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遞來的熱度讓沈默臉紅，而且還有一個莫名的東西讓他更是緊張，但是現在可不是臉紅的時候。
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他短斷斷續續的說：「主子……晝衍只學過……伺候女人的法子……」
「哦？」
身後的手一點點脫去沈默的外套，然後欣賞了一番對方緊張的神情。
他毫不介意的說：「無須擔心，乖乖幫我搓背即可。」
說道這份上，沈默只能乖乖的一起進到澡池裡，他被脫掉了專用侍衛的外袍，只穿薄薄一件裡衣。
傅崢的背很多傷痕，他皮膚極白，這也讓嫩紅色的疤痕格外的明顯，這讓沈默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
雖然傅崢並沒有很大傷疤，全都是細碎分散已經癒合的小傷疤，倒是他在腰側邊紋了身，看不出是什麼圖案，水面阻礙了視線，有點像藤蔓纏繞，又像是青蛇掛枝。
沈默輕輕的用毛巾在對方身上揉搓，他不敢用勁，害怕一用勁對方嫩白的肌膚上就會留下痕跡。
儘管他沒用勁兒，但是對方卻在熱氣的蒸騰下，染上薄薄一層粉色，這讓沈默更是小心。
聽見對方很舒心的一嘆氣，沈默下意識的抖了抖。
「你叫晝衍。」
「回主子，是的。」
傅崢轉過身子來，沈默立刻把眼神抬起來，以防看到什麼』髒東西』。
「今年多大。」
「回主子，十八。」
「今晚，你侍寢。」
「……」
傅崢抬起手，輕輕撫摸上少年的臉龐，少年面頰泛粉，眼角更是發紅，還沒欺負便像是被欺負了一般。
「聽見了？」這話像是有些不耐煩似得，只不過那人卻是用戲謔的口氣。
沈默心下一凜，趕緊回答：「是。」
從臉頰開始輕撫，碰到耳尖，輕輕揉搓，而後兩指抬起沈默的臉。
「看我。」
命令一下，少年那閃躲的目光立刻抬起來，像是試探，眼神一點點移過來，終於和他的視線相交。
「怎麼？不情願？」
沈默趕緊搖頭：「晝衍笨，怕伺候不好主子。」
「學得好便好。」
「是……」
「真聽話。」
「……」
「有喜歡的人了嗎？」
「喜歡……的人？」沈默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臉迷茫。
看少年迷茫模樣，肯定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傅崢有些愉悅的勾了勾嘴角。
「繼續。」
傅崢像是滿意了，繼續轉過身讓沈默幫他搓背。
「用力點。」
不滿意沈默的力道，對方慵懶的緩慢開口，在沈默加大力度之後，滿足的輕嘆。
洗完，沈默衣服全濕了，只能先穿外套，但是傅崢卻只是用大大的外袍把他裹起來，像是惡作劇，就想要這樣帶他回房。
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本來沈默還怕被人看見，可是事實證明，這地方，傅崢最大，這種時候絕對沒有任何人敢來打擾。
在暗處的暗衛像是幾個只是會動的死人，除了保護傅崢的安全之外，不會有任何動靜。
然而傅崢其實根本無需暗衛，真正打鬥的時候，暗衛都會離得遠遠的，以防被誤傷，而傅崢要暗衛的用處——能讓自己保持放鬆，無需時時刻刻注意其他的動向。
只是此刻暗衛雖然沒有表情，心裡卻在日狗，自家主子什麼時候有了龍陽之好？莫非常年不近女色導致如此？
這位暗衛想著，換班了之後先去一趟紅月樓吧。
「過來。」
進了屋子，只不過拿個東西的時間，少年就離他有些距離，怯生生不敢上前的樣子讓他食指大動。
沈默抿了抿唇，像是認命一般走了過去。
「你這模樣，滿臉不情願。」
沈默：「……」難道還要笑臉盈盈上趕著嗎？
沈默哭笑不得，只能硬生生凹了一個看起來是『笑』的表情。
對方卻更不滿意，掐了掐他的臉蛋。
「罷了，讓你陪我睡而已，別哭喪個臉。」
什麼意思？真睡還是假睡，難道傅崢要放他一馬？
傅崢把手上的瓷瓶放到一旁，倒出一粒丸子，摟住沈默的肩膀。
「把這個吃下。」
「這……」
「嗯？」
主子的命令是一定要無條件執行，所以沈默沒有問出口就把那顆藥丸吃下。
