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蔣丞到四中之後,第一次沒把作業寫完。
自習課上寫了一半,剩下的本來想著晚上寫,但被李保國的事兒弄得心裡很煩躁,也就沒什麼情緒了,而且跟顧飛有一句沒一句地閒扯著,他也不想動。
一直到他摸過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快兩點了,才挺不情願地坐了起來:「都這麼晚了。」
「明天我起不來了,」顧飛靠在床頭,「你明天起來了自己去學校吧,別叫我了。」
蔣丞看了他一眼:「這段時間一直沒遲到,真是苦了你了。」
「沒辦法,誰讓我男朋友是學霸呢,」顧飛說,「寶寶也就是心裡苦,一般不說出來。」
「滾蛋,」蔣丞下了床,打開了衣櫃,「睡吧,你穿我睡衣。」
「你就一個獨苗枕頭吧?」顧飛問。
「嗯,」蔣丞拿了套睡衣出來扔給他,「一會兒給你個毛巾被自己卷一下。」
「我不睡那玩意兒。」顧飛回答。
「那你睡枕頭,我睡毛巾被。」蔣丞說。
「不。」顧飛說。
「找抽呢?」蔣丞看著他。
「我要睡一樣高的,一個高一個低不行。」顧飛說。
「你這什麼莫名其妙的習慣,」蔣丞把毛巾被扔到他身上,「你自己整理一下弄成一樣高吧。」
「好勒。」顧飛站了起來。
蔣丞洗漱完了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那個獨苗枕頭已經被放到了書桌上,床頭的位置被疊成了長條的被子佔領了。
「……什麼鬼?」蔣丞愣了愣。
「一樣高了,」顧飛拍了拍手,「雙人枕頭……你有牙刷嗎?」
蔣丞從櫃子裡拿了把牙刷給他,又看著床頭,早知道那天直接買個雙人枕頭了,自己果然還是太純情,買床上用品的時候居然心無旁騖地一點兒也沒想著床上會有幾個人。
「這牙刷為什麼沒有包裝,」顧飛把牙刷伸到他眼前一下下晃著,「是不是潘智用過的?」
「一套兩支,拆了以後……」蔣丞說了一半停下了,斜了他一眼,「是啊就是潘智用過的,我沒捨得扔呢,。」
「挺好的,」顧飛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潘智吧,長得還不錯,性格呢,還比你好……」
蔣丞沒出聲,看著他進了廁所之後,過去把廁所門一關。
「想把我鎖廁所裡麼?」顧飛在裡頭笑著說,「你們學霸是不是不太有生活常識,廁所門一般都從裡邊兒上鎖。」
蔣丞冷笑了一聲:「你們學渣的觀察能力果然是差。」
這套房子之前只有房東大媽一個人住,大概是為了安全起見……他伸手把廁所門上的一個插銷一拔,門從外面被鎖上了。
顧飛的聲音突然停止了,接著就聽見他擰門鎖的聲音。
「這個世界還需要你探索。」蔣丞靠在門邊。
「我操?」顧飛一邊擰門鎖一邊在門上敲了敲,「你不是吧,你這什麼行為啊,大半夜的。」
「打擊,」蔣丞說,「報復。」
「我錯了。」顧飛馬上說。
「……不是,」蔣丞有點兒想笑,「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你好歹也是鋼廠小霸王。」
「不能,」顧飛說,「我錯了丞哥。」
「你能不能按劇本走,」蔣丞說,「好歹先嘴硬威脅我一下,然後再跪地求饒啊?」
「丞哥我錯了,」顧飛靠在門上一下下輕輕敲著,「放我出去唄,我錯了。」
「……硬氣點兒行不行!」蔣丞說。
「不行,」顧飛繼續用可憐巴巴的語調說著,「我錯了,我再也不瞎吃醋了,丞哥放我出去吧。」
「先洗漱,別浪費時間!」蔣丞說,「都他媽幾點了!」
「哦。」顧飛應了一聲。
接就聽到他刷牙洗臉的聲音,蔣丞回屋去把手機拿了過來。
