填著肚子,這一頓飯吃下來,盡花了兩個小時有餘。

聞歌酒勁上來有些犯困,枕著他的手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剛瞇著眼淺睡了一會,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溫少遠幫她把手機從包裡拿出來,遞給她時不經意地瞄到了來電顯示,微挑了一下眉,那微揚起的唇角往下一壓,看著她。

聞歌絲毫沒察覺他這細微的變化,捂著額頭接起來,聲音裡還帶了幾分迷糊:「喂?楊喬。」

楊喬這會正在大巴上顛簸著,終於等到她接電話,那隱忍著的怒氣一下子就點爆了:「你有沒有良心啊,離開也不說一聲,要不是我今天去找叔叔,我都不知道你昨晚就回了a市。」

聞歌撓撓頭,有些理虧:「我這不是忘記了嗎?」

雖然也不算是全然忘記,她昨天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其實是有想到要和楊喬說一聲的,可後來被溫少遠佔據了全部的心神,早把這件事拋之雲外了。如果不是楊喬現在打電話過來,她估計會繼續遺忘下去。

「你就不能長點心嗎?」楊喬一口老血哽在心頭,有些無力地抬手扶額。看著氤氳白霧迷濛的玻璃窗,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那你小叔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

聞歌下意識地瞄了溫少遠一眼,這才發現他從剛才起就一直看著自己,頓了一下才回答:「還,還好。」

話音剛落,他原本只是握著她的手從她的肩頭穿過,輕巧地帶上了木窗。

他柔軟又帶著清香的袖口擦過她的鼻尖,聞歌不不由自主地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他的手並沒有收回去,反而就勢撐在了她的身後的木窗上。

溫少遠突然的逼近,讓聞歌的腦子頓時像是短路了一般,空白一片,連楊喬在那端說了什麼都沒有聽見。

他低下頭來,溫熱的唇沿著她的額頭,鼻樑落下來,溫柔地落在了她的唇上。柔軟又滾燙的唇上還帶著酒香,醇厚又醉人。

這麼淺的酒精度數,他此刻卻像是醉了,沉迷在她的柔軟裡。

他一點點地親著,連帶著聽清了楊喬在電話那邊說的話。

「我說,你這麼不放心,連夜趕過去找你的小叔,你是見著了沒有啊?我跟你說啊,現在可是溫少遠喜歡你,他跟著滿世界地追著你,你適當的表達一下你在參與你有知道就好,可千萬別太主動啊……」

聞歌聽得發笑,被他握住攬上他腰間的手,緩緩地回抱住他。

溫少遠曾經對她說過,楊喬的醋,他喝了四年。

沒有很深情,也沒有很纏綿,甚至只能算得上是平淡的敘述,卻讓聞歌每每想起,都覺得心口像是溫了一壺水,再寒冷的天氣,心口都是暖著的。

溫少遠的手轉到她的腦後,輕輕的扶住,含著她的唇,微微閉上了眼。

「怎麼不說話啊,這個真別跟我害羞,我可是有過來人的經驗。當初想追你的時候我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最後沒成……」他可惜地歎了一聲,又吊兒郎當道:「但我要聲明啊,絕對不是我戰略錯誤,是你心有所屬才不為所動的……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聽見了沒有啊……」

實在太吵了。

溫少遠有些不耐煩,邊握住了她還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邊壓低了聲音,嘀咕了一句:「閉上眼。」

那輕柔的聲音,纏綿又繾綣。不輕不重,又正好讓電話那端正處在水深火熱中的楊喬能聽得一清二楚。

「啪」的一聲,那端的電話掛得又快又狠。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