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影帝的大灰狼·03

  在電梯裡,沈默後悔了,怎麼能讓他跟上來呢,就衝著對方那死乞白賴不要臉的摸魚,他也不能這麼輕易將人帶上來。

  只是剛剛在吃飯的時候,對方給他涮毛肚,給他拌蘸醬,讓他有那麼一點點心軟。

  好吧,是很心軟。

  這貨別看氣場足,有時候就跟小孩耍無賴似得,沈默最怕這個,小孩一沖他無賴,他就沒轍,這比用氣勢壓他更有效。

  開了門,沈默道:「我家沒什麼可以招待……」

  還沒說完進了玄關就看到餐座上擺著一大盤水果,頓時噤聲。

  梁霖笑:「這是提早知道我要來?」

  沈默:「經紀人放的,我上次拍戲,特意減了幾斤,她這天天給我大補好讓我快點恢復。」

  「哦?你瘦了?」

  「嗯,上部戲的角色是那種幹練精英,所以不能太有肉。」

  沈默招呼梁霖坐下來,梁霖毫不客氣的就做到沈默的身邊,然後仔細端詳他的臉。

  「嗯,胖點好。」

  說完還掐了一手。

  沈默怔住了,直到對方的鹹豬手拿開,他臉上留下了一點點掐紅的印子,他才反應過來,愣愣的說:「啊,是啊。」

  「噗……」梁霖一下子笑出來。

  「這是什麼反應。」

  沈默終於愣回神,挪了挪屁股,擺手,但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了避開尷尬,沈默轉移話題。

  「梁總最近忙吧?」

  「還成。」

  「那梁總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梁霖搖頭。

  「這好不容易能和葉郁你獨處,我這個做粉絲的當然是求之不得。」

  沈默訕笑,伸手去拿了個梨子。

  就這樣乾坐著,梁霖也不說走,沈默倒是想趕人,但是恐怕趕不出去,還會被撒個潑。

  打破僵局的是吳沉,她刷卡進門,看到屋內有燈光,知道沈默在家。

  「葉哥,我聽說今天,狂熱級粉絲去棚裡找你了,你說,他是不是對你有什麼想法?」

  裡面沒有回答她,她以為對方沒聽到,換好室內拖鞋,還想要再開口,進到客廳的時候,直接就愣住了。

  一臉無比尷尬的沈默和一臉笑意翹著個二郎腿的『狂熱粉絲』正瞧著她。

  「是,這個狂熱粉絲還跟回了家,往下發展就是私生粉。」

  沈默:「……」

  吳沉:「……」

  吳沉好歹混跡了幾年,一看這個情況,心裡就有數了,只是現在就算是她,這話也不知道怎麼接。

  她連忙兩聲道歉。

  「那啥……我瞎說的,不知道梁總您在這……您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也就是隨便說著玩的。」

  「沒瞎說,你緊張什麼?」梁霖挑眉。

  「不是……那啥,我去泡茶。」

  沈默乾咳了一聲。

  「梁總,她就是喜歡隨便逗著我玩,你別往心裡去,您肯定對我沒什麼想法。」

  「瞎說?」

  「嗯……」

  梁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卡片,抓在手裡把玩,沈默一眼就看出來,那是葉郁幾年前宣傳的小卡片,上面葉郁的樣子還很青澀,現在看來莫名的有羞恥感。

  「我看她沒瞎說。」

  沈默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我本想著一點一點來,不過既然被挑破了,我就直說了。」

  梁霖正襟危坐,收起翹起來的二郎腿

  沈默也趕緊坐直,只是他臉色發緊,這蛋疼的事兒要來了。

  「我是對你有點想法,要不然我這丟下好幾個內部會議,拉你出來吃飯,還做幾次司機送你回來。」

  梁霖拿過沈默手上咬了兩口的梨子,大大的咬了一口,汁水橫流。

  「接著,我又死不要臉跟著你上樓,當然是為了同你單獨呆著。」

  沈默接不上話。

  「我這是為了什麼?我咸吃蘿蔔淡操心吶?」

  ……

  吳沉在廚房是聽得一清二楚,心想著自己是不是搞砸了什麼,看樣子原來梁霖不打算這麼早攤牌,現在這樣,葉郁很難做。

  想出去打個圓場,她知道葉郁嘴皮子不利索,誰想右腳還沒踏過門去,外面梁霖聲音又響了起來。

  說實在的,吳沉也不想面對梁霖,這幾天稍微打聽了一下,梁霖脾氣是出了名的不好。

  「說話啊。」

  梁霖見沈默半天沒憋出個字,催促到。

  「……」

  沈默抬起頭,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已經被梁霖這驚人的言論給嚇呆,這人是在告白嗎?這理直氣壯的告白方式,沈默還是第一次見。