「丞哥,」裡面的水聲停止之後,顧飛的聲音重新在門後響起,還是可憐巴巴的,「丞哥你在外面嗎?」
蔣丞點了錄音,把手機貼到門上:「再說一遍。」
「丞哥我錯了。」顧飛說。
「剛才那句,特別可憐的那句。」蔣丞說。
「丞哥你在外面嗎?」顧飛很配合,還在門上輕輕摳了兩下,「放我出去吧。」
「再求兩句,情真意切點兒。」蔣丞忍著笑。
「求求你了丞哥,」顧飛小聲說,「我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我錯了,放我出去吧。」
「說,你是誰。」蔣丞說。
「我是小兔子乖乖。」顧飛還是小聲說著。
顧飛這種平時跟朵高嶺之花似的臉一拉就能凍人一哆嗦的人設,撒起嬌來卻毫無違和感,簡直給人一種他從來就是一朵嬌花的錯覺。
蔣丞都想過去摸摸小兔子乖乖腦袋上有沒有小花花了,很滿意地把這段錄音存好之後他打開了廁所的門:「我跟你說……」
話還沒說完,門被顧飛一把拉開了,接著蔣丞就覺得一陣風捲了出來,沒等他回過神來,顧飛已經一把拿走了他手裡的手機,抱住他往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是不是還錄音了?」
「我操?」蔣丞有些震驚,說好的小兔子乖乖呢!
「是不是還挺過癮的啊!」顧飛又咬了他一口,惡狠狠地把他推進了臥室裡,「丞哥!」
蔣丞樂了:「我操,我大意了?」
「太大意了!」顧飛又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了床上,然後撲了上來,摟著他就是一通親,手摸進了他衣服裡,「兔子急了要吃肉。」
「滾!」蔣丞摸到他腿上掐了一把,「我操別瞎撩,太晚了,一會兒折騰完了還要收拾,今兒晚上還睡不睡了!」
「遵命,」顧飛瞬間鬆開他起身,拿過了他的睡衣,一邊脫了衣服換睡衣一邊說,「你看我是不是很收放自如。」
蔣丞躺床上樂了半天,然後就不怎麼樂得出來了,顧飛衣服一脫只剩條褲衩的時候,他都能感覺自己的呼吸猛地一頓。
但沒等看過癮,顧飛已經套上了睡褲,他只好看腰和背,沒兩眼呢,顧飛把衣服也穿上了。
「等等。」蔣丞伸出了爾康手。
「嗯?」顧飛轉臉看著他,正把衣服往下拉的手停下了。
就這個姿勢,簡直了,蔣丞盯著顧飛的腰,全身上下除了臉之外唯一還留在他視線裡的一片流氓之土。
「別動。」蔣丞說。
「怎麼了?」顧飛莫名其妙地問了一句。
蔣丞迅速地收回手在自己鼻子下邊兒摸了一下,還好,沒有鼻血,然後他從床上蹦了起來,撲過去摟著顧飛,一口咬在了他腰上。
「啊——」顧飛吼了一聲,揪著他頭髮拽了一下沒拽開,只好扳著他的肩往後推,「蔣丞你他媽是不是吃了硫酸把腦子燒空了!」
蔣丞沒理他,咬著他沒鬆嘴,順手一把把他褲子給扯開了,手握了上去。
「我……」顧飛的身體頓時繃了一下,抓著他肩的手也緊了緊,另一隻手撐到了旁邊的書桌上,「您不是說太晚了折騰……完了還要收拾……」
顧飛仰頭吸了一口氣之後沒能把後面的話說完。
蔣丞拉了他一下,兩個人倒在床上,咚咚兩聲。
蔣丞百流氓之中還抽空琢磨了一下這動靜,感覺這床早晚有一天要塌。
這片居民區的勞動人民,比李保國家那邊的要勤勞,早上起得早,嗓門兒也大,沒有特殊原因,蔣丞很少能睡過頭。
但今天就睡過頭了,因為心情煩悶跟男朋友聊天兒到半夜還精神百倍興致勃勃地擼了一炮,這個原因非常特殊。
所以他睜開眼睛摸過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時間顯示第一節課都快下課了。
「操。」蔣丞把手機扔開,閉上眼睛,遲到了……遲到了就遲到了吧,算是給自己放個小假。
又迷糊了一會兒,他伸手往身後摸了摸,摸到了顧飛的屁股。
