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有微風吹過,海面上卻沒有起一絲波瀾,鏡面一樣平坦的海面上,映著飄著藍白棉絮的天空。
桑柔一行人所坐的位置靠邊,往前看就是一覽無餘的天空與海洋連為一體。現在天氣已經入秋,並沒有多少人在海邊遊玩,只看得見三三兩兩的情侶手牽手的走過。餐廳周圍倒是圍了一大群的人,把並不算小的餐廳圍得水洩不通。
桑沛巋然不動,細心的把蝦肉都挑出來,放在旁邊一隻雕著玉蘭花的小盤子裡,然後拿過一旁的餐巾擦拭手背,好似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異動。桑柔打量他,一隻手偷偷地把那隻玉蘭花小盤挪到自己的面前,他沒有反應就是不反對羅。
再怎麼小的動作也瞞不過他,她又偷瞄了一下他,還是沒反應。
好樣的桑柔,他沒意見,開吃。
而在另一旁,向軒被袁萬里制止,再好的美食也沒有滋味下口了,抖開餐巾粗魯的擦手。
桑沛看桑柔心滿意足的吃飽喝足才開口,「吃好了,我們就回去吧。」
一行人站起身就要離開,卻被一個染著紅髮的青年攔住。
「嘿嘿嘿,李志揚,我說錯了,你們江州也不是沒好東西嘛,我這就發現一個水靈靈的大美人。」
玉少只突然感覺一陣幽香撲鼻,定眼一看,從他身邊經過的女孩皮膚象剝了殼的荔枝一樣白皙光滑水嫩,杏眼瓊鼻,輪廓細緻,氣質溫柔可親,這副模樣在他眼裡也是當得上大美人的稱號,他又想江州自古出美女,不禁淫心突起,心癢難耐。
桑沛走在最前面,桑柔跟著走在他身後,等察覺到一雙瘦骨伶仃中指帶著一隻板玉戒指的手要摸上她的臉的時候,她連忙側臉避開。
有一隻手更快,一把擒住那隻狼手,反折一下,就聽見骨頭與骨頭之間開裂的聲音。
「啊!」玉少大叫,「哪來的畜生,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桑沛手下加了一份力,乾脆把那雙手卸下來,然後再也不屑去看,如同扔垃圾一樣把他甩在地上。
那個叫李志揚的,就是原先那個獻媚的人,陪著笑說,「沛爺,軒少,袁二少,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這是京城來的白玉棠玉少,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少跟爺爺亂攀關係,我呸,沒骨頭的東西。」向軒直白的把心裡話說出來,他就是看不起這樣的牆頭草。
桑柔按住桑沛的手臂,她手下按住的屬於他的肌肉還在不斷的起伏,她看了他一眼,雖然他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但一定怒極了,於是息事寧人說:「算了,沛哥哥,我想回家了。」
桑沛這才安撫著攬著她的肩離開。
卡宴車上袁斯里告訴大家這個白玉棠的來歷,原來白玉棠本來是京城人士,也是標準的太子爺一枚。活得是風生水起,可是去年開快車撞死了人,被家族政敵捅到了上面,因為未成年只被判了三年勞教,哪知道進去沒有三天又出來了,他還不知道收斂,高調依舊,被媒體大肆報導,家裡人把他送到江州大伯家。白玉棠大伯就是江州市的副市長。
袁斯里對向軒說:「白市長家宴的時候你們不去,不知道白市長向來賓介紹了白玉棠。我們和他既然不是一掛人,就不要和他有牽扯,任何牽扯都不要有。」
袁家的關係在軍隊裡,雖然對政界的干預不大,但對一些政策的敏銳性是其他家族所沒有的,他話裡的潛意思就是有人在對付白家,他們什麼也不用管,隔岸觀火就行了,免得被別人當靶子使。
向軒彈腰躺在後座真皮背椅上,說:「狗屎,老子看不慣他那樣。阿沛,你怎麼說?」
桑沛一聳肩,漫不經心地說:「只要不惹到我。」
那邊海灘上,白玉棠痛得在沙子上打滾,還不忘辱罵李志揚,「傻B,你看著他們打我不幫忙就不怕我告訴我大伯嗎?」
李志揚苦笑,他早已經打了電話叫救護車,不敢去動那位大少爺,怕碰到他哪裡,於是說:「玉少,你剛到江州不瞭解情況,剛才那三位是桑沛,向軒,袁斯里,桑家是江州豪族,關係盤根錯節,向軒的爺爺就是江州市長,比你大伯還高一級,袁家的關係是軍隊裡的,我也不太清楚。這三位,隨便一個咱們誰也惹不得,你剛剛……那個女孩是桑沛的妹妹,大家小姐,從來一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禁得起你的輕薄,也沒什麼好。等你傷好點,我帶你去金色皇朝好不好,那裡的小姐才叫會伺候人。」
白玉棠咂舌,躺在沙地上還不忘好色地說:「那些被男人玩爛的貨色我不要,這樣大家閨秀玩起來才夠味,行,我就玩她。」
李志揚默不作聲,這可不是他能攙和的事。他告訴自己,以後還是離這個玉少遠點。
回到桑家大宅,桑沛先回房把今天收到的底片洗出來。
嗯,他坐在真皮人字形沙發上前後翻看著照片,果然什麼也沒照到,襯裙的威力不可小瞧,不然他可要考慮要不要挖了那兩個人的眼珠子。
過了一會兒,他打開電腦,按下一個按鈕,一連彈出數十個分割的小窗口,毅然是桑柔的房間分佈圖,鉅細無遺漏。
他是個好哥哥,裝監控器只是擔心妹妹的身體狀況。
她在房間放下背包,解著上衣的衣扣就向浴室走去,貌似是去沐浴。他考慮了半響,最終選擇把浴室的監控器關掉,自己也去浴室洗熱水澡。
他擦著濕淋淋的黑髮出來的時候,又看了一會電腦的監視狀況,她還沒從浴室出來,秒了一眼的桌上擺著的腕錶,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本著關心妹妹身體的原則,他把那個浴室監控器又打開了。
沛爺……他好像忘了男生和女生洗澡用的時間完全不一樣。
高質量的監控器,拍出來的景物也是高質量的,畫面裡的清晰度高達到就好像美人沐浴景就在他眼前一樣。
霧氣沸騰的寬大浴室,模模糊糊地看得見一個雪白的背影,水氣在她周圍瀰漫,看不見真確的人影,過了一會兒,她好像要找什麼東西,走出水霧。
慢慢地,她赤裸著出現在鏡頭前,全身不著一物,美麗神秘的猶如希臘神話裡的雅典娜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