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桃李飄香

連青山趕著牛車,帶著翠兒和兩個孩子在山上七拐八拐的轉了好大一圈兒,連不少之前翠兒連聽都沒聽過的地方都轉到了。

「翠兒,你看,前頭那片林子裡頭,有不少果樹呢,桃子杏子都有,前陣子上山的時候看著還沒咋熟,也不知道現在咋樣了。」連青山坐在車上,用鞭子指著遠處半山腰的一片林子說道。

翠兒順著連青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片綠樹掩映之間,偶然能看到星星點點的淡粉和橙黃,看得人心裡頭癢癢的很,伸著脖子往那林子的方向看,一邊看一邊疑惑的問道,「之前咋沒聽你說過?」

「嘿嘿,把果子拿到你跟前才好……」連青山嘿嘿一笑說道,臉上還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神情。連青山的話雖然沒說全,翠兒卻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想等桃子熟了,拿到自己跟前給自己一個驚喜呢。

「青山,走,咱們快去看看去!」翠兒聞言笑意盈盈的說道,忍不住催促著連青山,趕緊往山上去,大妞和小虎聽到說有桃子,臉上也露出了垂涎的表情,一臉期待的催促著。

「好勒!」連青山吆喝一聲,趕著牛車就往那長了桃樹的山下走去。家裡頭新買的牛精壯的很,聽著連青山的吆喝,精精神神的往前走,速度倒是一點兒都不慢。

到了山腳下,牛車就不能再走了,連家房子下頭的緩坡這牛還能爬上去,這長了果樹,足有四十五度角的山坡,這牛可是說什麼都爬不上來了。

「走,咱們把牛拴在這,上山去瞧瞧。」連青山將牛拴到了山腳下的一棵樹上,又隨手扯了兩把草回來,扔在那牛的跟前,便把小虎抱在懷裡頭。另一只手牽著翠兒,往山上走了。

翠兒一手被連青山緊緊的握著,另一只手拉住大妞,一家四口齊齊的往山上走。

這山不算十分陡峭。因為長了不少的樹什麼的,上山的路倒是不難走。

就是這果樹高高低低的什麼形狀都有,大樹小樹摻雜在一起,上頭的果子也是形形色色各不相同。有的桃子看起來好看的足有翠兒的拳頭大,粉嘟嘟水靈靈的可愛得很,還散發著誘人的香甜,有的卻是只比大拇手指頭大那麼一丁點,毛乎乎乾巴巴的,一看就很酸的樣子。

「青山,這桃子看起來真不錯。」翠兒望向自己附近裡頭看起來最大最美的一棵桃樹。上頭的桃子有的是白裡泛青,有的是白裡透紅的,一個個的仿佛是白白胖胖的小娃娃一樣惹人喜愛。

只是那桃樹卻十分的高,翠兒踮起腳來才能夠到最下面的枝椏,卻是一只桃子都夠不到。

「爹爹。要!」小虎十分興奮的張開小胳膊要往上跳,卻沒有想過,他連翠兒的大腿都夠不著,哪裡能夠得到樹上的桃子呢?

大妞看著那粉嫩嫩的桃子,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連青山,眼睛亮閃閃的,恨不得立刻就能把桃子摘下來吃掉似的。

「要是我沒記錯。這棵樹上的桃子好看又好吃呢。」連青山伸長了胳膊,從比較低的樹枝上摘了桃子下來,在衣裳上擦了兩下以後才遞給翠兒,「這桃兒毛也不少,你擦擦再吃。」

翠兒接過那足有拳頭大的嫩粉的桃子,細細的用隨身帶著的手絹擦乾淨。然後一掰兩半,將這脆生生的桃子分給了大妞和小虎。大妞和小虎兩個捧著桃子,大口的咬起來,臉上沾上了汁水都渾然不覺,笑得開心得很。

掰開桃子的時候。聞到一股子清甜的香氣傳來,帶著陣陣甜絲絲的感覺,翠兒只覺得唾液在快速的分泌著,恨不能跟大妞和小虎一樣,好好的吃兩個桃子。

跟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水果的現代比起來,這古代可吃的東西實在是貧乏的很。從穿到這裡以來,翠兒一共也就吃過屈指可數的幾次水果,還都是交好的婦人們從娘家淘換來的,如今看到這滿樹的桃子,哪裡還忍得住?

「翠兒,來!」連青山看到翠兒也是很想吃的樣子,忙又摘了一個差不多成熟了的桃子,遞到翠兒手上,看著翠兒手下飛快的擦乾淨了桃毛兒,然後狠狠的在桃子上咬了一口以後那滿足的笑臉,美得仿佛在發光一樣,只覺得心裡頭比吃了桃子還甜呢。

「青山,你也吃呀!」翠兒三口兩口的吃下了半個桃子,抬頭看時竟發現連青山自己也不吃也不動,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當下不好意思的推了推連青山說道。

「嗯,好!」連青山從翠兒手裡頭拿過她咬了一半兒的桃子,很是自然的塞進嘴裡頭咬了起來。

「誰讓你吃這個……樹上還有好多呢……」翠兒的臉騰一下子的就熱了起來,自己剛吃過的東西,他就那麼自然的放進嘴裡,這不跟間接的接吻一樣的麼?