顧飛沒動,估計睡得正香。
不過……蔣丞撐起來往後看了一眼,昨天明明是顧飛摟著他以號稱最受歡迎的湯勺式睡姿入睡的,早上起來這貨居然背對著他。
嘖。
一點兒也不甜。
蔣丞抓過衣服胡亂套上下了床,又湊過去看了看顧飛,說實話,顧飛的各種樣子他差不多都看全了,就這個睡覺的樣子,還真是沒怎麼看過。
顧飛睡覺挺老實,側身側得也很標準,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睫毛很乖地垂著,蔣丞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手過去在他睫毛上摸了一下。
顧飛的眼睛顫了顫,他收回手,過了幾秒又伸過去摸了一下。
「抽你啊。」顧飛閉著眼睛,埋在被子裡說了一句,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睡意。
「靠,」蔣丞笑了,「醒了啊?」
「您這麼欠,想不醒都不行吧,」顧飛睜開了眼睛,「大清早地盯著人看,看到眼屎了沒?」
「沒有,」蔣丞想了想,立刻後退了幾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有嗎?」
「不知道,」顧飛說,「我還沒來得及看。」
「你起嗎?已經晚了快一節課了,」蔣丞拿過褲子邊穿邊說,「你為什麼用後背對著我睡覺?」
「哎,」顧飛翻了個身平躺著,「我想摟你來著,你睡著以後跟他媽神經病一樣,我剛抱過去,回手就是一胳膊肘,肋骨差點兒沒讓你給我砸斷了,我沒睡沙發上去就不錯了。」
「不能吧?」蔣丞愣了愣,「上回我在你家睡覺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廢話,」顧飛嘆了口氣,「那會兒我也沒碰你啊,而且我就跨過去還差點兒讓你揍了呢。」
「……來來來,丞哥揉揉。」蔣丞過去在顧飛肋條上摸了摸。
顧飛伸了個懶腰:「你先去學校吧,咱倆一塊兒遲到再一塊兒去學校,你信不信今天貼吧得癱瘓。」
「嗯,」蔣丞笑了笑,「你是不是挺享受的?你看,那貼吧因我而癱瘓,而我,就是那英俊的花式帥,我,也是那瀟灑的帥炸蒼穹。」
「傻逼。」顧飛笑了起來。
昨天晚上的心情不怎麼好,擼完之後有所緩解,早上起來看到顧飛之後又繼續上揚,出門的時候想到李保國,情緒又有些低落,只能迅速拿出手機,翻出顧飛的照片吸一口……
蔣丞在門衛室的遲到名冊裡寫上自己的名字。
「蔣丞啊,」門衛看了他一眼,「年級第一還遲到啊?」
「啊,」蔣丞應了一聲,「年級第一也有睡不醒的時候啊。」
進教室的時候正好壓著第二節上課的鈴聲,蔣丞坐到最後一排自己的位置上,屁股剛挨著椅子,周敬就回過了頭:「你遲到一節課啊?」
「是啊,」蔣丞說,「你算術得真好。」
「你居然還會遲到啊?」周敬又說。
「是啊,」蔣丞拿出書,「我還會曠課呢。」
周敬繼續說:「你……」
「噓,」蔣丞豎起食指,「閉嘴要不揍你。」
周敬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轉回了頭,沒到兩秒又轉了過來:「哎蔣……」
蔣丞伸手對著他腦袋用手指狠狠地彈了一下。
「啊!」周敬捂著頭,「我靠這麼狠!我就是想說怎麼現在就有蚊子了!」
蔣丞看著他,沒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
「你脖子。」周敬指了指他。
脖子。
蔣丞這一瞬間的感覺就是想撲過去把周敬當場滅口。
他都不用摸也不用看更不用想,光是這兩個字一說出口,他瞬間就已經知道周敬看見了什麼!
