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掛完電話卻陷入了沉思,對於三年前蘇清音突然離開的夜晚,他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天他酒喝多了,然後就再也沒有一點印象了。
等他清醒過來已經是隔日的下午兩點了,迷迷糊糊的,不像是正常醉酒反而……他眉頭一皺,隨即按了按眉心,暗歎自己多想了。
***
昏昏沉沉之間,水聲就像是魔咒一般擾的秦霜心癢難耐。
他豁然睜開眼,室內微微有些亮光,他四處巡視了片刻才發現他居然在蘇清音臥室的床上。
蘇清音的脊椎並不好,坐久了就會有些疼,所以喜歡硬度適中的床。他撐起身子坐起來,正對著床的落地窗正半遮半掩的拉了一層薄薄的薄紗,依稀被沒有關進的窗縫裡溜進來的風吹得揚起時,還能看見外面一彎格外明亮動人的月亮。
秦霜只覺得雙手格外的輕盈,抬起手來看時,發現自己的左手已經恢復如常。
他不禁詫異,細細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還是有些不可置信,「咦,我的石膏哪去了。」
不過這個關注點並沒有拖住秦二爺的關注太久,他幾乎是很自然的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並且覺得沒有石膏才是正常的,一點也不便扭。
床尾的矮凳上放了一個黑色蕾絲整套的內衣內褲,內褲花色鏤空,說不出的性感。
他嚥了嚥口水,只覺得喉頭發緊,胸口更是有一團火在燒一般,熱的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扯了扯領口。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聽得秦二爺越發的口乾舌燥。
他輕聲去了客廳,倒了幾杯水喝,轉動了眼睛一下子就從浴室那半遮掩的毛玻璃上看見了裡面女人那具雪白又凹凸有致的身材。
秦霜頓時瞪直了眼,不動聲色的看著,嘴裡含著的水都快忘記嚥了,只覺得胸口那顆心跳動的實在厲害。
就在此時,浴室的水聲倏然停了下來。
透過玻璃看去,裡面的女人正拿了毛巾細細的擦聲音,從脖頸開始緩緩下滑。隨即身形一旋,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了。
秦霜嚥下唇邊的那口水,決定不再飲鴆止渴,正待上前,只聽蘇清音的聲音傳來。「禽獸,禽獸你睡了嗎?」
秦霜一愣,隨即很幼稚的快走了一步,回到了臥室裡這才朗聲回應。「沒睡。」
蘇清音那邊立刻嘀嘀咕咕的念了一堆,「怎麼還沒睡啊,那就給我把內衣內褲拿過來吧,我忘記了。」
秦霜聞言雙眸就是一亮,猩紅猩紅的冒著光。「是。」
那語氣就跟伺候老佛爺被打賞了的……小太監。
秦霜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門。蘇清音聽見敲門聲,開了一條縫,伸出細白白嫩的手臂來。
秦霜早就已經□焚身了,當下更是猛地滾動了下喉結。
一把拉住她的手,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浴室裡面熱氣氤氳,她裹著浴巾站在濃重的水汽裡,一張臉透著淡淡的潮紅,美不勝收。
秦霜從沒見過這麼禁/欲又這麼動人的蘇清音,只覺得她淡淡的眉峰青熏微染,一雙眸子清澈見底,都能夠看見她眼底純粹黑漆漆的光彩。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上前一步,一把攬住她的腰,傾身過去把她抵在了有些冰涼的牆面上。
蘇清音眨眨眼,眼底似乎是帶了笑,雙手環上他的脖子,就依了上去。
這無疑就是引火自焚,浴室裡的燈光溫和而柔軟,在她圓潤的肩上灑下淡淡的光暈,她側著的輪廓靜美,秦霜的心頓時溫柔的像一汪水一樣。
只覺得這時的小姑娘說什麼都是好的,做什麼都是美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她,只希望她能接下,妥帖安放。
他穿著睡衣,這麼抱著她,睡衣那細膩的觸感落下來就在她臉上擦來擦去,浴室裡還殘留著沐浴露的淡淡香氣。
他們靠的極近,蘇清音的鼻端就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和滿室的芳香混雜在一起。她心跳越來越快,驀然就有些心動一般,睜開眼對上他近在咫尺的臉。
那聲音都是微微顫顫,柔弱的秦霜一顆心都要化了,她說,「秦霜。」
她鼓足了勇氣,往前湊了湊,踮起腳來揚了唇一口印在他唇上。手指還緊緊的抓著他衣服的前襟,攢得緊緊的。
她唇上似乎都有些淡淡的甜味,讓他吻著怎麼都不願意鬆口,越發緊的抱住懷裡的嬌軀,越發的壓迫向自己。
相貼的身子似乎是點了燎原的大火,一發不可收拾。
秦霜一時被這情景迷惑,只覺得渾身處於雲端,飄飄然,極樂卻並不真實。