  好一會,他才磕磕巴巴道:「梁……總,您什麼意思……?」

  他驚得已經下意識的用敬語。

  「什麼意思還不夠明白?我再說一遍你聽聽?」

  梁霖皺起眉頭往他這邊挨近,沈默臉上開始泛紅,連忙搖頭。

  「不用不用。」

  「真的不用?」

  「不用……」

  「那好,那你說說,我什麼意思?」

  梁霖這人就喜歡得寸進尺,他軟硬不吃,別人退一步他逼近一步,對方要是逼他一步,他可就來勁,非要逼得人退回原點。

  好的壞的,比起來,還是軟的比較划算。

  沈默不知對方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即使自己做了退讓還咄咄逼人,不能失了氣勢,然後沈默就說了句他自以為夠有氣勢的話。

  「梁……總,我這人,是不接受潛規則的。」

  吳沉:「……」

  「噗……」梁霖笑出聲,剛剛繃起來的臉一下子淡開。

  「誰特麼說要潛規則你了,我粉你這麼多年,哪裡捨得。」

  「那……」

  梁霖站了起來,看了看表。

  「挺晚的,我就不留宿了,你好好想想我是什麼意思,改明兒我再來問你,回答不出來可別怪我……」

  「什麼?」

  「你猜,我會做什麼?」

  「……」

  吳沉適時的走了出來,手裡端了兩杯烏龍。

  梁霖與她錯身的時候,她說:「梁總,要走啦,照顧不周。」

  「嗯,你不是盼著我走嗎?」

  被懟的吳沉:「……」

  沈默:「……」

  走到玄關的時候,梁霖突然想起來什麼,回頭,吳沉和沈默頓時如臨大敵。

  他笑出聲,說:「對了,大晚上喝茶,容易睡不著。」

  說完頭也不回的開門離開,留了兩個風中凌亂的人。

  「小沉……你說……他……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怕是要正經追你,葉哥。」

  「……」

  這個暴擊有點狠,沈默一時間都沒有緩過勁來,人不要臉的程度能到什麼地步,大概梁霖就是個例子。

  吳沉也被震驚到,這人是無恥到什麼地步,給點陽光就上房揭瓦。

  沈默最不可思議的是,就梁霖的做派,自己居然覺得不過分,似乎他本身就該如此。

  這一股不要臉裡,還嗅到無賴的味道。

  看到沈默呆在那裡沒再開口,吳沉也沒多說,放下茶,開始給沈默整理內務。

  沈默:統,這位實在有些……

  系統:咳,那啥,我建議,你先不要這麼快答應。

  沈默:我當然知道!

  系統:你和他自帶百分之十的親密度。

  沈默:因為他是我粉絲咩?

  系統:嗯,然後我建議刷到百分之五十以上再答應。

  沈默:……

  系統:那樣比較穩。

  沈默:我最怕這樣的調調,怕我抵擋不住。

  系統:矜持,矜持。

  沈默今天拍了一天挺累,這大晚上還被人嚇著,這一靜下來,就開始有了睡意。

  他腦子裡還在和系統嘚啵得的討論策略,眼睛已經開始打顫,於是和吳沉打了聲招呼就進臥室。

  ·

  拍攝進行的很順利,連續三天,梁霖都沒有再來,他舒了一口氣,心想著一個集團的總裁,總沒那個閒工夫老來撩他。

  這套平面拍完,沈默又回到了空閒,他每天都睡個飽飽的,珍惜這來自不易的懶覺,起了之後就去工作室,指點一下新人。

  葉郁的工作室基本上沒有什麼潛規則,但是架不住演員自己想要往上爬,他不反對也不讚成,只要不爆出來,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就算你爆出來,工作室也不會為你擦屁股,人各有志,只是出了事,後果就要自己擔著。

  這些規矩在簽約之前,工作室就會和藝人說好。

  這些年來,他的工作室還真的沒有簽約的藝人抱大腿,都是紮紮實實的,沈默欣慰之餘有一點蛋疼,他和梁霖的事情可怎麼辦,如果到時候答應了梁霖,那他算不算被潛規則?

