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隙在所必乘;微利在所必得。少陰,少陽。
敵方在行動時,必然會出現小的疏忽和漏洞,若及時發現並加以利用,雖然得利不大,但積小勝為大勝。另外在攻擊主要敵人的同時,順便攻擊中一弱小的敵人,不費多大力氣戰而勝之。本書中是指,在救出自己人的同時,還懲治了惡行,順便給小叔娶了妻。
……
「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如初趁縣官還不明就理時說,「請您,再把我家繼美關回牢裡。」
「戚少夫人,您這是何意 ?」縣官愣了。
如初道,「我不是對您斷案有非議,而是……我們戚家的男人也是頂天立地的,豈能任人說抓就抓,說放就放?再強調一遍,我對大人一點意見也沒有。只是,當時是誰報的官?是誰仗勢欺人?我家繼美不能無緣無故的在牢裡蹲了一遭,倘若大人不給個明斷公理,我家繼美 就要把牢底坐穿。然後大人和我一起上京,請京裡的那位給評評理,到底是他們楊江兩家的高管重要,還是我大明的王法重要!」
聽了這番話,戚繼美立即明白了嫂子的意思,也覺得熱血沸騰,男人的自尊心大大的樹立了真情為,於是他給如初磕了一個頭道,「嫂子教訓得是,是繼美不懂事了。我這就回牢裡去,不懲治了姓楊的惡徒,繼美誓不出獄!」
「二少爺好樣的!」八重在一邊叫著好。
可這下卻把縣官為難住了,忙道,「這件事本官是會查清楚的,但是戚二公子確實是無罪。不,不但無罪,還有功於民,怎麼好再關起來?戚少夫人放心,本官即說給戚家一個交待,自然不會食言而肥。」
如初搖了搖頭。
不是她得理不饒人,是真的想為民除害,懲戒一下姓楊的那家人。昨天從縣衙出來後,她又特意打聽了一下,原來楊家欺壓鄉裡的事做得多了。她本不想金融,但既然事情趕到自己身上,就順便幫普通百姓一把吧,至少要楊江兩家以後等速收斂點。
「大人,我不是要讓您為難,實在是事有所為,有所不為。我家繼美現在出了大牢,倒顯得不明不白了。所以……繼美,趕緊的回大牢去,如果沒個明白的說道,就抱著牢門上的木頭柱子,絕對不許出來。」
戚繼美應了一聲,站起身就要走。
縣官一看這情形是不能輕易了結的,攔住繼美道,「既然戚少夫人堅持要有個說法,那不如本官帶戚二公子回去,免得有個不合適的地方,倒怠慢了本縣的少年英雄了。呵呵。」他打了兩句哈哈,也就離開了。
才回到縣衙,楊家就派人來了,正是那個管家。
原因是昨天如初拒婚,而且說得話相當不客氣,大管家和楊老爺一說,楊老爺倒有些顧慮,楊夫人卻氣壞了,也不相信戚家真有本事和京中高官有聯系,所以非要把戚繼美置之死地不可。在她看來,她都同意把自家女兒許給戚家老二了,他們不但不感恩戴德,卻還如此無禮,必須要受到懲罰,自己女兒嫁不到的相公,那就直接去死好了。
可楊家不派大管家來還好,一來就把縣官氣得夠嗆。他今天又給趙文華補上了一大筆銀子,而且差點得罪了小嚴相,為的是誰,還不是楊家!楊江兩家給的賄賂貌似不少,但和他這一票的損失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
「告訴楊老爺,不是我不幫著,實在是上頭有更厲害的壓著。而那位大人物,不是咱們能得罪得起的。就算把本官和楊家、江家綁在一塊兒也不是對手。」他對楊家的管家說,「而且,快別讓楊夫人摻和這事了,如果不是夫人沒結沒完的,事情也到不了今天近麼難結束的地步。別以為人家戚家京裡沒人,實在告訴你,昨天是小嚴相派人來支會我,讓我嚴辦楊少爺。」他隨口撒謊,不過楊老爺也知道趙文華大人過境刮油水,說是小嚴相讓捎的口信,正好圓了這個謊。
那管家吃了一驚,沒想到戚少夫人沒有作假,果然是有大背景和大靠山的。而且尋天靠山居然是小嚴相,那可是絕對絕對招惹不起的啊。
「戚少夫人的娘家,原來和小嚴相的關系如此親近嗎?」他試圖打聽細節,因為聽說戚少夫人的爹之前做過官,還以為是家庭關系。
可縣官哪肯透露,只言之鑿鑿的說奉了小嚴相的命,日後若有得罪的地方也是沒辦法的事。還讓管家捎信回去,說明天 就去楊家拿人,因為戚二公子不肯出獄,非要說出個子丑寅卯來,這事解決不好,若要鬧到小嚴相那兒,別說本地的楊江兩家,就是京裡為官的那二位本家頂梁柱,只怕也脫不了關係的。
這番話由管家傳到楊老爺耳朵裡,令他不禁冷汗連連。些話若是如初說,他還半信半疑,可現在是縣官這麼說,又抬出趙文華來作證,就由不得他不信了。沒想到呀,無意中觸碰到了本地這麼一張深藏不露的關系網。
不過,他雖然覺得兒子不肖,但也不想他受太多苦,因此在重重補了縣官一份厚禮後,請示他在執行小嚴相的命令時稍微放一下手,回家還把老婆兒子女兒通通臭罵一頓。
到這裡,楊夫人也怕了,才明白如初那句「手大捂不過天,而且手還不大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受這份窩囊氣,又驚嚇到了,再想到兒子還得受刑,女兒吵鬧不休,居然一病不起,也算是老天罰了她。
三天後,縣官采取如初公審的建議,在大庭廣眾之下審理了楊戚一案,最終以打了楊公子四十大板並嘉獎了戚繼美而結束。結果那年的年前年後,大家都說天下海肅風輕,是大明朝的等速收斂了很多,也算是如初行的善事一樁。