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毛球養成系·04

  沈默不想被當做女崽子,但是他每每看到自己毫無起伏的隱形球球,只能獨自哀傷。

  沈默:什麼時候我才能長出球球?

  系統:按照咱們家的老規矩,大概要兩個個月左右會有雛形吧,但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也會有早熟的貓。

  沈默:這麼久……

  系統:這個世界妖獸發育的比較快。按照常識來說,一般的貓成熟並不代表著成年,大概要一歲才算成年。但是這個世界比較特殊,一個月左右就能球球的雛形,大概兩個月就可以性成熟,而性成熟也就代表著成年。

  沈默:等等,我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妖獸的話,也會有那種……叫什麼……期。

  系統:發情期。會有的,只要原型是動物類的,一定是會有的。

  沈默:……

  系統:即使你現在監護人白淵,他也是會有的。

  沈默:辣眼睛,難道我也會有?難以想像。

  系統:會有的,不要著急。

  沈默:你哪隻眼看我著急了?

  這幾天,沈默都有很好的冥想,身體裡的氣體一天比一天富足。

  一開始,沈默以為幼兒園很無趣,但是很呆了幾天之後,覺得有意思,幼兒園裡面的小崽子們幾乎都是不同種族幼崽,互相都聽不懂對方說什麼。

  一天下來,嘰嘰,咕咕,呱呱,哞,咩~

  雞同鴨講,但是卻能奇異的達成共識,在幼兒園裡形成小小的交際圈。

  沈默認識了一隻羊,大概是綿羊,因為它圓滾滾的,每次沈默總是趴到他身上睡午覺。

  沈默已經不喝奶了,不過是一週的時間,他就長出了小尖牙,雖然只有米粒大小,但是他已經可以吃一些軟軟的魚肉雞肉。

  這家幼兒園的園長看起來經驗豐富,他的身份證上性別那一欄:雄性。

  很好,園長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沈默打算把這個小證帶回去給白淵看,以示自己的性別。

  雄糾糾氣昂昂,園長把他的小證往脖子上一掛,他跟著管家回到家裡,沈默掃視了一圈,書房的門開著。

  白淵的房子有一半是在地下一半在地面,至於為什麼要這樣,沈默不太清楚了,平常其實白淵偶爾住地上,偶爾住地下,大概是按心情而定。

  沈默進了家門,翹著毛絨絨粗短的尾巴,一步一步邁向書房。

  白淵正在裡面看書,坐在落地窗前,陽光灑下,怎是一句好景色能形容。

  「喵嗚~~」

  沈默仰著頭一步步走過去。

  白淵伸出手把它一把撈起來,小傢伙心情不錯。

  「今天又好好聽課嗎?」

  沈默點了點毛絨小腦袋,立起來的耳朵一扇一扇的。

  沈默用肉墊碰了碰脖子件的證件,示意白淵快看。

  「呵,都有身份證了。」白淵輕笑,把證件拿起來看了兩眼。

  上面有幼崽的照片,拍的很好,把毛球的可愛之處彰顯出來,他看了看,空出來的一欄,毛球還沒有名字,改天翻翻書,選一個吧。

  繼續看下去,突然停住了目光。

  性別那一欄,用加粗的字體,大大的寫著兩個字:雄性。

  沈默看到白淵終於注意到這一點,開心的「喵嗚」一聲。

  皺眉,白淵看了看小傢伙,肯定是因為標錯了,小傢伙才來告訴他。

  他不由得開始衡量起幼兒園的專業性,明天要去好好說道一下。

  手不知不覺又開始擼起貓來,細細的揉它的小肉墊,然後順著前爪一點一點擼到下巴。

  「我明天去一趟幼兒園,把性別改過來,生氣了?」

  顯然,白淵以為沈默的叫是因為弄錯了性別。

  沈默:……是不是傻?