  到時候可真的是打臉。

  真要命,土匪似得,能不能給點活路。

  沈默在自己辦公室看著最近的業績報表,手機振動,震得他腰間癢癢的。

  [在忙呢?]

  一個陌生號碼,沈默看了兩眼就刪除了。

  [我,梁霖。]

  沈默:「……」

  [您有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了?]

  [您日理萬機,當然不能耽誤您的錢途。]

  [喲,發個短信比你說話順溜多了。]

  [所以您到底什麼事?]

  [也沒什麼,就問問你今天有沒有空,我這邊找到一個好劇本,劇本是安瀾的,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沈默倒吸一口氣。

  安瀾,是目前響噹噹的一位作家,她對自己的作品非常負責人,一般兩三年才出一本,連改編劇本都是自己親手操刀,她出的每一本都大火,電視劇,電影,都要拍一遍這才算完,所以,她的東西自然也就貴,能從她手上拿到獨家權,那可是非常難的。

  [那肯定是想。]

  [那你晚上來一趟隔壁樓,我們商量商量。]

  [這……不太好吧?]關鍵詞,晚上、商量,這特麼的太讓人浮想聯翩。

  [有什麼不放心的?怕我吃了你?]

  [不,不是這個意思。]

  [那這樣,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

  [什麼地方?]

  [你家。]

  沈默:「……」

  他還沒回,對方又發來。

  [我會把安瀾叫上。]

  [安瀾也來我家,不合適吧?]

  [所以,煩請咱們的葉大准影帝到隔壁一敘。]

  [一會給您答覆。]

  他們這段時間為了劇本是真的發愁,現在市場上粗製濫造的劇本太多了,各種雷劇、神劇充斥螢屏,想要在這個大染缸裡找到幾個像樣的價格不是太高的劇本,無異於大海撈針,主要是限制太多了。

  劇情好、人設討喜、趕潮流、最重要的還有要抓住現在觀眾的心理,還要有那麼一絲絲狗血但又不覺得突兀的劇情,說實在的,沈默覺得沒有人比安瀾的小說來的更合適。

  他當即打了電話讓吳沉進來。

  「剛剛梁霖給我發短信,說是給我劇本。」

  「他給你劇本?」

  沈默點頭。

  「也是,他是我們最大的贊助商,給我們好劇本也不是說不過去,不過他這是親手挑的?」

  「是……」

  「葉哥,他玩真的啊?」

  說完覺得自己傻,那晚都說成那樣了,不是真的還是煮的麼。

  「是安瀾的劇本。」

  「……」吳沉一臉驚訝。

  他們工作室已經走上正途,但是說特別具有競爭力還真的不算,和各大娛樂公司比,他們就是一個小螞蚱,雖然自由度高,但是資源不能比,全靠著葉郁一個人的名氣撐著,當然這幾年也培養出幾個還可以的演員,不過也還沒到那個地步。

  「那葉哥你要不要?」

  「要是肯定……這麼好的機會。」

  「那……梁霖開的什麼條件?」吳沉不傻,對方自然是會有條件的,要不然平白給一個大好處,梁霖又不是個傻子。

  「他……讓我去他家。」

  「……」

  吳沉嘆口氣:「這是想幹嘛?你怎樣想的?」

  「他還說,安瀾也會去。」

  「啊?」

  「嗯。」

  兩個人陷入沉默,那說明梁霖並不是要去佔沈默的便宜,這是正經談事情的節奏。

  「那您……不如去一趟?反正就在隔壁,他總不能……」

  剩下的話沒說完,沈默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笑了笑,搖頭:「我感覺他不是那樣的人。」

  吳沉點頭,雖然覺著梁霖這人太霸道一身匪氣,但是說起來他也是梁氏目前的執掌人,犯不上非要強行幹點什麼。

  「那行,如果真要是拿下這個劇本,葉哥你影帝是拿定了,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好劇本主動找上門,也就不用求人了。」