「我給什麼你都吃啊？若我說這個是春藥呢？」
沈默臉色一變，不知道想什麼，變得慌亂。
傅崢笑得愉悅極了，碰了碰他的嘴唇：「這是軟筋散，可以讓你放鬆點。」
他說完，沈默面上一白，但是也不敢說什麼，傅崢這種身份的人肯定會擔心很多，給自己吃藥恐怕也是為了安全著想。
對方輕輕在他臉上啄了一口，將他抱起來。
「不礙事，明早向我要解藥。」
少年身上溫軟的感覺以及清新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這個少年雖然是從妖夜出來的，但是身上的青澀卻沒有丟失掉，他能看得出是不是作假亦或者偽裝，多年『傅崢』積累下的經驗讓他很容易判斷，這個少年，是真的稚嫩青澀。
傅崢的這個人格性格相較於溫和，雖然不至於特別軟心腸，但是比第一主導人格好了很多，所以他真的沒有對沈默做什麼，只是溫存了一會，甚至都沒有貼的太近。
沈默身上很多傷口，全都是這幾年在妖夜裡面拚殺留下的，也有那種很大的疤痕，從脊背一直蔓延到尾椎。
對方看到這些，沒有太大的反應，居然有一絲絲的迷戀。
碰了碰肩膀的傷，傅崢問：「疼麼？」
沈默搖頭：「主子，已經不疼了。」
「嗯，這裡呢，還有這裡。」
沈默漲紅臉拚命搖頭。
傅崢冷冽的嗓音變得有些低沉沙啞，帶著一點點誘惑。
「乖，讓我抱抱。」輕輕圈住少年本來僵直卻因為吃了藥而軟下來的腰，溫柔在對方耳後留下一吻。
結果最後，沈默和傅崢兩個人真的就很純潔的睡了一晚，傅崢從後面抱住他，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最深入的動作只是咬咬耳朵。
這種情況下，本來繃緊神經的沈默也漸漸放鬆下來，但是似乎對方比他睡得更快。
雖然他渾身癱軟沒有勁兒，但是意識卻很清醒，只是過了十幾分鐘，他也撐不住，睡著了。
晝衍的生物鐘非常嚴密，天還沒亮，公雞剛剛打鳴，他就睜開了眼，他想坐起來，但是廢了好大的勁兒，他才堪堪坐起。
他剛動，傅崢就睜開了雙眼，但是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對方變了。
冷冽的目光盯著搖搖欲墜坐著的沈默，那眼神似乎像是要殺了他，還帶了一點點厭惡，本來經過一夜的好眠，沈默恢復了一絲血色的臉龐又開始發白
他木訥訥的開口：「主子……」
傅崢輕哼，坐起來，他現在只需要一個動作，就可以將身邊的少年弄死，但是他抑制住，他可以完全記得自己昨晚和對方做的事，心裡無端端泛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沈默想要爬出去下床穿衣服，但是他身體癱軟，又是被圈在床鋪內側，這邊下去是靠著牆，要繞一圈才能到另外一邊。
但是看到傅崢可怕的樣子，沈默吞了吞口水，一點點滑下床，他記得易嫣說過，傅崢有起床之後脾氣會比平常還不好，他有些心驚膽寒，心臟跳得極其快。
他舔了舔嘴唇，猶豫著，想要開口要解藥。
但是對方一副你在說話，我弄死你的樣子，他只好軟趴趴的扶著牆繞到前面。
顫抖著把外袍穿上，他的裡衣已經被浸濕，只能暫時這樣穿著。
沈默：統，你在不，怎麼辦，我要解藥。
系統：你……你開口要啊。
沈默：我害怕。
系統：……我也害怕。
沈默：算了，這樣出去是肯定不行的，反正都要挨罵，早死早超生。
系統：遙祝！
「主子……」
「嗯？」傅崢披上了外衫，遮掉他那八塊腹肌的好身材，冷若冰霜的盯著他，沈默只看了一眼趕緊移開眼神，臉上的表情表現出了極度驚訝，似乎在驚訝傅崢怎麼變得那麼快。
做戲要做全套，傅崢還沒有告訴他這件事，他要是不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那就會崩人設。
「求主子賜軟筋散的解藥……」
系統：苦了你，摸摸沈小默，不哭站起來擼。
沈默：……
傅崢一愣，這才想起來什麼，又是一聲冷哼，修長的手指輕輕一動，拋向他一顆丹藥。
沈默本來眼疾手快，但是現在不行，眼睜睜的看著藥掉到腳邊。
「……」
但是這時候還講什麼衛生，他趕緊撿起來吞掉，心裡詛咒了傅崢幾句。還默念了幾句——撿起來不超過三秒還能吃，這種自我安慰的話。