懷裡的蘇清音卻微微紅了臉,隨即耳根子也紅了起來。睜開迷濛的眼看過去,見他眸色森然如餓久了的狼匹,揚著笑,索性張嘴在他唇上輕輕的咬了咬。
她咬的不輕不重,卻分外撩人。
秦霜一愣,還未作出反應來,就感覺到她輕輕的又吮了吮,她動作輕,溫溫吞吞也慢慢悠悠的,整個過程裡短短幾秒,秦霜卻只感覺到血氣上湧,使得他全身血液都往下腹衝去……
他幾乎是有些激動的把她緊扣在懷裡,唇落下更是粗重毫不留情。落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更是一陣電流淌過一般,酥麻酥麻的。
燈光下她的盤上來的手臂如皓玉一般,秦霜看的入神,微微瞇了眼,心裡一陣又一陣的熱和悸動。
不予片刻不自覺伸手從她圓潤的肩頭落下,緩緩順著她光滑細膩的手臂滑下,觸手之間只覺得滿心滿懷都是歡喜的。
他的手指從她的肩頭落在她的綿軟上,隔著一層的浴巾也讓他覺得*不釋手。
蘇清音卻是嚶嚀一聲,嗚咽著靠著他,半睜開眸子,似嗔還羞。「不要在這裡。」
秦霜一時有些昏頭,瞇細了眼打量她臉上越發深刻的潮紅,順著她的視線看見她正對著的鏡子不由笑了起來,俯下/身子在她的脖頸上啃了啃。
他一邊悶笑著,一邊抱了她坐在流理台上背對著鏡子,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細細密密地吻著她。從額頭開始,一路向下,一直到胸前。
「小怪獸,你不會知道……你意亂情迷的樣子,多美。」他悶悶的笑出聲,終還是不忍她有一點不舒服,皺一下眉頭。
她閉著眼靠在他懷裡,環著他的身子,心裡只覺得一片靜好,聲音顫而輕:「……恩。」
似是呻/吟又似是難耐迫切的邀請。
秦霜覺得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麼或者是突然跳幀了,才會有以下的這一幕,但是此時他實在是管不了那麼多了。
蘇清音被他吻的正昏頭轉向時,身上卻是猛的一輕,她睜開眸子正好對上他如火一般熱情燃燒著的眸子,那裡的欲/望幾乎毫不遮掩,全部讓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她低呼了一聲,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她一雙手緊緊摟著他脖子把頭貼在了他的胸口,微微閉上了眼睛……
秦霜幾乎有些按耐不住自己滿心的歡喜,看著小怪獸那活色生香的臉,只覺得下腹一陣熱過一陣,幾欲膨脹。
他微微喘著氣,腳下的步子越發的快起來。
可是他卻發現腳下的路越來越長,似乎怎麼也走不到邊一邊。可是臥室卻明明白白的就在眼前。屋裡還亮著燈,看起來溫馨又平淡。
他微微皺眉,有些不解,但還是飛快的邁著步子。
可是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他抱緊了蘇清音,低了頭去看,卻發現腳下早已經是一片深淵,而他,正踩在薄薄的玻璃片上,一旦玻璃碎了掉下去那就是萬劫不復。
秦霜腦子裡下意識的轉動起來,但卻怎麼都想不透徹,只是潛意識裡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之前發生的那一切都是他大爺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春夢……」
秦霜頓時垮了臉,這麼一回神,懷裡抱著的也不是讓他意亂情迷的小怪獸了,反而變成了一塊圓圓的巨石,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秦二爺被嚇得心肝兒就是一顫,隨即就看見前面的玻璃開始支離破碎,他眼睜睜看著那些透明的玻璃渣子紛紛落盡無盡的深淵。
就在他打算拚命醒過來的時候,秦二爺感覺自己的腳下也有東西分崩離析,他頓時變了臉,「靠,不是春夢嘛?怎麼變成歷險記了,太不厚道了。」
然後念完這句台詞的秦二爺就在驚嚇之中,猛的一顫醒了過來。
室內黑黝黝的,沒有一絲亮光。顯然是蘇清音洗過澡之後來過這裡看他,還順手關了燈。
他摸了摸後背,已經失了一大片,到現在回想起來他還是心有餘悸。
不過腦子裡一閃而過浴室裡小怪獸光滑細膩的皮膚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時面上一熱,只覺得身下某物也有些蓄勢待發。
但是被這麼一嚇唬,秦二爺顯然是沒有那個興致再去想這玩意了,微微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手臂頓時麻痺得他腦袋都疼,嗡嗡的響著。
他說怎麼夢見一塊大石頭壓著呢,原來是自己把自己的手給壓下面了,能不重麼。他僵坐在床上片刻,待那陣僵硬麻木緩了緩這才坐直了身子。
他走到窗口,拉開簾子。天色還沉沉的黑,下著雨,不大不小,纏綿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