顧飛昨天晚上咬他的那一口!
就他媽正好咬在脖子上!
狗操的玩意兒咬得還挺狠!
肯定留下了牙印!
而他早上由於神智不清洗漱的時候都沒仔細觀察自己英俊的面容以及英俊的脖子!
我操!
「大概有吧。」蔣丞說。
「才五月呢……」周敬搓著腦袋,唸唸叨叨地轉回了身,「你家是不是種了好多花花草草啊……」
好在第二節是老魯的課,他進來站到講台上就是一聲暴喝:「都睡醒了沒!」
蔣丞都能感覺到一片低著的腦袋同時都抬了起來,周敬自然也被這聲暴喝打碎了記憶,放下了蚊子包的事兒。
「上課!」老魯吼。
蔣丞低頭拿出了手機,迅速地打開了前置攝像頭,裝著玩手機的樣子把攝像頭對準了自己的脖子看了看。
操。
果然有顧飛的虎牙留下的兩個明顯的紅點,唯一慶幸的就是紅圈經過了一夜的休息已經變得淡了,如果不湊近了,看不出是一圈牙印。
他對著脖子拍了張照片,給顧飛發了過去。
-你他媽幹的好事!
顧飛很快回了消息。
-男朋友你脖子真美
-滾!!!!!
-我桌斗裡有創可貼,你拿兩片貼一下
蔣丞扔下手機,伸手到顧飛的桌斗裡摸了摸,摸到了一整盒創可貼,他拿了兩片出來,趁著這會兒四周的人都被老魯吼愣了,迅速地撕了貼到了牙印上。
又拿起手機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別的蚊子包了,這才鬆了口氣。
一直到第三節課下課,顧飛都還沒來學校,蔣丞正想給他發個消息問問他是不是還沒起床,就聽到走廊上有女生的尖叫聲。
「天哪我要瘋了,他是瘋了嗎!」
「我覺得很好看啊,啊啊啊很酷啊!你不覺得很酷嗎!」
「我喜歡他原來的樣子啊!」
「又沒毀容,我也覺得現在這樣挺酷的……」
蔣丞轉過頭,看到一排女生都趴在走廊欄杆上往下看著。
「看誰呢?」王旭站在旁邊,「這學校裡有個屁的很酷的人,一幫沒見識的。」
「我去看看,」周敬很有興趣地起身出了教室,趴到欄杆上往下看了一眼之後就猛地轉過了頭,「我操,顧飛!」
「他怎麼了?」王旭愣了愣。
「剃了個光頭,」周敬說完又看了一眼,再轉回頭的時候笑得不行,「跟老徐在操場上說話呢。」
「我靠我看看,」王旭馬上從蔣丞身後貼著牆擠了過去,「校規裡不是說了不讓剃光頭麼……」
「我們還有校規啊?」周敬的同桌迷茫地接了一句。
顧飛的光頭,居然說剃就剃了,早上他出門兒的時候顧飛都沒提這個事兒,蔣丞坐在椅子上沒動,內心有些翻騰。
他完全不介意顧飛是不是光頭,以顧飛的顏,只要不是地中海,什麼樣的髮型應該都能撐得起。
但是顧飛突然就變成了禿瓢,這還是讓他有些震驚,震驚完了又有點兒想笑。
他很想跟著趴欄杆上去看兩眼,但做賊心虛的感受比較強烈,他最終還是堅持坐著沒動。
反正顧飛一會兒就得上來,他不僅可以看,沒人的時候他還可以摸,還可以親……
不知道親起來是什麼口感。
過了幾分鐘,上課鈴響起的時候,顧飛從教室前門晃了進來,戴著頂鴨舌帽。