  系統:大概是傻。

  但是沈默被擼的爽翻過去,一時間思考不出什麼,只有癱在白淵的懷裡的份兒,安靜的房間裡能清晰的聽到毛球咕嚕的聲音,讓白淵也跟著把心靜下來。

  白淵心裡升起奇異的感覺,想要一直這樣下去。

  看到沈默睡著了,把他放回到了床上,開始翻書。

  小傢伙就跟著他姓吧,那麼還是單字嗎?

  白嫣。

  翻了很久,終於找到一個看起來還可以的字,白淵很痛快的直接決定。

  到了晚上,白淵上了床,毛球整日黏著他,就算把她放到自己的窩裡,大晚上還是會鑽到床上賴,最後索性就讓她睡床上了。

  只是白淵不敢在晚上變回原形了,但是變成人形又有一個問題,這個小傢伙半夜總是鑽到他的懷裡,還有時候進到他的睡衣裡。

  這種時候,白淵總是把她揪出來,提溜著他:「小傢伙,以後可別對其他雄性這樣,小雌性要矜持。」

  沈默:咦,統,如果發現我是公的之後,會不會始亂終棄?

  系統:遲早要發現的。

  沈默:發現了之後會不會把我扔掉……

  系統:放心,有親密值給你加持。

  沈默:嘻嘻,那就好,黏一個晚上漲不少親密值呢。

  系統:嘻嘻,現在已經三十多了,每天晚上都在增加,很可觀。

  隔日,白淵來幼兒園接沈默的時候,特地把火烈鳥叫到了一邊。

  火烈鳥心裡忐忑,思考著自己哪裡得罪這個可怕的魔王了?

  「它最近情況怎麼樣?」

  「大人,白貓天賦極好,目前已經成功聚氣,再下以為,不出一個月,轉化人型應該不成問題。」

  「嗯。」

  白淵拿出了那張身份卡,指著上面的性別一欄。

  「貴園的鑑定方面是否出了錯?」

  院長接過身份證看了兩眼,疑問的抬起頭:「回大人,沒有錯。」

  白淵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它明明沒有雄性生殖特徵。」

  「大人……他還太小,看不出來,但是通過鑑定,雄性無疑。」

  火烈鳥額頭開始滴汗,這大魔王難道一直把白毛球認做雌性?因為是雌性的鼎爐才會繼續養著?

  白淵沒有說話了,揮揮手把火烈鳥打發走。

  沈默不知道白淵已經知道自己的性別,興高采烈的跟著他回家了,回家之後照例黏著他不放,但是這次想鑽到他懷裡的時候,居然被提溜開。

  白淵的表情看不透,沈默喵嗚了一聲,對方還是沒有抱起他。

  沈默開始慌了:統,怎麼回事?

  系統:我覺得他已經知道你是公的。

  區別對待,差距這麼大嗎?

  系統:畢竟女兒才是爸爸貼心的小棉襖。

  沈默:……,你才是兒子。

  白球又喵了兩聲,白淵看了看它。

  較小,可愛,柔弱,毛茸茸,甚至連聲音都充滿著嬌氣,這樣一隻小毛球,認錯也怪不得自己。

  只是,本來白淵想要養著他的理由是因為性別,那現在呢?

  白球討好般的上前,抓了抓白淵的褲腿,抬起頭,用藍黃雙色的大眼睛盯著白淵,似乎有些許哀求的神色。

  「喵嗚~~~」

  毛球的賣慘並沒有打動白淵,白淵需要好好靜一靜,他叫來管家,讓他把毛球帶到自己的房間。

  一夜,一隻可憐小貓貓窩在自己的房間裡。

  沈默:狠心的白淵,嚶嚶嚶。

  系統:……

  沈默:性別歧視!