  沈默點頭,他和吳沉說,是為了報備一下,保不齊就出點什麼事兒……

  其實說實在的,他雖然和吳沉說,梁霖不是那種人,但是他心裡也是很沒底,思前想後,為了親密度,為了葉郁影帝的願望,他還是決定去。

  [梁總,那行,您定個時間。]

  [週六晚八點。]

  沈默應好。

  ·

  看了一會文件,有些累,他打開了自己的社交軟件,已經差不多有半個月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了,這半個月是緩衝期,工作室一直在忙著給他物色劇本,只是最近事兒多,所以收效堪堪。

  半個月沒露面,沈默想著,發個什麼動態好呢,思量良久,他讓吳沉進來拍自己工作的樣子,吳沉看了看他,然後建議他解掉兩顆扣子,說這樣反而比扣著看起來更禁慾。

  沈默點頭,想起自己什麼時候看見過一句話『床下君子,床上禽獸。話少面癱表情屌,眉目犀利刻骨刀。 』

  這話真的是到位。

  沈默堪堪露出一點點鎖骨,坐在皮椅上揉著眉頭,眼睛微微眯著,大長腿無處安放交叉著,背景是落地窗外面的高樓大廈,蔚藍天空,頗有萬人之上的感覺。

  沈默看了看照片,很滿意,吳沉的拍照技術向來不錯。

  沒有編輯文字,他直接就發了張照片,發完他就放下手機沒有去管,而是認真的在考慮新招進來的一批訓練生。

  「怎麼,有滿意的沒?」

  沈默指了兩個。

  放下之後,又說起了剛剛的事:「如果事情順利,過段時間,叫蘇一封空出檔期,到時看能不能尋摸個角色。」

  如果說沈默要拍新的電影,自己工作室肯定要再討上一兩個角色,哪怕是台詞不多,露個臉也是要的。

  「行,他這次的電視劇已經到了尾聲,後面的通告還沒有安排上。」

  「嗯。」

  交代完事,沈默又看了看手機,刷到了一個轉發,很容易就看見,因為熱度甚至要蓋過自己的發的動態的熱度。

  梁霖轉發:[嘖嘖嘖,剩下四個扣真礙眼。]

  沈默:……

  社交平台上似乎早就習慣了梁霖這種調調,一開始還會捕風捉影,到了後面完全是不痛不癢,而最開心的,自然要數CP粉,樂得早就在床上打滾,腦補出一幕又一幕的四個H小漫畫。

  ……

  就這樣偶爾忙偶爾閒,到了週末,他從工作室回去的路上收到短信,是梁霖的,告知他在第幾層。

  沈默還沒吃飯,於是打電話給吳沉,吳沉也正忙著,他就只好自己隨便訂了份餐來。

  吃完飯,洗了個澡,沈默打理了一下幾天沒關注的外在形象,思考著穿休閒裝還是正式一點,想了想,決定穿葉郁放在臥室櫃子裡的休閒裝。

  去人家家裡穿的太正式反而尷尬。

  看了看手錶,掐點提早二十分鐘,沈默下了樓,按了按對方的呼喚鈴,門被打開。

  頂層。

  「來的還挺早,安瀾堵在路上,還要一會。」

  沈默點頭,他剛剛進來就四處張望,沒發現其他人,有點忐忑。

  「坐。」

  這套房子是時代感很強的裝修,屬於工業風,頂層還配一個大陽台,看起來格外寬敞。

  「這裝修是之前的麼?」沈默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可以看到大面積的星空,相當漂亮。

  「嗯,我是看著裝修不錯才買。」

  「喝點什麼?」梁霖突然靠近,挨著他站在窗前。

  沈默連忙擺手,退開身子,略有些緊張:「白水就行。」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會吃了你?」