翠兒越想越害羞,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口卻一陣一陣的漫出甜蜜來,比剛才吃進去的大蜜桃還甜。

「翠兒,來,再嘗嘗這個。」連青山三兩口就把剛才的那個桃子啃完了,猿臂一伸,攀上了那棵大桃樹,從上面的枝椏上又摘了四五個桃子下來,一水兒的粉嫩嫩的顏色,聞起來就很香。

「咱們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吃不了這麼多,帶著回家慢慢吃吧。」翠兒看著這麼多粉嘟嘟的大桃子,心裡頭舒坦的很,恨不得連飯都不吃了,光吃著甜美的桃子就行。

「好,聽你的!」連青山點點頭,看這棵樹上完全成熟的桃子都被自己摘下來了,便又往旁邊走去,三兩下的就爬上了樹,從樹上挑完全成熟了的桃子摘下來,扔給站在樹下的翠兒。

「青山,這片山,是咱們家的麼?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翠兒一邊接著桃子一邊問道,這片山頭雖然陡峭,長出來的果子卻是不錯,要是自家的山頭,就可以把長得不好的果樹伐掉,侍弄出一片果園子來,就算不能賣出山去掙大錢,好歹也能給自家打打牙祭什麼的。

「這片山頭呀,好像是沒主的。」連青山認真的想了會兒才說道,「從小到大沒聽說過誰買了這片山頭的。」

忽然,連青山仿佛想起什麼來似的,臉上帶著好笑的表情,「我小的時候淘氣,到處瘋跑,才知道這麼個有果子的好地方,村裡頭不少跟我邊邊大的小子,都不知道有這兒呢,我小時候也好吃獨食,就帶著青河還有豐收來過,別人都不帶。」

「真的呀?你快給我講講,小時候還有啥好玩兒的事兒!」翠兒看著連青山臉上那像是微微得意,又有點兒囧的表情,只覺得逗人的很,拉著連青山講他小時候的事兒。

連青山一邊摘著桃子杏子,一邊兒給翠兒將自己小時候上山摘果子,下河摸魚的事兒,不知道是小時候的記憶十分的鮮活,還是因為是翠兒在聽連青山興致特別高,一個說三個聽的,笑聲就沒斷過。

「呸呸呸……娘,這杏子可酸了,你咋能吃得下去呢?」小虎不錯眼的看著翠兒連吃了好幾個杏子,便也拿了個黃澄澄的杏子咬了一口,剛咬出個牙印兒來,便呸呸呸的連吐了幾口口水,這杏子香是香脆是脆,但實在是酸的不行,小虎的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了。

「酸麼?」翠兒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覺得杏子酸呀,「這味兒挺好,挺開胃的呀。」翠兒說著,又把手裡頭那還微微帶著青色的杏子放在嘴邊上咬了一口,然後卡卡的嚼了起來。

看著翠兒咬著那杏子吃得歡實,連青山只覺得從牙根子開始往外冒酸水,作為從小到大在這山上混著玩兒的連青山,可是知道這時候的青杏子有多酸。想到那股子酸勁兒,連青山的汗毛根根豎起來,只覺得從後背往外的冒酸氣兒。

「翠兒,別吃了,這杏子太酸,省得吃倒了牙。」連青山看著翠兒利索的把那杏子吃完了,忍不住開口勸道。

翠兒原本覺得沒什麼,不過連青山既然說了,也就不再吃了,順手將杏核扔掉的時候,低頭看了看剛才自己腳底下站著的地方,地上竟然有十來個杏子的核,自己剛才一邊聽一邊吃,竟是不小心吃了這麼多的杏子?

「好,不吃了。」翠兒一邊笑著一邊說道,心裡頭合計著自己怎麼忽然這麼能吃酸的來了,想著想著,便想到自己這個月的月事似乎還沒來,該不會是?

翠兒想到這,還沒來得及往下想,忽然覺得牙齒不咋對勁兒,只覺得自己的牙齒軟綿綿的,仿佛沒有了似的,頓時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哎呀,我的牙都軟綿綿的一點兒勁兒都沒有了似的。」翠兒哭笑不得的說道,「看來是杏子吃多了,把牙給酸倒了。」

翠兒說這話的時候,口齒都不清楚了,哪裡還顧得上之前的一點兒小念想,只捂著牙哎呦個不停,惹得連青山緊張兮兮的直要背著翠兒去看郎中,大妞和小虎兩個知道娘親是貪嘴吃多了,用小手捂著嘴偷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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