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一房藥香羅萬象

  見許御仙傻愣愣地呆在原地,白素璃抿唇輕笑:「許大夫,上台開張剪綵了」

  許御仙打了個激靈,在無數道目光逼視下,如置夢境的走上店門台階,拿起紅木盤裡的剪刀,剪下代錶店鋪開張的紅綵球。

  「許大夫?新開的最大藥鋪的大夫,居然是名女子?」人們紛紛私下討論,台階下閒言碎語聽得她很不舒服。

  「許大夫真是名神醫,俺娘喝了她的藥方,中風病完全好了,走路都有 精 神頭了。」一個漢子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對許御仙嘖嘖稱讚。

  連許御仙自己都懷疑他是被請來的,雖然按理來說她母親的病應該好了不少,可完全治好就不太可能。在古代中風之症是疑難雜症,眾人看許御仙的眼神多為不信。

  白素璃牽著許御仙的手,步入藥鋪的門檻,一股久違的藥香充斥鼻間,鋪內四四方方佔地面積極大,四面都貼牆擺放褐色中藥櫃,牆頂掛著各種藥劑的木牌。

  十餘名藥童點頭哈腰:「許大夫,開張大吉,生意欣榮。」

  許御仙何曾見過這陣勢,手足無措的連連稱謝。

  除了那些藥童,還僱傭了三名老中醫。三人都是氣骨不凡的硬派,見許御仙是個弱質女流,眼底難掩不屑之色。許御仙對此倒也無所謂,畢竟在中醫學這一塊,她的經驗比這些老江湖確實差不多。

  開著的第一天門庭若市,不過看單純熱鬧不少,亦或是找老中醫看病。許御仙這個主治大夫卻十分清閒,無聊之際站在一名老中醫身邊,看他開處方單子。

  老中醫開一張化安神化痰湯時,許御仙注意到裡頭竟摻了人參。這人參根本是沒必要加來的成分,削弱了化痰的功效不說,還增加了病人的開銷。

  許御仙當場不好點破,悄聲告訴藥童不要將人參摻入。等病人來取藥時,告訴他用枇杷葉煮水服下,有化痰止咳的效果。

  在一旁排隊的瘦削青年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問許御仙她也是大夫嘛。

  許御仙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瘦削青年一臉欣喜:「那大夫可幫我治治嘛?」

  「當然可以,到那處坐下吧。」許御仙查看青年的症狀,見他面色黃白,肌瘦無力,苔白脈沉,分析他是脾胃虛弱,便給他開了健脾胃的藥方,並囑咐平時魚類水果,少吃辛辣油葷。

  不少路過的病人見許御仙開的藥方,價格實惠公道,講解又十分耐心,不似那些老中醫一蹴而就,紛紛跑來求她看病。老中醫好一會才察覺客流量少了,抬頭見許御仙身邊堆滿病人,無不露出驚訝之色。

  許御仙后半日便忙碌了起來,到了日落時分她才空閒了。

  「許大夫打烊回家了。」一隻五指分明的素手敲著楠木桌,喚醒了昏昏欲睡的許御仙。

  許御仙抬起沉重的眼皮,看晃動的一道白影,疲憊不堪的點點頭,如今的她真是又餓又累。

  兩人乘著轎子回往白府,轎子路過橋邊時,許御仙聞到煎餅檜兒的蔥香味,央求著馬車停下來。

  許御仙啃著一份煎餅檜兒,在白岩橋上看橋下的潺潺溪流。白素璃站在一旁看她狼吞虎嚥,柔聲說道:「跟餓鬼投胎似的,別噎到了。吃完回去早點休息,看你累的模樣。」

  「今天雖然挺累的,不過很充實。」許御仙嚼著煎餅,口齒微有不清的說道,「為何要僱傭那些老中醫,我看他們開的方子,都死命往貴的開,分明是坑病人腰包的。」

  「還不是怕你一個人太累,下次吩咐他們注意些就行。」

  「不過他們年紀大了,還是要多尊重人家的,跟他們說時委婉些。」許御仙啃完最後一口後,一張絹帕湊到她嘴邊擦了擦,動作輕柔曖昧。

  許御仙對視那雙明澈的墨瞳,臉頰浮起一抹紅暈,猶猶豫豫道:「你……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白素璃一臉莫名的說道:「你是我娘子,不對娘子好對誰好,而且這哪裡算得上好呢?」

  「做大夫是多年理想,不過是隨便說的一句話,你卻記著了。」許御仙嬌羞的側過臉,目光閃閃爍爍,「我還沒為你做過任何事情,你有什麼想做的可以告訴我嘛,我一定會替你做到。」

  白素璃執起她柔荑似的手:「為夫沒有什麼景願,只求娘子安心待在身邊就好。」

  許御仙糯糯道:「我都嫁給你了,不跟你跟誰呢。你不提出一個要求,我都不好意思了,說一個來聽聽嘛……」

  白素璃嘴角微翹:「那娘子把吹簫學好如何?」

  許御仙又不好反悔了,支支吾吾地說道「「啊……這個……我學不會的……」

  「今晚回房後努力學習,為夫會好好教你。」

  「可以換一個嘛?」

  「連這個小小要求都不成嘛?」

  「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