雖然詛咒完傅崢但是還是要假裝很開心的感謝他，感謝完之後，沈默就退下了。
身體開始暖洋洋，力氣一點點恢復，他才回屋端了洗漱的水站在傅崢門前等著。
沈默：統啊，傅崢賊可怕。
系統：我也怕……
沈默：之前就算周凜之都沒這麼可怕，這個時空的可怕之處在於是個階級嚴密的古老時代。
系統：所以我和你說了嘛，不小心小命就會丟。
沈默：你說昨晚，為什麼傅崢沒有開餐？
系統：我覺得……是第一人格的影響。
沈默：你是說第一人格阻止了第二人格要想開餐的衝動？
系統：很有可能。
沈默：嘖嘖嘖，那我還要感謝他？
心裡和系統嘮了一會嗑，裡面才傳來冰冷的嗓音：「進來。」
沈默一凜，趕緊調整狀態，推門進去。
對方已經穿戴整齊，不過對於傅崢的第一人格，沈默完全不敢有任何想法，只能低著頭做好一切。
等對方洗好之後，沈默趕緊下去又把已經在外面等著的小廝手上的早餐就端進來。
傅崢慢條斯理的吃完這些，沈默又收拾了碗筷，終於做完早上最重要的幾件事，他長舒一口氣，想要退下，卻被傅崢叫住了。
「過來。」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樣的字眼，感覺完全不一樣。
沈默本來安撫下去的小心臟立刻又狂跳起來。
立在傅崢的前，傅崢坐在軟塌上，沈默只敢垂著眼。
等了半天，不見傅崢開口，沈默吞了吞口水，心跳得是更快，還沒等他想點什麼，突然，快到看不見的動作，眼前一花，傅崢居然單手掐住他的脖子。
沈默：啊啊啊啊啊，要死了！
系統：節哀……
沈默：……，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手漸漸的縮緊，沈默張開口大口的呼吸，氣若游絲。
「主……子……」破碎的嗓音已經快要發不出來。
傅崢不帶一絲感情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昨晚的記憶他是有的，雖然在他的下意識裡極力的阻止這件事的發生，但是還是同眼前的少年近距離接觸了，他現在不知道是在不爽昨天被人碰到了肉體，還是不爽昨晚自己還是主動的碰對方，而且，還那麼渴望對方。
這在他這些年來的經歷裡，是完全不存在的。
所以他現在，幾乎是和自己在鬧彆扭。
少年張大的小嘴喘息著，一張一合，兩隻手無助的抓住自己的胳膊，像是一條缺水的魚，他盯了一會，直到對方看起來快不行，這才放開手來。
鬆開的一瞬間，沈默癱倒在地，劇烈咳嗽。
「主子……晝衍……做錯了什麼……」眼淚也被逼了出來，眼前還冒金星。
「哼，昨晚之事……」
「主子……不該……說的……晝衍絕對不會說出去半個字……」嗓子幾乎嘶啞，內心是絕望的，沈默立刻表決心，他害怕傅崢一個不如意，直接手起刀落。
傅崢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那冰涼的視線，沈默幾乎要被凍了起來。
良久，傅崢終於淡淡的說一聲。
「嗯。」
沈默這才屁滾尿流的退出房間。
沈默：我的娘啊，我差點就掛了。
系統：要不是百分之十五的其密度撐著，你現在肯定掛了。
沈默：害怕！
系統：害怕！
沈默：你怕個屁！
系統：我暈血！
沈默：……
沈默收拾完自己，這才去了下人吃飯的地方吃飯，路上他碰到了易嫣。
易嫣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跡，有些驚訝。
「發生了什麼事？」
她指了指沈默的脖子。
「……今天太早敲主子的門。」
沈默瞎編一個藉口，反正傅崢有起床氣，隨便他怎麼編了。
易嫣一臉責怪的表情：「我不是囑咐過你了嗎？」
沈默趕緊低下頭：「下次不敢了。」
易嫣嘆了口氣。
「你明明是妖夜的第一，為什麼還會犯這等錯誤。」
沈默連連謝罪，頭都低到了胸膛上。
「罷了，我這裡倒是無所謂，你要再有下次，主子就不是這麼好打發的。」
易嫣也有些無奈，眼前少年明明是妖夜的第一，但是身上的稚氣實在是太明顯了，他不得不懷疑這個第一的真實性。
於是她問了沈默，他是如何拿到第一的。
