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局布勢,力小勢大。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也。上卦為巽為木,下卦為艮為山。
本來是不開花的樹,但可以用彩絹做成假花貼在樹上,制造出綠葉紅花交相輝映的場景,叫別人不仔細觀察就不能發現。這種計謀在用兵時,就是指本來兵力不足,卻虛張成強大的聲勢,借以懾服敵人。本書中,此計被敵我雙方共同使用,但意思一深一白,可有時候,小白才能獲得勝利呀!)
……
「三紅哥哥!」八重眼尖,比如初更早認出來人,興奮得大叫出聲。
如初也很高興,真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而且,她正發愁沒人幫助,老天立即就派了她能絕對信任的人來。
趙三紅本來慢悠悠地騎馬緩行,心裡正盤算著是今天就去找小光,還是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再說?沒成想有人喊的名字,循聲一看,簡直是意外之極。
「如初,八重,你們怎麼在這兒?」趙三紅跳下馬來,問道。
「未來姑爺變心了,我們小姐是來收拾他的。」八重哼了一聲。
趙三紅先是大驚,繼而不信,如初見忙道,「別聽八重胡說,不過確實出了點狀況。你來得正好,可以幫我。」
趙三紅本就是厚道義氣的,何況如初曾幫助他樹立信心,讓他在權貴面前保持自尊,讓他不再以商家之子而自卑,所以他把如初當真正的朋友之余,還充滿感激之情。此時聽說如初有難,恨不得粉身碎骨以報答,當下一拍胸脯「有什麼只管說,下刀山、下油鍋我都幫你。不過……我相信小光斷不會負你。」
「我也相信他。只是有點小煩而已。」如初點點頭。隨即抿嘴笑道。「我不過想讓你幫我探聽一些情況。哪用得著上刀山、下油鍋這麼恐怖。對了。你這是打算去小光家嗎?」
「還沒決定。」趙紅抓抓頭髮「畢竟現在天擦黑了。這麼突然拜訪。似乎有點失禮。」
「哇帶得不少呀。」重插嘴道。指了指馬鞍上大包小包地東西。
「小光家裡有長輩嘛。我爹就讓我多帶些土儀。畢竟將來我可是小光地部下呢。」趙三紅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但既然如初你找我有事,今晚就不去戚家拜訪了。」
「這樣好。」如初豪氣地拍拍趙三紅地手臂。「只是現在我被人監視,你不方便和我一同回去。不如我和八重先走,你再磨嘰半個時辰。我們就住在……」
她把客棧地地址、字號詳細對趙三紅講了一遍。然後和八重先行離開。到了客棧又賄賂那名小二。讓他把隔壁房間訂下來,趙三紅一到就引他上來。
照例,對外人不能透露半個字,順便再整治一桌酒席。
而趙三紅真是傻實在的人,如初回到客棧後一個多時辰他才來到,先進自己房間安頓了下,然後還謹慎小心地在樓上轉了一圈,確定沒人監視後,才到如初房間裡來。
「不用這樣啦,雖然有人盯著我,但那不過是小光在家鄉的女人,沒有多大能耐,略小心下就好。」聽完趙三紅的匯報,如初笑道,「她沒那本事在客棧裡也安插下人,你當她是東廠的公公們哪!」
「小光在家鄉的女人?」趙三紅只注意到這幾個字,瞪得眼睛溜兒圓。
「這事瑣碎,不是一時半刻講得完的。」如初見趙三紅風塵僕僕的樣子,體貼的先招呼他吃飯,順便打聽下他怎麼這時候出現。
原來,小光回鄉後,趙三紅先上京與自己的富豪老爹見面。他爹也是奇怪人類,已經這麼有錢了,卻總是想要光宗耀祖,可惜自己年紀大了,於是把夢想轉移到自己的兒子身上,就好像被現代無數將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兒女身上的父母附體了一樣。不過他的方式更慘烈,居然把自己的獨生子送到抗倭第一線去。
趙三紅和老爹在京中待了幾天,又被逼著拜見了些高官,好不容易才得自由,「上任」來了。因為之前和小光約好到戚家聚齊,然後一起到海防衛去,所以就先來了魯橋鎮。
而聽完如初對這邊情況的描述,趙三紅有點發愁,不知道要怎麼幫如初才好。