  系統:……

  沈默不知道,白淵隱著身一直在房間審視著他。

  毛球似乎真的傷心了,在夢中還會嚶嚶嚶,本來應該在自己身上的踩奶,這時候變成踩在空中,淺粉色的肉墊一張一合,似乎能把看客的心吸進去,抑制住伸手過去擼的衝動。

  最終還是轉身離去,白淵嘆了一口氣,還是先靜一靜吧。

  ——

  一週的了,白淵足足一週沒有和他一起開心的玩耍了,一直被蜜罐泡著的沈默有些不開心,想要再次被擼爽,但是他又不想借他人之手。

  沈默上完課回到家,獨自窩在自己的小小窩裡唉聲嘆氣,白淵雖然沒有想像中的暴躁,甚至丟棄它,但是這種冷暴力也是很可怕的。

  這幾天沈默吃不好睡不飽,總是憂心忡忡,親密度已經好久沒有上升了,據說還有隱隱回落的趨勢,沈默更是慌。

  這天晚上,沈默一咬牙一跺腳,不管了,就算死乞白賴,也要找回我曾經的愛!

  系統:……

  沈默邁著自以為很完美的貓步,從一樓踱步到二樓,他今天已經觀察了,白淵在二樓睡。

  自以為很小心翼翼的沈默,其實剛踏上二樓的時候就被洞悉了,白淵是一隻大妖,而且還是帶著恐怖傳說的大妖,他即使沒有保持著以前戰鬥的時候的敏銳感,應該有的警覺還是在的。

  所以當沈默用小肉球撓著他的門的時候,白淵在裡面用複雜的表情盯著門縫。

  沈默居然撓開了,沉重的門沒有關,被他撓開了一個縫隙。

  竊喜,毛球悄咪咪的從門縫溜進去。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淵,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毛球踩著歡快的小步子快速蹦過去。

  床上的被子有一些滑落,剛好可以讓白毛球用爪子一點一點勾住,歪歪斜斜的爬上去。

  經過千難萬險,白毛球終於重新佔領高地,當肉爪重新踏上白淵堅實的胸膛,白毛球感覺到了無比的滿足。

  大概貓都有一種佔領高地的快感,難以自控,眯起漂亮的大眼睛,表情格外沉醉,踩起了奶,一張一合,踩的極其舒爽。

  本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踩到興處的時候,卻聽到了一聲短嘆,白淵不知道何時醒來的,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眼瞳注視著他。

  嚇得白毛球一愣。

  白淵搖了搖頭,最後妥協了,大手一撈,把自家白毛球收到了被窩裡。

  「睡吧。」

  溫暖的懷抱,毛糰子立刻翻身露出了柔嫩的腹部,白色毛髮之間依稀能看到一點點粉色的皮膚。

  白淵沒忍住,還是上手了,細嫩的皮膚和軟綿的毛髮,集成的手感簡直讓人沉醉。

  沈默在爽的一塌糊塗下,睡著了。

  白淵卻在這舒爽的手感中,失眠了。

  經過這一晚,沈默終於找回他的愛,白淵又回歸到像往日那樣,不同的是,他不再讓沈默晚上蹭進睡衣裡,只能隔著衣服同床而眠。

  而白嫣這個名字是要換的,最後白淵敲定了一個名字。

  白衍。

  有了名兒的沈默高高興興的舉著小牌子炫耀了一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穿到的身體是一個幼崽,沈默的心性也跟著活絡起來。

  他跟白淵的關係也越來越好,只是他總覺得白淵似乎有些方面在躲著他。

  比如,洗澡。

  比如原來會讓他鑽到衣服裡蹭蹭,現在一律不准。

  就這樣好吃好喝,小毛球迎來了自己的蛋蛋,而他也初步學會化形,只是他現在懶得化形,還想用貓咪的樣子繼續蹭一點親密值。

  沈默可以有理有據的懷疑,如果自己變成小男孩,白淵很有可能把他從房間扔出去。

  白淵從外面回來,因為家族有一些小事,他去鎮鎮場,無非就是幾個熊孩子做的熊事兒。

  白辭白禮白逸都已經化形了,也已經成年了,似乎白禮還交往了一隻火狐。

  這麼說來,毛球兒為什麼還沒動靜?