他剛一邁進來,教室裡就響起一片口哨聲和拍桌子的聲音,夾著女生的沒壓住的尖叫聲。
顧飛面無表情地慢慢晃到蔣丞身邊坐下了。
蔣丞也全程面無表情,從帽子邊緣能看到顧飛腦袋上的青皮,嚴格來說,他並沒有完全剃光,基本是貼著頭皮,視覺效果上跟光頭差不了多少了。
「顧飛,」周敬撞了撞桌子,回過頭,「哎顧飛,顧……」
顧飛用手指了指他,他停下了,過了兩秒才又繼續說下去:「帽子摘了看看,是全剃光了嗎!老徐說什麼了?」
「滾。」顧飛簡單回答。
周敬有些失望地嘖了一聲轉回了身。
顧飛在旁邊清了清嗓子,蔣丞扭臉看著他。
他也轉了臉跟蔣丞對視著,倆人面無表情地繃著看了好半天,顧飛低聲問了一句:「怎樣。」
蔣丞趴到桌上,臉衝著桌子一通狂笑,笑得都快咳嗽了。
「不是,」顧飛也趴到了桌上,「有這麼好笑嗎?」
「不知道,」蔣丞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你早上也沒說要去剃頭啊。」
「我昨天就說了要剃光頭。」顧飛說。
「真是言出必行啊,」蔣丞看了看四周,發現不少目光,「哎還想讓你摘帽子讓我看看呢。」
「你要看啊?」顧飛摸了摸帽簷。
周圍頓時一陣低低地騷動,蔣丞搖了搖頭:「算了吧,都等著看呢。」
「挺好看的。」顧飛說。
「那別摘了,」蔣丞壓著聲音,「我回去慢慢看。」
顧飛笑了笑:「我估計今兒晚上二淼起碼得摸半小時。」
「為什麼要剃個光頭啊?」蔣丞小聲問,「原來不是挺好的麼。」
「那個花紋,」顧飛拿出手機趴在桌上扒拉著,「不想留著了。」
「我一直也沒問過你,」蔣丞想了想,「你那個音符,跟丁竹心耳朵上那個,是不是一套的?」
「……算是吧,之前一塊兒弄的,」顧飛說得有些猶豫,「挺長時間了,也一直沒換。」
「哦,」蔣丞小聲說,「一塊兒玩樂隊的時候嗎?」
「嗯,」顧飛點了點頭,又看了他一眼,「你居然……」
「什麼?」蔣丞問。
「沒吃醋?」顧飛說。
「啊,」蔣丞愣了愣,「我操我忘了。」
顧飛樂了,對著手機屏幕笑著。
蔣丞嘖了一聲沒說話。
吃醋還真是一不小心就忘了吃,大概是因為現在這個階段,跟顧飛在一起的這種感覺,根本沒有吃醋的縫隙。
不過一旦想起來了,就覺得這個醋不吃白不吃了。
雖然不是什麼情侶玩意兒,但也是跟丁竹心之間特有的某種聯繫,這麼一想,蔣丞頓時就跟「老徐都知道你喝茶但我不知道」似的有些不爽。
情侶玩意兒。
其實挺幼稚的,他一直覺得弄這些東西很傻逼,初中往下的低齡層才愛幹這種事兒……但是現在,他掃了顧飛一眼,他感覺自己強烈地想在顧飛身上的什麼地方打下自己的標記。
嘖嘖。
按學霸的理性分析,自己現在這種心態,就叫太喜歡了所以產生的強烈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