沈默老實交代了自己只不過是用輕功跑了個第一，躲避了很多強敵，所以才拿到首位。
易嫣凝噎無語。
揉了揉額頭，她說：「忙去吧。」
沈默趕緊應道，轉身就跑向食堂。
但是晚了，食堂收攤了，收拾碗筷的下人看到他來，並且一副被虐後的樣子，可憐他，偷偷塞給他個饅頭。
啃著乾巴巴的饅頭，沈默心裡又在詛咒著傅崢。
「怎麼了？挨主子罰了？」
沈默點頭，一副受到懲罰的模樣。
「這饅頭還是我偷偷給自個留的夜宵，下次你要你要還我。」
「……」
對方是一個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府邸裡的小廝，名喚安岩，他比沈默懂得多，聽到沈默說打擾了傅崢休息居然只被掐了脖子，很是驚訝，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上次驚擾到主子的人墳頭草已經三米高了！」
「……」從他嘴裡說出來的墳頭草應該是真的墳頭草了。
「主子看起來很中意你吶。」
「……」
「要不然我現在是同鬼說話？」
「……」不去說單口相聲可惜了。
「對了，我記得你說被買來的，哪家的？」
「妖夜。」
對方立刻變了表情，變得很古怪。
「騙人。」
「沒有……」
無論沈默怎麼解釋，對方都不相信，他說從妖夜出來的人都是殺人如麻的，不可能像他這般。
「我這般？」
「軟綿綿如同小白兔。」
沈默：「……」
突然想要嚇唬安岩，一個轉身的身法，將對放雙手鎖住，壓低聲音：「想死還是想活。」
安岩：「……」我會怕就有鬼了。
打打鬧鬧，被安岩這樣一擾，沈默心驚膽顫的心情稍微緩和了一些。
相安無事了幾天，沈默脖子上的痕跡淡了很多。
他其實還挺輕鬆的，平常就等在自己的房間，隨叫隨到就可以了，如果忽略掉傅崢那吃人的氣場，他可以算是全下人裡最輕鬆的一個。
沈默：大佬第二人格是隨機的還是有規律的？
系統：通過我的觀察，大概是晚上會出現，而且越來越頻繁的出現。
沈默：……那我晚上豈不是不得安寧。
系統：理論上，是的。
昨天晚上傅崢好像是有事，他也跟著在旁邊站著端茶送水，來了幾個大佬一起商談事務，因此忙到了大半夜，所以今天下午他實在熬不住睡了一會，誰想到就那麼一會居然錯過了晚飯。
想著今晚早點睡，熬一晚上應該沒有問題，但是一聲『過來』，讓沈默的美夢破碎。
沈默當然不敢怠慢，趕緊穿上外袍跑了過去，推開門，還沒問傅崢的吩咐，突然被按到牆上。
薄薄涼涼的嘴唇貼了上來，舌頭很輕易的撬動唇齒，柔軟的勾動被貝齒保護的完好的舌尖，這一吻足夠溫柔，甚至結束之後還輕啄沈默的下巴以及耳後，極盡纏綿。
冰涼的手貼上了他的脖子。
輕輕的摩挲，看到對方驚訝的表情，傅崢開口：「還疼嗎？」
「回主子，不疼。」
「那是委屈了？」
「回主子，沒有。」
「沒有？那你哭什麼？」
「……」被你嚇的。
他剛剛被按住的一瞬間，還以為傅崢要取他小命，硬是被嚇出了淚來。
非常不合時宜，沈默的肚子突然咕嚕了一聲，這一聲讓傅崢也楞住，緊跟著笑出聲。
「餓了？」
「……」
沈默非常不好意思，臉一下紅了：「……一時沒注意，錯過了飯點。」
判斷出眼前的傅崢是第二人格，沈默頓時放鬆下來。
對方似乎對他的耳尖非常感興趣，一手扣住他的腰，另隻手把玩他的耳朵，一直到他雙耳通紅才放過他。
他又拿出了那個小瓷瓶，餵給他一粒藥。
「今晚，好好陪我。」
沈默低著頭，怯怯應是。
「別怕，暫時不會動你。」
接著他又說：「只是，略微撫慰一下。」
傅崢坐到軟榻上：「晝衍。」
「在……主子。」
「你過來。」
軟筋散已經在發生效用，他步子變慢，有些無力的走了過去。
傅崢命令他跪坐在兩腿之間，然後抬起他的頭。
「不著急，慢慢來。」
「你不是餓了嗎？」
「……」流氓。
看到沈默臉上一副不敢違抗但是又不想靠近的模樣，傅崢嘴角上揚，眼底儘是誘惑。
「就一會。」
當然，沈默不會傻到認為「一會」是真的一會。
然後，這『一會』再停下來的時候已然是有些麻木。
【小劇場】
傅崢：小可愛餓了嗎？來來來，主子給你餵胡蘿蔔。
沈小默咽嗚著說不出話，腮幫子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