「旁的事不用你幫。」如初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假如這是戰爭,你只要當我的斥候即可。」
「要我監視那個姓白的女人?」趙三紅發愣。
「我才不管她是死是活。」如初不屑,「她的做法都會從小光的態度上得到反應,而目前,小光的情況我也一點也不知道,因為我和八重都露了臉,不方便在戚家附近轉悠。現在……你正好出現。」
「那還等什麼?現在也顧不得是否失禮了,我這就到戚家拜訪。反正已經吃了晚飯,想必客房也早給我准備好了,應該也不會太打擾吧?」趙三紅站起身來。
如初也確實急著打聽戚繼光的消息,所以也沒阻攔,趙三紅就回自己房間收拾了東西,不到半盞茶時間就出門了。然後,當晚亥時初(晚九點多),他又返了回來。
古代人睡得早,尤其是鄉鎮地方,除非笙歌燕舞的之地,正經良善人家此時都已經熄燈入睡了。如初雖然是個夜貓子,但一年多的古代生活已經令她的生物鍾發生了改變,所以此時正與周公下棋,猛然聽到有人敲窗,先是嚇了一跳,但片刻間就清醒了。
「小姐,有歹人!」八重嚇得小臉都白了。
「歹人名叫趙三。」如初沒好氣地道,「笨蛋八重,如果真是歹人,人家還會敲窗嗎?直接拿迷香迷暈了你再劫財劫色!」
「也許是晚上賣吃食的小呢。」八重不服氣,但手腳麻利的穿好衣服,又來幫如初。
「你見過輕功好到可以悄無聲息地上二樓的小販嗎?那他就去做大買賣了,何必賺那點辛苦錢。」如初一邊說一邊打開窗子,果然見趙三紅跳了進來。
「大門進不了,我只得出此下策。」趙三紅一進屋就解釋,然後面對如初,一臉愁容地道,「如初,你得和我去趟戚家。你得救救小光……」說到這兒,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如初心裡瞬間揪緊,有一恐慌的空痛感,「發生了什麼事?」她急得抓緊趙三紅的衣袖。
在判斷出敲人就是趙三紅後,她就心慌得厲害,此時聽到這話,手都忍不住抖了。怪不得這麼多天沒有消息,怪不得小光一點暗示也不給她,原來他出了事。可是,到底怎麼了?他怎麼了?!
趙三紅很著急,於是,「不如我們邊走邊說?八重就不要跟著了,人多事亂,倘若出了岔子,大家來不及照應,我怕反而不美。」
如初應下來,囑咐八重鎖好門窗,除了她之外,誰來也不給開門,然後就和趙三紅越窗而去。她有武功,但輕功不算好,也一直不太會用,好在有趙三紅這等高手帶著,倒也不覺得多難。
「我去到戚家時,小光沒出來,是他弟弟繼美接我進的門,家裡也冷冷清清的樣子。」因為戚家的祖屋在鎮外,路途不近,趙三紅又怕漏掉什麼,乾脆邊走邊詳細解釋,好在他武功底子好,氣力倒還跟得上,「開始我還挺納悶,畢竟照如初你說的,小光很快就要成親,就算他不願意,家裡也得做准備是不是?可戚家上下完全沒有那種喜慶勁。等拜見了小光的母親和祖母後,我就問起小光現在在何處,結果兩位老人家都悲從中來。
我問她們究竟怎麼了,開始時戚夫人還不肯說,後來戚老太太道,趙家小哥兒既然是咱家那逆子的好友,也沒什麼可瞞的,不如全告訴他,也多個人勸勸那小子。他那麼倔強,如此僵持著不肯退一步,那可如何是好?難道真讓他一輩子那樣?這都五天了,他心硬,可身子骨受不了呀!
我一聽也急了,忙說我和小光是最交心的朋友,怎麼都說得上話的,如果有什麼事,我絕對盡一切力量幫忙。戚夫人這才說,因著給小光在家鄉訂下了白家的姑娘為妻,本想著他回家就把婚事辦了,可沒成想他死活不願意,說是有了喜歡的人,說什麼也不肯娶白氏女。
戚夫人和戚老太太又問你到底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呀,他又不肯透露一個字,只一力說非他那心上人不娶。我想,他是說的如初你,之所以不肯提你的名字,是怕戚家長輩知道此事,趁他不備時會做出什麼讓你誤會的事。如初,這情況……別的不敢說,小光對你……用情真的很深。我們傾心相交兩年,我知道他是個極孝順的人,可如此違逆的事他都做了,心裡的難受絕對甚於身體。」
「我知道,我知道。」如初感覺心就像被鹽醃了一樣,沙沙的疼,不知道如何是好,「後來怎樣?他是不是受了什麼傷?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