  還在想著,白淵推開自家臥室的門,沒有看到迎來的小毛球身影,卻看到了一直坐在床上,高高豎起後爪的一坨毛球。

  沈默在觀察他的球球,好些天沒看了,這個球球什麼時候出現的都沒注意到,這麼說來,自己已經開始發育。

  沈默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看到自家白虎站在他身後,眼神複雜。

  「咳……」

  「……」被突如其來的咳嗽聲嚇了一跳,沈默趕緊撇下後爪,很尷尬的爬了起來。

  相顧無語,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白淵率先打破尷尬:「小衍。」

  「喵嗚。」

  「我記得你老師和我說過,你已經學會化形。」

  沈默:……

  最終沈默還是沒有化形,他撒嬌打滾,轉移視線。

  白淵摸了摸他的頭,心想著不願意就算了,況且小毛球的手感真的非常好,多擼幾天也不虧。

  只是這晚上睡覺必須要分開了。

  白淵是一個喜歡雄性的雄性白虎,如果毛球是一隻雌性,他大可放心的同眠,但是,很不巧,這只讓他沉迷擼毛的小傢伙是一隻雄性。

  在看到毛團開始掛上小鈴鐺之後,白淵意識到,如果再繼續同床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會傷害到它。

  沈默:嚶嚶嚶,他不愛我了。

  系統:已經百分之四十五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白淵不再和沈默同床了,即使沈默晚上天天來撓門也沒用。

  這讓沈默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和父母分房睡的那天,那時心裡卻是驕傲的,自己終於成為小大人,為能擁有私人的空間暗自竊喜,但是半夜卻還是哭著跑上爸媽的床。

  又過去了半個月,毛團兒的球球開始變大,如果撅起尾巴,從後面看起來像是吊著一個小鈴鐺。

  他的四肢也開始伸長,各子也變高了。

  這日他照常到書房找白淵,可是剛進書房,他覺得不太對勁,白淵身上散發著一種很奇怪的氣息。

  白淵看到他,衝他招招手。

  看到手勢,沈默自然高高興興屁顛屁顛的蹦跳過去。

  大手將他抱起,輕輕的撫摸毛髮。

  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白淵順滑到尾尖的大手,突然襲擊到毛團的鈴鐺,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捏。

  手感極好。

  沈默:……,性騷擾!

  「喵嗚!!」

  毛團兒肉墊一揮,表示抗議。

  白淵愣住了,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緊跟著把毛團兒放下,對著他說道:「你先回房。」

  「???」

  沈默本來還想反駁一下,但是一抬頭,看到白淵金色的瞳孔變得圓溜溜,看向自己的目光像是看到一盤食物。

  系統:趕緊撤。

  沈默:???

  系統:你敬愛的監護人大概是到了某種期。

  沈默:……

  沈默被嚇到了,咽嗚一聲,從門縫裡溜走了。

  接著很長一段時間,沈默沒有看到白淵,最後一次是在隔天的時候,沈默的玩著毛線球,毛線球滾到地下室,他在哪裡看到了白淵。

  同時,白淵也看到了他,但是僅一眼,他舔了舔嘴唇,轉頭走掉,而後重重的關上臥室的門。

  期間,管家總是在叨叨,千萬不要去打擾白淵,而沈默的衣食住行全都由管家代理。

  大概是半個月的時間,白淵終於出現了。

  這時候沈默已經變回了人型,因為幼兒園裡的妖獸們即將迎畢業。

  幾乎所有的妖獸都學會了化形,沈默實在不好一個人繼續用小貓咪的外形廝混其中。

  畢業儀式完,沈默跟著小夥伴們一起走出校門,就在走出校門的時候,街對面站著白淵。

  他帶著一臉微笑,低沉充滿磁性的聲音:「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