  「不,不是,我不習慣。」

  「我記得你以前拍過一部有半裸鏡頭的戲。」

  「嗯?」

  「你和女演員挨得近也沒見你怎麼著啊,這麼怕我?」

  「不能這麼說,那是演戲,工作而已。」

  「那按你著意思,就是對我真情實感?我挨著你,你就渾身不自在。」

  「不……」

  「那是什麼?」

  「不太習慣和男生靠的太近。」

  「哦?我記得你訪談上說,你男人也可以。」

  「嗯……我是說……」

  「你是說我性格不好的唄?」

  「……」沈默肯定不敢說是,梁霖那迫人的氣勢,沈默要是肯定回答,有感覺會被揍一頓。

  「不,梁總性格特好……你看,你還給我送戲了。」

  梁霖聽完古怪一笑,低聲問:「真的?」

  「對對對,真的。」

  「那你讓我挨近點,我就信了你的話。」

  「……」

  這時候沈默已經靠在了落地窗上,前面就是梁霖,他不斷挨近,呼吸都已經打在了沈默的臉上,不過他並沒有做什麼,只是一副得逞的樣子,讓沈默覺著自己又被人調戲,臉上的紅暈倒還好,但是耳尖的紅直接蔓延到耳後根。

  打斷這尷尬場面的是呼喚鈴,梁霖也不氣,點到為止,走過去給安瀾開門禁。

  過了幾分鐘,沈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讓自己臉上降溫。

  進來的是一位溫潤的男人,短髮,眉目疏離,卻給人一種淡淡溫柔的感覺。

  「安瀾老師,你居然是……」

  他笑:「我不是個軟妹的妹紙,葉先生是不是很失望?」

  「……」

  一直以來,大家都以為安瀾是一個溫暖的女子,因為他寫的小說有溫馨有小虐,但是總體是甜蜜蜜,給人一種淡淡的溫暖感覺。

  沒想到能寫出這樣文章的作者是個男人。

  接下來就是看劇本。

  沈默翻開前幾頁,立刻被吸引進去,但是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是……同性……」

  「對,是同性劇。」

  梁霖在一旁喝著咖啡,沒打擾他倆的對話,只是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沈默。

  劇本是真的好,沈默看完愛不釋手,但是這同性劇,那豈不是尺度應該不小。

  「尺度不大,床戲只是一筆帶過,連肉都不露,主要是接吻,所以我要問葉先生一個問題。」

  「您說。」

  「葉先生能接受和同性接吻嗎?「

  」……「

  」其實我也就是問問,我當然不是質疑葉先生的專業水平,你的演的幾部我都仔細看過,所以我才會來這一趟,因為葉先生很符合這部劇男一號的氣質。「

  「只是接個吻的話,我應該沒問題。」

  安瀾點頭,表示滿意。

  其實這個時空已經同性婚姻合法二十多年,同性的劇非常多,電影也不在少數,他實在覺得劇本不錯,系統也說好,演好了絕對可以拿影帝,況且梁霖出資,安瀾編劇,那至少導演的腕子不會小。

  「那就這樣定下了?」

  沈默點頭。

  這時候梁霖湊了上來:「我說安瀾,你可沒和我說過有吻戲。」

  安瀾淡笑:「你也沒問。」

  梁霖撇嘴:「那可不行。」

  安瀾斂去笑意,皺眉:「這戲份刪不了,刪了就不完整。」

  沈默急了,他怕梁霖攪局,開口說:「我之前有過吻戲,也都是借位,應該沒有大問題。」

  「不是這個事兒,我是說,你和男人第一次接吻,怎麼也不能讓旁人佔去。」

  「……」

  「不成,葉郁,你要想接這戲,你得把初吻留給我。」

  「……」

  安瀾表情舒張開:「這不是小事麼?」

  沈默:「???」

  他又說:「我道你已經追上了才捧戲,原來這是才沒成,你動作不夠快啊。」

  「……」我聽到了什麼?

  梁霖看沈默那樣,笑說:「安瀾是我發小,我和你那點事,他都知道,不用緊張。」

  「……我和你……什麼事?」

  梁霖挑眉一瞪眼,一副還用說的樣子:「當然是我追你的事兒,你忘了?用我給你複習複習麼?」

  沈默趕緊搖頭:「不不不。」

  安瀾和梁霖是一個大院出來的,算是最鐵的發小,梁霖喜歡葉郁的事他早就知道。

  自己還從中出了不少餿主意,雖然不知道自己發小究竟為什麼就是扒著葉郁不放,但是就安瀾來看,葉郁本身質量就很不錯。

  安瀾看沈默被梁霖欺負的不像話,出來打圓場:「葉郁,梁霖這小子,吃軟不吃硬,你就答應他不會少塊肉,況且他是真喜歡你。」

  沈默被兩個人圍剿,有些不自在,但是這個情況下不好拒絕,他說:「那……我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